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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天脉谜踪-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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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鲁钝初看了看眼前的年轻人,叹道,“江流啊,为师已经教过你很多遍了,凡事都不要只用眼睛看,更重要的是,用心去想。”

    这年轻人正是慕江流,慕雁夕的哥哥,他的另一个身份就是右督鲁钝初的学生,由于慕雁夕拒绝了皇帝的指婚,他想成为未来国舅爷的梦暂时被搁浅,心灰意冷之下,就南下投奔老师,协助老师抵御南越大军。

    “用心去想?”慕江流还没反应过来。

    鲁钝初叹了口气,耐心解释道,“如今战争刚刚开始,越军只是遇到了小小的挫折,主力根本没有什么损失,就突然的退军,一定是在酝酿更大的阴谋,我们远远不能掉以轻心。”

    慕江流一时有些语塞,咕哝道,“江流看兵法上写道,以不变应万变。我们天策堡城墙坚固、兵力充足,随他各种计谋百出,我们就只认准一条,不受南越的挑衅,坚守不出就好了。”

    鲁钝初摇了摇头,“兵法上是这么写,但战争状况瞬息万变,切不可死认兵法。你迅速安排下去,排出大量的斥候出城打探,有什么情况随时回报,我还有些关节没有想通,你让我回去想想。”

    慕江流领命而去。

    鲁钝初独自凭栏而望,天地之间愈发安静了,实在无法想象,片刻之前,这里还是血腥的屠杀,而不知道未来,这座古老的城墙边,又会发生什么呢?

    ……

    “什么?九万大军一夜之间都不见呢?”阮建德刚起床,就听到副帅廖崇报来这样的消息,有些楞神,随即问道,“是国师安排的吗?”

    廖崇撇了撇嘴,“除了他还有谁?大帅把虎符给了国师,他迅速调走了主力大军,现在我们这里几乎是个空营,如果天策堡守军突然袭击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阮建德凝神思考了一会儿,摇头道,“那倒不会,天策堡关系重大,只要能守住,就是重大的胜利,如果出兵的话,反而会有很多难以预料的状况,甚至会误以为我们故意卖的破绽,鲁钝初不敢也不会冒这样的险。”

    廖崇凝神思考了一会儿,“那要不要我们多布一些旌旗,平时多些操练,如今的军营安静得太过分了。”

    阮建德笑了笑,摆摆手道,“那倒不必了,虚则实之,实则虚之,我们本来有十万大军,现在却显得很冷清,对方会以为我们是故意为之,相反如果我们装得很热闹,外强中干,反而容易引起鲁钝初的警觉。”

    廖崇叹服地点点头,“大帅思虑周远,朝野都说大帅是百年难遇的军事奇才,廖崇从军多年,能够辅佐大帅,真是快事!”

    阮建德拍了拍廖崇的肩膀道,“廖将军从军经验丰富,稳重沉稳,建德从廖将军身上也学到了不少。何况国师才是奇才,他连夜调兵是有道理的,我也已经得到了消息,六万燕国风云骑正从晋阳城开来,如果风云骑与天策堡守军汇合,那我军腹背受敌,后果不堪设想,所以要破城的话,今日是最后也是最好的机会。所以,国师敢这么赌,的确很有魄力,是个人物啊……”

    廖崇还有些不甘,“如果大帅全权指挥,绝不会比国师差!”

    阮建德摇了摇头,“我到现在,还没有想清楚,国师靠的是什么方法,能够在今日破城,我也很好奇,他用程德将军的尸体,究竟是什么用途?”

    ……

    烽火十三堡,天策堡。

    慕江流脚步很快,自从鲁钝初安排下来,他迅速派了六队斥候打探,而通过这些蛛丝马迹的痕迹,他得出了一个重要结论,此时他急于将这个想法告诉老师,他要向老师证明,自己也是极其干练的。

    当他推开门时,鲁钝初正对着地图出神,身旁案桌上蜡油流了一堆,显然是一夜没合眼。

    慕江流刚一站稳就道,“据斥候禀报,结合学生的分析,如今南越军营显得很空虚。”

    “哦?”鲁钝初睁大了眼睛。

    慕江流继续道,“不过学生以为这是障眼法,兵法之道,实则虚之,虚则实之,可能是一个诈。”

    鲁钝初却想了好一会儿,摇头道,“如果南越军想诱惑我军偷袭的话,一定不会这么拙劣,故意露出破绽;那么现在军营空虚,一定是真的空虚了。”

    “啊?”慕江流还有些没听懂。

    鲁钝初却没有多做解释,斩钉截铁道,“迅速集合部队,主动出击,直扑南越军大营!”

第一百二十二章 针锋相对() 
“报!”一匹快马驾起了一阵烟尘,如离弦之箭一般,直扑向南越军大营。

    快马上是一位健硕的男子,他一身黑盔,行动如风,只是头顶盔甲上有一簇红缨,看起来与众不同。

    他一路上前,众人纷纷散开,他直接趋马上前,直接到阮建德中军帐外才下马而入。

    这男子正是红缨特使,南越军规,红缨特使负责侦查及传递重要讯息,外人遇红缨特使必须礼让,有着入营而不下马的特权。

    但红缨特使每次传信,都必定有大事发生,因此一些没有执勤任务的士兵都悄悄围拢了主帅大帐,等待着这里即将传出来的重要指令。

    “秉大帅!”估计是因为军情紧急,红缨特使还没有站稳就禀报道,“天策堡守军出动,估计有两万人,直接扑向了我军大营!”

    阮建德到底见惯了大场面,临危不惧,一挥手,道,“你的讯息很及时,很好,你先下去吧。”

    阮建德立即转身问身旁的副帅廖崇,道,“大营里一共还有多少兵力?”

    廖崇只是略微思索,就干脆地回答道,“国师带走九万大军后,李将军又带了一批军队运粮,现在除去后勤军力,大营里能够作战的只有三千人了…”

    阮建德直接问道,“大营里一共还有多少人?”

    廖崇道,“最多四千。”

    阮建德一拍手,“好!就这四千人,无论是谁,从现在开始,都要拿上武器,先布好营外几道防御,营门大锁,弓弩备好,迎接敌军!”

    廖崇再没有丝毫犹疑,一声回答,“诺!”然后飞也似的出营门安排布置。

    ……

    鲁钝初一身盔甲,亲自督师,留下两万人守天策堡后,亲自率领两万大军,直接扑向南越军营。

    因为右督鲁钝初亲自到前线,士气大震,两万大军很快就突破了南越军布置的两道防御,逐渐靠近了主营寨。

    这番的作战顺利同样让鲁钝初意识到南越军大营真的兵力空虚,那么其他军力都到哪里去呢?

    虽然此番偷袭顺利,想到这,鲁钝初不禁皱了皱眉头,他觉得这一切的进展太快了,这让他的心里极其不安,但是鲁钝初明白,箭在弦上,已经不得不发。他更明白,此时最重要的,就是时间,于是不断的加快着进攻的节奏。

    但是就在前方,鲁钝初却看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南越军主帅,高昌侯阮建德。

    以往战场较量,两军主帅都在军帐之中,运筹帷幄,很少直接出现在战场一线的,因此像这样,两军主帅直接在战场对垒的情况,极为少见。

    鲁钝初一挥手,慕江流会意而来。鲁钝初低声道,“不要废话了,大军直接压上去。”

    慕江流兴奋地点点头,他已经看出了,对面的越军人数不多,如果这一战能够直接抓获越军主帅阮建德,那将是天大的功勋,因此也没有犹豫,令旗一挥,两万大军如潮水一般涌过去。

    嚯!

    阮建德一声长啸,率先上前,他的贴身卫队立即跟上,挡在最前面,抵御敌人的进攻。

    整个南越军都是一愣,他们虽然看到大帅亲赴前线,以为只是做做样子鼓舞士气,但是没想到大帅居然直接到了战争的最前方。

    南越士气瞬间被提升了起来,迅速人人争先,挡在了阮建德身前,虽然只有四千人,但是如同泰山一般岿然不动,牢牢挡住天策堡守军一轮又一轮的进攻。

    看到己方人人赴死的慷慨局面,阮建德眼含热泪,但是没有掉以轻心,把自己的贴身卫队作为敢死队,哪里战斗吃紧,就去哪里。

    鲁钝初本也想亲自上前战斗,但是他被慕江流拦住了,慕江流恳切道,“右督身担守卫天策堡重任,此战即使不胜,但只要我们能守住天策堡,就是胜利,切不可以身犯险!”说完牢牢抱住鲁钝初,不让他前进一步。

    鲁钝初一声叹气,知道此番偷袭的时机已经丧失了,正要引军回城,可是背后突然出现的一幕,让他大惊失色。

    突然间,背后的天策堡狼烟四起。

    鲁钝初暗叫不好,立即留了一队殿后,然后引大军回城。

    看着天策堡守军狼狈地后退,廖崇这才抹掉了手心的汗,问道,“大帅,追击吗?”

    阮建德看着远处的狼烟略微思索,又仔细听了听远处凄惨的叫声,摇头道,“国师似乎施了毒气,这才有这样的惨叫声,我们贸然上去,没有防备,恐怕有很大的伤亡。而且国师带了九万大军,应该足够,我们目前只要能守住大营,就是最大的胜利了。”

    廖崇听了阮建德的解释,心服口服,再无异议。

    此时,大营中四千人都不约而同地望着天策堡突然升起的狼烟和依稀可以听见的惨叫声,心中都在猜想,此刻天策堡中到底发生了什么。

    ……

    当鲁钝初回到天策堡城下时,见到的场景让他大吃一惊。

    在他离开时,还是高而厚的城墙,整肃的军容,而此刻城墙上却布满了一层黑雾,整个空气中都一股恶臭之味。

    鲁钝初毕竟经历的大风大浪不少,知道此刻城中一定不对劲,不敢贸然上前。

    因为他同样听清了,城中原本的惨叫声逐渐微弱,只有微弱的呻吟声。

    鲁钝初突然有一种不好的感觉涌上心头,立即命令道,“全军快撤!”

    可就在他的话音刚落,突然从城中杀入如潮水一般的军队,鲁钝初一看就知道大事已去,因为这些军队都是南越军的服饰,只不过脸上都蒙着一块布,布上散发着奇异的香味。

    鲁钝初引两万守军立即向北退去,后面紧紧被南越军咬住,始终摆脱不开。

    一路上走失的、被后方箭弩射毙的,不计其数。

    可就在鲁钝初终于冲破了南越军的纠缠,最终引军北还时。

    突然又有一队南越军杀出,鲁钝初一看当先的那人,脸上蒙着一块布,九道伤疤触目精心。

    鲁钝初心中一沉,他认了出来,这人正是南越新的国师俞羽飞。

第一百二十三章 老骥伏枥() 
鲁钝初心一沉,他没有想到,在这种情况下,他遇到了最不想见到的人,南越新的国师俞羽飞。

    鲁钝初盘算了一下己方还残存的部队,这一路上走失的、被后方箭弩射毙的,已经损失了接近一万人,此时自己身边的军队已经只有万余,而他发现俞羽飞背后密密麻麻的部队,他只是稍稍预估了一下,至少有四万人。

    俞羽飞没有多废话,一挥令旗,随后做了一个割喉的手势,显然是想将鲁钝初这支残军彻底消灭。

    鲁钝初明白此刻已经被南越军完全包住,再逃跑已经不实际,唯有全力一战,杀开一条血路,这样还有一线生机。

    鲁钝初扫视了他身后的军队,唯一让他有信心的是,剩下的一万多人都是跟随他多年的天策堡守军,乃是精锐之师,即使在这种情况下没有慌乱,还有一战之力。

    鲁钝初拍了拍他身边手都开始哆嗦的慕江流,一声大喝道,“马革裹尸,乃是军人的无尚光荣,我鲁钝初决意今天宁死不降,至少要砍死十个越贼才够本,诸位愿意同我一同报国,同越贼决一死战吗?”

    鲁钝初身后那一万人见主帅都有战死报国的决心,也暗自盘算此刻只有破釜沉舟,誓死一战才可能有一线生机,于是齐声道,“愿追随右督!”

    俞羽飞望着对面突然抖擞了几分的战力,思考了会儿,然后语气和缓了一些道,“天策堡的兄弟们,今天你们如果顽强抵抗的话,必死无疑,想想你们的家人,如果有愿意放下兵器退到一边的,本人担保留你性命!”

    那些以为必死的天策堡守军听到这样的消息,都是一楞,人群中出现了一阵骚动。

    鲁钝初心头一凝,暗骂俞羽飞的卑鄙,明白再让他这样蛊惑下去,那在这种绝境下,己方刚刚被激昂起来的军心转瞬间就会涣散,因此知道再耽搁不得,一声大吼,“兄弟们冲啊!”于是带起军队如潮水般漫过去。

    俞羽飞却不急于攻击,一挥令旗,前方弓弩手做好准备,密集的羽箭如一泼水一般洒过去。

    接着他指挥百人齐喊,“愿降者放下武器退到一边,即可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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