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天国-第58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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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的凄凉。
南方战区短期内即尽数溃败的残酷现实,令从来都是以泰山压顶心不慌而自誉的李昰应,顿时变得异常地惊慌失措起来。
汉城难保!
李昰应第一次真真正正地感觉到,自己根本不是倭奴的对手。
一旦有了这种心思,赶紧跑,那就是李昰应眼下的第一重要的抉择了。
于是,李昰应也没有啥更多的念头了,他明着号令刚刚兵败而归的李景夏接手京畿战区的司令官,并在兵曹参判王庭杨协助下,重整残部,在汉江北岸建立防御,发誓要与王城共存亡。
然而私下里,他却在指令左议政金炳学,以及原本是指挥京畿战区的禁卫大将李章濂司令官,火速安排及护送王族、高官们北迁平壤的事宜,同时,他还飞檄平壤的预备军司令官李容熙,整饰加固平壤城防。
与此同时,李昰应自己,则抓紧收拾了一番,准备要亲自前往庙街去走一遭。
李昰应想的很清楚,值此危机临头的关键时刻,倘若再向北京那里搞什么上表救援之类的文章,按照他和北京那些巨头们的关系,等北京方面的这些巨头们把研究研究、商量商量等等的种种“礼数”都鼓捣完了,估计他的整个朝鲜也许早都不复存在了。
所以,他要不惜一切代价,就是跑遍黑龙江,乃至跑遍整个的东北,也得把那位正在喜度大婚假期的、最值得他信赖的老朋友给翻出来。
不过,李昰应没走成。
因为,那位原本应该是在黑龙江度假的他的老朋友,东北农垦兵团司令、辽宁省总督陈廷香,竟犹如从天上掉下来的一般,突然出现在了汉城。
不许将王室成员及两班大臣北迁平壤,不许散布任何毫无根据的紧张空气,涣散军心。
李昰应政府上下,必须给全体军民做出表率,拿出真正的坚决与汉城共存亡的气势,同舟共济,为属于自己的每一寸土地而浴血奋战。
原京畿战区重新划分为东西两个战区司令部,驻防汉城一线的守军,南方战区败退回来的残兵,统归西战区司令官李景夏指挥,迅速在汉江、北汉江的沿岸构筑防线。
李章濂的东线军马,则依托昭阳江、太白山的地势之利,对日本侵略军进行坚决的抵抗。
李容熙的预备军司令部由平壤前移至开城,控制江华岛并随时加强东西两个战区。
调集北部咸镜、平安两道参加屯垦的轻壮,在平壤集结一线,建立和训练新的补充军团……
在随后的日子里,除去上述等等这些涉及战略、战术的具而体详细的部署之外,奉了天朝政府之命,“微服潜踪”而来的老朋友陈廷香,还相当够意思地给李昰应从辽宁陆续调来了大批朝鲜所急需的军用物资。
真是患难方显真情在!李昰应是真没想到,天朝政府,还有他的老朋友,会有如此的胸怀。
然而,尽管得到了种种来自天朝政府的援助,尽管在无比正确的战略思想指导下,英雄的朝鲜军民前赴后继、视死如归地进行了数月的艰苦奋战,但是,面对强大的入侵者,李昰应却始终难以摆脱时刻笼罩在他头上的那种极其危急的阴云。
六月,东部战区的江陵大都护府陷落,李昰应虽然把预备军的一部及时调了上去,但丢失了的江陵大都护府到底也没有再能被抢回来,血战多日之后的李章濂部,才勉强依靠东线群峰层叠的地理优势,重新建立起了一道防线。
而在王城汉城当面的西线战场,战况则更是险恶。
数月之间,日本军像是永不疲倦似的,以强渡、偷袭等等的各种手段,一次次地要跨汉江而来。
就在东线重地,岭东的江陵大都护府陷落之后的当月的月末,日军又在汉城的对岸集结重兵,摆出一副不过汉江心不死的架势。暗地里,他们却对李景夏的右翼——北汉江防线,发动了前所未有的连续的强攻。
七月初,北汉江部分防线被日军突破。
万幸的是,接受陈廷香的委托,留驻汉城的天朝军事顾问团团长陆顺德(农八军副军长),通过对日军种种迹象的分析,提前判定了日军的主攻方向,并曾苦口婆心地不知劝了李昰应多少次,终于叫李昰应撤消了调集李容熙仅剩不多的预备军,增援汉城的命令。而是改派李容熙亲自率军火速赶赴岭西的二线地域待命。
正是由于有了李容熙的这支新锐力量的及时投入,在朝鲜军的奋勇反击下,从北汉江上威风而来的日军,在丢下了数以千计的同胞尸骸之后,只能是含恨再原路返回。
直到进入九、十月间,随着在平壤一线,已经接受了天朝军事顾问整训的,大批的补充军团开始陆续投入战场,整个防线似乎才终于有了一些的安定。
李昰应在长长地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清醒地认识到了,战场上这种暂时已经有了些稳定的局势,实在是来之不易。
在这里面,固然有朝鲜军民的团结一致、不畏强暴、浴血奋战的结果,但是天朝政府对朝鲜的无私帮助,才是他们能够获得眼下这种宝贵的局面的真正的源泉。
“我的最亲爱的大人们,你们能不能节省着点儿丢我们的手榴弹,那可不什么一个个没用的废铁疙瘩,那里面包着的可都是咱们天朝人民的心血啊!”
由于一线军队中手榴弹的消耗量极其的惊人,如顾问团陆顺德团长的这样的无奈之言,不仅李景夏、李章濂、李容熙等主持前线军务的高官们经常听到,李昰应本人的耳朵里,也几乎听的都快起了茧子。(!)
第二○六章 “海丰啊,你叫蓝朝鼎去那里干什么?难道要做一个‘围着锅台转’的贤内助不成?”()
“所以,我们眼下也要随之而变啊!”
巨幅地图边的林海丰,望着杨秀清笑了笑,“这些年来,我也是一直认为,那位拉克西米。巴依对蓝朝鼎的这种紧追不放,不过也就只是出于一时的冲动,只要时间久了,总是会逐渐地淡忘掉。可现在看来,情况的确没有我从前所想象的那样的简单。”
林海丰说着,扭过头去,把目光投向了地图上的安西边疆区,从那上面,他仿佛看到了蓝朝鼎那张憨厚的面庞。
“现在我相信了,那位拉克西米。巴依女王对蓝朝鼎所存有的,不是一种简单的报恩心理,也不是别有什么不可言表的企图。而蓝朝鼎呢,也绝不是像他从前一直所表白的那样,对拉克西米。巴依毫无任何的想法。”
林海丰稍微停顿了片刻,然后一边在地图前来回踱着步,一边看着杨秀清和石达开等人,继续地说到,“当初我之所以要反对把蓝朝鼎调离安西,其一是因为蓝朝鼎在安西的那几年,各方面的行事一直都是游刃有余。同时,我也相信蓝朝鼎会很好地把握自己。而其二,在我当时的心里,其实还有一个并不太成熟的想法。当然,由于当时我也不敢断定拉克西米。巴依的这种做法,到底还有没有其他的目的夹杂其中,我也就没有向诸位提起过。直到今天,在离开总参到这里来的路上,我才有了一个基本完整的新想法。”
“又是什么新想法?”
杨秀清脸上的刀疤已经不再颤动,而是面无多少表情地斜视着林海丰。
“印度的那个临时联合政府中的几家势力,早晚都要分家。其实,这不仅是早在我们的意料之中,也是我们将来所最希望看到的一件事情。只不过他们所开始的这种折腾,还是早了点儿。”
林海丰停下了踱着的步子,手指在地图上的几个点移动着,“当初我们在定下援印抗英的这个策略的时候,就曾研究过要在德里、勒克瑙、坎普尔、达卡及詹西这五股主要势力之中,最后到底应该持续地扶植哪一股,以达到能够长远地制约整个印度次大陆的目的。为此,我们主要扶持了奥德和詹西。现在,既然那位拉克西米。巴依女王对蓝朝鼎有如此的诚意,我们何不干脆就给她来个雪中送炭呢?”
“怎么送,难道要让她放弃詹西的王位,直接来咱们天朝?”
郑南一面说着,一面疑惑地望着林海丰。他一向没有他的老战友林海丰那样多的弯弯肠子,所以,在听到林海丰的“雪中送炭”这个说法之后,自然也就不会往其他的方面去想。这几年来,天朝在詹西的“投入”可是不少,一旦拉克西米。巴依离开詹西,万一那里摊上了一个白眼狼一般的继任者,那天朝岂不是将要白忙地活了一场?
“你呀!”看到郑南的这副不解神态,杨秀清忍不住抬手指点着郑南,摇了摇头,“我说老弟啊,你可真是太实在了。海丰老弟哪肯许她来咱这里,他呀,他那是要把蓝朝鼎入赘到人家那里去。”
完,他瞟了眼脸上已在浮现着微笑的林海丰,那意思分明是在说,怎么样啊,只要你小子一撅屁股,我就知道下面你小子想干什么。
“呵呵,秀清兄果然高明!”
林海丰冲着杨秀清点点头。
“这似乎并不太现实。”
石达开瞅了眼林海丰,轻轻地摇摇头。
其实,从林海丰一提到他有个“新想法”的那一刻起,石达开就同杨秀清一样,猜想到了蓝朝鼎的最终命运。但是,在石达开看来,林海丰的这个主意,简直就是一个馊主意。
因为,在他的心中,始终有一个解不开,又绕不过的疑问。
在太平天国政府最高决策层的这五个人的之中,石达开毕竟是当之无愧的饱读诗书的人物。
因此,尽管石达开没有或许已经没有了那么多的一般“凡人”的愚昧,也少有了众多“小市民”的那种市井的俗气。可相比起其他的那四个人来,石达开却始终有着一种更强化的心理状态,那就是:
男子汉大丈夫,生下来就当顶天立地
换句最俗气的话说,男人吃不得“软饭”
这绝对是一个无可争议的真理。
先不说此时的石达开是否赞同林海丰的那个“新想法”,也不说蓝朝鼎是否自己真的愿意。至少此时的石达开,想的更多的却是蓝朝鼎本人未来的感受。
要知道,拉克西米。巴依可是一个坐在詹西的王位上的人,是一个女王。
当然,你叫蓝朝鼎入赘很简单?可问题是入了赘之后的蓝朝鼎,又该是一个啥样子的身份?
替代拉克西米。巴依做詹西王吗?
显然行不通。
这就好比是从前的蒙元和满清,你可以得意了一时,但你绝不会得意了一世。像这样的事情,天朝自然不会去干。
可要是做不了詹西王,石达开一时还真想不出该称呼那个时候的蓝朝鼎个啥。
叫“王夫”吗?从未听说过不说,也实在是不好听。
可要是叫“驸马”?那简直是又缪之了千里。
“海丰啊,你叫蓝朝鼎去那里干什么?难道要做一个‘围着锅台转’的贤内助不成?”
“从某种的意义上讲,可以说是这样。”
听到石达开的问话,林海丰的脸上,还是一副笑眯眯的摸样。但很快,他看着自己这个同样是聪明异常的把兄,又收起了笑脸,一本正经地说到,“我的想法是,既然现实已经摆在了咱们的面前,那咱们不妨干脆就做个顺理的人情,先甭管蓝朝鼎他自己到底是怎么想,就动员他入赘詹西。通过这种做法,或者是通过蓝朝鼎本人,来进一步地影响拉克西米。巴依,将詹西变成咱们在印度次大陆的一个坚强的堡垒。”
到这里,林海丰又扫视了一下书房内的四位同仁,尤其是重点看了看杨秀清和石达开,又接着解释到,“当然,我的这个所谓是已经接近了完整了的新想法,其实也未必就是很成熟。不说别的,至少在我的这个想法里面,其实是把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了蓝朝鼎一个人的身上。可谁都知道,其实,人是最容易变化的。”
第一七五章 当然()
。必引榴弹好用啊,尤其是对重武器基本为零的朝鲜军队来七弹就更是一件使起来极为得心应手,而且还能在关键时刻克敌制胜的珍宝。
这一点连李是应都很清楚。
在鹰战正酣的汉江防御线上,李是应曾亲眼目睹过这样的场面。
那应该是他所领导的历次汉江保卫战中,最险恶的一次大战。
偻奴终于从那早已变成了“红江”江上漂浮着的尸首,又几乎能叫江水断流的汉江,撕开了一道口子,成百上千的偻奴们,不仅已经登上了北岸,还在踏着无数同伴的躯体,疯子般的企图稳固到了手的登陆场并扩大战果。
由于奉调来援的预备军还在半途,这个时候的李是应,不仅手中没有一兵一卒的预备人马,亲自站在炮台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