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云战纪-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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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随我去用膳,之后便在凌空殿前等候上师大人。”
在偌大的膳房内傅时归便已经注意到了几位和自己年纪相仿的少年了,及至来到擂场才发现全部被选为异人的少年都在此集合完毕了。擂场之上共分成了五个方阵,每一个方阵之前都站着一名牵机师,他的身后则是或多或少的少年。傅时归清楚记得沈幼柏告诉方开地其他道遴选出来的异人少年不过二三人,可此时他发现其他方阵中的人数皆超过了自己这边,原来人数最少的是他们博陵道!
原本有些杂声的人群在看到一名紫衣男子出现在凌空殿殿楼之上的时候立刻变得寂静无声。紫衣男子一头白发高高束起,可看脸庞却不过四旬的年纪,身姿挺拔、不怒自威,仅仅是负手而立便可让在场众人俯首听训。
“十日的奔波辛苦你们了。”紫衣男子声线低沉却底气十足,整个擂场之上无人听不清。“我是牵机府上师鹤汀洲,我长州共有五道,民众过百万,能站在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是万里挑一的好苗子!博陵道五人、邕丘道和会宁道各六人、章台道七人、江安道九人,这一届的牵机府共挑选出了三十三名异人少年,你们承载的是凤麟上国的荣耀、是长州的荣耀、也是你们各自故乡的荣耀!第二十六次的七国战纪两年后即将开战,届时你们能否出现在竞技场上就看你们日后在牵机府的用功程度。随后你们将按照所在的道划分住宿的厢房和参训服,你们前头的牵机师便是日后的师傅,由他来训练你们。牵机府有规制,每半年同一批的异人便要展开一轮竞技,按照总人数十抽一,排名最靠后的三人将会被淘汰;每年要展开一轮竞技,按照总人数十抽二淘汰最靠后的六人;如此淘汰规制将会持续三年,三年后剩下的最优秀的异人将代表长州加入国都牵机府,于你们而言也就是六个名额!”
这一番话一出,所有的少年们无不错愕,本以为被选为异人便是成功一只脚踏入官家了,接下去就是去争名夺利了。谁曾想,三年内还会面临无数的挑战,随时都会有被淘汰的可能,若是被淘汰回家,那简直是丢人丢到家了,还不如当初没有被选中呢!
“异人分为六个等级,分别为:白羽、黄钨、青英、赤翎、紫绛和玄淄。前面三个等级由牵机府评定,你们只要熬过一年没被淘汰便可升一级;后面的三个等级则要靠你们的实际战绩来评。记住今天的日子,凤麟上国乾丰十一年四月二十二,一年后的今天便是你们授级的日子,要成为真正的异人,机会就把握在你们自己的手上!”鹤汀洲水袖一挥道:“六位牵机师,带着你们的异人,即刻开始修炼吧。”
“谨遵上师之命!”为首的六位牵机师同时弯腰搭拳,异口同声道。
沈幼柏转身正视五位少年道:“带上你们的行李随我先去勤勉房,取名勤勉用意自明,也就是你们日后的寝屋。”
凌空殿之后十九级台阶之上是由人力开凿出来的山腰坪,像是一座完整的山愣是被人从腰间处磨开了一处口子,山坪处建造有六座相互独立的厢房分别以长州下辖的六道命名。勤勉房之后有一座三层高、通体圆形、圆攒尖的建筑,名为溯涧院,从顶顺着檐垂下六道琉璃瓦棱,及至临空处向天空中高高翘起并悬挂足有半人高的青铜风铃,山腰的缺角正巧就在尖顶正上方。在傅时归看来,若是山石滚落,这溯涧院可就是第一个遭殃的。
少年人的天马行空总是能有共同的交点,同样站在望佛台上的云青尘痴痴的抬头仰望这尊硕大无匹的佛头,面容威严、眼神如炬,他知道这尊佛头在云澜国内被称为阿迦那,是佛陀身边的七武士之一,好战、英勇,正好暗合了牵机府的宗旨。可云青尘想的却是这座佛头裸露在外,风吹日晒雨淋的,若是腐蚀风化了该有多可惜呢。
云青尘所站立的地方是一面圆形石台,石台上按照北斗七星排列着同一般青砖不同颜色的石砖,这座能容纳数百人的石台被称为望佛台,因其背面便是在山体内镌刻而出的阿迦那佛头,可以说原本的一座山体已经被彻底改造成了如今云青尘看到的望佛台的模样。望佛台的四周全是绝壁,同另外两座山组成了一个三角形状,那两座山分别有一条铁索桥同望佛台相连,是出入望佛台的唯二道路。望佛台是云澜牵机府的重地,是用来举行庆典和竞技的,不禁是局外人没机会接近,即便是牵机府内的人不得牵机掌师准许同样不能靠近,否则格杀勿论。
方今世上的七国中凤麟上国为其余六国所共认的宗主国,六国虽然有自治权,但是在记年历、文字、度量衡等方面全部以宗主国为准,因而今日的日子也是乾丰十一年的四月二十二,是包括云青尘在内的二十七位异人少年的入府之日。这些少年是由牵机师在云澜国都所在的歧罗州内遴选出来的,本来他们将交由牵机上师负责调教,可是今年有了云青尘这个皇子的加入使得局面出现了不同,国君下令由牵机掌师亲自负责调教。关于这一点,云青尘心里颇有些过意不去,他早就做好了同所有少年一样同吃同睡同修炼的准备,他不希望自己的身份成为自己同其他少年之间的隔阂,可如今他也只能是望佛兴叹了。
云澜牵机掌师乃是云澜国五十年来最为优秀的异人——岳无垢,他曾经率队在七国战纪中取得云澜有史以来最高的排位,且在凤麟——云澜两国战纪中战胜过宗主国,是云澜国内唯一得到七国牵机府承认的玄淄异人。有了如此辉煌的战绩,在他因年纪而退出异人之后被云澜国君擢升为牵机掌师,负责调教全国的异人苗子。
年过五旬的岳无垢站立在望佛台的佛头之下扫视着眼前这些新近遴选出来的异人苗子,三十年的战纪经验让他仅仅扫上一眼就基本能判断出一名少年是否符合成为异人的最基本条件,对于今年的苗子们,他尚算满意。扫过全场之后,岳无垢的眼神便停留在了站在最角落里的云青尘,不管他如何低调,云澜皇子的身份是抹不掉的,若不是因为他,自己此刻也不用出现在这里。在岳无垢看来,皇子身体底子在这二十七名异人苗子中算不上出众,若不是国君亲自下了诏令,也许自己不一定会挑选他进入牵机府,可当前木已成舟,他只希望这位娇生惯养的皇子能够有足够的毅力和心志坚持下所有的修炼和竞技淘汰。
云青尘注意到掌师在看自己,他不知道掌师心里在想什么,可他早已把岳无垢的战绩翻来覆去看了许多遍,在他心里已经把掌师当做自己的榜样和目标。此刻站立在牵机府的重地,云青尘更是对周遭的一切肃然起敬,对于心中的夙愿更是坚定了几分。
“你们都是歧罗州数一数二的好苗子,当你们踏入牵机府的那一刻就注定你们需要为自己、为家族、为云澜国而战!成为异人的路艰辛难走,日后你们会慢慢体会到的,但我相信身为云澜的子民,你们一定不会半途而废、怯懦无能的。也许你们也有所听闻,云澜这些年的战绩一直萎靡不振,而新一届七国战纪在两年之后便要举办了,那是我们重新证明自己实力的机会!所以从今日起,你们所有人不管进入牵机府之前是何等身份,进入牵机府之后都是一视同仁,唯以战绩论。自今日始,每四月便会有一场竞技,每一年根据三场竞技中的表现淘汰最差的七人!”
同凤麟上国的那些少年们一样,云澜国的少年们也是紧张起来,末尾淘汰的残酷即便没有经历过想想也能想得出来。云青尘更是心中一凛,这会子可是责任大了,他毕竟是代表云澜皇族的,这份脸面皇族可是万万丢不起的!
按照规制,异人苗子由挑选入府的牵机师负责调教,云青尘是由国君下诏的没有任何的牵机师负责只能由岳无垢自己亲自上手了。五名牵机师带着二十六名少年分开而去,望佛台上仅剩岳无垢和云青尘。
“以后你就跟我吧。”
“掌师您亲自调教我么?”
“从你踏进府门的那一刻你就不再是皇子了,王上说你意志坚定,是主动要求成为异人,我希望你能说到做到。此刻开始,我便是你的执教师傅。”
“师傅放心,青尘一定全力以赴!”
我一定要全力以赴!傅时归暂时没有想到上国、长州、博陵道,甚至是安平郡的荣誉,他此刻最不能辜负的是自己的家,是父母亲的殷切希望。一阵感慨涌上心头,正陶醉在自己的世界中呢,突然感觉有人拉他的一角,扭头一看是颜璃,她朝前方指了指示意认真听讲。
沈幼柏在另外四位牵机师的共推之下走上前,傅时归开始注意他袖子上赤红的流波纹是三道,而其余四位牵机师除了唯一的女牵机师之外剩下的三人均为两道流波纹。难不成是地位的象征?傅时归自从第一次遇见沈幼柏就隐隐感觉此人在牵机府的地位不低,此刻更是确认了自己的猜测。
“成为异人需要学的东西有很多,你们之前在私塾或是官塾中已经接触的经史子集依旧需要继续学习,同时还会加入山川、大水、国势、天象、药草等内容。这是其一,其二便是同样重要且更需磨练的便是战斗力,囊括了平衡力、冲击力、耐力、驭力、机变力,其中机变力又可以分为耳力、目力、观察力、想象力。”
听了沈幼柏这番说明,秦啸明显面露难色,傅时归感同身受,因为他连这些要点分别指向什么都没搞清楚。可他看颜璃、邬成挺和薛和却是满脸的崇拜。
“你们现在不明白无妨,待到专门的训练时便会了解这每一项指的究竟是什么!”沈幼柏瞟了一眼傅时归,让他再一次感觉到自己的内心被人窥探的恐惧。
第6章 合 进入角色()
“邕丘道同江安道前去丹栖谷修耐力;章台道赴偃息山修药草;会宁道同博陵道在溯涧院修习!”
沈幼柏分配完后,牵机师抱拳领命而去,博陵道的五位少年便随其进入了溯涧院。院内的一层环形墙上均开有风窗,占据墙面的一般,使的院内光线明亮、内外贯通,一层的空间当中疏落有致地排列着三对两两相对的高墙,墙上如药斗子一般有序分布着一个个或大或小的眼孔,两扇高墙之间卡着一根长木,宽度约莫五寸,长度却是两丈有余,离地约有六尺。
面对这么个物件儿,少年们都来了兴趣,薛和第一个忍不住上前仔细查探一番,就是看不出个子丑寅卯来,摊了摊手回到了队伍中。沈幼柏不急不缓的待少年们悉数看向自己方才开口:“各道的第一场训练各不相同,一月之后相互调换,我为你们挑选的第一项是平衡力。眼前这三座机器叫做平衡机,两面墙上的孔中会杂乱无章的射出水柱,你们要做得就是站在半尺木上走动、躲避,保证自己不掉下来。”这么一解释,少年们算是明白了。
傅时归走到半尺木前用脚掌量了量发现也没比脚掌宽出多少,单纯在上面来回走倒是难不倒他,可是他抬头看看两面墙上密密麻麻的孔眼,想到这些孔眼中时不时就射出水柱来,那可就难保自己不掉下来了。
“你们每一个人都要上,不要站着干看了,按顺序一个个来!”
少年们面面相觑有些犹豫不决,邬成挺率先出列“我先来!”双手一撑,整个人便轻松的跳上了半尺木,原地站立并不怎么费力,他试着伸展双臂走了个来回显得蛮轻松。正当他朝地上的几人笑笑的时候,一面墙上豁然喷出一注水柱不偏不倚正中印堂,逼得他后退几步差点摔下来。邬成挺谨慎的看着面前的墙,却不料背后射来两柱水柱,刚刚转身防护背上又中了,就这样,防得住前面防不住后面,当两面墙同时射水的时候,邬成挺终于是只撑不住摔下来,此时已经是半身湿了。
“接下去!”沈幼柏面无表情要求道。
接着上场的是薛和、秦啸,两人也没比邬成挺好到哪儿去,薛和还是主动跳下而秦啸直接一个趔跌摔了个狗吃屎。待颜璃的时候,毕竟是女孩子没两下子就摔了,可她愣是环抱住半尺木任凭水柱一个劲的朝着脸上喷射坚持了好一会才体力不支撒手,惹得在场的少年们既是心疼更是钦佩。
最后轮到傅时归上场了,有了之前同伴们的经验,他对自己约略多了一些信心,跳上半尺木之后选择了横向站立即同两面墙呈垂直站立,双眼分别在两面墙上游走,重心放低,双手展开做好随时的抵挡准备。按理说如此的架势,任何一面墙射出水来,傅时归依旧是有时间躲避的,可没想到的是两面墙同时开始射出水柱且连绵不绝、冲力强劲,直接将傅时归从三尺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