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乱之源-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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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申泽站在房间中央，转着脖子死盯着那张地图上的标识，鼻翼微微扇动了两下，身后被一层密密麻麻的冷汗瞬间布满。

　　　　怎么可能？竟然是那个瑶族青年！

　　　　最惊恐的，还是那两个字：时间。

　　　　这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他竟然能够猜出了自己的能力？就算智商再高，这种事情也是能够推理出来的吗？

　　　　一颗心猛烈地撞击着自己的胸骨，申泽只觉得自己被一阵悚然笼罩。

　　　　自任务中第一眼见到那个青年开始，他便一直处于下风，所说所言所动无一不被对方给带着走，再看看这邮件的时间，发送时间正好是今天凌晨，虽然那个时候还没有结束任务，但依旧体现了那人的精密把控。

　　　　“玲，能不能反追踪这封邮件？”b区配发的个人智能管家，功能是十分强大的，对普通人的反追踪也属于观察者的权限范围之内。

　　　　但是事实不尽人意。

　　　　“对不起，哥哥，反追踪的地址为虚假信息，对方的程序等级超过了我。”

　　　　眉毛一竖：“怎么可能，你可是联盟的管家程序，他不过是个普通平民而已！”

　　　　“哥哥，如果是基地母程序的话是可以追踪成功的，但是我只是分化出来的低级ai，权限内容没有母程序完备，所以无法追踪成功。”

　　　　听到小铃铛睁着大眼给出的解释，申泽在其中似乎把握到了什么，但念头一闪而过，只是继续问道：“那你能让基地ai来帮忙追踪码？”

　　　　“不行，哥哥你的权限等级不够，无法获得母程序的操控权。”

　　　　“……”

　　　　申泽没有再继续发问，蹙眉看着地图，心中挣扎。

　　　　他试图联系导师李霖，但是直接通讯被拒绝，转入了留言系统，无奈之下，他留言了一句“什么时候可以见你？”，然后关了通讯，一屁股坐在床上发起呆来。

　　　　没一会儿，小铃铛迈着小碎步跑到申泽面前，手扶着膝盖半蹲瞧向他的脸，说道：“哥哥，现在已经7：30了，需不需要向学校进行请假？”

　　　　抬头望着玲微微透明的脸，申泽的眼神稍微凝聚了一点，摇了摇头：“不用了，我去学校。”

　　　　说罢，长吁了一口气，向系统唤出了浴室，再次清洗了一番，期间制止了站在门口一动不动的小铃铛，给她下了个命令。

　　　　“……玲，以后我洗澡的时候，你到门口墙角去画圈圈。”

　　　　然后玲便闪现到墙边，蹲着画了7分钟的圈圈，在申泽洗完的那一刻便又跑到浴室门口，看起来很开心的报告道：“哥哥，我画完圈圈了。”

　　　　“……哦，干得不错……”

　　　　……

　　　　基地的更深处，五个人来到了b区边界，脚步毫不停留的走向银白色的墙面，与看似坚硬的墙体接触时，银白色化作阵阵波澜，淡淡扩散，一行人直接穿墙而过，越过了b区的边界。

　　　　墙面另外一边却是一片黑色无垠的空间，五人进入之后自身微微散发光芒，反而成了这片空间的光源，悬空相邻站立着，微微低头等待着。

　　　　不一会儿，离他们不远的地方突然出现无数光点，不断朝中间填补汇聚，数秒之间便汇聚成了一个光人，除了闪耀的人形，看不到其他任何特征。

　　　　“张戚的任务，结果如何？”光人站在黑色空间正中，看不出是正对着还是背对着五人，却是首先发话了，声音平淡，好似从空间中的各个地方发出，却诡异的没有任何回音。

　　　　一人向前踏了一步，却是李霖。

　　　　他站在前面，仍然保持着低头的动作，出声汇报：“扰序者张戚受伤逃脱，其他共5名能力者共犯3名死亡，2名被捕，长南爆炸进程已更正，莽山神针峰被毁，需要修补。”

　　　　神针峰被毁的消息，让其他几人神色一怔，不明白他为何将这条也加入了汇报。

　　　　组织b区实习生会议的凌红也在其中，诧异地瞄了一眼李霖的背影，眼神闪烁着，但几人都没有作声，显然主事人是李霖。

　　　　光人听完汇报，微微沉吟：“你受伤了？”

　　　　闻言李，霖背脊向前微曲，头埋得更低：“是，张戚的能力已接近s级，他逃脱前我们两败俱伤。”

　　　　身后四人闻言俱是一惊，他们并不知道这次主事的扰序者能力竟然如此之高，而且，李霖有能力和对方两败俱伤，岂不是意味着他也接近了s级的门槛？

　　　　“既然进程复原了，张戚也被你重伤，任务暂时到此结束吧。”光人声线倒是没有变化：“你需要多久时间修养？”

　　　　“三个月。”

　　　　“那三个月内安心养伤，任务交给其他人。好了，都回去吧。”话毕，光人身形徒然一暗，分解成无数光点隐没于黑色的空间，消失不见。

　　　　光人消失，李霖直接转身朝入口走去，其他四人在他的身后默默跟随，脸上纷纷闪烁着复杂的情绪。

　　　　三个月后，只怕这男人就跨入另外一个境界了吧。

　　　　……

　　　　申泽含着一嘴的薄荷味儿，心事重重的走出基地，头微微垂着走在路上。基地的入口地点倒也不偏僻，但清晨八点却还是没多少行人。

　　　　抬头看了看路，他拐弯准备走去通行站。

　　　　噗！

　　　　一阵似曾相识的短促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淡淡的白色雾气笼罩了面前的空气，他的鼻翼之间嗅到几丝奇异的香味，然后脑袋一沉，身体就向一旁软倒，迷蒙间似乎被人架住。

　　　　失去意识前，两个字出现在了脑海。

　　　　迷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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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非人逻辑，惊悚（）　
火焰席卷，人脸在其中燃烧，那温度似乎燃烧了脑海里的每根神经元，焦灼的痛楚翻腾麻痹着每一处空间。

　　　　“吾，不服！”

　　　　“不堪为神，不负万民所请，无足子孙之愿，吾，不堪！不堪！”

　　　　血红的泪珠从双眼滚躺而出，却顷刻间被火焰蒸发，无限的痛苦被锁在内心，无法宣泄，只能无限地累积。

　　　　“既无能为神，吾便退下神坛，入尘世，为尘民。”

　　　　“今日起，吾抗天命！逆天运！拒为天机！”

　　　　疯狂地意味从那火红的双眼透射而出，怒视着天空。

　　　　痛苦似乎已经累积盈满，白色的龟裂从脖颈处爬上，蜿蜒分裂，瞬间布满了整张面孔。

　　　　“汝，非天！”

　　　　“轰！”人脸爆炸，巨大的能量从那密密麻麻的龟裂处射出，将四周的火焰击穿了无数孔洞，那火红的光芒瞬间就被爆炸的光线压制，整个空间化为白光，如芒刺般的感觉在空气中跳跃不定。

　　　　白光充满，维持了数息之后，黑暗凭空而生，与那白光似为天敌，如无数张巨嘴咬合吞噬，只是瞬间便将那光芒咬成了无数细点，只能无奈窜逃，躲避着黑暗的吞袭。

　　　　又是一瞬，整个空间暗下，再也看不到一丝白芒。

　　　　黑暗中，三个年轻却若回忆中的声音带着淡淡的欣喜闪现。

　　　　“吾，为仙。”

　　　　“吾，为神。”

　　　　“吾，为魔。”

　　　　……

　　　　不知道过了多久，剧烈地头疼扰醒了申泽，昏昏沉沉，却终于恢复了一丝意识。

　　　　吃力的撑开双眼，恍惚的白光刺入了双瞳，让他不由便泄了撑住眼睑的力气，试图伸展手脚时，他发现自己被不知材质的绳索绑住，完全挣脱不出。

　　　　“醒了啊！昏迷了一天，眼睛没那么快受得了强光，慢慢来吧。”

　　　　声音在前方响起，熟悉得让他头皮惊起一小片鸡皮疙瘩，本来还在慢慢减弱的药劲在这瞬间，消散大半。

　　　　“有趣，你在惊恐，看来你听出了我的声音。我给你留下的印象很深刻？还是，记忆太过新鲜？”

　　　　奋力的再次想要睁眼，发现还是适应不了那强烈的光线，只能颤动着眼皮，吐出一个字：“羽？”

　　　　“当当当当！答对了！你再猜我是谁？”

　　　　另外一个声音从他斜上方传入耳朵，声线相比‘羽’尖细一些，他一听就听出是那个电子生命‘空’的音调，但却没有理会，只是静静对着‘羽’的方向，等着对方的反应。

　　　　“诶诶诶，你怎么又不理我？我……”

　　　　“好了，空。”男子打断了空的声音，似乎摆弄着什么工具，口中说道：“申泽，2346年12月7日出生，父亲从商，母亲曾是沪区第二医院的护士，姐姐申昊琳现于联邦法政学院攻读法学博士，其他远亲……”

　　　　家中的情况被逐一报了出来，所有的亲属背景都包含在内，无论远近，甚至有些连他自己都不清楚的信息也被一一列举，听得他背脊都在发凉。

　　　　家属信息播报完毕后，男子的声音跳到了申泽本人身上。

　　　　“……0号对象申泽经推断属于能力者范畴，身体综合素质约为常人7倍，**素质外能力推测一：精神诱导术，类似催眠，后天性学习能力，强度不高；推测二：天生能力……”

　　　　说到这里，声音停顿了一下，申泽的眼皮不可自已的一阵颤栗，然后终于适应了了光线，睁眼看到了已经是一身都市时装打扮的‘羽’，说出了他心中最不想听到的四个字眼。

　　　　“时间跳跃。”

　　　　‘羽’站在申泽的面前，静静地看着申泽的瞳孔骤缩，然后微微点头，又低头看向自己的光频，继续念到：“推测能力触发年为2360，遇到31号对象李霖，推测关系：师生；2年学习期，2362年5月7日第一次长时间异常，推测是以5月10日为原跳转点的一次任务，延伸点：跳转前后时间流速不统一，具体比率及固定性未知……”

　　　　“不可能，怎么这种事情你也能靠推测想出来！？”那些推测让申泽的眼神愈发地惊恐，可对方抬眼看了下他，并没有回答只是自顾自的继续念道。

　　　　“……5月8日第二次长时间异常，推测是以5月27日为原跳转点的第二次任务，任务参与人包括多名时间能力者。”

　　　　说到这里，‘羽’终于放下了自己的右手，向后坐在床尾。

　　　　申泽这才注意到这个房间的布局，酒店客房，一张白色双人床立在面前，右边的窗户已经调整成了黑色，不透一丝光线，让人分不清外面的时间，只有房顶的白灯射下让他仍然觉得有些刺眼。

　　　　没心思去分辨自己的位置，他的眼睛仍然迷蒙，看向‘羽’，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你到底是谁？”

　　　　青年的嘴角微微一扯，似乎是笑了一下。

　　　　“杨羽。”

　　　　眼中的重影逐渐重叠，面前的青年终于清晰，没了之前的瑶族装束，青年看上去很是英俊清秀，1米77，套着一件灰色的纯色衬衫，脸颊较窄但轮廓分明，并着那剑眉星目，相比之下较申泽的相貌出众不少。

　　　　可那眉目之间，却是隐隐透着一股漠然的意味，不是冷意，而好似是世间没有任何能够引起他兴趣的事物，进而产生的一种分离感，让人生出隔阂。

　　　　感受到申泽的打量，杨羽也不甚在意：“我看得出，你很好奇我为什么会知道你的能力。”

　　　　一边说着，他右手的个人光频自动投放出了影像资料，申泽看了一眼便看出那是自己第一次执行任务是在典安路上的录影，影像中自己正紧盯着那个转移物品，时间应该是那个试管刚被转移了两三次左右的时候。

　　　　“这是典安路上的监控影像，你知道，我既然创造了空，那么从城市交通系统中拿点录像资料自然是很简单的。”杨羽说话的样子很平淡，一副陈述的语气，似乎事情本来就应该那样的简单。

　　　　“自从那天在莽山见过你之后，我就看出你有秘密。你的身体素质十分强大，远远超过了一个正常人的水准。不过这倒不奇怪，我参考过一些武学训练的方法，确实可以将自己的身体素质提升到你这个地步，但是奇怪的是你却毫无运用技巧，在力量差距达到7倍的时候，你却无法抓住我。如果你是通过武学锻炼来达到你如今的身体素质的话，不应该如此毫无章法。

　　　　“于是我推测，你的体质应该是通过一种速成的方式锻炼出来的，专注于身体的强化而放弃了对力量运用的关注，这是第一个推论”

　　　　“然而真正让我对你产生兴趣的时候，是神针峰消失时你的异常。当时那股强大力量产生时引起的动静那么大，但你的反应却是奇怪无比，前一刻还是正常的，可后一刻却突然变成对周围发生的一切毫无知觉，然后似乎在消化什么信息，最后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这一系列的变化只怕你自己都没有察觉吧。”

　　　　申泽面色难看，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