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清广本纪-第11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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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大家都觉得在那个时刻是有必要哭一下的,都纷纷点头,但对于怎么哭却各有各的执着。
一个一直跟着大家没怎么出过声的瘦高女孩突然离题出声向貌似很好说话的爆料者问道:“你在这个单位上班儿有多久了?”
爆料者漫不经心的回答:“一年多了。”
“哦,”问话的女孩似乎没有组织好问题,支支吾吾的问,“嗯,那个,干的长的呢?有几年?”她看到同伴儿们都向她看过来似乎有些紧张,“我随便问问?”
北京大妞豪爽地问:“你到底要问什么?”
女孩似乎终于组织好了问题,说道:“我就是想了解一下,看看这里干得长久不?还有,待遇怎么样,是不是真的跟说的那样。”
爆料者撇了一下嘴,什么都没说。
北京大妞笑着摇头道:“又不是进体制里面儿,想那么长远干啥,这儿不行就挪窝。人挪活树挪死,多换换地方有啥关系,操那么多心干啥?”
女孩受教的点头,特乖巧的那种,但心里却很是执拗,迟疑了一下又问:“那,你们现在一个月能领到多少钱?”
俩老员工的脸儿霎间拉长了。
那奔三的新人笑嘻嘻的打圆场道:“九成九的公司都有不准员工相互议论工资收入的规定,呵呵,可九成九的员工都会私下里说这个,这是一对矛盾,到哪儿都是一样。”
爆料者嘴似乎天生就要快一些,立马接嘴道:“九成九的倒霉蛋都以为规定就是摆设。”
“呦,”北京大妞惊诧道,“不是吧?这家动真格的?”
俩老员工微微摇头,片刻后,还是爆料者出声道:“我也不知道,不过最好不要说单位里的事儿。”
北京大妞不在意的微微一笑道:“多大个事儿呀!还能吃了人似的。”
奔三的新人跟着一起翻白眼,不忿地说:“一个骗子公司,靠打电话忽悠别人善款发财,还什么都当国家机密似的。”
主角毕竟才走上社会,对很对事儿都生疏得紧,听这话立刻反驳道:“善款是要在非洲建校舍搞希望工程的,单位的运作费用和我们的薪水加起来是善款的百分之十,只能是百分之十,因为……”她说到这里声音已经小得自己都听不见了。从身边儿同伴的表情,主角能判断出她们对自己说的绝对不相信,而主角自己只是将这些需要背熟的背熟了而已,相信吗?不相信吗?她还真没有多想。一直以来她都习惯了,讲台上讲的都是需要背熟的,背得好分数就高,这叫背多分,至于是不是对不对信不信值不值得什么的都不必理会,她也从来不理会。只是她的背功小时候很好,逐渐长大却逐渐退步,而且退步速度跟身体发育成正比,初中一二极快,到高一基本已经退无可退了,在退就成白痴了。培训课程讲了老多了,要背的也有老多,可她记得的就那么两句,此刻她意识到记住的这点儿说服不了别人,可……
爆料者快嘴的问道:“你今年多大?”
主角下意识的说了实话。
“第一份工作吧?”爆料者有些感慨,“第一份工作就是……不知道是你不幸还是太走运了,好好干吧,这份工作干好了以后没有干不了的活儿了。”
“你不再补习一年了?”奔三的新人貌似好心的规劝道,“现在大学扩招,一年比一年好考。”
主角坚定的摇摇头。
北京大妞就坐在主角身边儿,轻轻拍着主角的肩膀说:“不想读了就不读,早点儿工作也好,现在上大学跟上幼儿园一样,学不到多少点儿东西,尽谈恋爱了。”
“大学的爱情呀!”爆料者刚开了个感叹的头儿,却遥遥看到高帅富一起的女孩抽纸巾擦眼睛,立刻停下正在抒发的情怀,伸长了脖子,瞪大了眼睛,心中激情澎湃,带着点儿压抑不住的颤音儿道,“嘿,帅哥提出分手了。”
另一个老员工一脸尽在掌握的神色,却依旧控制不住自己的目光投射过去,语气幸灾乐祸的说:“剧情必然是这样的,都是老套路了,他哪个月不上演个两三回的,今年光我瞅见的就五次了。”
第一百七十四章 男孩儿面包干()
主角虽然成绩不行但谈恋爱很有天赋,而且实践经验也不少,只不过见的题型不广,这也是没办法,遇上不同人群的机会以前太少了。根据她自己的经验加上言情小说的剧情外带网络上半黄不黄半真不假的帖子,她判定那女的是假哭,并极小声的将自己的发现共享出来。
“必须的,”北京大妞立马笑了,“嘻嘻嘻,能真哭的也不会和他玩儿了。”
其余几位也是同样的笑意。
不过主角却从这些明显带着幸灾乐祸和鄙视的笑容中看到隐藏在深处的羡慕嫉妒恨。她一个个仔细看去,从眉眼到嘴角,从手指到鼻尖儿,那浓浓的羡慕嫉妒恨虽然被深深的掩埋却无论如何都是遮挡不住的。
“看什么呢?”奔三的新人白了她一眼,问话中带着不悦。
主角当然不会直白的回答了,嘻嘻一笑说:“看你们谁笑得最贼。”说着笑着半扭头去看那桌。主角做的位置不是很利于观察,偏了点儿,是侧对着那边儿坐的,没办法,几位姐姐下手太快,先一步将更好的位置抢占了,而她又不好另外去坐一桌不是。而背对的位置根本没人去做,也幸亏她们做的这一圈儿是沙发位对着那边儿的。
这回看过去主角的立足点有所改变,看到的自然有所不同。之前被几个姐姐灌输了先入为主的幸灾乐祸,所以眼光不够客观,光在意那边的女孩何时哭了,别的没有太在意。现在看来可就不一样了,对比自己这一桌的姐姐们。那女的明显容颜要姣好一个层次,身材似乎也要高挑摇曳一个等级。不过主角很自信的认为她比不上自己,理由很简单,她太老了,一看就能断定出来。比自己起码要老上十多岁去,太遥远了,一点儿可比性都没有。主角坚信青春无丑女,而自己正是正青春的最好时节,是最无敌的时候。
她收回目光,迅速的在自己这一桌晃一圈儿,所见也皆都是老女人,于是她觉得也许自己可以试一试:那帅哥跟这些青春几乎耗尽的大姐们当然会玩儿了就撤。可自己不同呀,自己正青春,起码还有十年的青春岁月可以陪他。
那边儿一桌故事结束的很快,高富帅拿出个包装精美的盒子送过去,女孩红着眼圈收下,却再没有心思吃喝了,低声和帅哥说了一句什么,然后拎着包离开了。
“钻石别针。盒子里是一只钻石别针。”爆料者笃定的说,“他送的绝对是钻石别针,铂金加碎钻镶嵌白银。市价两万到二十万不等。关键看款式,看钻石多少和大小,这也标刻着这位炮友在他心中的价位。”
北京大妞狐疑的看着爆料者,随即自己先笑了,开玩笑道:“你别也收到过一枚吧?不然不会那么清楚,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说说,你收到的是值多少的?”
几个人都跟着一起笑起来。
爆料者自己也笑,同时轻轻摇头,笑过了才说:“我倒是想呢,可别人看不上咱们。”
奔三的新人安慰道:“和这些花匠搅合没有可能会有好结果,要找还是得找合适的。”
爆料者挖掘道:“你找到没有?”
奔三的新人顿时一脸腼腆的幸福,低调的自豪道:“我都结婚一年多了。”
北京大妞明显的带着羡慕嫉妒恨瞟了一眼,不管找个什么样的,能结婚就是成绩。
爆料者却不依不饶的说:“之前总是跟别人谈过吧,也分过十次八次手以上吧。”
奔三的新人不高兴了,一个字都没搭腔。
爆料者自顾自的说:“分手的时候送你什么了?别说钻石别针了,请你吃饭怕都没有吧?有发短信分手的没?这种人追上去死命的扇他。”
奔三的新人耳垂红了。
一般来说,五官中,眼睛眉毛嘴是最佳的演员,绝大多数情况下表情都是他们完成的,而少数情况下鼻子出位,与口轮匝肌或者皱眉间肌配合,客串一把。耳朵基本上是不出现,比舌头牙齿的戏份儿还要少,可是一旦耳朵有戏那都是最精彩的,不是真情实感动不到它这份儿上。
奔三的新人还真是好几次被短信分手过,连哭给对方看的机会都没有,别说两万以上的钻石别针了,连一毛钱一条的短信都没多得到一条。这一刻,她觉得自己似乎真的不值钱,不过很快她就调整过了。虽然不值钱可是我好歹卖出去——不嫁出去了,不管怎么说比嫁不出去的强呀。
高富帅似乎胃口不错,大口的吃喝,然后买单离去。
主角这一桌失去了关注的热点兴致顿时降低到最低点,各自为自己点的东西付了钱,然后离开,下午还得上班儿呢。
一个下午,主角都在和同事一起练习打电话,要考核的,只有考核过关了才能分到名单,也才能和真正的客户通话,哦,对了,那是潜在客户。
下班儿,和北京大妞还有冒冒失失提问的瘦高女孩一起去赶地铁,她们三个住在一个方向。在地铁里和北京大妞分了手,出地铁就剩下主角和瘦高女孩了,她们住的比较近,以前也许就遇见过,不过谁都没有在意,一起上班儿了才意识到原来有个同路的,这挺好。
离开地铁站她们还有十多分钟的路可以一起走,不过通常她们可以走几倍个十多分钟,当然,也可以在十分钟不到就跑到终点。
今天天气不错,她们俩又都饿了,出了地铁就坐进了肯德基。端着自己的盘子坐到窗边儿,看着满街从市中心疏散出来的人流,觉得他们比笼子里的鸡还可怜,却忘了自己也是其中的一员,而自以为自己是吃鸡的。
瘦高的女孩说:“我觉得这份儿工作不靠谱儿。”
主角知道她们俩都没有工作经验,之前她们聊过,她是今年毕业的大学生,于是劝道:“管它靠谱不靠谱,先干着再说。不是都说骑驴找马么,先干着这份儿不靠谱的,同时再找靠谱的,找好了就跟这份儿不靠谱儿的说拜拜。”
瘦高的女孩觉得也是这个理,于是不说这个了,开始聊韩剧,聊韩剧里的帅哥,不过结论却是今天中午遇上的高富帅最帅,比韩剧里的帅哥还帅。
第二天,部分新人通过了考核,开始真正的打电话了,剩下的都在加劲,其中就包括主角。没有别人通过不觉得,一旦同期的新人拉开了差距压力顿时四面袭来,连中午出去吃饭逛街的兴头都没有了。
一连几天的奋战,新人逐渐出现离开的,不过还好主角通过了。
双手捧着属于自己的一份儿名单,激动、紧张、忧虑、兴奋、期盼、嚎叫的冲动和躲闪的念头一起涌上心头,让主角手心儿冒汗脸颊充血。
第一次通电话前,主角祈祷了将近二十分钟,可是她不知道是拜错了神还是找错了庙,结果与希望完全呈现出相反的面貌来。
第一次与准客户沟通以失败告终,而且是完败。
电话一接通,自己还没有将背好的开场白背完,对方就开始骂,劈头盖脸的一顿痛骂之后,挂机。
主角觉着电话愣了好几秒,才意识到电话听筒里传出的声音代表着自己也该挂机了,然后又用了几秒钟才将听筒从自己耳边儿移走,似乎那骂声是胶水一般,将她的耳朵和话筒黏在了一处,要很费力才能将其分开,各归各位。然而过了很久,大概十几分钟时间,主角才理清自己被骂的是什么。
第一百七十五章 先关起来再说()
电话那头的人操的是主角不是很熟悉的方言,听着本来就困难,骂人的话又往往都是方言中的精华,属于最不好懂的一撮范围之内,可是一听就能知道是在骂你,而骂的是啥却非常难以弄得通彻。
主角冥思苦想了小半天才大致猜测出来对方的中心思想,就两个字:骗子,骂自己是骗子。
本来满怀激情的想要首开见功,谁想到一上来就被骂了个狗血淋头,心里的憋屈自不必说,眼泪转了好几圈儿,想要忍住却无论如何都没能得逞,眼泪花儿顺着眼角流淌下来,鼻子似乎也不甘落后,有酝酿另一种更浓稠液体的趋势。
“呦,怎么哭啦。”爆料者端着个杯子,杯子里是刚泡好的胖大海,才续了热水,正巧从主角身边儿走过,看见了梨花带雨的小脸,顿时八卦心理难以压抑,仗着二熟二熟的关系冒充好心的劝慰道,“失恋啦?别憋着,想哭就哭出来,想骂就骂出来,别委屈了自己个儿。”
要是失恋了,这办法其实倒也不错,不过对于倾述对象来说也是很好的娱乐,特别是关系二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