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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1章

纯阳剑尊-第4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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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饶是他剑遁之速,也及不上六欲天魔如电如雷的身法,晃一晃已在身前,少女一般的面上露出一抹森森笑容,竟是合身扑了上来,看样子是打算连阴神带噬魂幡一同炼化了事。

    凌冲阴神现出,立在噬魂幡上,大吼一声,一根形如天柱的法器亮出,正是祭灵柱,正要拼却全力,催动此宝,赌一赌能否克制六欲阴魔,只听一声悠然佛号响起“南无清静功德王佛!”

    这声佛号不徐不疾,无喜无悲,已证甚深般若境界,众人耳中响起此声,宝玑娘娘面上露出慌乱之色,忙要收取了玄阴天罗逃命。秦拂宗在三十三天宝塔之上,有禁制法力守护,那声佛号竟能穿破禁制,直达耳中,不禁骇然“是楞伽寺的秃驴到了!”

    果然一位老僧遍体佛光,足踏白莲而来,手中托着一盏古灯檠,那灯檠样式奇古,其上所雕乃是一位菩萨结跏趺坐,一根手指上指,指尖之上一朵金火苗跳跃轻舞,散发无穷暖意。那老僧凌空而来,脑后一十八道佛光闪耀,轮转不休。种种香花、宝光、瑞霭、金灯、飞天围绕簇拥,端的法相庄严,如佛亲临!

    凌冲阴神一见,认得是楞伽寺普济神僧,佛光照耀半空,噬魂劫法受其一照,当即有些不自在起来,连祭灵柱上也自泛起重重黑气抵御佛光。

    这老僧也不看凌冲阴神,只对秦拂宗与沈朝阳合十一礼,转头向那六欲阴魔道“孽障!多造杀孽,还不归位!”那六欲阴魔见他手中古灯檠,欲扑还止,目中露出犹豫、忌恨之色,蓦地高声尖啸,震得沈朝阳气血翻滚,咕噜噜滚到数千丈之外!

    普济神僧面对六欲阴魔尖啸恐吓之势,毫不动摇,冷冷说道“京畿之地,众生既多,岂容你造孽!”屈指一弹,那古灯檠中飞起三朵灯花,作品字形一闪而逝!

    。

章八一三 殷九风出手() 
    下一刻三朵灯花已飞入六欲阴魔百丈之内,齐齐爆散开来,化为三团佛光宝焰,接连一处,成了一片火网,向六欲阴魔当头罩下!古灯檠中火光灯花是佛法心念所化,与三昧真火有几分相似,掺杂佛门降魔法力,最能克制天魔阴魔。

    光焰火网一出,六欲阴魔便是震天价一声咆哮,声如野牛,玄阴天罗上升起团团玄阴之气,却是其中酝酿多年的一点本源法力,孤悬而上,与佛光火网一触,发出吱吱啦啦响声,又有一股恶臭味道生出。

    六欲阴魔本能觉得若被佛火烧身,只怕就要灰灰了去,不惜动用玄阴天罗法力本源,抗拒佛火炼化。无奈那古灯檠虽不如七宝浮屠出名,却是别有妙用,专发佛门真火,烧尽天下妖邪,要化去一分佛火之力,就要废去三分玄阴之气。

    玄阴天罗不过是一件法宝,殷九风温养了几百年,本源玄阴之气也就那么些,用去一丝便少一丝,过了盏茶功夫,六欲阴魔渐渐有些支持不住,忽然将眸子望向宝玑娘娘,宝玑娘娘大骇之下,自家苦修的本命真气陡然外泄起来,越泄越快,片刻之间已然面无血色,偏生六欲阴魔道行比她高出太多,根本无从反抗,本是一双顾盼生辉的眸子中,渐渐流露出灰色死寂之意。

    就在她苦修功力要被六欲阴魔吞噬殆尽,油尽灯枯之时,忽有一股强横法力涌入体内,亦是魔道阴气之属,放在平时这股等同于法相境界的法力根本不放在宝玑娘娘眼中,但眼下却是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宝玑娘娘暗叫:“天不绝我!”死死捉住这最后一线生机,将那法力炼化,勉强吊住最后一口气。

    那道法力自是凌冲所发,夹杂了丝丝噬魂魔念,注入宝玑娘娘体内。若是先前宝玑娘娘绝不会贸然炼化他人法力,只会强行驱逐出去,但眼下性命关头,明知是饮鸩止渴,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按理凌冲法相级数魔染不得脱劫级数的宗师,但宝玑娘娘自家主动接纳炼化魔念,则又有不同,丝丝七情魔念缓缓渗透,润物无声,不久便已将宝玑娘娘的元神与全身法力尽数沾染,再也解脱不得。

    魔念入神,除非施法者主动撤去,再无根治之法,宝玑娘娘如此一来,等若是落入凌冲毂中,再也逃脱不开。有这枚棋子扎入天欲教中,日后行事也方便了许多。

    普济和尚对凌冲阴神不闻不问,也不知是否知道他玄魔双修的底细,凌冲可不敢大意,还是先离开这是非之地为妥,噬魂幡鼓荡,一掠便是万丈之遥。普济出场,代表楞伽寺终于出手,不会坐视玄魔两道以京师为战场,肆意牵连无辜。楞伽寺数千年来受中土信徒供养,早已与中原百姓密不可分,佛教与道门不同,向来在底层百姓之中最受欢迎,不似道家选取弟子还要精挑细选。

    宝玑娘娘得了凌冲一口续命真气之助,勉强保住性命,没给抽成人干,但无人相助之下,迟早免不了惨死的下场,尤其被阴魔吞噬,元神沉沦,比死还惨!她缓过一口气,忙拔下头顶一根发簪,喷出一口真火,喝声:“疾!”

    那发簪化为一溜火星,钻入地下一闪不见。此是天欲教主所赐传信之物,此发彼应,比甚么飞剑传书快上百倍,天欲教主接信,必然来援,如此才有一线生机。

    普济神僧见六欲阴魔竟有如此法力,敌得过三朵佛火灯花,冷笑一声,正要运转佛法再给其来一记狠手,心头忽地一动,一道强横之极的灵光波识自虚空跨越而来,冲入玄阴天罗之中,倏忽之间与六欲阴魔元灵化合为一。

    得了这一股元神之力加持,六欲阴魔威能大涨,玄阴天罗一抖,魔气翻腾,竟将佛火扑灭了一大片,普济神僧一双白眉竖起,喝道:“殷九风,既然来了,就请现身一见,藏头露尾没得坏了你天欲教祖的名头!”

    六欲阴魔口中发出一声男子声音,笑道:“普济秃驴,你一个出家人,火气这么旺,不怕坏了修行?争夺人道气运,是玄魔两道之事,你佛门插手便是坏了规矩!”

    普济冷笑:“我佛门不插手,难道看着你们这些魔头肆意妄为,屠戮生灵?简直荒唐!”殷九风道:“罢了,本座不与你这秃驴置气,今日之事到此为止,日后我再向普渡老秃讨个公道!”

    六欲阴魔之身沉入玄阴天罗之中,那薄纱一般的天罗一展一舒之间,已将宝玑娘娘卷入其中,化为一道流光,在天边闪的一闪,已然无踪。

    玄魔两道长生老祖签押金榜,不许长生级数插手人间之事,但今日普济和尚出手,殷九风不得不破例出手,不然仅凭宝玑与玄阴天罗绝非那秃驴的对手。他因普济和尚而来,倒也不算破戒,因此并无玄门老祖出面寻他麻烦。

    普济和尚惊走殷九风,见京师之中大火窜天,许多百姓哭天抢地,皆有家人或上或死,叹道:“作孽,真是作孽!”古灯檠中发出一道光华,绕空一卷,将底下大火之力尽数卷去,薪灭自然火灭。那老僧做过了一场功德,也不耽搁,径自往皇宫去了。

    凌冲阴神趁机也自遁走,上官云珠收了三十三天宝塔,颇有垂头丧气之意,自从此宝到手,还未发甚么利是,反倒屡屡受挫。秦拂宗道:“回去再说!”也自走了。沈朝阳兴师动众一场,却只作壁上观,苦笑一声,也自回皇宫而去。

    凌冲阴神逃脱,还自心有余悸,想了想不去张府,先往皇宫之中一行,瞧瞧那位平帝与孙皇后。啪的一声,坤德宫中,孙皇后将一只价值千金的琉璃盏狠狠摔成了粉碎,叫道:“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枉费本宫如此信任,宝玑那荡妇自家死了就罢了,竟敢将本宫的底细泄露出去,当真该死!”

    

章八一四 奸计() 
宫中侍女早已被轰了出去,只有一位中年宫女陪在孙皇后身边,开口道“娘娘如今进退维谷,经天欲教这么一闹,天下目光必然落在娘娘身上,平帝也会大起疑心。”

    孙皇后恨恨道“不错!事机不密,如之奈何!”那宫女一笑,说道“娘娘莫要乱了方寸,眼下该当广结盟友才是。”孙皇后道“这皇宫之中,哪个会是本宫的盟友?难不成要本宫去跪求皇帝不成?”

    那宫女摇头道“自然不是皇帝,而是常贵妃!”孙皇后一愣,冷笑道“常贵妃?那贱人?她不落井下石本宫已是谢天谢地,如何会与本宫结盟?”

    宫女缓缓道“娘娘此言差矣,常贵妃有其兄常嵩之助,根基稳固,但也觊觎后位良久,平帝要废旧立新,在她而言亦是一桩麻烦,毕竟那位身后可是有清虚道宗支持,常嵩再位高权重,不过是一介凡人,那些神仙挥袖之间便可灭去,娘娘若能放下身段,亲自前去游说,常贵妃必会与娘娘联手,抗拒那位贵人入宫!”

    孙皇后眼中一亮,自语道“不错不错,我与那贱人斗了十几年,临了却给别人摘了桃子去,她也有兔死狐悲之意,我若真心实意前去求恳,十有能成!事不宜迟,本宫立时便去!”匆匆披了一件大氅,便要吩咐摆驾,忽道“不对,此事机密,还是莫要人知的好!你随我前去!”

    主仆两个夤夜之间,悄悄离了坤德宫,去见常贵妃。那常贵妃胞兄正是常嵩,如今张守正退隐不出,朝政皆由其一手把持,连带常贵妃在后宫地位亦是水涨船高,隐隐有盖过皇后之势。

    皇后入了常贵妃寝宫,自是将其吓了一跳,等得知来意,却又媚然一笑。两位娘娘密议了良久,皇后才自告辞。常贵妃斜斜躺在绣榻之上,一双明眸乱转,忖道“皇后那贱人也是狗急跳墙,居然寻我联手,不过她所言也有几分道理,那小贱人有清虚道宗支持,若是当真入宫,以后谁都没好日子过。”

    叫来一位心腹宫女,将此事来龙去脉告知,说道“你速速出宫,去寻国舅爷,将此事告知,请他定夺,就说事情紧急,叫他快些拿出个章法来!”那宫女领命而去。

    消息传入常嵩耳中,这位权倾朝野的权臣微微一愣,思来想去,拿不定主意,管家忽然来报,说是平帝下旨,要他深夜入宫。

    常嵩当即整理仪容,连夜入宫,见平帝一脸怒色,使个眼色,将一干侍卫太监支走,笑问“皇上为何事生气?”平帝气道“先前京师之中有妖魔作祟,秦拂宗与沈朝阳前去围剿,国舅可知?”

    常嵩点头“那么大的动静,连烧了几条大街,臣岂能不知。”平帝道“秦拂宗乱吹法螺,说甚么清虚道宗为正道魁首,为朕镇守京城,连一个区区妖魔也拿不下,还是楞伽寺普济出手,才将妖魔惊走,真是废物!方才普济入宫,对朕言道,楞伽寺受皇家、百姓世代供养,必不会坐视妖魔祸乱天下,要朕放心。”

    常嵩目光闪动,说道“皇上之意,是借楞伽寺之力,牵制清虚道宗?”平帝冷笑道“一个秦拂宗就敢对朕指手画脚,若是清虚道宗的掌教来了,是不是还要朕前去跪接?楞伽寺那群和尚只求传扬佛法,绝不会觊觎朕的龙椅,清虚道宗可说不定!”

    常嵩道“清虚道宗狼子野心,从秦拂宗身上便瞧得出来。皇上这一招正是高明之极!只是眼下皇宫内禁几乎都被道门把持,仓促之间,只怕难以成事。”

    平帝道“所以朕连夜召国舅来,便是商议对策,利用楞伽寺压制清虚道宗。”平帝即位以来,受清虚道宗掣肘越来越多,居然闹得连皇后废立都要染指,令这位新皇十分不满与惶恐,生怕哪一天清虚道宗连自家这个皇帝也给废了。

    恰好普济入宫面圣,平帝大喜之下,着实许诺了许多好处,比如奉佛门为国教,册封楞伽寺僧侣等等,普济和尚不置可否,说了几句便飘然而去。

    平帝却活了心思,正是天赐良机,满朝文武唯信得过常嵩,才寻他商量。常嵩暗喜“正是瞌睡有人送枕头,张守正啊张守正,此是天要亡你,可怪我不得!”沉吟道“此事说难倒也不难,臣有一计,可令玄门内讧,清虚道宗焦头烂额!”

    平帝精神一振“哦?国舅速速讲来!”常嵩道“今夜之事的起因便是妖魔去张府劫杀张守正,被秦拂宗拦下,才有一场大战。臣听闻那张守正的嫡孙张亦如拜入了另一家玄门大派太玄剑派之中,修炼剑术。太玄剑派素与清虚道宗不睦,若是张守正突然暴毙,矛头直指是秦拂宗所为……”

    平帝眼中一亮“你是说将计就计,将张守正杀了,嫁祸清虚道宗,挑拨太玄剑派与清虚道宗动手?”常嵩奸笑道“两大派一旦动起手来,有了死伤,可就没那么容易罢手言和,那时清虚道宗哪还有精力来寻皇上的麻烦!”

    平帝皱眉道“计策倒是不错,只是张守正为三朝老臣,又是清流之首,如此不大好罢……”常嵩低声道“张守正不过是沽名钓誉之辈而已,再说此事只要手脚干净,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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