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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人人都爱马文才-第1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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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文才没想太多,接着说道:“这样的江湖术士大多是这样的手段,不说的厉害些,哪里能让人喊‘天师’?若是真有本事的,就不会玩弄一些方士才玩的手段,天师道正宗用的是符箓之术,哪里有亲自用剑去劈的,你不必将这些鬼话放在心里。”

    梁山伯收回眼神,表情已经镇定了一些,微微拱手。

    “马兄说的是,是我心志不坚,多谢马兄开解。”

    “谁开解你!”

    马文才一脸嫌恶地嗤笑。

    “我是看你这蠢样子碍眼,不过几个江湖术士而已,就让你这幅样子。如果你一路都这衰脸,我们看着你怕是连饭都吃不下了。”

    梁山伯哭笑不得地摸了摸自己的脸,再一抬眼,见祝英台对他暗地里做了个鬼脸,会心一笑。

    有同伴的感觉实在太好,正因为如此,“天煞孤星”的诅咒才如此可怕。

    毕竟没有人希望自己这一路行来,是注定孤独的。

    骄傲如马文才,出行时尚且带着祝英台,这世上哪里有坚强到完全不需要亲友之人呢?

    今天这事实在是晦气,恰巧午时刚过,众人腹中都有些饥饿,之前马文才曾提及这长城县有家鱼馆里的鱼做的不错,于是便按照原定的计划去吃中饭。

    这家鱼馆只做鱼,名声在整个吴兴郡都赫赫有名。

    如今的山林大泽大多被士族所占,在江河活水里捕鱼最是凶险,偏偏这家总是能弄到珍贵的江鲜河鲜,做法又高明,很多人都会慕名而来,吃一桌上等的鱼宴。

    马文才来之前已经叫船上的官吏来这里订了清静的位置,所以径直而入,祝英台第一次在这种饭馆吃饭,看什么都新鲜,再加上有意调节气氛,笑着说:“一路我都是白吃白喝,难得有我做东的机会,这顿我请,随便点!”

    “你这厮,跟刘元混多了吧,怎么一说话一股子刘元的味道。”

    傅歧笑着揶揄。

    “早知道你今天请客,我早上就不吃了。”

    几人说说笑笑入了席,就在说话间,之前不见踪影的疾风突然领着一个人进了门。

    那人一进门就跪在了众人面前,五体投地,行了个大礼。

    “小人陈霸先,熟悉的人都喊我的小名法生……”

    他抬起头,满脸感激。

    “霸先谢过诸位公子们的援手之恩。”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陈庆之:(苦口婆心)一路路途遥远,钱要花在刀刃上啊!没了我也没有了!

    诸道人:(使眼色)看到那为首的少年没有?一看就是最有钱的那个!宰!

    马文才:(冷笑)真是眼瘸,连谁有钱都看不出,还是什么高人。

    **丝模样的祝英台:(茫然)什么?我刚刚好像听到有人喊我?

第94章 一场富贵() 
说话的少年,正是之前在施家门口被绑走的少年。

    “咦,咦?你不就是刚才那个……”傅歧指着少年叫道,“你不是被带回官衙去了吗?”

    “我让疾风拿着家父的帖子把人拦回来了。”

    马文才表情淡淡。

    吴兴太守的名帖,那些衙役回去有交代,又两边不得罪,自然把这烫手山芋扔给了马文才的随扈。

    祝英台虽也意外,但她意外的不是这个。

    “陈霸先?这名字怎么这么熟悉?”

    她心中纳闷。

    “我是不是在哪儿听过?”

    她历史太差,而这时代庶民又有许多重名的,想了半天以为是会稽学馆里有学生叫类似的名字,遂不再费神多想。

    叫陈霸先的少年这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救,面上感激之色更甚。

    “原来几位公子刚才也在,方才救了小人。”

    他虽只是个以打渔为生的庶人,可也是知恩必报之人,当下正正经经又拜了一礼。

    “我没插手,你也不过吃些棍棒官司,我们算不得救了你,只不过恰逢其会罢了。”

    马文才也是看这少年硬气才出手相助,他虽然坚持士庶之分,不过对于这种寒门也没什么偏见,左右是举手之劳,就当是缘分了。

    “诸位不知,我和两个幼弟一直跟着母亲生活,如今家中全靠我捕鱼维持生计……”

    他说起自己的身份并不为耻,表情认真。

    “若我真被绑到衙门里吃了板子,少说十天半个月下不了床,若是打的重点,几个月不能下地也是寻常。我受点罪没什么,家中母亲和弟弟就要饿肚子。家母新寡,我又刚失去了幼弟,要是另一个弟弟再有什么差池,我无颜再见地下的父亲。”

    “所以诸位并不觉得救了我的性命,我却不能如此认为,可我如今身无长物,只能多磕几个头了。”

    说话间,他又磕了一记。

    这少年看来和他们一样的年纪,说不得比祝英台还年幼些,如今一身麻衣,还在不住磕头,几人心里都有些不忍,祝英台更是连忙站起,把他扶到旁边侍卫们伺候的空席上,让他坐了下来。

    “你刚刚才受了罪,休息一会儿吧。”

    她心软,看不得别人吃苦,转头求徐之敬:“徐之敬,他身上到处都是伤,我知你不看庶人,你让丹参黄芪帮他看看可好?别有什么内伤。”

    出人意料的,徐之敬居然没有反对,随手指了内科更好的黄芪去帮他查验。

    “我叫你来,是想知道这几个道士究竟是怎么回事。”

    马文才看着陈霸先说道:“你不妨把来龙去脉说说。”

    陈霸先一肚子委屈,他身份低微,乍然见到几个愿意多管闲事的高门,自然也带着一些期待,此时菜还没有上来,黄芪又在陈霸先满脸感激之下小心探脉,这时间空余,他点了点头,便说出了自己的遭遇。

    其实事情并不复杂,陈家在长城县虽算是大族,但只是陈姓人口鼎盛,依旧是寒门,也并没有出什么了不起的人物。

    陈霸先父亲名为陈文赞,出身破落,先前娶了个出身富户的妻子,才得以有些家产。

    陈文赞的这个妻室早亡,只留下一个儿子,他把儿子拉扯大后,想着长子已成人,应该不必担心日后有什么家产冲突,便在中年时又娶了家境贫寒年轻貌美的续弦,便是陈霸先的母亲。

    陈父年纪挺大,却娶了年轻的娇妻,自然也是恩爱的,所以相继生了两个儿子。

    陈父识字,又当过水军里练兵的校尉,家里还有些兵书,陈霸先因为这些缘故,小时候在船上待得比岸上还多,练得一身好水性。

    但好景不长,就在陈母怀着第三个孩子的时候,陈父出门时遇到了意外,抬回家时人已经凉了,没留下任何遗嘱。

    陈霸先的母亲和先前元妻留下的长子原本关系就不太好,如今年轻寡妇和已经长成人的继子在一起也难听,丧事操办过后,就由陈家长辈和长子陈谈先的母族合议,从此分家。

    当年陈文赞一穷二白,家中田地钱财大半是前妻的陪嫁,这些东西都归长子所有,陈家的宅邸是后来修的,加上陈母有三个孩子要养,家宅、一艘小船和家中的现钱就归了三个孩子,陈家长子陈谈先带着父母的家产离开宅邸另过。

    陈母年轻,并不会操持家业,幼子甚至还在襁褓之中,也离不开她,家中积蓄用完之后,全家就只能坐吃山空。

    陈霸先原本是想去五馆就读的,可为了家中两个弟弟,不得不留在了故乡下若里,靠一身好水性打渔补贴家用,虽不算富裕,但也还过得去。

    但好景不长,家中又有了变故。

    陈霸先的幼弟是遗腹子,母亲怀他时家中起了变故,陈母没养好胎,这孩子从小就有治不好的肺症,他们家穷,没钱治好,只能养着,也不怎么发病,但今年年初突然病情加重,请了游医来看只说凶险,陈霸先听说临县有一名医,告别母亲后就离家去请那名医,结果费尽心思回了家,幼弟已经夭折了。

    他离家时天气刚刚转凉,之前请来的几位游医都说虽然病情凶险,但熬过冬天就好了,也不会立刻就死,谁知道他离家不到半月,回来只剩幼弟一具尸骨。

    陈霸先不相信他病情变化快,问了左右邻居后知道前几日有一群道士从他家门过,替他弟弟看过病。

    他在追问过母亲后知道那些道士给了她一碗符水,要有问题,也就是那碗水的事,遂在埋葬过幼弟后一路追踪这群道士的行迹。

    下若里在长城县东郊,那些道士从这里走一定是要去长城县中,他平日打渔贩鱼都在县城,算是半个地头蛇,没多久就打探到了这群道士的影踪。

    陈霸先心疼他弟弟年幼而夭,连大名都没有,也不能埋入家中祖地,一心想要将这群骗子绳之于法,让他们的罪行大白于天下。

    他打听了之后才知道施家闹鬼,这群人是被请来抓鬼的,虽不知他们怎么抓鬼,但还是做好了准备,要在他们骗人这天戳破他们的嘴脸,只是来的路上几个衙役腿脚慢了点,到了施家门前时他们已经做法完毕,倒给自己惹了麻烦。

    “也就是说,你并不能肯定你弟弟就是死于那碗符水?”

    祝英台敏锐的意识到问题的关键。

    “你也没有确切的证据。”

    “小人若有证据,早就去告官了,何必利诱衙役,又等他们开坛做法的时候去拆穿他们。”

    陈霸先咬牙道:“虽说没有证据,可我娘耳根子软,原本弟弟还请医用药吊着,用了那道士的符水后,我娘就没再请医者,我弟弟也以为自己会好,一直不肯用药。他们若没来,说不得我弟弟还能撑到我请了医官回来,可他们来了,给了一碗符水说是神水,谁也不愿治病了,你们说,这算不算害命?”

    “这些人,根本算不得什么慈悲为怀的出世之人。”

    他眼神狠戾。

    “我也没指望就能告倒他们,可我幼弟何其无辜?人若生病,自然是要看医者,靠神鬼能治什么病?”

    “所以我才一定要在人多的时候闹事,哪怕真不能把他们怎么样,若能多几个人看穿他们不是什么‘天师’,从而打消求神拜佛的心思去请医用药,也许我弟弟这样苦命的人就能少上几个。”

    这孩子不过十四五岁的样子,可这些经历听来却让人心疼,

    别说他年纪轻轻却已经顶门立户许久,从他的话里就能听出寡母是个没什么主见的,兄长没有什么感情任由他们自生自灭,底下一直还有两个弟弟,他要养家糊口,要亲自安排弟弟的丧事,还存着这样的想法到处寻找这群道士,越想越让人唏嘘。

    “莫说是庶人,便是高门,往往也是巫、医、佛、道不分,谁能治病就用谁,有时甚至四者皆请,你这想法虽然不错,但所谓病急乱投医,恐怕能达到的目的有限。”

    徐之敬想起过去随父亲受高门所邀问诊,还要忍受着和巫婆神棍一起替人看病、甚至拖后腿的羞辱,相比之下,道士和僧人往往还了解一点医道,不至于和神巫一样添乱。

    但学医者也有医家的自尊,徐之敬想到这个,也就觉得这庶人也算有些见识。

    “小兄弟有大义。”

    梁山伯的母亲便是病故的,但他从未找过僧道之流,一直是请的医者,虽然最终也没有治好,但并没有留下什么悔恨。

    所以他更能理解陈霸先千里迢迢请了名医回家,弟弟却已经无法再救的境况。

    “我相信你弟弟在天有灵,并不会怨怪你们。”

    “人已经死了,再谈什么有没有灵又有什么用呢。”陈霸先一声叹息,“方才施家要让胡班头给他个交代,我才是真的怕了,也怪我当时看见那群道士又骗人就失去了理智,完全没想到我还有另外一个弟弟要照顾,这样冲动的事情,下次我是不会再做了。”

    他看着面前几位少年,满脸复杂道:“自我懂事以来,便不敢和高门接触,生怕冲撞了贵人后连累家人。今日我被施家驱赶,却是得素不相识的诸位贵人庇护,想来是小人之前心胸狭窄,只觉得天下的贵人都把我们庶民当作猪狗一般……”

    陈霸先望着从头到尾不发一言的马文才,认真道:“还望公子告知姓名,小的虽然身份低微又没什么本事,但他日若有腾达之时,一定重重报答。”

    他说的万分认真,倒引得屋子里的随从侍卫们发笑。

    “算了吧,我们也不是图你什么才帮你的,就是看不过去那么多人欺负你一个。”傅歧同样哈哈大笑。

    “寒门起家如此困难,等你飞黄腾达时,我这位好友怕是已经一飞冲天了,哪里需要你报答!”

    听到傅歧的话,陈霸先脸上红了红,表情有些羞愧。

    马文才狠狠瞪了傅歧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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