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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4章

太平天国-第4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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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这场演出就是为了慰问这些刚刚由远道风尘仆仆赶回来地将领们才举办地。

    戏台上。吹拉弹唱样样都有。样样精彩。其中一个“兄妹开荒”地小说唱表演地很是到位。台上那两个陕西装扮地“兄妹”说唱中。叫久在西北战场上归来地将领们更是感到一种说不出地温暖。同时也引来下面一阵阵地喝彩。

    不过。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前排地这些将领们突然开始交头接耳起来。先是一个两个。随后就越来越多。

    “什么什么?你再说一遍……”一直两眼望着台上。咧着合不拢地嘴地陈廷香瞪起一双大眼睛。打架似地把头冲身边地曹伟人一拱。同时用指头又狠狠地挖了挖耳孔。“谁说地。谁说地?简直是胡说八道。叫老子去种地。搞这些名堂地人是疯了。还是傻了?”

    “我说老兄啊,你能不能小点声,”曹伟人看看四周,又指指台上,“还是见火就炸的臭毛病。这不过就是传言嘛,真的到底是个什么样子,等戏看完了早说也不迟呀。唉,你这个人,瞎咋呼什么啊……”

    “看戏?你还有心思看戏?”陈廷香霍地站了起来,伸手一点曹伟人的鼻子,“我不管是谁做出的这样的决定,老子就是不干。将士们从南到北跟着老子打了好几年了,没有功劳还有苦劳。现在可到好,一顿饭、一场戏,就想把老子们给打发去种地了,这叫什么道理?真以为以后天下真的是太平无事了,再也用不上咱们这些拿枪使刀的人了?”

    “坐下,赶紧坐下,不要影响后面的人看戏,”曹伟人扯住满脸红涨的陈廷香的衣襟,使劲地往下拽,“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想找别人不待见啊?”

    “放开我!”陈廷香啪地在曹伟人的手臂上重重地一击,“谁爱看谁看,老子不看了。”

    “陈廷香,你在干什么?”第一排正中坐着的左宗棠此时扭过头来,瞅着陈廷香狠狠地一瞪眼,“马上给我坐下!”

    “我……”陈廷香还是有些不情愿地站立着。

    “坐下,有什么事情戏看完了再说!”坐在左宗棠右侧的陈玉成极不满意地瞟了陈廷香一眼,小声接着命令到。

    “我……我肚子疼,不看了还不行吗?”陈廷香还是没坐,而是鼓着两个腮帮子,微微弯了弯腰,瞅着陈玉成。

    “不行!”陈玉成早已把目光转回到了戏台上,嘴里不容置疑地蹦出这两个字。

    陈廷香终于捂着肚子极不情愿地慢吞吞坐了下去,嘴里却还在不住地嘀咕着,“人家闹肚子嘛,哪有……哪有……还……”

    “有本事你就拉裤子里吧,”前面的陈玉成哼了一声。

    曹伟人看着陈廷香嘿嘿地笑了,“你这个人啊,没病找病不是。”

第三九四章 逐鹿(三十六)() 
既然这么多的话不能说,林海丰自然就把话头接着转了开去。他看了左宗棠一会儿,在当时唯一在场的柳湘荷的记忆中,她的夫君看待左宗棠的那个眼神儿,就像当初把自己一下子抱上马背,去“应付”他那些大呼小叫,闹着要喝喜酒的部属们的时候几乎一般无二。

    “此去西北,还是那句话,务必要两手抓,要把西北做成天朝一个大大的基业。杀人放火很容易,可要是真正建设好一个地方,那就难了。”

    左宗棠是带着一些疑惑离开的北京,但这些疑惑,在以后的时间里,他自己慢慢地就给解开了。按照他对手们的记载,他残杀过不少胆敢与之对阵的对手将领,有的甚至爵位很高。不过,他和他的部下们不仅从来不这么对待对手的普通士兵,反而对他们是礼遇有加。据说某次战役后,左宗棠亲率身边的大小将领上百员,与数千天朝红军士兵一起,曾经极其庄严肃穆地为了由于抵抗天朝红军的攻击而葬身于坚城守备作战中的罹难的对手士兵们,举行过隆重的葬礼。那个场面,据说当时就震惊了无数敌对城中百姓的心灵,以至于几百年后,他们还是念念不忘。不要说是百姓,即使是那些和西北红军交手过的对手们,不管他们怎么不高兴,只要一提起天朝的西北红军,总也得无不敬佩地伸出大拇指、赞叹上一声,“这才是真主(上帝)的军队!”

    天历一八五六年八月的林海丰,桌案上堆积最多的就是来自各个战场上的捷报。

    赖裕新的红二十四军在茅津渡起渡,尽管是面对就集中在对岸平陆县城内岑毓英统领的满清忠义救**第八协主力,却毫无顾忌地就在正面展开了强大的突袭行动。岑毓英仓促之中,动用了身边一切可以使用的力量,进行殊死的抵抗。红二十四军前卫几次勉强登上陆地,均被岑毓英强大的预备力量反击下来,可由偷袭转入强渡的红二十四军,进攻的风头依旧不减。

    面对天朝红军强大的压力,岑毓英思虑再三,终于决定把驻防在白浪渡一线最后一标人马的大部又抽调了出来。茅津渡的战事一起,岑毓英就没忘了要关注白浪渡那边的情报。白浪渡几乎一盏茶功夫就会传来的飞报,使他安心,因为那里一丝一毫的异样都没有。虽然是没有敌情,可真要把那里的军马动上一动,也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毕竟平陆距离着白浪渡三十余里,一旦军马被调动出来,要是再想回去恐怕就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情能够了。

    苦熬苦撑了足有一个时辰之后,岑毓英还是承受不住了。天朝红军的炮火不仅在岸边炸得火光冲天,还居然肆无忌惮地还打进了城内,渐渐压制住了自己炮队的炮火,而且河面上渡船、木筏云集,攻势一浪高过一浪。事情却就是这么的凑巧,当他把调集驻防白浪渡军马的命令一发出,估计一下时间也就是曾贞干把他的命令接到手里才一个多时辰,他就收到了曾贞干的急报,“白浪渡失守,大批太平红军从白浪渡渡口登岸,标下到底是回防,还是依照前令继续赶赴平陆,请协统大人从速示下”。

    看到曾贞干的这份紧急请示,岑毓英差一点儿就疯了。老曾家可真是净出败类了,你曾贞干的脑袋不会是长到了屁股上了吧?火烧眉毛了,你自己的防地你赶紧去收回,还他奶奶的问个球啊!“立即给本官收复白浪渡,白浪渡若然丢失,你曾贞干自便!”所谓的“自便”,那其实只是文雅的一种措辞,说白了就是你曾贞干一抹脖子了事,别给本官再添堵。

    曾贞干那边最后的情况如何,岑毓英还没有得到确切的消息呢,平陆这边可是炸了锅了。也不知道是身边的哪个混蛋多嘴,白浪渡失守的“小道消息”像是长了翅膀,在平陆城内及至渡口的防御阵地上一下子就蔓延开了。当兵的人都不是傻子,虽然上官拼命地辟谣,可他们看到了已经有部分的军马不仅不去支援前面岌岌可危的防御线,反而是开始后掉,据说是赶往县城东北数里外的八政堡去构筑新防线以备万一。这一下,大家不言自明,“小道消息”摆明了就是确凿无疑的事情。

    白浪渡丢失,太平红军一上岸,一旦再进至八政堡,结果是什么?后路没了啊!没有了后路的大军还有多少的战斗力?

    作为一个战地指挥官,曾贞干的糊涂,耽误了应该有的正确选择。无论是最初返回原路,还是不管不顾地挺进平陆,都不能说错。而岑毓英随后意气用事的糊涂,却不仅断送了曾贞干带出来的近千名忠义救**将士的身家性命,还直接导致了他困守平陆城的兵力不足。

    在白浪渡被突破的消息配合下,赖裕新“重振旗鼓”,一举拿下茅津渡。红九十四师师长赖文鸿率领先头的四个营刚一登岸,即刻以一部兵力虚张声势尾追北岸溃兵直抵平陆城下,借以巩固登陆场,掩护船队火速返回南岸接运后续的大队人马。而与此同时,他更是胆大包天,严令两个营的部队居然不顾是不是会被平陆城中的突出的满清军队包抄,用最快的速度绕过了平陆城,直接出现在八政堡守军的背后发起突袭。正裹挟着部分临时抓来的百姓,忙于垒造临时“石城”,一个个大汗淋漓的一个营的忠义救**,在又是突如其来的天朝红军的打击下,还没有等到城内的岑毓英反应过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就早早地灰飞烟灭了。

    八政堡的丢失,叫岑毓英可真是吓傻了。他怎么也想像不到这是来自茅津渡刚刚登岸的太平红军,而是千真万确地认为白浪渡的曾贞干已经完成了他的历史使命。太平红军真的就是铁打的?真的就是飞将军?这才多长的时间啊,他们居然就横扫三十里,到了眼前。

    当城内的岑毓英开始像刘岳昭一样考虑起了到底是跑,还是留的时候,其实白浪渡那边的大战根本还没有结束。红二十四军副军长陈坤书所带的一个整师,充分利用了曾贞干的犹豫,不仅在顺利登岸迅速清剿完当面的残敌,还临时为曾贞干布置了一个口袋,把刚刚被拉出去,却又按照岑毓英的指令很快就老老实实钻进来的曾贞干包围起来。等到曾贞干一声哀叹,遵照岑毓英的“自便”,最终拿起俄国盟友支援的短枪,指向了自己太阳穴,那个时候,报晓的公鸡不过才刚刚叫起第一遍。而等到陈坤书马不停蹄赶至了八政堡,一轮血红的朝阳已经跳出了东面的山梁。

第四七九章 其实我这个人有时的确很笨() 
林海丰没有时间去看戏,他在端华和汪海洋的陪同下,正忙于接待朝鲜国国王李?派去天京的以其父全溪大院君李圹为首的使团。忙乎了整整的一天,等到他从北京城里返回丰台总部的时候,演操场上的大戏早已接近了尾声。

    “殿下,我真怀疑,像李?这样昏庸好色的角色,到底能不能成为我们希望中的那种人物,”汪海洋接过韩慕岳递来的茶杯,轻轻吹了吹漂浮在水面上的几缕茶叶叶子,联想到那个全溪大院君李圹竟然私下提出来的,请他帮助自己的国王儿子在江浙挑选一些秀女带回汉城去的荒唐要求,不禁笑出了声。

    去年年初,朝鲜就曾派出使者在天京逗留了很长一段时间,详细考察了太平天国政权的实际情况。不过,天京的一切虽然令他们耳目一新,两百多年来一直生长在大清羽翼下的他们,却始终看不出这个闹腾得看似轰轰烈烈的太平天国,最终会赶走强大的大清政权。当今年短短的几个月之间,不可阻挡的太平天国红军就以横扫千军如卷席之势,不仅迫使曾经不可一世的大清俯首称臣,还把一向威风凛凛的沙俄打得找不到北,一举出现在鸭绿江畔的时候,朝鲜才真正地被震动了。

    于是,朝鲜国内出现了以全溪大院君李圹为首的既得利益集团,和与他们针锋相对的兴宣君李?应、千喜然、河靖一、张淳奎、安弼周等一般“破落户”组成的“激进团体”之间的政治纷争。而这个所谓激进团体的领军人物兴宣君李?应,恰恰就是去年曾经长时间滞留天京的使团成员之一。

    遗憾的是,李?应在天京那近一年的耳闻目染中,所汲取到的并不是什么太平天国政权之所以能够获得大胜真正养分,至于什么后来的“共盟会”,他也是坚信那不过就是换汤不换药的拜上帝教的翻版,归根到底还是来源于法兰西的狗屁天主教。因此,他偏执地认为,大清的失败,究其根本其实完全是失败在了洋教的手中。为了保证朝鲜不重蹈大清的覆辙,在国内必须驱逐已经开始深入朝鲜国内的法兰西传教士,抓紧清除一切信奉洋教的人士。

    李圹集团并不这么认为,他们眼下最着急的是赶紧找到新靠山,大清没了,能够庇护他们的自然就只有新兴的太平天国政府。至于铲除洋教,那怎么能行?法兰西人可不是吃素的,如若惹恼了他们,岂不是惹祸上身。再说,太平红军已经虎视眈眈地陈兵鸭绿江畔,如果再不抓紧做好一切理应是藩属国该做的事情,太平天国政府一旦翻脸不认人,同样也不是闹着玩的事儿。

    在这一点上,李?应刚好又和他们意见相左。在他看来,不管信奉什么,太平天国政府毕竟是带领着全体汉人最终摆脱了满洲人的统治。如今那个大清没有了,有这么好的一个机会,朝鲜干嘛还非要再给自己找上一个婆婆呢?为了迫使国王和李圹集团就范,李?应等人到处私下挑唆,引发了多起“教案”,各地陆续有传教士和教徒被暗杀。

    越南那边传教士被残害的事情还没摆平,朝鲜的形势又开始变得恶劣起来,法国政府岂能甘心?天天胡吃海睡,拥美宠姬的李?可是慌了神了。赶紧连夜打发老爹组团渡海,前来朝见“天皇”(他们习惯上把中国的皇帝称之为如此),谁爱说什么说什么,反正他知道,没有了大靠山的帮助,他自己那安稳的幸福日子就好不了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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