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清广本纪-第17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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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爱斯特拉冈似乎很失望:“什么也没有。”
弗拉季米尔立刻来了兴趣,伸长了脖子,并伸出手去:“给我看。”(未完待续。)
第三百八十四章 谁在等谁1()
爱斯特拉冈却不肯,拒绝道:“没什么可给你看的。”
被拒绝后,弗拉季米尔也没有生气,他未必想要将那只靴子拿到自己面前来,眼睛也许不介意可鼻子是会抗议的。他提出建议:“再穿上去试试。”
爱斯特拉冈并没有答应用自己的脚去做实验,也许是不想自己的脚再受膈应,更可能是怕穿上再也脱不下来。他把他的脚察看一番之后才说道:“我要让它通通风。”
“你就是这样一个人,脚出了毛病,反倒责怪靴子。”弗拉季米尔没有强求对方穿上靴子,他提了要求对方不答应就在提出批评。不过批评也就是批评,他自己都不怎么上心。他又脱下帽子,往帽内瞧了瞧,伸手进去摸了摸,在帽顶上敲了敲,往帽里吹了吹,重新把帽子戴上,然后说:“这件事越来越叫人寒心。”
沉默。
弗拉季米尔仿佛在在沉思,而爱斯特拉冈实实在在地在揉脚趾。
弗拉季米尔突然说道:“两个贼有一个得了救。”他略停,然后继续说:“是个合理的比率。”再次略停,又接着说:“戈戈。”
爱斯特拉冈没明白,问道:“什么事?”
问题,有人提问,可弗拉季米尔并不打算当回答者,他也提问:“我们要是忏悔一下呢?”
爱斯特拉冈继续提问:“忏悔什么?”
弗拉季米尔有些措手不及:“哦……”他想了想,“咱们用不着细说。”
刘骏的灵魂在洞口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灵魂是不用呼吸的。灵魂没有肺泡,没有血红蛋白。吸入氧气也是无意的,不过。刘骏的灵魂吸入的不是氧气,或者说他吸收的不是氧气。洞口儿的尸臭,比在路上,丰度高了很多。刘骏深呼吸,吸入的空气全部被呼出,不多不少,留下的是尸气,也是尸气。似乎灵魂对香臭的反应也是不同的,从刘骏灵魂的神情看。就像在细嗅蔷薇,他心中的猛虎同时觉醒,一身山中之王的凛冽霸气。
洞口是用碎石和泥土封闭的,当初工程搞得很草率,属于豆腐渣的范围,因为雨水的冲刷,浮土松散流失,碎石也随之瓦解,并没有被挖掘的痕迹。却已经起不到原本的作用。
一个成年人,要想钻进洞子里去,很困难,不说恶臭。就是目前被遮蔽的洞口,也是不大,比婴儿的拳头略粗。虽然工程很操蛋。但要想彻底清理,露出山洞的原貌却也不是轻而易举的。需要花一番力气才行。
说到干活儿,吕清广是既不在行也没有吃苦耐劳的精神的。他跟风地是同类的,都是酱油党虔诚的信徒,唯有远距离围观是他们的真爱。
灵魂体不受形态限制,吕清广的元婴之躯更是无所谓,洞口虽然小,但不足以阻碍到他们。刘骏没有丝毫的犹豫,闻清楚尸臭的味道,品出其正宗且隽永的品质,喜不自胜,灵魂立刻化为无形状态,从洞口流淌了进去。
吕清广也能这样进入,但他却没有动,犹豫着,拿不定主意。那尸臭他是不愿意闻到的,所以,即使在洞口外,他都站在上风口。吕清广虽然可以不呼吸不去闻,但身在臭气中,不管闻还是不闻,臭气都在的。风地也是懒,并没有用手镯空间里的空气罩住吕清广的元婴之躯,这是他能做到的,如果是风天,不需要去吩咐就会自觉地去做,但风地不同,风地懒。但,懒惰不是绝对的,风地对于偷窥或者围观之类的事情是绝对不会偷懒的,他已经在刘骏的灵魂行动之前,就积极地将灵识束伸了进去,一探究竟。
洞子里弯弯曲曲,却并不是很深,进去十米多就到头了,尽头的洞穴里层层叠叠的堆积着腐蚀的人类尸身,厚的地方重了五六层。尸体已经高度**,尸水腐肉中白骨嶙峋,一窝老鼠旁若无人的在觅食。说旁若无人貌似也不对,那些死人它们是很在意的,无论肉还是内脏,都是它们的食物,是属于它们的,是它们一家的私有财富。
刘骏灵魂的到来一开始并没有惊扰到幸福安宁的鼠群。
腐尸够多,有一大山洞,对于老鼠而言这是极大极大的空间了,几乎无限,它们就生活在这里,这里是它们的世界。鼠群不大,最初只是孤零零的一个,它偶然钻了进来,就在数年之前。再早,封闭洞口的碎石和泥土尚处于有效状态,并未被发现是一个偌大的丰盛的粮仓。后来,羸弱的没有抢到地盘被驱逐出去流浪的小老鼠,在腐肉的滋养下茁壮成长,健硕强大,皮毛光华流动,尖牙也在白骨上磨砺得如干将莫邪,甚至更甚。再后来,长大变强的小老鼠,回到出生的地方,回到被驱逐前应该属于自己的领地,用强健的肌肉和锋利的牙齿捍卫了自己的尊严。这是个鼠类的励志小故事,并不在本书的主题之类,这应该是一个童话,山洞里的腐尸必须被美化——比如,转换成蛋糕。然而,在这里,真的没有蛋糕,也没有奶酪,它动的都是人类的尸体,被层层叠叠塞在山洞里的人类尸身。
回来的时候,胜利的完成了自身价值的成了年的小老鼠,带回了它的伴侣,它的挚爱,它的另一半。它们在山洞里定居下来,快乐的生活着,繁衍后代,幸福安宁。
当初,流浪到此的小老鼠是公还是母已经不可考了。反正,如果它是公的,它带回来的就是母的,如果它是母的,带回来的那一只就只能是公的。这与它们的恩爱或撕咬并无关联,关键点在于它们繁衍出了一大窝后代,每年两次,直到它们生命停止的那一刻,一直都在生。
几年时间,一只孤零零的流浪小老鼠建立了鼠群,虽然还不大,虽然它已经死去,但鼠群却发展壮大了起来。
刘骏的灵魂陶醉在浓郁的尸气中,一次次重生的过往,泛起又沉淀,经过洗练更加通透,仿佛又流光在灵魂里闪缩,馨香的气息荡漾开,混合进腐尸的味道,产生变异,勃发出生机。
风地操控的灵识束第一个发现异样,接着是鼠群,吕清广没有闻到臭味变成了香气,因为他站在上风头。
鼠群惊慌起来,发出尖利的叫声,露出牙,想要撕咬。
刘骏的灵魂却不准备跟它们发生战斗,灵魂威压陡发,强横的气势充满洞穴,让鼠群们恐惧,毛全部颤栗,尖牙收起,夺路而逃,纷纷从洞口逃窜出去。
“我知道你们在等我。”刘骏的灵魂没有去理会鼠群,他不在意它们,逃走是最好,免得费神。他看着洞穴里的腐尸,充满感情的与之沟通,态度恳切,出自赤诚。“你们已经等了很久,等待一个可以带着你们走出洞穴获得新生的机会。我来了,将重新整合你们,不让腐朽继续侵蚀。与我一体,再次站起来,走出去,笑傲风云。”
尸骨没有动,一点儿都没有,但尸气却在翻卷,显然是有所反应。
刘骏的灵魂再接再厉,用灵魂力量呼唤:“起来吧,起来吧,现在是你们重新出现在天地之间的时候啦!”不光说,两手也同时变换法诀,灵魂力量汹涌而出,弥散在洞穴之内。
腐尸,动了。
一开始,只是最上层的几个动了一下,他们的尸水已经流尽,内脏被鼠群吞吃完,皮肉也所剩无几,动了几下,白骨就散落开,不复人型。(未完待续。)
第三百八十五章 谁在等谁2()
脱离了血肉皮囊束缚的白骨,在刘骏灵魂力量的感召下获得了解放,自由地飞舞,重新组合。一个脊椎连接上了六条臂膀,其中多半并没有手指,有的甚至没有小臂,也有一个上臂骨连接上腿骨的。新的组合带着新的力量,立刻投入到拯救被掩埋的那些还没有得到自由的枯骨的伟大事业中去,或拉,或拽,或刨,或挖……被拯救出来的头骨、指骨、腿骨、肋巴骨、琵琶骨、趾骨等等,自觉自愿地加入到新的组织,融进去,形成合力,去拯救那些还没有获得自由的同类。
解放的过程一开始很慢,然后逐渐变快起来,随着获得自由的白骨越来越多,解放者的力量就越来越大,速度也跟着加快,越来越快。
在另一条岔路的,孤零零的树下,爱斯特拉冈想出一个主意,却不敢确定这是不是一个好主意,可还是忍不住将其提了出来:“忏悔我们的出世?”
“哈哈哈哈哈哈……”弗拉季米尔纵声大笑,突然止住笑,用一只手按住肚子,脸都变了样儿。稳了一下才说道:“连笑都不敢笑了。”
爱斯特拉冈表现出不多的同情,或者说把同情都堆砌了出来:“真是极大的痛苦。”
弗拉季米尔一本正经的解说:“只能微笑。”他突然咧开嘴嘻笑起来,不断地嘻笑,又突然停止。“不是一码子事。毫无办法。”略停了片刻,继续发声,“戈戈。”
爱斯特拉冈好不容易才挤出来的同情被笑声驱散。他没好气地问:“怎么啦?”
弗拉季米尔没有接茬,他提出了自己的问题:“你读过《圣经》没有?”
突如其来的提问让爱斯特拉冈全无准备:“《圣经》……”他想了想。“我想必看过一两眼。”
弗拉季米尔继续提问:“你还记得《福音书》吗?”
爱斯特拉冈努力回忆,但记忆里似乎没有给他多少东西。他捡起这点儿,在随意添加一些:“我只记得圣地的地图。都是彩色图。非常好看。死海是青灰色的。我一看到那图,心里就直痒痒。这是咱俩该去的地方,我老这么说,这是咱们该去度蜜月的地方。咱们可以游泳。咱们可以得到幸福。”
弗拉季米尔不无嘲弄意味地说:“你真该当诗人的。”
“我当过诗人。”爱斯特拉冈指了指身上的破衣服,“这还不明显?”
沉默。
所有的枯骨都获得了自由,山洞里在欢庆,头颅们咧嘴大笑,但一张嘴。下颚骨就脱离了出去,另外去结组欢庆,一样的自由一样的欢乐。
弗拉季米尔仿佛被远处的欢庆声给惊动了,可是,静静地听,什么声音都没有。回了回神,说道:“刚才我说到哪儿啦……你的脚怎样了?”
爱斯特拉冈没有低头去看脚,用手揉搓着,回答道:“看得出有点儿肿。”
弗拉季米尔想起了之前的话题。接着刚才断开的节奏问:“对了,那两个贼。你还记得那故事吗?”
爱斯特拉冈摇头:“不记得了。”这一次他都懒得去回忆,反正回忆似乎也是没有用的。
对于这个回答,弗拉季米尔并没有表示失望。甚至是带着一丝喜悦地提议:“要我讲给你听吗?”
毫无兴致的爱斯特拉冈直接拒绝:“不要。”
“可以消磨时间。”弗拉季米尔来了兴趣,略停了一下,见没有反对。就开始讲述。“故事讲的是两个贼,跟我们的救世主同时被钉死在十字架上。有一个贼──”
爱斯特拉冈没听清楚。询问道:“我们的什么?”
“我们的救世主。两个贼。有一个贼据说得救了,另外一个……”弗拉季米尔搜索枯肠。寻找与“得救”相反的词汇。“……万劫不复。”
爱斯特拉冈打岔:“得救,从什么地方救出来?”
弗拉季米尔想了一下,回答道:“地狱。”
爱斯特拉冈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了,他发出通告:“我走啦。”他当然不是真的要走,他压根就没动,也没打算动。
“然而……”弗拉季米尔略停,又继续说,“……怎么──我希望我的话并不叫你腻烦──怎么在四个写福音的使徒里面只有一个谈到有个贼得救呢?四个使徒都在场──或者说在附近,可是只有一个使徒谈到有个贼得了救(略停)喂,戈戈,你能不能回答我一声,哪怕是偶尔一次?”
爱斯特拉冈感觉到对方可能生气了,连忙换上热情的强调:“我觉得你讲的故事真是有趣极了。”热情来得很突然,也有些过了,但毕竟是热情,是友好的表示。
弗拉季米尔感受到了好意,继续讲述:“四个里面只有一个。其他三个里面,有两个压根儿没提起什么贼,第三个却说那两个贼都骂了他。”
对此真的没兴趣的爱斯特拉冈问:“谁?”
弗拉季米尔有些恼火了:“什么?”
爱斯特拉冈真诚的问:“你讲的都是些什么?”似乎,他意识到自己的问题可能引导向不友好的方向,想了一下,转换到一个具体的问题上:“骂了谁?”
弗拉季米尔冰冷地回答:“救世主。”
这个答案在爱斯特拉冈的意料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