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天国-第8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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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
而作为工农红军总参谋长的黄再兴呢?那十几口箱子倒是亲眼见过,也在一个偶然的机会里,早早就听说了里面装着的大批的黄金。可再细问,这位总参谋长是既未见到过真正金子,也没有见证过这一大笔黄金被援助给安南的过程。
在被秘密约谈的所有人当中,既见过箱子,又知道箱子里面装有的是黄橙橙的金子的,只是林海丰的侍卫长韩慕岳。
但同样可惜的是,韩慕岳既没有数过箱子里面的金子到底有是不是像他的林海丰委员长告诉的那样,确确实实足能折合白银两百万两,也根本没有在将这笔巨款移交给安南方面之时,让前来的搬运安南官员留下个只纸片字。
这都是一些什么人啊,居然粗鲁到了如此的地步!
闹来闹去,第一轮的调查下来,结果更加糊涂,不要说送出去的是多少暂时还是难以断定,就连真正拿到的多少,还都难说清楚了。
唯一值得郑南感到满意的,只是调查组的成员们,还有那些被秘密约谈过了的本都可以堪称是林海丰的心腹和左右手的各路大员们,人人都能守住自己的嘴。
于是,当林海丰还依旧被蒙在鼓里的时候,又一轮的调查开始了。
郑南亲自发电给巴黎的太平天国驻欧洲公使馆,“密谈”的对象,是太平天国驻欧洲的总公使傅善祥。
又是一个与他的调查对象林海丰有着至密交情的人。
原来,阿礼国代表他的大英帝国政府和他本人“送”给林海丰的这份重礼,是通过的傅善祥之手。
傅善祥在回电中明确表示,经她安排被运上林海丰座舰的,确确实实是折合两百万两白银的黄金,并留有林海丰侍卫长韩慕岳的收据。
据说在听到了郑南带来这种说法之后,无论是杨秀清,还是石达开,都曾当着郑南的面,一面摇着脑袋,一面颇有些无可奈何地埋怨过这位“死心眼儿”的傅善祥同志。
你就不能说是一百二十万两?
第七五二章大收官——林海丰摊上事儿了(四)()
到了现在,唯一还有可能会洗白林海丰的,就只剩下许宗扬了。
然而却很不凑巧,身为红海军太平洋舰队司令官的许宗扬,自六月以来就一直和他的红海军官兵们转战于大洋之上,接受中央政府调查组委托的阿拉斯加特别区内务部的调查人员们,自然也就根本难以约谈上这位繁忙的将军。
时间在一天一天的过去,不管你郑南所领导的调查组到底能不能约谈不上许宗扬这位最后的证人,都已经到了必须要给人们一个说法的时候了。
因为当一八七二年的一月到来之后,对此事一直似乎是在耐着性子的媒体们,终于到了憋不住的时候。
尤其是恰在这个时点,偏偏又传出了余童已被工农红军总政治部的《红军报》调去的消息。
至于余童被调入《红军报》报社,那还真是林海丰的意思。
而调动余童的原因也很简单,林海丰看过了余童的那篇爆炸性的文章。尽管对这篇“满是胡说八道”的文章很来气,但在看过之后的林海丰,却对敢于向自己这种大权在握之人找事儿的文章作者,感上了浓厚的兴趣。尤其是在知道了这位“凶悍”的作者,不过是个年纪轻轻的小女孩子的时候,林海丰更是感到“孺子可教”。
“秀成啊,这个小家伙写的虽是通篇的别人的胡言乱语,但胆识和魄力,以及作为一个媒体人的社会责任感,却是相当地难得。咱们的《红军报》应该有更多的这样的记者和编辑才行啊。”
于是,当林海丰向李秀成表示出了这样的态度之后,经过李秀成的操作,余童收到了来自《红军报》的调令。
尽管“好事儿”的媒体们依旧还很克制,也表现的不是很直白,但是,大家已经开始在公开地调侃中央政府。“拖”。将大事拖成小事儿,将小事儿拖成没事儿,这恐怕才是现今一向宣称自己是人民的政府的中央政府的最大本事。
一八七二年二月五日,是农历的除夕。
按照往年的惯例,这一天的林海丰本应该是相当繁忙的。
除去国防军事委员会正常的工作之外。他还得携夫人一起去荣军院等处慰问那些为国家流过血的残疾军人们以及烈士的遗属们。
不过。在今年的这一天,林海丰不忙了。
因为早上六点才刚刚一过,郑南就来了。跟着他的,则是内务部的总监李福猷。
“我代表中央人民政府和共盟会中央委员会正式通知你,从现在起,你的一切职务都将被暂停。”
冲着如同是在听着一个根本就与己无关的笑话似的林海丰,面无表情的郑南又说了第二句简短的话,“接受调查期间,在没有特别调查组的许可之前,你不得离开这所住宅。”
什么……什么?凭什么?你们该不会是疯了吧……
终于大梦初醒的林海丰开始了咆哮。
但他的这种咆哮,也只能是对着李福猷喊了。因为今天的郑南实在是太忙太忙。将中央政府和共盟会中央委员会的决定一宣布完,郑南转身就出了林宅。
到底是林海丰的老部属,望着一面如同困兽一般地在屋子里乱转,一面张牙舞爪地咆哮不止的老长官,既是前来部署对他的这位老长官的监控,同时还承担着代表特别调查组向他的这位老长官下达“任务”的李福猷。就那么笔直地站着,直到自己的老长官好似已经喧嚣的差不多的时候了,这才打开腋下夹着的文件包,将里面拿出的一张纸,郑重地递到了老长官的面前。
林海丰在这张写有一些要求他必须认真思考。并据实明白答复的问题的纸上仅仅只是扫了一眼,就立即脸色涨红,又变得怒不可遏起来。
“疯了,你们真是都疯了!”
被满腔怒火激的已经在浑身颤抖的林海丰,不停地抖着手中的这张纸,“就这么一件本是相当明白的事情,怎么能让你们也都变得糊涂起来!你还他娘的还来对我实施软禁,是不是有人说我该死,你也会把腰里的枪掏出来,直接他娘的对上我的脑门儿!”
“殿下,”李福猷还是一如既往地这样称呼林海丰,“福猷是殿下您亲手栽培起来的天国内务部的总监,对于最高委员会和共盟会中央的命令,无论福猷想得通想不通,都理所当然地要必须执行!”
接着,李福猷又无可奈何地摇摇头,“殿下,正如您所说的那样,这件事情本该是一件很明白的事情。可是……可是殿下您自己……却将它搞乱了。”
不管林海丰怎么气,怎么恼,除去侍卫队的厨师之外,包括韩慕岳在内的其余侍卫都已被李福猷带来的内卫部队的人员所替换,他实实在在地进入了被软禁的状态。
不仅如此,头天晚上留在国防军事委员会值班的他的夫人柳湘荷,本是早上就该回到家中,却也始终没见踪影。
直到夜色降临,已经到了该是吃除夕的年夜团圆饭的时候了,一脸黯然之色的夫人柳湘荷,才终于露了面。而跟着她同时进屋的,还有郑南和李福猷。
于是,十几年来,林海丰终于有机会在自己的家里,与夫人,与正在调查自己的老友,最忠实的老部下的一起,吃上了一顿相当不痛快,却还算平稳的年夜饭。
但在年夜饭之后没多久,屋子里的空气却马上就又重新变得紧张了起来。
当然,这一回开始怒不可遏的,并不是林海丰,而是郑南。
面对着事情已经至此,居然却还是显得很不以为然的林海丰,郑南火了。
“认真思考、如实交代所列的问题,是你现在必须要做,也是唯一必须要做好的事情。”
脸色铁青的郑南一指柳湘荷,“你林海丰不是个傻子,我不说你也应该该明白,柳湘荷同志今天已经去过了特别调查组。”
“真像你所说的那样,这真的就只是一件很清楚的小事情吗?”
郑南说到这里,盯着林海丰的眼睛在喷火,“对于你林海丰到底贪了还是没贪那些黄金,我这里先姑且不说,我只想问你一句,在处置如此一笔巨款的时候,你前前后后的所作所为居然始终都是表现的那么的随意,在你的心里,是不是早已将这笔巨款当成了你自己的私有财产?”
林海丰终于彻底的默然了。
第七五三章大收官——林海丰摊上事儿了(五)()
林海丰已被停职并开始接受中央特别调查的正式调查的消息,不仅就在一八七二年二月五日——农历除夕这天的《红星报》赫然首发,而且,太平天国国内的各大政府媒体,也同时做了转载。
也就是说,当农历除夕这天早上的林海丰还在睡梦之中的时候,作为太平天国共盟会机关报的《红星报》,即已经在排版他被停职并开始接受中央特别调查组调查的重大新闻了。
通过媒体,再通过各级政府各式各样的宣传渠道,林海丰摊上事儿的消息像是长了翅膀,在太平天国的大地上迅速传播开来。
这是一件相当令人震惊的大事件,并大大地影响到了农历除夕这天的喜气气氛。
中华民族的百姓们,是一群相当朴实、相当有承受力的人们,对于那些哪怕就是曾经给过他们一丁点儿的益处的人,他们都总是会念念不忘。
而至于说到类似林海丰这样的,可以将他们从水深火热的地狱中解救出来的“大功臣们”,已经置身于了温暖的阳光下的淳朴善良的他们,就更是显得无比的宽容。
在他们看来,这些为了给他们创造一个新世界而浴血奋战过的“大人物们”,是有权享用这个新世界的一切的。因为,没有这些人,就根本不会有眼前所见到的,这崭新的,能够让他们可以扬眉吐气的一个世界。
不过,淳朴善良的他们却忘记了一点,“大人物们”也好,“大功臣们”也罢,其实都像是一个孩子,往往正是由于他们的这种淳朴和善良。恰恰使得那些“大人物们”和“大功臣们”就如同是被溺爱坏了的孩子,变得越来越不拿他们这些衣食父母们不当回事儿,甚至还会拿他们这些衣食父母们当成是下贱坯子,当成是仇敌。
这是必须要改变的。
选择这样的敏感事件,采取对于林海丰事件的这种处理手法,正是始终致力于此的太平天国共盟会和太平天国中央政府的一种良苦用心。
因此。同样也在努力地做着这一切的林海丰,不仅必须要默然,还要认真细致地反省自身。
林海丰终于闲下来了,尽管那本该是由他统筹帷幄的各大战场之上,依然还在硝烟纷飞,但是现在的他已经跟一个普通人一样。除了报纸上所披露的那些消息之外,再也不会多知道一点儿的东西。
然而,这段“闲”的时间,却是使林海丰更加成熟起来的催化剂。
“我的确是有些忘乎所以了,很危险……”
当再次见到郑南时。林海丰所讲出的这句话引子,已经表明了他反省的深度。
最终将林海丰洗白的,正是许宗扬。
只是在阿拉斯加特别区,接受中央政府特别调查组委托的阿拉斯加特别区内务部的人员,直到两个多月之后,才终于等来了这位当年曾经一手主持过要求入侵安南的法兰西舰队必须撤军的谈判,又亲自将那一大笔“救济款”提供给了顺化的阮福莳政府,如今满身征尘的红海军太平洋舰队的司令官。
说来说去,其实许宗扬也并没有亲眼见过那十几个箱子中的黄金,是不是真的存在。是不是真的有林海丰指示时说的那些数量。因为,他只是去顺化给阮福莳政府送钱的领导人,却不是直接办理人。
但是,许宗扬的手中却曾经得到过一件至关重要的物证。
更万幸的是,这份对于现在来说是极为至关重要的,可在当时不过仅仅只是一件随手即可被丢进废纸篓子里的物证,十几年后,却一直还被细心的许宗扬收存着。
这份物证,就是当年的阮福莳写给他的一封信,当然。还是一封感谢信。
许宗扬是在给了阮福莳政府救济金,又完成了与法兰西舰队的从安南撤军的谈判,即将离开安南的时候,收到的阮福莳亲笔写给他的这封信的。
在信中,阮福莳除去极其肉麻地对“慈父般的林海丰委员长”和“英明的”他许大将军进行了多番的吹捧之外,“最关键的”,是阮福莳还不止一次提及到,“天朝”不仅帮助他支付了应给法兰西人的赔偿,还额外给了安南政府那折合一百万两白银的“赠款”,就如同是久旱之后的春雨,让曾经是孤儿样的安南的民众们,终于又有了重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