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骨公子-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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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逼得苏沉尘就范。归根结底还是苏沉尘也是一个孝道之人,门主养育了她,门主的命令她不得不听。苏沉尘虽然是十道门冷酷的杀手,却从来未曾想过要背叛义父。
“杜兄……可惜今日无酒啊!要不我们还可痛饮!”东方青玺脸上没有太多表情。他掩饰着心中的无可奈何。
杜知问有些莫名其妙地斜睨着东方青玺。他反应也太奇怪了。
“姑爷爷,我们去阻止姑奶,她不能进宫!”云蓂的心里,姑奶奶进宫了,姑自然也无法看到姑爷爷……一定要阻止她嫁给皇上。
“东方大人,你为什么不去阻止苏沉尘?”杜知问倒是疑惑了。东方青玺虽然掩饰着他的心,可是他能感觉到东方青玺对苏沉尘的深情。
东方青玺何尝不想?可是神剑魔音和傅沐的命他岂能抛开不顾?他必须赶回洛邑,抢在处决傅沐前救他们出来。他大邺百揆的身份已死,救出他们很不容易。他必须先救他们!
“我必须赶回洛邑,蓂儿,既然你父亲派人来找你,你赶快回到十道门。就此告辞。”东方青玺冷然站起。
云蓂和杜知问大吃一惊!东方青玺……他怎么能如此薄情?他们以为他闻言会急切赶赴十道门,怎么是这样?
“姑爷爷,你怎么能丢下我们不管,姑爷爷……”云蓂小脸瞬间挂满了眼泪,可怜楚楚望着青玺。那神情让青玺万分不忍。
“东方青玺,我看错你了,苏沉尘也看错你了。你如此冷血动物,也配不上十道门的姑奶奶!”杜知问缓缓站起来,声色俱厉。
第40章 救飞林()
东方青玺不再做任何解释,转身便跃上了马朝边关奔去。
杜知问愤怒地一掠至青玺马前,张开双臂拦住东方青玺,咬了牙说道:“如果你不值得苏沉尘挂念,留着何用?不如今日拼个你死我活,以报我灭族之恨!”
说罢便欲拔出龙牙刀!
“北使哥哥,不可以,不可以!”云蓂摇摇晃晃拦住了杜知问,她昨天掉河里,又累又饿。水亮亮的眸子回望着青玺,似乎有千言万语。
“蓂儿,他这样的人死有余辜!迟早他会死于我龙牙刀下!”杜知问眼中冒着熊熊火焰,不仅有灭族之恨还有苏沉尘……虽然他也明白杀司马一家,东方青玺不是最关键的,但是他也是其中之一。
东方青玺冷冷勒住马缰:“杜兄,我东方青玺一言九鼎,他日必然来找你,今日恕不奉陪了。”
杜知问想要追赶,云蓂整个身子挡在了龙牙刀前,执拗地抓住了未出鞘的龙牙刀:“北使哥哥,龙牙不要轻易出鞘……我不许你杀了姑爷爷……除非你连我也杀了。”
杜知问收起龙牙刀悬于腰上,烦闷说道:“蓂儿,不杀也可以,你必须跟我走,师傅他老人家命我速速将你送回十道门……我们必须在门主和苏沉尘离开前赶回去。”
云蓂万分不乐意,可是眼下却没有别的办法,望着青玺远去的背影,水亮亮的眼眸充满不舍和留恋,她的心跟随着青玺的背影,她恨不得随他而去,但是前面似乎疾射来无数冷箭,她不得不停下。
东方青玺满心焦,心无旁骛直奔洛邑!很快来到彰州,昨日斗边疆大吏的情景历历在目,今日重来却是百揆身份已死,青玺不禁一路狂奔一路思索着万全之策。
前面一小队官兵押送着什么人,青玺的马擦身而过的时候,突然有些什么让他惊回首……押送的犯人太熟悉了,是江飞林!
江飞林脸上有被鞭打过的痕迹,肿胀的地方有模糊的血污,满头乱发胡乱盖住了眼睛。脚镣手铐磨得他手脚血肉模糊,此刻全身的剧痛让他眼睛也懒得睁开,他犯了什么罪?短短一个月的时间,都发生了些什么?
押送的官兵见青玺踯躅在囚车边,这几个人并不认识青玺。大声喝道:“押送朝廷钦犯,闲杂人等不得靠近!”
“这位官爷,敢问囚车中人所犯何罪呀?”青玺下了马,拱手相问。
江飞林听见青玺的声音,猛然睁开眼睛,从囚车中屈腰站起来,惊喜呼道:“百揆大人,你还活着,我就知道你一定活着!”
押送的官兵惊讶地望着东方青玺,上上下下打量着这个年轻俊秀的公子,他们根本就不相信江飞林的话。
“江大人,你就不要为自己开脱了,曹大人已经查明钦差东方大人在你境内失踪死亡,你就不要再为自己的失职开脱,皇上龙颜大怒,非要亲自将你祭了钦差大人不可。”押送的士兵说完,奋力一鞭抽向拉囚车的枣红色马匹。
“原来他是失职之罪!”东方青玺冷然重复了一句,边上马不紧不慢跟在身后。
“他真是钦差大人!你们相信我……”见押送的官兵不理他,向着青玺求情道:“东方大人,你还活着,我这罪是不是应该免了,求你跟皇上说明白,……”
“江大人,你认错了,我不过是一过路人,若你确实冤屈,会有人为你申冤!”青玺双脚一夹马背,迅速将江飞林和押送他的官兵远远抛在身后。
江飞林颓然地坐在囚车中一角,缩成一团,双手抱住了腿。呆呆地望着东方青玺的背影,他明明就是百揆大人,为什么不承认?而且江飞林直觉,他们会在僻静之处杀了他。
现在曹长贺在剪除东方青玺的势力,凡事跟他有关的官员,曹长贺
都在找借口或者罢了他们的官或者诛杀了他们。东方青玺的追随者已经所剩无几。朝中唯有鲁无恙还傲然屹立,一时难以扳倒。刘普儒在曹长贺威吓利诱之下,立场已经不坚定了。
江飞林绝望靠在囚车角落,百揆大人虽然没有承认他的身份,但是根据他对百揆大人的了解,东方青玺不是无情无义之人。他应该是有他的目的。
大邺如此下去迟早亡国!彰州边境现在是王寿成主事,他绝非明将。江飞林一身肝胆并不畏惧死亡,只可惜不是死在疆场,而是死在宦官的争斗中。
天色越来越晚,接近邕阳界了。江飞林问官差要口水喝。
“休要啰嗦!”官差不耐烦地骂道,自己喝了一口羊皮水囊中的水,略微思索丢给了江飞林。
“多谢差爷!”江飞林轻轻地抹了抹被打肿了的嘴唇,是不是要逃跑?但是逃跑殊无把握,不逃是难逃一死。脑中浮现被抓时的情景,皇上着曹长贺派人下到边疆大营,查实钦差百揆大人失踪死亡一事,责成新任将军江飞林之责,言东方青玺忠君报国,皇上万分悲痛。彰州戍边大营将军难辞其咎,押解回洛邑受罚。彰州府胡大人官降三品。虽然没有保护好钦差大人,罪不至死,但是落到曹长贺手中,估计也是难有生机了!江飞林热泪纵横,报效国家的宏图大志,今朝是破灭了。
夜色笼罩,江飞林惊觉囚车未移动丝毫,难道要在此过夜?
“差爷,怎么不走了?”江飞林抓住囚车铁栏,努力睁大有些浮肿的眼睛,两道卧蚕般的浓眉纠成一团。
“走?马上就送你走!”两个官差手握大刀欺近囚车。江飞林武将出身,虽然捉拿他时候已经将他打得半残,却也是不敢小觑了他。
江飞林沧然大笑:“尔等是要就地杀了我?恐怕不是皇上的意思吧?我江飞林出身绿林,也是知恩图报之人,朝堂官吏竟然为了自己的目的枉顾是非……如此朝堂,岌岌可危也!来吧,你大爷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江飞林怒睁了双目,死死盯住逼近的两个官差。
两个手握大刀的官差心倒是有些虚了,其中一个说道:“江大人,此事也怨不得我哥俩,就算我俩想要放过你,可是曹长贺不会放过我们的。”
另一个紧紧攥住刀手心冒出了汗:“江大人,怪只怪你是东方青玺提携起来的!你找他索命去吧。”
“东方大人乃顶天立地真汉子,我江飞林至死也以追随过他为荣!期待他能重新执掌朝廷百揆大权,这才是大邺真正兴盛之路啊!皇上啊,您不要误信了奸佞之言!”江飞林颤颤巍巍站起来,脚镣手铐哗啦哗啦一阵暗哑的扣击声,江飞林对着洛邑的方向跪下拜了几拜。
两个官差举刀一起捅向江飞林,寒刃穿过夜色一寸寸近逼,江飞林闭了眼,他无法反抗。心中不甘,却是无可奈何,静静等待终结他生命的屠刀扎到他身上。
等了良久,致命的一瞬始终没有来。难道等待死亡的过程特别漫长?江飞林睁开了眼睛,两个官差举着刀砍至离他身体一寸的地方,竟然如泥塑般一动不动。从两个官差身后闪出一个人来,是一个手持书卷,白衣长衫玉树蒹葭的男子。
江飞林喉咙一哽:“东方大人,……东方大人哪……”
这一小队兵马全部被东方的书卷飞镖点了定身穴,全部动弹不得。青玺闪至官差面前,取下他扬起的大刀:“没错,我就是东方青玺!”
这些官兵虽然没有见过真正的百揆大人,但是或多或少听过他的故事。真人亲临,无不惊奇地睁大了眼睛。他的妖吏之名让他们心中恐慌,官差嗫嚅着别过了头,关于妖吏吃人舌头的传闻太吓人了,担心应验在自己身上。眼前俊美的异乎寻常的年轻公子就是传说中的百揆大人,不由得心中惊恐。
没想到东方青玺取过他手中的刀,一刀劈开了囚车!江飞林站直了身子,颤抖着迈下囚车。两步跨至青玺跟前,跪地长揖。
“江大人,不必多礼!”东方青玺单膝跪下,与江飞林面对相揖。青玺心中愧疚,江飞林如此境地,乃他一手造成。虽然乃奸臣使然,他作为百揆大人,心中惭愧呀!
“东方大人,使不得!”江飞林身子伏得更低了。他心中丝毫没有怨尤。相反,东方青玺的形象在他心中更是高大了。做男人当如东方青玺,置世间万般误会一笑间,是是非非终有明白时!
“江大人,现在朝廷局势不明,我能否重回权臣职位尚未可知!但是为了大邺,我当竭力铲除奸臣!你暂回避其锋芒如何?”东方青玺心中也没有把握,关键就看邺帝。
“东方大人,您让我明白好男儿志在天下,不当以个人利益营营苟苟一生,江飞林命乃大人所救,以后生死定当跟随大人!望大人不弃,让飞林随侍左右!”江飞林决意跟随东方青玺。
“江大人……委屈你了!”东方青玺握着江飞林的双手。两个男人此刻心中有些同一信念和目标,惺惺相惜向着洛邑奔去。
第41章 苏沉尘入宫()
苏沉尘端坐在铜镜前,凝视着镜子中的自己,凤冠霞帔刺得她眼睛生疼。她终于穿上嫁衣,却不是为他。眼前浮现他明眸如沉珠,微笑如暖阳……胸口阵阵隐约的疼痛……终究他是越来越远了。
“姑奶奶,姑奶奶……”蓂儿风风火火撞开了门,满脸焦急。她不许姑奶奶嫁给皇上!
“蓂儿,你回来了……”苏沉尘转过头,瞧着蓂儿的娇美的脸心中一动。
“姑奶奶,你不要嫁给皇上,我会伤心的……姑爷爷也会伤心的。”
“蓂儿,他不会伤心……北使求他来阻止我,他并没有来,不是吗?”苏沉尘眼中噙了泪,任何关于他的消息都如钢针刺过她心尖。一针有一针的疼痛,一针有一针的悲伤。
“姑奶奶,虽然姑爷爷没有来……但是他一定有他的原因,你相信我……姑爷爷心中只有你一个人……前几日半夜之时,姑爷爷带着我从公主的无心别宫逃出来,不知为何他突然跃进河中……说是你让他跳进去的……”云蓂想起当时情景一脸的茫然。
苏沉尘微微低了头,胸口一紧,如密麻细针一起扎在心口。不要再听他的消息了,已经答应义父了,岂能置义父这些年的养育之恩不顾?
“蓂儿,答应我一件事。”苏沉尘站起来,蓂儿快跟她一般高啦。
“姑奶奶,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蓂儿……”云蓂见苏沉尘脸色肃然,不觉也神色肃然起来。
“姑奶奶此去皇宫,恐怕再也见不能回到民间,你替姑奶奶照顾他,我知道你心中非常仰慕他,过两年蓂儿就大啦,那时候我会以南妃的身份成全你们……他曾经权倾天下,心系百姓,可骨子里他其实是个需要人照顾的大男孩……蓂儿,姑奶奶拜托你了……”苏沉尘说完泪光盈盈。其实她不知道自己一旦卷入权利漩涡,就会身不由己。
杜知问在门外站立良久,门主让他护送苏沉尘入宫,转头看见门口放置的皇上赏赐的珠宝绸缎。怎么看也不顺眼了!
“这翡翠手镯颜色太暗了,怎么衬得起十道门南使的纤纤玉手?这绸缎颜色如此陈旧,怎么配得起苏沉尘如仙的身姿?”杜知问憋着一口闷气,对着宫中派来的使者挑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