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之谋-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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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是什么人?是谁派你们前来杀我的?”蒲落尘朝那两人厉声喝道。
手持长戟的那人大声回应道:“我劝兄台还是不要再白费口舌了,我等是绝不会说出事主名讳的!”说完,便和手持陌刀的那人一起咬舌自尽。
蒲落尘见两人已死,也随之长舒了口气········
约莫过了三四个时辰,数十名官差匆匆赶了过来,领头之人乃是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年轻捕头,那捕头看到蒲落尘及地上的尸首后,大惊失色,立即下跪赔罪道:“我等保护蒲捕头不力,致使蒲捕头和小玉姑娘惨遭恶人偷袭,还请蒲捕头和小玉姑娘恕罪!在说话的同时,那捕头看到蒲落尘身中铁戟,且血流不止,心中更为担忧,又接着说道:“蒲捕头,你伤势严重,若不早点医治的话,恐有性命之忧,还请蒲捕头早点上床休息,我等马上派人去请郎中!”说完,便朝属下命令道:“还不快些扶蒲捕头上床休息?
“够了!蒲落尘突然大声喝令道,你们不要再来烦我,走开,全部都走开啊!
那捕头一愣,当下也只好命人暂且退开。过了一会,蒲落尘扫了一眼众人,又大声喝道:“你们还留在这里何用?还不快些离开这里?我不想再看到你们这么多人留在这里啊!那捕头急道:“可是蒲捕头你身负······”话还未说完,蒲落尘便已截断他的话大声说道:“难道你们没有听到我说什么吗?我让你们全都离开这里啊·······”
“可是······”那名捕头又再次说了句“可是”,两个字刚说出口,便听到蒲落尘用央求的口吻说道:“就算是我恳求于你,求你带着你的人离开我的房间好吗?那捕头登时哑口无言。顿了一会,那个捕头用无奈的口吻说道:“既然蒲捕头不愿看到我等,我等也不便再多加打扰,我等告辞!说完后,便带着众官差依言离去。
第八章端倪()
之后又过了几个时辰,房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气宇轩昂的中年人缓步走了进来。蒲落尘连看都不看一眼,便大声喝道:“我不是让你们全都离开我的房间吗?为何还要来打扰我?那人回应道:“本座属下保护蒲兄弟不力,致使蒲兄弟身受重伤,故此,本座代属下前来向蒲兄弟赔罪。”蒲落尘闻言,冷然道:“聂总捕头亲自来向蒲某赔罪,蒲某可真是受宠若惊啊!原来,走进房间里的中年人不是别人,正是聂三江。
聂三江歉然道:“本座听闻同福客栈突遭恶人偷袭,便马不停蹄地赶了过来,没想到,本座赶来之时,一切都已经结束了,今日之事罪责全在聂某,是聂某虑事不周,致使蒲兄弟和翟姑娘险些丧命,聂某愿受蒲兄弟和翟姑娘责罚!话音刚落,便听到蒲落尘大声呵斥道:“什么叫做险些丧命?你知不知道?小玉姑娘她已经死了······你不是说同福客栈有重兵把守吗?为何还会让那些贼人蒙混过关?难道这就是你所谓的保护吗?说到这里,蒲落尘又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聂三江听闻翟小玉已死,也不禁虎目含泪,说道:“本座知道,小玉姑娘死了,你很伤心,可是伤心又有何用?难道你甘心让小玉姑娘死得这样不明不白吗?
“小玉姑娘因我而死,我自会为她报仇,这一点不用你来提醒我!”蒲落尘又一次大声喝道。由于他身负重伤,且多次动怒,急火攻心之下,一口鲜血猛地吐了出来,随后便如同一张薄纸软倒在地。一边的聂三江赶忙上前搀扶,走近一看,才道蒲落尘已昏迷不醒,而他的双手依然将翟小玉的尸身紧紧地抱在怀里······”
这一次又不知道昏迷了多久,蒲落尘醒来之后,依然看到一个妙龄少女陪坐在自己身边。只不过,与上次不同的是,那个少女此刻正在一丝不苟地摆弄着手上的根根玉指,嘴角也随之微微摆动,不知在念叨着什么。
“她?她是······”蒲落尘定了定神,仔细一看,才道眼前的这位少女乃是那日自己在桃林之中所见过的柳雯曦。蒲落尘不禁长舒了口气,心道:“幸哉,幸哉,方才差点将她认作翟小玉了!想到这里,心中又不觉对那翟小玉的死颇为惋惜。
未几,忽听得那柳雯曦嗔怒道:“姓蒲的,你既然醒了,为何不告诉我一声,莫非是不想看到本姑娘麽?蒲落尘吃了一惊,当下只得解释道:“柳姑娘,你误会在下了,在下并非不想看到柳姑娘,只是方才醒来之时,看到柳姑娘正在玩着自己的手指,在下不便打扰,故而才未告知柳姑娘,还请柳姑娘不要误会。”
“玩自己的手指?亏你想得出来!”柳雯曦睁大了眼睛,瞪视着蒲落尘,大声说道。
“既然,柳姑娘并非是在玩自己的手指,那是在做什么?”蒲落尘不由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你居然还来问我?你答应过我的事,莫非这么快就忘了吗?”柳雯曦继续嗔怒道。
“答应过你的事,蒲某定会尽力而为,可是,这又和手指有什么关系?”蒲落尘听到这里,已是满头雾水,不知所云。
“看来你真是够笨的呀!”柳雯曦一面叹气,一面续着说道:“既然你猜不出来,那我就告诉你吧!不过,在告诉你之前,你还需回答我几个问题。”
“依在下之见,在下不必回答柳姑娘的问题,柳姑娘不过是在玩自己的手指而已,此举与在下何干?况且,依柳姑娘方才所言,在下是个愚钝之人,既是愚钝之人,又怎能回答得出姑娘的问题呢?”蒲落尘不耐烦地说道。
“你······”柳雯曦一时无言以对,只得气呼呼地说道:“看来你真是蠢得无可救药!若是早知你是如此蠢钝之人,当初就不该找你来替我做事!真是气死我了!”
“柳姑娘若是对在下不满,大可另找他人替你做事,无需在此多加逗留。不过,在下并非一个出尔反尔之人,既然之前已经答应了柳姑娘,故此,在下即便拼了性命,也会将柳姑娘所交代的事情办得妥妥当当。到那时,在下便也与柳姑娘毫无干系了!”蒲落尘满不在乎地道。
“哦······”柳雯曦听到这里,似是明白了什么,高声说道:“我算是听明白了,原来你一直都想摆脱我,认为我是你的累赘,既是如此,我又何必留在这里受你的窝囊气?说完后,又重重地“哼”了一声,扭头离去。刚走到门前,便见一人推门而入,那人正是聂三江。
聂三江甫一进门,便看到柳雯曦夺门而出。聂三江心中不免有些好奇,便朝蒲落尘问道:“蒲兄弟,发生什么事了?柳姑娘为何走得如此匆忙?”面对聂三江的问话,蒲落尘却是充耳不闻,只是静静地道:“聂总捕头来得正是时候,蒲某现有多事不明,欲向聂总捕头当面请教,还望聂总捕头能够实言相告!”聂三江见蒲落尘无心回答自己所问之事,便只好将事情暂时放在了一边,开口答道:“蒲兄弟有何事不明,且尽管道来!”蒲落尘正色道:“蒲某身中尸毒,本该活不过三日,然而,时至今日,蒲某依然未死,其中必有缘由!”聂三江微微一怔,说道:“难道柳姑娘没有告诉你吗?你之所以能够捡回一条命,全是柳姑娘的功劳!”蒲落尘听了之后,不由一头雾水,说道:“上次只是听到聂总捕头有所提及而已,蒲某也未曾细问柳姑娘,故此,蒲某对于此事仍是疑惑之极!”
“本座已经猜到你因何而惑,在你看来,柳姑娘不过是个毫无内功根底的弱女子而已,故此,你始终无法相信,柳姑娘能够救你。不过,世事难料,这世上总会有很多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聂三江缓缓说道。
“既是如此,那就请聂总捕头将那意想不到的事情细细道来,也好一解蒲某心中所惑!”蒲落尘立即回应道。
聂三江道:“既然你那么想知道其中缘由,本座告诉你就是了。那日,常荣,何松等人将你带回客栈之时,你已命悬一线。当时,柳姑娘也在。她听说你身中尸毒,命将不保,便拿出了家传的解药来救你性命,你服下那解药之后,尸毒的毒气便开始随之消散,气色也渐渐恢复,这才保住了你的性命!”蒲落尘听了之后,将信将疑,忍不住问道:“莫非我所中的尸毒已解?聂三江正色道:“非也!这尸毒毕竟是江湖上的奇毒之一,柳姑娘的家传解药固然有效,可是也只能使尸毒不再四处蔓延而已,不过,你且放心,那日我已经运功将你体内的尸毒封印在了左臂“曲池穴”之内,加之,你所吸入的尸毒并不多,故此,封印所持续的时间也会长一些。”蒲落尘听到这里,似是想到了什么,皮笑肉不笑地道:“蒲某乃习剑之人,惯用右手,想必聂总捕头是想到了这一点,所以才将尸毒封印在了我的左臂之中,由此看来,聂总捕头的确是个心思缜密之人,蒲某佩服!”聂三江听得出来,蒲落尘的这番赞扬并非出自真心,因此,聂三江只淡淡地回了句:“你既已心知肚明,那就无需多言!”蒲落尘摇头道:“聂总捕头此言差矣,蒲某昏睡多日,对外面所发生的事情一概不知,又何来的心知肚明?所以还请聂总捕头能够将外面所发生的事情向蒲某一一道明,蒲某自会万分感激!”聂三江冷然道:“外面所发生的事情与你何干?你乃是个一心求死之人,即便知道了那些事情又能如何?”无非就是庸人自扰而已!”蒲落尘又摇了摇头,说道:“此一时,彼一时,上次身中尸毒,蒲某以为尸毒无解,故而才会求死,然而今时今日,蒲某欠下了两份莫大的人情,若是不还,只怕死时也会含恨九泉,故此,蒲某打算暂且留下自己一条命,偿还那欠下的两份恩情。”聂三江不禁长叹了口气,说道:“原来,你之所以打算继续活着,就只是为了偿还那所谓的恩情!”蒲落尘点头道:“不错,聂总捕头之所以会出手救我,不也是为了偿还恩情么?”聂三江一时无言以对,只好转移话茬,说道:“自你昏迷至今,外面的确发生了很多事情,只是不知道,你最想知道的会是哪些事情?”
蒲落尘细想一番之后,说道:“我想知道的第一件事就是翟府千金获救的经过。”聂三江脸色微变,沉吟良久,才缓缓说道:“那日你救出小玉姑娘之后,根据小玉姑娘的描述,再加上对那两名死者身份的判断,本座与众捕快很快找到了贼寇的巢穴,只可惜,我们赶到那里的时候,那里已是尸横遍野,只留下了一个已经疯癫的翟府千金······”
“什么?翟府的翟姑娘已经疯癫?怎么会这样?”蒲落尘骤然变色道。
聂三江也忍不住连连叹气,说道:“依据当时的情况来看,翟姑娘之所以会疯癫,应该是惊吓过度所致。”蒲落尘点了点头,说道:“或许正是由于翟姑娘已经疯癫,才未遭贼人毒手。”聂三江皱眉道:“话虽如此,可是一个十八九岁的姑娘,突然间变成了疯子,教人于心何忍?”蒲落尘也觉得甚是可惜,正色道:“如今听你所说,足以肯定,那些贼寇之所以会掳走翟府千金,乃是受人指使,不论那主使之人是出于何种目的,我等都必须将那主使之人依法治罪,唯有如此,这件事情才算是有个了结!”聂三江点了点头。蒲落尘续道:“蒲某还有一事不明,恳请聂总捕头能够为蒲某指点迷津。”聂三江道:“蒲兄请讲!”蒲落尘道:“现下,嫌疑最大的人便是那个神秘的黑袍人,之前我已与那黑袍人见过一面,以我目前对黑袍人的了解,可以肯定,杀死那帮贼寇的凶手绝不会是黑袍人。故此,蒲某心中疑惑之极,莫非这主使之人乃是另有其人?不知聂总捕头如何看待此事?”聂三江不由露出了赞许的目光,说道:“本座心中所想与蒲兄弟大致相同。你我都曾见识过黑袍人的杀人手段,在华阴县的那个茶棚之中,他仅仅只以茶杯作为暗器,便将茶棚里的客人尽数杀死,此等功力,真可谓江湖少有。后来,他又以同样的手段杀死了裕泰茶楼里所有的人。以黑袍人两次作案的手段来看,此人一旦杀人,便绝不会留下一个活口,而此次又怎会放过一个翟姑娘呢?”故此,本座也认定,杀死那帮贼寇的人绝不会是黑袍人。”蒲落尘点头道:“聂总捕头所言甚是。黑袍人连一个普通的茶客也不肯放过,又怎会放过一个疯子?种种迹象均可证实,凶手乃另有其人!”聂三江正色道:“本座认为,整件事情应该是这样的:之前由于神器一事,江湖各大势力已然闻风而动,其中有人为了得到那件所谓的神器,便出钱雇佣一些江湖帮派来掳走翟府千金,欲以此来要挟翟千年,逼他交出神器。这个计划本来周详,只可惜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