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脉谜踪-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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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就是这么一瞬,慕雁兮躲避何慕寒灼灼目光,偏头看了看,正好看到呆呆站着的何诺。
两人目光交汇,时间都仿佛凝固了。
两人从小一起长大,一起折过青梅,一起骑过竹马,无数个日子同甘共苦滋生的情愫,在这样的时刻,迅速的发酵。
何诺看到慕雁兮的眼睛,清清凉凉,犹如一湾清水,让人想要呵护,何诺曾经看到过假的慕雁兮已经幻觉中的慕雁兮,到现在,他开始责怪以前的自己,真正的慕雁兮,又岂是别人所能模仿的?
慕雁兮望了何诺一眼,浅浅一笑,露出了浅浅的好看的梨涡。接着在群臣恭贺的声音中,她轻柔却坚定的声音响起,“我不愿。”
这样轻柔的声音虽然微弱,但是慕雁兮是全场关注的焦点,这三个字还是被何慕寒听到了。
何慕寒的脸色陡然变化,脸上的笑意全无,声音一寒,问道,“你说什么?”
慕雁兮不顾身旁拼命冲她使眼色的鲁传霖,斩钉截铁般地再次说出这三个字,“我不愿!”
啪!
何慕寒伸手重重拍在龙椅上,连番喝问,“你心思就这么狠?难道你不知道清平现在生死未卜,朕提前给他定了亲事,想给他冲冲喜,等找到他后你们就完婚,你从哪里来的胆子?”
慕雁兮正要说话,却被看到形势已经朝失控方向发展的鲁传霖扯着跪了下来,鲁传霖深吸了口气,保持着镇静,轻声道,“皇上,雁兮虽然是大家闺秀,但到底是个女孩子,在这样大庭广众之下,女孩儿家脸皮到底薄。”
何慕寒一怔,听到这话,脸色才转缓,干笑了几声,道,“那这件事我们就再商量。”
刚才因为慕雁兮的倔强,局面似乎到了失控的境地,但最终被这么缓和下来,实在是最好的结局了。
可大殿中的氛围刚冷了一些,却被何慕寒接下来的话震的再次波云起伏,一些大臣垂头丧气,又不敢表现得太明显,憋得很难受;而另一些大臣笑逐颜开,山呼万岁。
原来何慕寒说了这么一句话,“朕今天要说的第三件大事是,贞妃素雅清正,温婉贤淑,渊纯孝恪,朕意擢升贞妃为贞贵妃”
大臣们听到皇帝这么说,都很敏感,一直以来,何清平的母亲贞妃是最不受皇帝宠幸的妃子,地位也很低,若不是她的儿子何清平优秀,早就被打入冷宫,但晋阳皇宫传统历来是“母以子贵”,今天擢升贞妃谁都看得出来是因为何清平的关系。
何诺不禁暗想,这是不是要为何清平当太子铺路,毕竟太子的母亲,历来都至少是贵妃。那如果慕雁兮嫁给何清平,就是太子妃,母仪天下,光宗耀祖,想到这,何诺心中惴惴,“人是会变的,不知道慕雁兮的想法会不会变呢,小时候建立起来的情感,能比得过世事无常吗?”
而那些大臣们此刻的想法更加复杂,谁都看得出来,贞妃得势了,而以往那些对她冷嘲热讽的人,现在在琢磨,如今再去讨好贞妃,到底从什么地方入手不会显得突兀。
何慕寒却对群臣这样的表情看都不看,大手一挥,“退朝!”就起身离开。
刚走出宫殿,何慕寒小声对随行的大太监荣庆说,“起驾归宁宫,朕今晚要在贞贵妃那过夜。”
第一百零二章 贞贵妃()
归宁宫,整个晋阳皇宫中除了冷宫外,最偏僻、最破旧的的一座房子,此刻却因为一个人的意志,而迅速热闹起来。
内务府知道归宁宫人手不够,立即调来庖厨、太监、侍女,专门供皇帝享用。
归宁宫虽然僻静,但是贞妃将她的这座小屋子维持得很整洁,倒是不需要很多打扫的地方。
只不过装饰就很难办了…
大太监荣庆知道归宁宫那边的情形,一方面在准备皇帝銮驾,而且尽量在拖延时间,另一方面派自己的心腹太监黎川迅速前往归宁宫督办一切。
但黎川来到归宁宫时,眼一花,不要说其他妃子,就连栾贵妃宫中地位高的宫女住的地方都要比这强上不少,简陋的木门嘎吱作响,宫中几乎没有任何装饰,屋顶原本的琉璃瓦经过岁月的侵蚀,已经呈现一种暗黄,显示是几年没有换过了,而墙壁的朱漆也有不少剥落了,内里暗灰色的墙面裸露出来。
但即使这样,整个归宁宫却没有显露出一丝一毫的衰败景象,反而被一种奇特的气质支撑着,地面扫得干干净净,杂草都被剪除殆尽,门前的一排银杏树被修葺得整整齐齐,黎川舒了一口气,走进了归宁宫,这座八皇子何清平长大的地方。
面对几乎是突如其来的喜讯,贞妃,现在应该称贞贵妃,倒是没有过多震惊与喜悦,只是眼神一亮,然后点点头。
黎川突然有种感觉,这个侍女出身的女子,也许早就想到了会有这么一天。
待到何慕寒的銮驾到达归宁宫时,他抬眼看了看这个被忽视了好多年的地方,站在归宁宫旁的银杏树荫,感受着徐徐清风,居然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清爽之感。
何慕寒看着齐刷刷跪在门口迎接的他的贞贵妃等人,微笑着上前,扶起了贞贵妃。
两人目光交汇,何慕寒突然想起了自己还是太子时,那一个晚上的糊涂,改变了无数人的命运。
贞贵妃本是何慕寒当太子时府里的一名侍女,一次服侍何慕寒外出打猎,何慕寒那时正值盛年,亲手猎杀一头猛虎,大为高兴,当即佐酒吃肉,一时性起,身边又没有随从的女人在,便拉着随从的侍女承欢,事后便忘记了。
偏偏这侍女居然怀上了龙种,还生下了一名龙子,就是何清平。
想到这些,更想起了生死为卜的何清平,何慕寒叹道,“这些年,朕让你受苦了……”
贞贵妃摇了摇头,“我不苦,全赖陛下的恩德,我才走到如今的这一步,我很知足。”
何慕寒叹了一口气,道,“清平他……”
贞贵妃早就听说过这些,眼眶一红,低头不语。
贞贵妃不像后宫那些得宠的妃子那般,伶牙俐齿,此刻也说不出什么安慰何慕寒的话,倒是有可能失去儿子的恐慌紧紧拽着自己的心。
何慕寒此刻靠得贞贵妃很近,看见她的眼角湿润了,接着潮起了滴滴泪珠,又强忍着,不敢在自己面前哭出来。
他的心底一软,道,“如果悲痛了就哭出来吧,清平是我们的孩子,当父母的心都是一样的…”
贞贵妃再也忍不住,一滴滴泪珠顺着脸庞滑下来。
何慕寒伸手上去,揽住了贞贵妃腰际,轻声道,“我们进去吧。”
何慕寒的手指刚一触碰,贞贵妃如遭电击,全身都是一抖。
何慕寒一愣,“怎么呢?”不过手上加了几分力,揽得更紧了。
贞贵妃脸颊有些绯红,她已经好多年没有被男人这么碰过了,一阵忸怩后,就顺从了。
归宁宫最后的内门被缓缓打开,在何慕寒继位的第七个年头,他终于第一次走了进来,不过他的心却仍旧牵挂着他那个生死未卜的儿子,有句话说,总是在失去之后才懂得拥有,何慕寒现在深切地发现,何清平才是他最疼爱的儿子。
何慕寒见贞贵妃粉腮红润,秀眸清凉,明显是精心打扮过的。贞贵妃的姿色并不出众,但此时的何慕寒看起来,却有一种别样的感觉,他把对儿子的思念都灌注到何清平在这个世上最亲的人身上,他用手轻轻托起何清平母亲的头,此刻他要在她身上获得慰藉。
……
以往热闹、富丽堂皇的福宁宫,此刻却是一片死气沉沉。
福宁宫,在晋阳皇宫内,福宁宫也是除皇后所在的德宁宫外,供给皇帝女人们住的最大宫殿。
因为它的主人,正是当朝最得宠的妃子,栾贵妃。
啪!啪!
栾贵妃用力地拍在桌上,接着将她的手指可以够到的一切东西掀到了地上,柳眉一竖,“凭什么啊?太偏心!”
她的座位前跪着一排排太监、宫女,此刻他们都噤若寒蝉,瑟瑟发抖,不敢多说什么,免得火上浇油,惹怒了这位此刻有些疯癫的女人。
栾贵妃似乎仍不解气,喋喋不休,“同样都是儿子,我家的怀信也失踪了,就不见他安慰我,以往在床上那些甜言蜜语都到哪里去呢!”
接着将手指上、手腕上、脖颈上、耳垂上皇帝送的一件件饰品一股脑取下来,作势就要扔到地上,可是抓着一堆首饰的手顿在空中,却怎么也丢不出去。
要知道,这些首饰价值连城,是她以往不知道赔了多少笑脸才得到的。
手一抖,栾贵妃终究是舍不得,将手中抓的一把首饰丢到了桌上,双手捧脸,居然趴在桌上呜呜哭了起来。
栾贵妃这突然的举动让地上跪着的那些仆侍门苦笑不得,又没有谁敢上去劝慰栾贵妃,一时间场面有些尴尬。
所幸的是,一个高大的身影大步走进了福宁宫,眉宇间,他同栾贵妃的儿子何怀信倒是很有几分相似,只不过何怀信肌肉坚挺饱满,看起来壮实有力,而这人却有几分柔弱,十分削瘦。而且他的脸上阴云满布,嘴唇抿着,眼神中流泻出凄苦,似乎正在担心什么。
不过他对福宁宫却十分熟悉,轻车熟路就来到了正趴在桌上痛哭的栾贵妃身边,轻声唤道,“娘,我来了。”
进来这人正是栾贵妃的双胞胎儿子之一,何怀信的弟弟,五皇子何怀瑾。
栾贵妃听了这声音,揉了揉眼睛,这才望向儿子,低声道,“娘让你看笑话了。”
何怀瑾叹道,“听说四哥失踪了,我也刚哭了一场,娘也对四哥感情很深,又谈什么笑话不笑话呢?”
栾贵妃心中悠悠一叹,心想眼前这个儿子,虽然同何怀信是一胎所生,但是性格太过柔弱,而且又对何怀信依恋太深,这恐怕不是什么好事。
何怀瑾却完全不在乎栾贵妃此刻心中这些嘀咕,只是低声道,“我听说了一些风声,特地来告诉娘。”
第一百零三章 风声()
“什么风声?”
栾贵妃以为是有了何怀信的消息,立即站起身来,关切地问道。
何怀瑾望了望那些跪在不远处的仆侍,没有作声。
栾贵妃看在眼里,喝道,“你们这些不长眼的,还不快滚?”
这些仆侍跟随栾贵妃多年,对她是又爱又恨,爱的是栾贵妃出手阔绰,他们跟着栾贵妃,生活、以及各方面的福利要比其他宫里的好上不少,但恨的是栾贵妃喜怒无常,在她面前经常处于担惊受怕的状态,不敢对她有丝毫违拗。
果然栾贵妃一声令下,这些仆侍迅速作鸟兽散,最后一个离开的仆侍还不忘紧紧关上了房门。
何怀瑾看着母亲脸上焦急的表情,知道她在意的是什么,但一直忍到众人都退光后,这才道,“不是关于四哥的,而是关于何清平的。”
一听到“何清平”三个字,栾贵妃就有些咬牙切齿,哼道,“那小子没什么能耐,尽会说些甜话讨好别人,现在贞妃靠着他居然成精了,也封成了贵妃,与我平起平坐,想想就气人!”
何怀瑾安慰道,“贞妃没什么能耐,也就是父皇一直心软,论长相、论才识、论手段,她哪里比得过母亲?”
栾贵妃仍旧忧心忡忡,“贞妃倒是不足为虑,只不过她的那个儿子何清平倒是不让人安省,我夜夜做噩梦,梦到何清平以后登上了皇位,我们母子三人跪在他的脚下,想想就让人窝火和咽不下这口气。”栾贵妃定了定神,问道,“你刚刚说关于何清平的风声,指的是什么?”
何怀瑾看了看窗外,确定的确无人后,才低声道,“听说何清平的消失,与宁乡侯有关!”
栾贵妃眼睛睁得大大的,“宁乡侯?何清平难道不是宁乡侯的学生吗?究竟是什么关系?”
何怀瑾深吸了口凉气,道,“这宫闱之中的事本就没这么简单,我知道宁乡侯不好对付,一直在他的府中安插了眼线,但是宁乡侯太谨慎了,我这个线人一直只是外围的身份,不能更进一步,直到有一次,也算是天助我也,趁侯府中一次侍卫换班出现了漏洞,我这个线人进入了宁乡侯府的最深处,而他在那里,透过窗户,居然看到了何清平!”
栾贵妃猛然站起来,望着何怀瑾,“你说什么?你说何清平没有死,也没有失踪?而是好端端在宁乡侯府中?”
何怀瑾点点头,“我起初也有些怀疑,但我那个线人确信无误,说那的确是何清平。我后来想起了娘的教导,在考虑敌人时,最先要考虑他的动机是什么。要看一件事是谁做的,就看谁能从这件事中获益最大。现在想想,也许何清平的死亡与失踪根本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