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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3章

汉武挥鞭-第3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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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废掉刘荣,乃至逼得他投缳自尽,刘启身为人父,也是心痛难抑。

    然身为帝皇,他晓得栗夫人与馆陶公主乃至窦太后旧怨难消,若不传位给刘彻,待他百年后,朝局只怕要动荡不堪。

    刘荣的脾性压根镇不住场面,且不说十皇子刘彻小小年纪就已沉稳果决,光是文武双全的五皇子刘非,就未必会对刘荣服气。

    刘荣有刘德和刘阙于两个胞弟没错,可刘非也有胞兄刘余和胞弟刘端,若刘荣登上帝位,刘非怕是真要造反的,且闹得动静不会比吴楚之乱小,毕竟朝中重臣支持刘非的为数不少。

    况且十皇子刘彻也不是省油的灯,又与偏宠梁王刘武的窦太后颇为亲密,若将之立为储君,窦太后和保守派群臣也不至反对得过于激烈,闹得朝堂纷扰。

    刘启不愿见得自身百年后的汉室社稷分崩离析,自然要废刘荣,改立脾性更为刚毅的刘彻为太子。

    事实证明,刘启的选择无疑是正确的,就现今来看,刘彻确是传承社稷的最佳人选。

    因着前头有刘荣和刘彻的教训,且皇帝刘彻尚是弱冠之年,故太皇太后,太上皇,太后,皇后,这四位最有资格言及立储之事的尊贵之人皆从未言及。

    不少权贵虽有“从龙之心”,但想到多年来妄议天家事的臣僚多是落得枭首夷族的凄惨下场,也都没敢跳出来胡乱闹腾,免得担了“居心叵测”的嫌疑。

    大汉虽重视嫡庶之分,但在传承家业时却不甚重视长幼之秩,前头数位汉帝可都不是甚么长子,甚至其生母也多是子凭母贵,儿子先立了储君,她们才被册为皇后的。

    意即是说,谁有本事做太子,就能安上嫡子的名头。

    刘沐是命好,生母阿娇背景够硬,正婚当日就得册后位,使得刘沐出生就是实打实的嫡子,且是嫡长子。

    除非阿娇犯下大错,被废黜皇后之位,否则将来的汉室社稷必是从她膝下子嗣择取,但这并不意味着刘沐定然能继承社稷,天晓得皇后阿娇日后会否再诞下更为优秀的皇子。

    若早早将刘沐立为太子,将来觉着其胞弟更适合储君之位,要行太子废立之事,那即便刘沐肯服,聚拢到他身边的心腹亲信会甘心么?

    一旦得为储君,不说朝堂重臣会巴结交好这未来的皇帝,光是太子府的属官,太子太傅,太子少傅,太子府詹事,太子舍人,太子庶子中庶子,此类“从龙之臣”将数以千百计,不会心甘情愿放弃大好前程的。

    否则昔年刘启为何要逼死废太子刘荣,可不就是为了让以窦婴为首的这群曾尽心竭力辅佐过刘荣的权贵彻底死心么?

    储君悠关社稷,不可轻言废立,历朝历代的废太子皆没甚么好下场。

    刘彻不愿见得小刘沐有甚么差池,索性就先将太子之位空置,多等些年再看看情况。

    况且若将小刘沐立为太子,那他就需搬到长乐宫,开府建制,即为所谓的东宫太子府。

    然若皇子只是封了王爵,则可继续养在未央宫,多是待到束发之年,才出宫开府。

    十五束发乃是虚岁,换算周岁也就十三四,毛都没长齐,好在近年诸位亲王已不再派去封地就国,而是在长安皇亲苑开府建制,公主们也是如此的。

    小刘沐都没满三周岁,别说阿娇不愿让他搬去长乐宫独居,便是刘彻都舍不得。

    虽说天家自古多薄凉,但好歹是自家骨肉,还是刘彻两世为人的第一个孩子,别看他平日摆着副严父架势,但对小刘沐实也是极为宠溺的。

    衣食住行,玩具读本,多是刘彻为自家儿子精心置办,阿娇那不靠谱的压根指望不上。

    父爱重如泰山,尤在自古多吝于以言语表达父子亲情的华夏民族,就更是如此了。

第四百五十三章 滇国来朝() 
年节将近,大汉朝臣们忙着筹备正朔大朝,各郡县长官仆射又循例参加政令讲席,皆是忙碌不已,无暇顾及赴京来朝的外邦使臣。

    滇国乃首次遣使来朝,颇是慎重的派出了太子庄淼出使,且是随返京述职的南越国相张骞同行,冬月末便已抵达长安,然眼瞧过了大半个月,莫说入宫觐见大汉皇帝,便连掌外邦往来的大行令都没能见着。

    张骞又忙着参加政令讲席,他虽尚了大汉长公主,可也没能有甚么特殊对待,每月该呈策论还得呈策论,每岁该上计还得上计。

    近年来公府的政绩评鉴制度愈发缜密完善,公平公正公开的赏罚分明,管你甚么封疆大吏,甚么皇亲国戚,该惩处时绝不会手下留情,非但要在中央官署张榜公示,甚至还通过邸报下发各郡县官府。

    若有官员遭受重惩,邸报一经发布,其官声至少毁去大半,日后官途就颇为黯淡了,除非再立下天大政绩,足以将功折过,才能重获重用。

    张骞本就要冲着丞相之位努力,自不愿在官途上留下甚么污点,政令讲席堂堂不落,策论篇篇用心,故确是没有甚么心思关照滇国使团。

    况且滇王的态度让他颇是不满,从大汉边市获得不少好处,却仍迟疑不绝,不肯与夜郎国完全断绝往来。

    此等喂不熟的白眼狼,风吹两面倒的墙头草,即便是张骞此等与人为善的温润脾性,也不禁有些恼火。

    他好歹是手握重兵的封疆大吏,现今在南越几是一言九鼎,又越过大行府代表汉廷与滇国缔结了邦交,如今久久不见进展,大行府的属官们指不定都在等着看笑话。

    此番返京述职,皇帝陛下虽没多说甚么,然现下大汉已出兵征伐夜郎,偏生不见滇国动静,张骞觉着这无疑是他的重大失职,毕竟他就任南越国相已近两年光景,还没能摆平滇国,着实是有负陛下重托。

    说实话,他先前确有些轻忽,觉着滇国乃未开化的西南蛮夷,眼皮子应是浅的,可轻易利诱之,却不晓得滇国君臣竟是颇为熟稔邦交斡旋。

    仔细探底后,他才晓得滇国的来历不简单,倒是和华夏有些渊源的。

    战国末年,楚将庄蹻率万余楚兵征讨滇地,迫使当地滇人归附楚国,后因归路被秦国所断,便留在滇池地区,建立滇国。

    故现今滇国君臣多为楚国遗民,贵族也多以楚人自居,可视为滇族诸部奉“楚族”为首领的部族联盟。

    滇国王室为庄蹻后裔,自也姓庄,且不忘往脸上贴金,说是道家先贤庄周的后人。

    嗯……庄周乃战国中期的宋人,后宋国被齐楚魏三国联手覆灭,瓜分齐国,庄蹻即是战国末年楚将,那滇国王族说自身是庄周后人也没甚么人能提出反证。

    在张骞看来,无非乃是滇国君臣见得大汉强盛,又崇道家奉黄老,就把道家先贤庄周摆出来,想借此攀附大汉罢了。

    盖因大汉皇帝屡次言明“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导致外夷都颇是胆战心惊,便连西域诸国的君长大多都已着汉袍,习汉隶,读汉书,学汉话,甚至娶汉女,就想着归化,早些脱去那“非汉族类”的危险名头。

    滇国虽不如夜郎国富庶,然滇国君臣好歹是楚国遗民,纵横斡旋的谋略乃是有传承的。

    北有夜郎,南有哀劳,被两大国夹在中间,滇国就凭最初的万余楚军,硬是将本是松散的滇族各部团结成部族联盟,传国百余年而不亡,足见庄氏王族是有些本事的。

    史上汉武帝征服西南夷,夜郎和滇国皆灭,然其后夜郎各族数度反叛,滇地却鲜有作乱者,则不可忽视乃有庄氏王族对滇族各部的百余年教化之功。

    然聪明人就是心思多,着实不好对付。

    现任滇王既想与大汉交好,又不愿得罪夜郎国乃至哀劳国,使得张骞颇是无奈。

    他本想请南越中尉公孙昆邪抽调闽骑和瓯骑,前往南越与滇国交界戍边,逼迫滇王早些决断,奈何滇王却又派了太子庄淼出使,且入京来朝。

    伸手不打笑脸人,滇王此举倒是让张骞犯了难。

    他将滇国使团带来长安,见得大行府属官将之安置在蛮夷邸后,便也没再多做关照,打定主意先晾些时日。

    腊月初五的太上皇寿诞,滇国使臣也得以观礼,见识过汉军加农炮阵的神威,或许会有几分转机。

    张骞如是想,却也没急着去探底,仍是每日皆到中央官署,除了上计述职就是参加政令讲席,权当滇国使团没入京。

    大行令窦浚倒是想见见那滇国太子,现今滇国成为大汉获取哀劳乃至身毒特产的重要途径,且也从大汉边市购买大批汉货,实是清河百货的大货源和大客户。

    窦浚的长子窦宪作为清河百货的主事者,先前又和国舅田胜到岭南拓展商路,在大汉边市见过不少滇商乃至滇国贵族,与滇国关系还是挺不错的,回京后也仍与滇国派驻长安蛮夷邸的使者打着不少交道。

    滇国此番遣使来朝,使团内的不少使者正是田胜和窦宪的老熟人,自是要来登门拜访,除却赠送些礼品,也是想走走窦宪的门路,说是自家太子想亲来登门,拜谒大行令窦浚。

    窦浚闻得此事,倒也觉着该见见,滇国不算小国,他接见滇国太子也算不得屈尊纡贵的。

    然皇帝陛下没发话,他也不敢私自应下。

    昔年他照着陛下的嘱咐,接见朝鲜太子卫长,暗中逼迫其弑父篡位,使得大汉几是兵不血刃的夺取大片朝鲜疆土。

    事成之后,皇帝陛下虽不便明着重赏他,但私下让少府都窦氏的诸多族业大行方便,便连在岭南四城都对窦氏产业颇多关照,总之好处是没少捞。

    现今这滇国太子进京,窦浚尚不晓得皇帝陛下可有旁的盘算,故也不敢轻易接见他,免得坏了陛下的大事,到时免不得惹上大麻烦。

    然窦浚是贪财的厚道人,见得滇国使团送来厚礼,也想着既是拿钱就还是要办事的,故某日在早朝见得皇帝陛下貌似心情愉悦,待得下朝后,便是往宣室殿求见。

    近年来,三大外戚纷纷转型经商,没再执着于朝堂上的争权夺利,刘彻对他们的知情识趣颇是满意,又因窦浚屡屡帮着安抚保守派势力,使得许多政令推行无碍,刘彻对他也改观不少。

    况且窦浚乃太皇太后的幺弟,论辈分乃是刘彻的舅祖父,且血缘没出三服,说是血亲都不为过的。

    虽说天家多薄凉,但若不涉及太大的利益冲突,在以孝治天下的大汉朝,还是讲个家和万事兴。

    故刘彻闻得窦浚求见,也没摆甚么皇帝架子,让宦者令李福宣他觐见,顺带奉茶招待。

    窦浚入得殿内,向刘彻躬身见礼,刘彻倒也还了半揖,此乃华夏自古礼数,即便贵为天子,也需对师长作揖。

    窦浚见陛下还礼,又让宫人奉茶,就晓得陛下之意乃此时视他为长辈,而非单纯的臣子,不禁老怀大慰,心下也稍松了数分。

    “陛下,老臣此番求见,乃因滇国使臣登门拜访,且送上厚礼,想让老臣见见那滇国太子,臣不敢擅自决断,故来请陛下谕示。”

    窦浚倒是坦然,他晓得长安城里的发生甚么事,若陛下想知晓,多是能探究清楚的,倒不如实话实说。

    陛下的行事风格已然被大汉权贵熟识,只要官员不贪污舞弊,不怠惰渎职,收受些外邦使臣的孝敬贺礼,多是不会被视为收受贿赂。

    唯是严禁官商勾结,行贿受贿乃是朝廷最大忌讳,不过那多是无需皇帝过问,御史府会将犯官弹劾至死。

    御史府近年的监察权限愈发大,虽不管任何实务,但是王侯权贵和封疆大吏们见着诸御史皆是头皮发麻,最怕御史大夫请他们过府“喝茶”。

    “嗯,他既是想见,卿家不妨就接见接见。”

    刘彻微作沉吟,轻笑道:“既是收了厚礼,也当有所回报,索性露个口风,就说朕打算让张骞运十六尊加农炮到岭南四城,每城的东西南北四方正门城楼都摆上一尊,每月逢初一和十五鸣炮,卿家以为如何?”

    窦浚自是会意,不禁抚掌大笑:“陛下此计甚妙,滇人应是会更识趣些的。”

    刘彻颌首道:“只是炮弹金贵,如此耗费赀财,总得有所收获才是。”

    窦浚微是扬眉:“陛下莫非是想逼迫滇国出兵夜郎?”

    “滇国居于我大汉与哀劳和身毒的通商之途,因地势缘故,其便利远较夜郎更好,过往只因南越未曾归汉,故无法通商罢了。现下南越已入我手,大汉又尚无余力辖治西南,还是以夷治夷为好,保证滇地商路畅通才是正事。”

    刘彻摇摇头,出言解释道:“滇国的国力尚比夜郎弱不少,暂时不宜迫其大动兵戈,只需让滇国大张旗鼓的遣兵调往与夜郎交界处,略作牵制即可,无需越界犯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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