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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4章

太平天国-第3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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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冒,呵呵,那就惨了。

    芮县城内,除去第二标的一千三四百人马外,还有的就是刘岳昭本兼忠义救**第七协直隶的侍卫等等各营,加在一处将将凑够两千多点。这些人马能守住县城吗?

第四二○章 决战(九)() 
丧失了速度和勇气的骑兵军团,面对着这样一场大决战,所承受的压力是巨大的。

    而几轮反复下来,瓦西里耶夫所感受到的,还绝不仅仅是压力的巨大,而是心力交瘁。作为职业军人,他看到了眼前的危险。原本盼望,但现在已经轮到被迫进行这种所谓的决战的局面,是他没有想到的。他很清楚,倘若再不及时悔悟,继续地这么纠缠下去,那接下来的结局会有多么的悲惨,他再明白不过。

    战场极其混乱(当然这是他指的自己一方),有序的骑兵营、骑兵团都变成了各自为战的“小集体”,与从始至终毫无懈怠的太平红军相比,刀光血影间,吃亏最大的是谁,不言而喻。

    瓦西里耶夫忍受不住了。

    “作为一个战场上的指挥官,在特定的场合下,我不怕士兵的伤亡,”这是瓦西里耶夫战后所说的话,“问题是我要保存下实力。这是一种很不对称的战争(这种话,在侵略者们自己倒霉的时候,他们说过不止一次),我没有必要,也没有义务奉陪到底(所谓不奉陪,自然是为了找回所谓的面子,也及是风度)。当然,我不否认,如果我早知道盐山不在我们手里……”

    不甘愿继续奉陪下去的瓦西里耶夫选择了战略退却(用他的话说,也就不是败退)。只是这种退却太过仓促了。

    还能纠集起来的沙俄骑兵军团的一部分,在瓦西里耶夫的醒悟下,“及时”变转了期望,他现在已经没有了歼灭谁的概念,单单只剩下“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的梦幻。

    已经被迫卷入战团的瓦西里耶夫,冷静地分析了一下所处战区的形势,也许是一开始过于了匆忙,直到现在他才清醒过来,上帝,自己稀里糊涂进入的这个战区,竟然是如此的对自己不利!

    这个看上去“一望无际”的平原阔野,东面有孟村和盐山城阻挡(战役打到现在,瓦西里耶夫不会再被盐山带给自己的假象所迷惑),而南面有宣惠河,北面有石碑河,背后还有宣惠河的一条支流相隔,原来自己的骑兵军团像是一头无知的疯牛,无意间被牵进了一个四面不靠的绝地。

    南面不能走。瓦西里耶夫相信自己留在乐陵、庆云的兵马不会对这里的大战熟视无睹。但他不肯回去,一旦再重新渡过宣惠河,那无疑是自寻死路,别忘了自己当初渡过宣惠河可是去拯救别人的,现在别人都救不得,自己去了还能好?更何况得了势的太平红军也绝对不会轻易对自己罢手。

    背后的西面呢?一闪念间,他曾经认为这是一条最佳的退却路线。因为宣惠河支流容易渡过,而且过河还就有大清的驻军,至少可以能为自己抵挡上一阵。可他毕竟不是一个凡俗的普通的军人,而是一个战略军团的指挥官,即便是在选择逃跑的时候,他也不能不考虑由于自己的意外动作,会带给整个的战局一个多么危险的情形。

    北渡宣惠河支流,南皮、泊头、东光都将被太平红军一览无余,德州方向俄军总部的后路就会因此而被切断,这简直就是引狼入室。既然那几条路都不行,剩下的就只有重走老路返回沧州了。瓦西里耶夫记得很清楚,由此北去就是频临石碑河的王官屯,南渡石碑河的时候,王官屯数千百姓摇着沙皇三色旗的场面,在他的记忆中还依稀重现。

    就这样,乱军丛中的瓦西里耶夫下定了决心,向北杀开一条血路,哪里来,再回到哪里去。

    已经稳稳掌握了战场主动权的谭绍光,虽然不像瓦西里耶夫想得那么“仔细”,可他也在思虑中忙绿。瓦西里耶夫的骑兵军团一进一出乐陵和庆云,就宣告了乐陵、庆云的光复之战开始,趁着红二十八军完成西南方向作战,已经有能力回顾惠民之际,陈廷香的红八军将大举北渡马颊河。谭绍光丝毫也不怀疑只要陈廷香一出手,庆云、乐陵那就该归属于谁。退后一万步,即便庆云、乐陵的沙俄军队有多么的顽强,可以扛得住红八军这记铁锤的几番夯击,这两个地方的敌军也势必无法顾及宣惠河以北的主力。

    其实,谭绍光最担心的就是即将溃散的这些沙俄残兵西窜。为此,他为了促使瓦西里耶夫乖乖地服从于自己的命令,在最后关头又给瓦西里耶夫加了一把火。他把手头上的军特务团撒了出去,顺着宣惠河北岸兜击瓦西里耶夫,警告瓦西里耶夫,那里走不得,你敢走,我就敢追到底。

    在契夫卡集团的死命冲击下,脱离了战阵的瓦西里耶夫顾不上那些还在挣扎的沙皇勇士了,和他那些成群的沙俄雄鹰一样,几乎都是脸贴在马脖子上,风驰电掣地般地向着前方猛跑。后面,是愈发显得有恃无恐的天朝红军铁骑,在犹如撒开的大网一样地紧追不舍。

    月夜,带不给沙皇的雄鹰们任何的浪漫,他们所看到的只有黑夜中掩藏着的恐怖,后面那毫无休止的呐喊,像是一道道利刃,不是在他们的耳轮中,而是在他们的后脖颈划过。

    契夫卡满身是血,是什么时候左肩挨了那一刀,他似乎都忘记了。直到现在他还是心有不甘,怎么自己这些身高马大,驰骋大半个中国无敌手的英雄(契夫卡当年追随穆拉维约夫‘扬威’黑龙江流域,如今却跑到了山东,要说驰骋了大半个中国还真不过分),居然会惨败在那些骑在“驴子”上,猴子般瘦小的东方病夫手里,而且还被打的毫无还手之力?

    “上校是军神,是整个军团的旗帜。”当契夫卡的哥萨克贴身卫队长进了战俘营,在天朝红军希望他能够像尤金等俄国反战人士一样,加入到天朝行列,为天朝的骑兵建设出点儿力气的时候,他依然这样说,“我根本不屑听,也不想看你们的什么骑兵训练,因为上校的训练方法是天下第一的,你们模仿不了,更模仿不来。哥萨克是无敌的,今天失败,不等于明天还是这样,我可以这样说,你们所遇到的并不是真正的哥萨克,等着看吧……”

    据说契夫卡在训练中,绝对采用的都是真刀真枪的实兵演练,他的哥萨克们红着眼相互拼杀,适应实战中求得生存的良机。很多契夫卡带过的沙俄骑兵都说,这是血的训练,也是“钢铁的炼成”,如果来到中国的不是一些大多从来未经过战阵的军队白丁,太平红军那些“骑驴的猴子”,不过就是他们塞牙缝的夜宵而已。

    犹如丧家之犬、又似漏网之鱼的成群沙俄骑兵,在三面紧兜上来的追兵轰赶下,依稀看到了王官屯黑黝黝的土墙。仿佛是被越来越近的呐喊声、马蹄翻卷声所惊骇,掩没在黑暗中的王官屯陡然大亮。

    连片的火把顷刻间照亮了半边天,火光闪烁中,雁翅一样排开数不清的人马,没有呐喊,更没有喧嚣,悄无声迹。

    这条路真的走对了!瓦西里耶夫一看见前面的人马,心中不由得一阵放松。为了保障自己的后勤补给,自沧州往下,包括眼前石碑河南北两岸的王官屯、旧沧州集,他都事先预留了一些兵马,数量虽然不多,到底关键之时却都派上了用场。

第四二一章 决战(十)() 
“当将军看到前面燃起的火光的时候,眼睛里放射着奇异的光彩,就仿佛是即将溺死之人唠叨了一根救命的稻草。可是,谁也没有想到,事情居然会是这样。”瓦西里耶夫的贴身副官如此形容当时的情景,“我们离开沧州,一路小心谨慎地经过旧沧州集、王官屯、盐山,再到庆云和乐陵,这些似乎都是不久以前才发生的事情。孟村被太平红军攻占情有可原,那毕竟只是一个小小的村镇。盐山虽然飘扬着我们的旗帜,面对城外声势浩大的太平红军,里面并不充裕的军队不敢出战,也说得过去。可是,如果连王官屯都到了太平红军的手里,这可就不是说得过去和说不过去的事情了。一支大军被引诱到三面环水,一面重兵压境的地域里,那种后果本来就是不堪想象的。”

    沙俄的这支骑兵军团,在谭绍光的牵引下,从一开始就钻进了一条死路。等到军心涣散,后面又有追兵,前面再出现意外地阻拦的时候,后果就不是仅仅“不堪设想”所能描绘的了。

    红一军奇袭盐山得手,开始出兵南下望树镇“牵牛”,刘明远的教导旅却经濒海的崔家口、高家湾、苏基等镇一路北上至石碑河南岸的毕蒙镇,随后西指拿下王官屯。把沙俄的这支骑兵军团先诱入绝地,再逼迫他北窜沧州,从而钻进最后在王官屯为他们设下的狩猎网内,这是谭绍光早早就替瓦西里耶夫算计好了的。

    在王官屯能不能、或者有没有机会渡过石碑河,瓦西里耶夫根本都没想,折腾了六七天没有认真地休息过,不要说那些还需要警备、战勤的士兵们,就是他本人都已经感觉到疲惫的再不能疲惫了。现在他需要的就是一个暂时的立锥之地,只要养足了精神,凭他的丰富经验和智慧,带着跟在身边的这些人马溜回沧州应该还是绰绰有余的。王官屯恰好可以给他提供这样的一个机会。

    与所有人一样策马疾驰的瓦西里耶夫,忽然放缓了一下坐骑的脚步,笨重的身躯也终于从马背上直了起来。他先是回头看看身后黑压压一片的溃兵,自然也看到了幽灵般紧随着溃兵后面的片片火光。他转脸又瞅瞅自己的副官,眼睛里放射着光芒,似乎想说什么。就在他大嘴半启,话未出口之际,一阵密集的枪声骤然而起,紧跟着炮声隆隆。

    风驰电掣的沙俄骑兵军团像是奔跑中猛然撞到墙壁莽汉,顿时头昏目眩。枪弹、炮火,宛如暴风骤雨,无情地泼洒在密集的骑兵群中。毫无防备的沙俄人马像麦秸一样被成片地放倒,被一团团地炸得支离破碎。

    “滴滴哒哒……滴滴哒哒……”又是催命夺魂的军号声穿破夜空。

    “为了天朝,前进!”随着特务营营长钟启明一声大吼,坐下那匹四蹄早就不住地紧刨着地,脑袋狂挣的枣骝驹闪电般一窜而出。

    跑在契夫卡前面的士兵们都倒在了狂风般扑面而来的弹雨中,左右炸开的炮弹掀起一片人肉和鲜血构成的暴雨,就连他那杆声威赫赫的三角大旗,此时也随着爆炸的巨响不知飞向了何方。炮弹爆腾的气浪,惊得他胯下坐骑原地打转,头上、身上落下来的不是一抓一块的碎肉、断肢,就是满手热乎乎的血水。

    距离着他顶多不过六七十步开外,那曾经在幻想中被错误地认定为自己的同袍的敌手,呼啸中几乎是一眨眼就到了跟前。他看到了迎面犹如一阵奔驰而来的对手,手中那把高举着的马刀已经飞快地在半空中舞动了一个炫目的刀花,接下来的动作会是什么,他太清楚不过了。

    契夫卡下意识地振臂抬刀上架。

    第一个冲进沙俄骑兵群的钟启明,高扬的战刀喀嚓劈落,这攒足了气力的一刀又凶又狠。战刀冲开契夫卡脆弱的抵挡,顺势斩在他的右肩背上。

    契夫卡毛乎乎的一张大脸上,所有的肌肉几乎顷刻间团在了一起。“啊……”他咬住牙关,竭力想克制住自己,却忍不住一声大叫。遗憾的是,这声喊叫仅仅从他的嗓子眼儿里冲出了一半,另外一半就戛然而止了。

    紧随钟启明其后的又一个天朝骑士,重复着与前面的钟启明一模一样的动作,在疾风般掠过契夫卡身边的同时,高扬的马刀瞬间下落,“嚓!”这一刀干净利落,契夫卡的脑袋应声而飞……

    “我可是还想留下我这颗能吃饭的家伙呢。”怀庆府城河内,温德勒克西召集彭基品、顾云彩商量应变的对策,刚一接触到实际问题,温德勒克西摸着自己的脖子,就来了这么一句。

    彭基品、顾云彩面面相觑。坐守济源、河内、修武三城的他们,随着战局一天天的发展,越来越感到危险的来临。尽管天朝红军全力在打击卫辉的李家军,对他们这里只是虎视眈眈,却并不动手,但他们都知道,在他们头顶上一直在高悬着一把利剑,随时随地都会喀嚓一下子斩落下来。

    晋南镇土崩瓦解、全军覆灭,绵洵大帅临行前好心更是办了坏事。为了弥补怀庆的防御力量不足,绵洵大帅几乎抽调干净了阳城和泽州的防兵,哪料到这一下居然是变相帮助了太平红军。胆子比天还大的太平红军,在晋南全歼了刘岳昭镇的大军后,竟然还会出人意料地长驱直入,乘虚夺取了阳城、泽州。现在,整个怀庆镇的三个协人马是欲战不敢,想跑无门。

    温德勒克西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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