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尘事-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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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的人这时才反应过来,将朱雀围住,七手八脚地向他攻来,好在这群人里还是以那矮胖之人功力最高,其他的人和他相差一截。
朱雀拳打脚踢,如虎入羊群,东边一拳,西边一腿,无不击中对方关窍。这些人里几无他一合之将,仅一盏茶的功夫,朱雀便将这一群人都打倒在地。
可是这些人彪悍非常,倒地后又立刻爬了起来,状若疯虎地向他攻击。
朱雀的剑此时脱鞘而出,他手一握住剑柄,立刻施展出雷动九天的招数,人跃上半空,剑如闪电般击下,在他剑光笼罩之下,每个人的手腕筋脉都被割伤,手上瞬间没有了力气。
再凶悍的人,手上无力,就如同被拔了牙的老虎,再也凶不起来。
朱雀剑回鞘内,说道:“明日我再过来,若还是看不到王招贤本人,就不是今天这样,轻轻地割一下手了。”
说罢,朱雀转身离去,后面的人眼睁睁地看着他离去,竟没一人敢追过来。
出了大门,朱雀长吁了一口气,这口气随着对闻香教的人一顿殴打而舒了出来,心中感到痛快无比。
闲着没事,他又去了趟庄家,庄雨斜还没有回来,朱雀只好先找个客店休息。
半夜里,朱雀被敲窗的声音惊醒,他拉开窗户,看到窗外的院子里站着一个人。
月光之下,这人一身夜行衣的装扮,背对着他,头上戴着一个斗笠,看不清模样。
朱雀只觉得他身影特别熟悉,可就是想不起来是谁。
敲窗的自然就是此人,朱雀从窗户跳了出去,此人立刻跳墙而出,朱雀只好跟着,两人一前一后地走着。
朱雀在后面问道:“敢问阁下是谁?半夜三更的,要带我去何处?”
那人并不回答,忽然加快了速度,向前跑去,朱雀也加快了速度,在后面追着,他想加快一步,跑到此人前面看看是谁,可是这小小的愿望在此后的半个时辰都没有做到,朱雀心下讶然的同时,隐约已猜到这人的身份。
这人一路来到城外,朱雀也跟到了城外。
城外有一片坟地,朱雀素来不信鬼神,可是在这夜晚的坟地中,跟着一个如鬼似魅的人向坟地中间走去,也感到脊背上一阵发凉。
忽然,一片乌云飘过,遮住了月光,四周变得一片漆黑,眼前那人似乎也失去了踪影。
等乌云移去,月亮又出来的时候,朱雀骇然发现,前面已经没了人影。
仅仅片刻的时间,这人能躲到哪去?
第51章 地下巢穴()
朱雀心底生出警惕之心,四处查看,只听到风拂树梢的哗哗声,远处池塘里的蛙鸣。
他侧耳倾听,却听不出什么异常。
蓦地,一个白衣女子忽然缓缓地在前方出现,所谓缓缓地出现,乃是白衣女子从地下逐渐升起,她的旁边是一座新修的坟头,她的人仿佛就是从坟里冒出来的。
朱雀看到眼前场景说不出的诡异,只觉地头皮发麻,手心也沁出了汗。
这女子从地下升到地面后,就向他走来,朱雀待她走得近些,才看清她的脸面。
“唐莹莹!”朱雀忍不住叫出声来。
这白衣女子嘿嘿一笑,说道:“我不是唐莹莹。”
朱雀听到她的声音,反而镇定了许多,说道:“不错,你不是唐莹莹,唐莹莹没有你这么高的轻功,你是苏晓月?”
这女子并不回答朱雀的话,只是微微一笑,说道:“不愧是朱雀,这都吓不倒你。”
朱雀已经猜到这女子不是从地下飘上来的,而是有一个地道,这女子是从地道的楼梯缓缓走上来的,黑夜中看不清楚,真的像是厉鬼从坟中出来。
他也猜到刚才自己一路跟着的穿着夜行衣的人就是眼前这位白衣女子,只是惊讶于她换衣服的速度。
朱雀见到女子,总是表现的特别有修养,他向白衣女子问道:“敢问姑娘可是苏晓月?姑娘和在下一个朋友长得非常相似,以至在下鲁莽,认错了人。”
白衣女子叹了口气,说道:“我从地下出来,才是真正的在下,你名气这么大,人是高高在上的,又如何自谦为在下?”
朱雀笑道:“名声都是虚的,以姑娘如此本事,我说一声在下,那是应该的。”
白衣女子嗯了一声,便不再说话,像是在考虑些什么,良久,忽然对朱雀说道:“你先别多问,跟我来。”
朱雀跟着她向前走去,前面果然有个地道,地道斜斜地通向地下,看方向,就是通往新坟的下面。里面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清,整个地道仿佛一个择人而噬的野兽,要将人吞入地狱。
这女子怕朱雀疑心,带头走了进去,朱雀满腹疑问,却知自己离真相越来越近,便忍住没有说话。
地道尽头有一扇门,门敞开着,因为洞里特别黑,所以外面也看不出这里有扇门,穿过门,又拐个弯,接着向下走了十几道阶梯,终于看到一丝光亮。
两人一前一后向前走着,外面的声音都被这地道隔绝,不复听闻,寂静的环境下,几乎只能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
这白衣女子又推开两扇门,一片明亮从门里泄出,在黑暗中待久了,突然看到灯光,朱雀只觉得有些刺眼。
这女子当先进入门内,朱雀也跟着进去,一进了门,就发现,里面别有天地,是一个特别宽敞的所在,好像一个偌大的洞穴,四周都被修葺地平平整整,墙上挂着几盏灯笼。
若不是朱雀提前知道是在坟下,还会以为自己来到什么宫殿大厅,这里并不气闷,可知他们自有换气的空洞,只是没看出在哪里。
洞穴里放着两排椅子,椅子中间是一张茶几。椅子上做了六个人,白衣女子到了此地,一声不响地走到一张空着的椅子上坐下。加上其他的六个人,七人七双眼睛,都落在朱雀身上,朱雀拱了拱手,算是打了个招呼。
一名坐着的老者问道:“阁下就是朱雀?”
朱雀说道:“不错,你虽然知道我的名字,可是我却不知你是谁。”
这老者说道:“我叫欧阳伯,让客人站着说话,太也无礼,请坐。”
朱雀看到这里没有空着的座椅了,这老头说请坐,难道是在消遣自己?
他走到其中一人身边,伸手拿住了此人肩上的穴道,将他提起,向旁边一扔,自己坐了下去。被他扔出去的那人,眼看就要撞在墙上,没想到,此人和墙轻轻一碰,就转过身来,欲向朱雀攻去。
朱雀故意转过脸不去看他,那让朱雀坐下的老者却喝止了他,说道:“既然给客人让了位子,就不要再去纠缠,你先出去吧。”
这人愤然离去。老者向朱雀问道:“阁下可知,能坐在这位子上的都是什么人?”
朱雀说道:“不知。”
老者说道:“只有我教长老才能坐上此位。”
朱雀道:“哦,我却不知,未知前辈所说的我教是什么教?”
老者说道:“自然是闻香教,难道阁下明知还要故问?”
朱雀说道:“我只是坐下,并不想当什么长老,前辈只怕是多心了。”
老者温言劝导:“我教现在人才济济,南北十三省的教众算下来,人数已过万人,除了那个由穷叫花子组成的丐帮外,我教就是中原第一大教会。而长老是教主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子,难道阁下还不满意?”
朱雀说道:“你们找错人了,我不是针对贵教,而是什么教都不会加入。”
这老者突然皱起了眉头,说道:“这样的话,事情就难办了。”
他伸手向后一招,身后一堵隐藏地门打开。朱雀本来以为这间地下洞穴只有这么大,原来还有其他的房间,这么看来,整个地下,不知有多宽阔,如此大的工程,却藏在坟场,想来就是为了掩人耳目,闻香教被称为邪教,别的不说,只观其行事,不是没有几分道理。
门内出来一人,带着面巾,看不清模样。朱雀正疑惑间,那人倏地将面上面巾扯掉,朱雀一见此人面目,脸上的惊讶再也掩饰不住,他惊道:“雨斜?你怎么会在这里?”
原来此人正是庄雨斜,只听他说道:“如今我已加入了闻香教,成为一名香主。朱雀儿,你也加入本教吧,教众兄弟相亲相爱,大家都为了一个正确的目标,共同努力,以你的能力,肯定能大有作为。”
朱雀突然问了一句莫名其妙地话:“是黑衣还是灰衣?”
庄雨斜沉默了一会,说道:“是黑衣。”
朱雀点了点头,说道:“嗯,我知道了。接着,他向周围的几名长老说道:“如今世上大致算的上太平,闻香教伺机而动,恐怕不是你们所宣称的为百姓为穷人牟利吧,我朱雀大好男儿,怎会为你们教主一人私欲,而加入你们这个邪教?”
几名长老面面相觑,不知朱雀为何突然说出这些话,更不知庄雨斜所答是何意。
原来,朱雀和庄雨斜曾经快意江湖之时,有一次解决一个杀人案件时,遇到两个疑犯,其中一名穿着黑色衣衫,一名穿着灰色衣衫。两人都有差不多的嫌疑,可最后终于找到证据,证明了灰衣人是凶手,并将之绳之以法。
朱雀此刻问起,就是问庄雨斜所言是真是假,庄雨斜说是黑衣,也就是说他所说的话都是言不由衷,甚至被迫无奈,说的是假话。
几名长老倏地站起,说道:“既然让你知道我们的集会之地,你不入我教,难道还想活着出去吗?”
朱雀知道这些人是起了杀人灭口之心,可是他并不惧怕,也跟着站起,说道:“我从小就知道一个道理,就是邪不胜正。误入歧途不可怕,可怕的是要在歧途上一直走下去。各位,我朱雀有一言相劝,迷途知返,尤为晚也。告辞!”
说完,人急如流星,向后飞退,刚到门边,那门倏地关上。几名闻香教长老立刻为了上来,其中一名长老双手凝力,一掌呼啸推来,朱雀伸掌抵住,另外一名长老也抬手攻来。
闻香教能够做到长老之位,功力果然非同小可,几人联手相攻,威力更是难当,若不是地穴中空间狭隘,早就身中不知多少拳脚。
朱雀将功力发挥到十二分,也仅是勉励支撑,地穴中,隐约见到庄雨斜被两人按住,朱雀在一分神间,肩上中了一位长老的铁拳,怪异的内力,让朱雀痛入骨髓,出手之际,慢了许多。
几名长老心中也焦躁起来,对付一个年轻人,需用几人合力,相斗半天,依然不能得手,这是从所未有之事,不禁都竭尽全力与之相斗。
地方狭窄,朱雀的轻功施展不开,功夫大打折扣,人在危难之际,身体所能发挥的潜力往往远超平时。
他心神都放在和各位长老相斗之上,无暇顾及身后关上的铁门,不知何时悄悄地被打开,一人伸出鬼魅般地手,点在朱雀后脑要穴上。
朱雀中了这下偷袭,猛然间人似跌入了无尽的黑暗中,昏晕了过去。
彻底倒下之前,仿佛听到庄雨斜在大声呼喊:“朱雀儿,朱雀儿……”
也不知他是不是真的喊过。
第52章 险死还生()
亦幻亦真,亦真亦幻。
朱雀感到自己全身被大火灼烧,接着在自己被烧得全身发烫的情况下,又被扔到寒冰冷雪之间,极冷极热的痛苦,仿佛在阿鼻地狱上下数层间来回游荡。
这是种至尽的苦楚,让朱雀想到了死,不如死了吧,一了百了,然而又似乎觉的,自己已经死了,魂魄正在苦受这煎熬,仿佛无处可逃,极烈的疼痛似乎永无止境。
终于,人像从噩梦中醒来,但仅仅是有些意识,身体上的痛苦又让他昏了过去,接着体会那噩梦中的痛苦。
如此醒来昏去,究竟几次,也记不得了。终于在一次醒来时,已能忍受那极度的痛楚,不至立即昏晕。
模糊的视线中,一个亲切的脸庞出现在眼前,虽然觉得自己应该认得此人,但脑中一片糊涂,就是不能清醒地想起他到底是谁,口中仿佛被火烤干了,只能用嘶哑而微弱的声音呻吟道:“水,水……”
一股清凉的水,顺着咽喉流入体内,朱雀清醒了点,也记起了眼前之人,正是蓬莱四仙之一的权贞一,他正用勺子给自己喂水喝。
朱雀想向他点点头,表示感激,却骇然发现,自己一动也不能动,意识和身体像是两码事,自己拼命控制身体,身体却连一丝反应也没有,这种恐惧,远比身体上的痛苦更甚,朱雀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难道我已经成为一个废人了么?”
昏晕前的一切经过,都逐渐记起。但自从被人在身后偷袭而晕过去以后,就什么事都不知道了,他想问问自己在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