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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5章

人人都爱马文才-第3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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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行下效,萧衍好七言,仿效者便四起,但这毕竟这种诗体才流行没多久,句式、结构让人惊艳者极少,更别说能韵律能达到优美的地步,大部分人的水平都只够给梁帝萧衍做个垫脚石。

    “看我做什么?”

    祝英台被盯得发毛,随手拿起桌上画眉的小笔,展开袖中一方白帕子就开始写。

    “桂花是吧?真见鬼了,这个天气有桂花?”

    她一边絮絮叨叨着,一边在回忆里找了两首有关桂花的诗,稍微改动了一下,几乎是一挥而就,根本不假思索。

    等她将那帕子递给马文才后,接着帕子的马文才低头将这两首诗吟了一遍,再抬起头来,表情很是复杂。

    “你”

    马文才感觉自己被打击的不行。

    “这是以前做的?”

    他有些不能相信大大咧咧没什么心眼的她能“七步成诗”,只能归结于她过去在家中做过这样的诗。

    “不是以前做的,是以后做的。”

    祝英台又开始神神叨叨别人听不懂的话。

    “能用吗?你拿去用吧。”

    祝英台没正面回答马文才。

    “我本不该给你用的,可你到了京中,突然受到陛下的青睐,不服气的人一定很多吧?要真有人为难你,就拿这两首诗打脸回去!”

    “诗是绝好的诗,字也是绝好的字,但这两首诗,我不能用。”

    诗自然是好诗,字是用眉笔写的,带着些硬笔书法的笔锋,自然也有些新奇的趣味,马文才虽不善作诗,可对诗文的鉴赏却是没问题的,他原本想将这帕子还给祝英台,可目光只要一逗留在那帕子上,那手就伸不出去了,最后还是决定把它留下来。

    “为什么不用?”

    祝英台和梁山伯齐问。

    “诗写得好,但不是我写的,是你写的。你能为我捉刀一时,难道能为我捉刀一世吗?我在七言上没有什么建树,就算一时技惊四座,等陛下对我详问起来,我还是会露馅。”

    马文才苦笑,“国子学的贵胄们不惧捉刀,是因为他们身份尊贵,不会有人刨根问底,我本来就在风口浪尖上,若真技惊四座,以后有的是麻烦。”

    “捉刀一世有什么了不起的!”

    祝英台撇嘴。

    “你要用,我回头给你写个几十首七言存着,你背个滚瓜烂熟,什么场合用什么诗呗!”

    他也太小瞧她童年的噩梦——唐诗三百首了!

    “我能剽窃你的诗文,可你的感悟,你的人生,我能剽窃吗?你若做的诗只是一般,用了也就用了,可你的诗文”

    马文才顿了顿,缓缓摇头。

    “我虽算不上什么名士,但这种事情,以后还是休要再提了。”

    祝英台被那一连串的“剽窃”说的微微脸红,“哦”了一声后,有些难为情地捏了捏耳垂。

    还以为马文才是彻头彻尾的利己主义者,想不到还会坚持这种事情。

    “你有上品的书法,又有上品的诗才,偏偏是个女儿身”

    马文才一言三叹,惋惜不已。

    “若你是男子,恐怕就没我什么事了。”

    “快别夸我了,没听过‘百无一用是书生’吗?”

    她捂脸。

    “哎。”

    这下轮到梁山伯羞得掩面,惭愧道:

    “你们是不是忘了我在这?”

    祝英台这才想起来,梁山伯才是那个纯“书生”,顿觉自己连话都不会说,就是个浪费粮食的废物。

    没理会这两人的暗潮涌动,马文才又看了看那块帕子,珍而重之地放入自己的怀中。

    “何须浅碧轻红色,自是花中第一流。 ”

    “莫羡三春桃与李,桂花成实向秋容。”

    见过这些佳句,就算同泰寺内妙作如云,怕是也入不得他的眼了。

    做不到一鸣惊人,至少还能博个泰然自若吧!

274 佛念念佛() 
    京中的同泰寺; 是梁帝亲自主持修建的; 选址就在台城(宫城)的对面,和宫中隔路相对,规模之宏大,曾引言官多次劝谏。

    同泰寺不仅规模宏大,僧人数量也极多,号称三千僧人,虽然这“三千”只是泛指; 可如果加上为寺中耕种的佃户,说不得还要超过三千。

    正因为同泰寺就在台城隔壁,地理位置极其敏感,所以这座寺院大多是皇亲国戚、官员家眷来参拜; 所谓平民百姓,一个也没有。

    皇帝每天早晚都要来同泰寺烧香、打坐; 据说这样能够让内心平静; 更好的处理繁杂的政事; 台城和同泰寺步行不过一刻多钟的路,沿路戒备森严; 也不必担心安全的问题。

    马文才上辈子为了追赶上“天才”们的脚步; 就已经费尽了力气; 再加上不过是个太守之子,虽在京中读书; 却连同泰寺都没去过。

    一大清早; 宫中的礼官就召了他入宫等候; 他在皇帝处理完政事后不久就陪着皇帝一起出了宫。

    这位陛下甚至穿了一身在家居士的黑色僧衣,就带着几个儿子和侍卫,步行走出台城来了这座同泰寺。

    而他,是这个队伍里唯一的“外人”。

    如果除去同泰寺里外送内紧的氛围,这样施施然出宫赴诗会的行为倒是很风雅的。

    “佛念啊,你是第一次来同泰寺吧?”

    萧衍谈笑风生地指着同泰寺的接引僧人,“跟着我这老头子挺无趣的,你跟着他先在寺里逛逛吧。”

    见皇帝如此不把马文才当外人,莫说接引僧人意外至极,就连几个皇子都露出有点古怪的表情。

    那接引僧人的目光从马文才额间的朱砂痣略过,眼中闪过一抹了然。

    这其中,唯有二皇子态度自若,趁机提出要求。

    “父皇,我也有好久没来了,我陪佛念一起逛逛吧?”

    萧衍对待自己的子女们都极好,几乎是有求必应,二皇子想要到处逛逛,他连犹豫下都没有,只笑着点头:

    “等会儿国子学的人要来,你趁早逛逛,等人多了,别人见了你,就没什么玩的兴致了。”

    “父皇这话说的,二哥难道是老虎不成?”

    三皇子萧纲打趣,“若看到皇子就不自在,是他们的问题,不是二哥的问题。”

    弟弟替自己说话,二皇子的表情却毫无变化,和皇帝与众位皇子点点头便跟着马文才离开了。

    同泰寺规模宏伟,马文才却有些不喜。

    他如今自己参与庶务,又经历了废铁铸钱之事,自然知道民间缺铜缺到什么地步,而这里满目铜像铜器,一抬头就是金光赫赫,实在让人心中抑郁。

    不过那接引僧人是惯给达官贵人做向导的,天生就嗓音低沉好听,又善于引经据典插科打诨,让马文才也渐渐打起了精神。

    唯有二皇子萧综一直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虽说是陪着马文才,倒不如说是找个由头离开父兄们单独带着,跟着他们身后也在神游太虚。

    “我寺有大殿六所、小殿十余所,有一座七层高的大雄宝殿,殿中供奉着十方金像和十方银像。看到那座浮屠了吗?鄙寺中心的九层浮屠是供奉和安放法物、经卷以及鄙寺圆寂高僧的舍利地方”

    “你们建寺都没有多少年,大动土木建了这么座九十丈的塔,安放舍利能用一层就不错了。说是浮屠,不如说是收藏宝物的地方。”

    咦?谁把他心里想的东西说出来了?

    一瞬间马文才还以为自己没憋住话,赫然一惊,脸变得煞白。

    但他马上就反应过来不是自己。

    “二殿下说笑了。”

    接引僧人的反应更快,笑容半点没有变化地说。

    “药师佛为解厄释病的尊佛,这座药师佛塔层高为九,正和药师佛手中的佛塔相合,寓意正气长存稳压邪祟,道德提升直至佛国,我寺高僧与那些佛宝是为了绵延国运而存在的。”

    “希望如此吧。”

    二皇子没有和他争执,“点到即止”。

    接引僧人更不会和一个皇子争论什么,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领着马文才继续介绍抬头可见的各种佛殿,领他进去拈香祝祷。

    他跟着接引僧人在阵阵梵音檀香之中穿行而过,寺中僧人皆是黑色缁衣、面容肃穆,来去脚步轻灵飘逸,再有烟气袅袅,简直恍若不似人间。

    马文才所到的佛殿僧房等处,满眼尽是珠玉锦绣,佛家所说的“七宝”金、银、琉璃、珊瑚、砗磲、赤珠、玛瑙随处可见,而且俱不是凡物,五光十色,简直是骇人心目。

    越是走动,越是心惊。

    他用尽手段谋走了祝家一半的家财,再加上他从重生开始就一直筹划着为自己积累财产,辛辛苦苦十余年所得的那些东西,可能都比不上同泰寺一座小殿里的资产。

    念几句佛号,便得到了别人几辈子的积累。

    这还只是摆在明面上的东西,如果按照二皇子的说法,那座不让人轻易靠近的药师佛塔里,还放着更多的重宝。

    “这些七宝,都是从哪儿来的?”

    这边,僧人显然误会了马文才脸上难以言喻的表情,只以为他和大部分初次到来的香客一样,被同泰寺的宏伟和富丽所震慑,难掩自豪地介绍着:

    “鄙寺落成时候,陛下率领王公大臣等拈香供奉,凡京内外僧尼士人,俱得入寺瞻仰,若干年来络绎奔赴,不下数万人。”

    全是别人送的?

    马文才仰头看着大雄宝殿内几丈高的金像,眼中看到的不是佛,而是钱。

    “父皇带头捐献,吾等自然也得‘顺从’。”

    突然间,二皇子将嘴凑到马文才耳边,用极轻地声音耳语。

    马文才不明白二皇子为什么会对他这么“自来熟”,有些受宠若惊。

    “越是‘虔诚’,越得父皇欢心。”

    萧综和他一般仰起头,目光中厌弃之色一闪而过。

    但他很快就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扭过头来:“我看你两手空空,也不像是身怀财物的样子。你来同泰寺之前,难道没有人告诉你”

    马文才的表情一僵。

    “来同泰寺礼佛,得准备相应的‘供奉’吗?”

    二皇子表情严肃。

    问个鬼啊,去过同泰寺的所有人都是一副“你连同泰寺都没娶过你是土包子吗”的表情啊!

    这里真的是佛门,不是强盗土匪窝吗?

    见马文才面色尴尬,手已经不自觉往袖口摸了,刚刚还板着脸的萧综突然面色一松,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我骗你的,没有这样的规矩!”

    一旁的僧人也应景的付和了起来,用僧袍的袖子掩着嘴呵呵的笑。

    “二皇子莫拿我说笑,我就是个穷太守家的儿子”

    马文才的嘴角抽动了几下。

    “这样的‘金碧辉煌’,把我的眼睛都看花了,想不到其他。”

    “岂止是你呢”

    萧综一点点收敛起笑容,“便是台城,也不及这里辉煌。”

    随着他的父亲越来越频繁的宿在同泰寺中而不是宫里,这里也就越发像是天上…人间…地方,而不是一座佛寺。

    接引僧人似是看出气氛有些不对,连忙带他们离开大雄宝殿,往殿后穿行。

    听完萧综说的话,马文才突然对他产生了兴趣。

    世人都畏惧皇权,就连皇室中人都是如此。

    马文才也见过几次皇子们和皇帝相处的样子,即使是无比受宠的太子萧统在父亲面前也依然是毕恭毕敬,平时谦和宽厚,绝不会说会引起矛盾和争议的话题。

    同泰寺与皇帝的关系密不可分,寺中的僧人可以说都是皇帝的耳目,可这位二皇子说话却是百无禁忌,好像丝毫不担心这些话会传到皇帝耳中似的。

    马文才玩味的摸了摸下巴。

    不,与其说是不担心这些话会传入皇帝耳中,他的态度倒像是完全无所谓一般。

    无所谓自己的话传不传入父亲的耳朵里,也无所谓会不会受到责难。

    身为除太子之外最可能继承这个国家的继承人,这种态度颇让人奇怪。

    “这样乖张的一个人,会做出什么事情来都不奇怪。”

    有褚向的事,马文才心中已经对萧综起了提防之心,更别说如今他更是根本看不透他。

    下意识,马文才避免跟萧综有目光接触。

    马文才安静,萧综也不主动搭话,两人井水不犯河水,一路上,只能听到接引僧人低沉地介绍之声。

    “药师佛塔四面悬着铃铎,有相轮30重,周围垂金铃,再上为金宝瓶。宝瓶下有铁索四道,引向塔之四角,索上也悬挂金铃。晚上和风吹动,十余里外都可听见每当夜静,铃铎为风所激,清音泠泠,声闻十里”

    “这里供奉的是卢舍那大佛,佛前有灯置于一对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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