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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6章

纯阳剑尊-第4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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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到凌冲阳神自彭泽返回金陵,回至家中,见老父长吁短叹,崔氏不住抹泪,连老夫人也被气的一病不起,才知竟有此事。自知凌冲拜入道家山门练气练剑,凌真也不大管束这位次子了,反而甚是倚重,说道:“你大哥被随文天以莫须有之罪名捉入大牢,已有十几日,好在你回来,眼下可有良策?”

    崔氏哭道:“可怜你大哥忠心为国,到头来却落得如此下场!凌冲你定要救他啊!”凌康之妻一面抽泣,一面还要安抚婆婆,连侄儿凌岳也自咧嘴大哭起来。

    凌冲面色如铁,冷笑道:“清虚道宗欺人太甚!父亲,大哥在牢中可有屈打成招之事?”他最担心凌康在牢中受了酷刑,支持不出,认了罪名倒无妨,就怕被打残打伤,不好医治。

章八零四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一)() 
    凌真道:“这倒不曾,我使了许多银钱,买通了狱卒,你大哥过的倒是不错,并未受甚么严刑拷打。”凌冲放下心来,安抚道:“你们放心,我回来了,此事就好办,三日之内,定必让大哥回转!我先出门一趟,这几日你们就在家中静候消息,万不可出门!”

    出了凌府,扭头往皇宫之地冷笑一声,寻个无人之处,抬头一道剑光猝起,往碧霞山中飞去。自家则转身上了望月楼,饭庄里的掌柜伙计皆知凌家二少的威名,哪怕凌家大少下了狱,也不敢过来聒噪。

    凌冲要了几样小菜,捡了一处靠窗的雅间坐了,自斟自饮起来,过不多时只见一位老僧抬足上楼,与凌冲相对而坐,正是碧霞和尚,见凌冲面无表情,苦笑道:“令兄之事老衲听闻已然迟了,再者事关大明朝廷,也不好出手……”

    凌冲摆手道:“碧霞师兄不必解释,我飞剑传书邀师兄来,并非兴师问罪。”碧霞和尚微微松了口气,只见凌冲夹了口肉段儿送入口中,叹息道:“还是这望月楼的厨子做菜地道,这些年在外奔波,可是许久不曾吃过地道的家乡菜了。”

    一桌之中大半是荤腥之物,碧霞和尚瞧也不瞧,忍不住劝道:“师弟,令兄之事虽是清虚道宗捣鬼,却也不可大闹,眼下靖王领兵将至,还是以和为贵。”

    凌冲咽下肉段,淡淡说道:“我只求师兄一事,请碧霞师兄允准。”碧霞和尚也非愚蠢之辈,亦善前知,苦笑道:“师弟是要我……”凌冲截住他话头,问道:“多说无意,师兄帮不帮忙?”

    碧霞微微叹息,说道:“也罢,不让你出了这口气,日后更难收拾,我帮你便是!”凌冲拱手道:“多谢碧霞师兄了!”碧霞和尚苦笑一声,说道:“师弟此去追杀那乌门山,我闲来以白莲神算卜算一番,可是与大金刚寺有甚么关联?”

    大金刚寺与楞伽寺素来不睦,无住动用八位长老围杀夺魂道人,还有噬魂幡出世,这般大事碧霞和尚若是不知,可就太过后知后觉。

    凌冲将西北地下之事简略一说,只听得碧霞和尚眼中神光乱射,说道:“此事必得禀报方丈才是!”凌冲道:“无住大师围杀夺魂未果,反被其得去了噬魂幡。夺魂道人两大魔魂虽然重伤了一个,假以时日,定必魔威更盛。我只担心其与其他魔头联手,只怕大金刚寺逃不开一场大劫!”

    碧霞和尚道:“大金刚寺也非易与,又有金刚王佛舍利镇压气运,不是那么容易攻破。想不到凌师弟缘法深厚,又与无住方丈结交,大金刚寺遭难之时,只怕难以置身事外。”

    凌冲道:“我眼下自身难保,哪管得着西域之地的事情?再说金刚寺中高手无数,连法宝都论斤称,哪用得着我去现眼?”碧霞和尚又说了几句,起身告辞。

    凌冲酒足饭饱,会过了钞,扬长而去,在金陵城中左拐右拐,来至一座小小道观,迈步便入,道观中只有一个观主、一个火工道人,竟对凌冲视而不见,任由他拐入最深一进院子之中。

    院中一位少年道士正自盘坐看天,见凌冲进来忙即起身,面上露出尴尬之色,说道:“师弟来了?我保着凌康退回金陵,没想到上官云珠如此狠毒,居然安了个莫须有的罪名,我身为大明国师,不便出头,还请师弟原宥则个!”

    那人正是秦钧,不在皇宫落脚,却在这处正一道下院之中。凌冲道:“秦师兄护送家兄回金陵,已是仁至义尽。既然凌冲回来,家兄之事自由我一力承担!我此来只是告知秦师兄一声,这金陵城中无论生出何事,还请师兄莫要插手,没得坏了太玄与正一两家的和气!”

    秦钧忙问:“师弟要做甚么?”凌冲冷笑道:“我先前一心修道,不欲与人争斗,没想到上官云珠与杨天琪之辈以为我可欺,如今更欺侮到我凌家头上,不给他们些颜色瞧瞧,我师郭纯阳的面子却往哪里放?”

    秦钧迟疑道:“那上官云珠是拂真道人亲传弟子,若是有个三长两短,只怕清虚道宗不会善罢甘休。”凌冲大笑道:“我亦是太玄掌教关门弟子,他清虚道宗不好惹,难道我太玄派就是软柿子了?师兄莫要劝了,只留下看戏便是!”昂首离了道观。

    皇宫之中,上官云珠已知凌冲归来,还去寻了碧霞和尚与秦钧说话,冷笑道:“碧霞与秦钧,一个出身楞伽寺,一个是正一道,皆是依附于大明朱氏之上,谅其等也不敢造次。倒要看看凌冲葫芦里卖的甚么药!”

    隋问天在一旁默然不语,忽有侍卫来报:“禀大人,宫外忽然来了一群官员,吵吵嚷嚷,说是要替彭泽县令凌康伸冤,控诉大人为官不正,打压异己,说是、说是……”

    隋问天瞪眼道:“说甚么!”那侍卫道:“说是要将大人罢黜,用铁链捆了,送往京师问罪!”隋问天闻听大怒,喝道:“甚么人胆敢如此放肆!我乃钦差大臣,岂是他们能随意动得!还不领我去看!”

    上官云珠冷笑道:“我与你同去,看看那些无用之辈打的甚么主意!”二人出了宫门,果见数十人围在宫前,吵吵闹闹,一见二人出来,当先一人指着隋问天骂道:“弄权的奸佞!你这黄口小儿不过是不入流的仙官出身,蒙蔽了圣上,自以为得了天恩,就敢操弄神器,把持朝政?竟敢不问青红皂白,随意捉拿无辜有功之臣,简直有辱斯文!该死!”

    又有一人指着上官云珠鼻子骂道:“你这毒妇!长舌如枪!搬弄是非,以色侍人的贱婢!我大明江山不保,就是你这等贱人所为!牝鸡司晨啊!贱人!”唾沫星乱飞,几乎溅到二人面上!

    上官云珠心头火起,就要一道法术将那人宰了,却被隋问天拦住,传声道:“师姐不可!此二人是当朝清流领袖,位居一品,虽无实权,但若杀了,风波太大!”

章八零五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二)() 
    上官云珠哼了一声,勉强放下手来,那二人却不依不饶,叫骂之声不绝于耳,身后数十人亦是呐喊助威,心齐的很,甚至还有几位实权武将,那等粗人可不管其他,张口便是市井俚语,骂得难听非常,上官云珠自诩定力坚深,被骂了一气也自气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娇躯颤抖不已。

    为首的几位大员是书生出身,出口成章,骂得文绉绉却不失恶毒,还有几个骂到深处,身心共振,忍不住撸起袖子就要动手,幸好被一旁几位侍卫拦住,但其等也不敢对这些高官如何,只能以身做墙,将其等挡住而已。

    眼见群情激愤,不少人都在挽袖子要动手,隋问天蓦地舌战春雷,一声大喝,这一声喝夹杂玄门法力,颇有警敌慑友之效,人群登时一震,为之肃然。隋问天刚要说话,人群又自炸起锅来,轰轰嚷嚷,一道神通竟是毫无用处。

    上官云珠眼角一瞥,陡见凌冲在一旁抱臂而立,满面冷笑,心知此事必与他脱不开干系,也必是其出手将方才那声断喝消弭无形,就欲发作,隋问天悄声道:“此处人多嘴杂,多有不便,还是隐忍为上!”

    上官云珠哼了一声,众大臣越说越是群情激愤,数十人忽地呼啦啦一拥而上,连侍卫都阻拦不住,七手八脚往隋问天身上打去!

    隋问天好歹是元婴真人,真气鼓荡护住自身,谁知一股玄妙法力不知从何而来,如大河拍岸,隋问天登时浑身僵直,连法力也被压迫了回去,眼看就要无辜挨打,上官云珠眼疾手快,用手在他肩上一拍,那股如山法力立时卸去,隋问天松了口气,后怕不已,忙向后退去。

    又有数十名侍卫闻声赶来,好歹将众人架住,这一下连隋问天也自火起,师姐弟两个怎不知是凌冲搞鬼?一起怒目而视。忽听有人喝道:“宫禁之前,喧哗吵闹,成何体统!”一位身着蟒袍的老人自宫中走出,正是留守金陵的朱氏宗老。

    那宗老威望极高,虽则老矣,却双目如电,一一扫过众人,人群登时一静,其缓缓道:“尔等皆是国之栋梁,有甚事不好商量?非要闹得天下皆知?真是糊涂!且随我往殿上议事!隋大人也请一并来,至于这位上官姑娘么,殿前议事不合女子参与,还是轻便罢!”转身便走。

    这宗老向来怕事,隋问天携尚方宝剑来时,当即交出宫禁之匙,躲在一旁养老,没想到今日倒有勇气出头,隋问天只觉今日之事从头至尾十分诡异,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好先入殿再说。

    一众人哗啦啦往殿上走去,骂声不绝于耳。大明向来不许后宫妇人与宦官干政,宗老所言倒也不错。只是上官云珠自诩天下女冠第一,被一个糟老头当众驳斥,颇是不爽,等众人离去,一双妙目便只在凌冲面上打转。

    这些官员众志成城,为凌康讨公道,自然出自凌冲的手笔。先前他以噬魂魔念将金陵城上下大小官员尽数沾染,其后被碧霞和尚以佛光阻绝,在望月楼上所求便是碧霞和尚撤去佛光,再以大金刚寺之事作为交换。

    碧霞和尚果然守信,回寺之后便做法收去佛光。阴神之身自地府归来,操控魔念之意不要太容易,轻轻易易便上演一出逼宫的戏码。那宗老自也难逃凌冲的毒手,由其牵头,勾连金陵大小官员,以构陷凌康为名,罢黜隋问天钦差之权,将之逐出皇宫!

    清虚道宗走的是堂堂正正之道,操纵平帝把持社稷,既然如此,凌冲也自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操纵大员抵制钦差,众志成城之下,纵然平帝亲临也无可奈何。上官云珠与隋问天若是忍不住发难,强行弹压众大员,自然落下口实,凌冲也就师出有名!

    种种算计环环相扣,纯以大势压人,就算上官云珠想要破解,不懂噬魂劫法、不同佛法,只能哑巴吃黄连,闷声吃亏。甚至他还希望上官云珠隐忍不住,也好出手,这一次可没那么好商量,必要取哪娼妇性命!

    上官云珠见凌冲好整以暇,冷笑忖道:“倒要瞧瞧你打的甚么主意!待将你兄凌康押上刑场,瞧瞧你还能如此淡然么!”二人就在宫前僵持了一个时辰,只见人声嘈杂,隋问天面色铁青,一身官服歪歪扭扭,连头上官帽都歪了,一群人在其后怒骂不已,亦有幸灾乐祸之色。

    上官云珠一惊,忙问端倪,隋问天气道:“我被他们罢免了官职,逐出宫来!”上官云珠大怒,喝道:“区区凡夫,怎敢……”隋问天道:“那些凡夫说我假公济私,构陷朝廷官员,连那宗老也自帮腔,三下两下将我的尚方宝剑抢了去!我真想放出飞剑,将他们都宰了!”气哼哼忿恨不已。

    上官云珠目光一转,道:“此必是凌冲那厮的诡计,只是不知道用了甚么手段,竟能说动这么多官员为他说话!如之奈何?”众官员罢免了隋问天,欢天喜地派人去大牢中将凌康接出,好生宽慰了一番。

    那宗老还亲自将凌康送回凌府,与凌真牵手相谈,着实亲热的很,将凌真弄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过凌康归家乃是天大的喜事,笑得合不拢嘴。老夫人更是一跃而起,全无病态,拉着孙儿左看右看,怎么也瞧不够。

    隋问天无奈道:“大势已去,不好收拾,我们还是先将此事禀告秦师叔,请他老人家定夺!”上官云珠道:“你去发飞剑传书,我去寻凌冲问个明白!”

    隋问天阻拦道:“师姐你的脾气,说上几句就要动手,正中凌冲的下怀,眼下还是隐忍为上,等到夜中之时再去寻他!”

    上官云珠顿足道:“罢了!先让他得意片刻,今夜自有分教!”师姐弟灰溜溜而去,凌冲瞧在眼中,更是冷笑不已转身也自回去凌府。

章八零六 宝塔对神符() 
    回至凌府,先为凌康诊脉,瞧瞧有无暗伤,索性里外并无甚么折损,又以真气为其推宫过血,活血行气。凌康修炼凌冲所传道家坐功已甚有火候,真气勃发,经过几日的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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