咄咄逼人,老公见招拆招-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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膀上侧的空气。
穆云琛的手绕到她身后,顺着脊背往下,在空中试探的搅了一阵,刚一碰到她的手,还未握紧,她顷刻躲开,他便再捉,她再躲,两人幼稚的重复着根本没有意义的事情,因为最后,他仍然用他的方式,牵住她的一只手拉到身前,迅速转身,将她压在车门上,随后坚毅的身躯附上,将所有
的退路都堵死。
他身形修长挺拔的立在吕依萌身前,彼此之间的空隙仅仅留了半个手臂,而他唇角噙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牵起她的手将一枚克拉十足的钻戒戴在她手上。
“不许取下来,要是非得取,我没说好字的时候,哪怕你切掉这根手指头,也不作数。”
吕依萌的视线,惊颤的扫了一眼左手无名指上的钻戒,她不傻,自然知道这根手指头代表了什么意思,顿时晃了一秒的神,难以置信的目光从他黑衬衫下紧实饱满的腰腹线处往上抬,找准他眼睛的位置,突兀对视。
她苦涩的摇摇头,虽然没用另外一只手去握钻戒从而量尺寸,但从手指弯曲的灵活感不难感觉出,钻戒的大小完美的契合了指宽,脑中不禁浮现出了大学时候,当他打工赚来第一份工资,欢天喜地的带着她去买钻戒,几乎试了几十款的模型才找准合适的大小,有些她觉得差不多程度了,他却还紧张的问她紧还是松。
那晚买回家之后,她明明内心欢喜,却嘟囔着嘴躲在他半个怀里抱怨:“三千块钱的钻戒,克拉真小喃。”
今日,他将一枚克拉有半个指甲那么大的钻戒戴在她手上,她却欢喜不起来,眼尾甚至悬挂了一滴晶莹的珍珠,低声萎。靡的道:“别玩我了好不好,你到底想要做什么嘛?!”
穆云琛捏着她柔软的小手,神情坦然自若,唇角已经悄悄扬起了欣慰的微笑,长臂伸进车窗里,也没看清在什么地方停了一下,等收回手的时候,将同样的一个盒子放在吕依萌向上摊开的掌心里。
他抬起手,左手的中指戴着白天吕依萌送去的那枚钻戒,当着她的面亲自取下,幽静的漆黑瞳孔专注的与她对视几秒,然后展露一个俊美到极致的微笑。
“依宝,帮我戴上。”
吕依萌手心发烫,鹅蛋型的瓷娃娃面孔上极有疑惑也有茫然的无措,垂下视线盯着那占据半个掌心的金属盒子,忽然满心惆怅,双眼胯下,别扭的把盒子往他手里塞:“你别吓我,你要是想整我,能不能换个别的方式。”
她招架不住,连求饶的攻势也用上了。
说完后神情落寞下来,低着头看自己脚尖,往下的视线恁是不偏不倚的瞅见了他腰腹上的金属皮带下,那浅浅鼓起的某个位置,顿时脸羞得没边,又实在不知道这么被他困在怀里还能看什么地方,故意垂在空气里的视线很快又回到他的身上。
穆云琛面色冷厉的戳着她,搂在后腰的手收紧了些,挑眉后呵呵一笑,将她抱到脚尖离地,与视线齐平的位置,两人眼睛对着眼睛,鼻子对着鼻子,吕依萌轻轻吸一口气,空气里尽是他口腔里的薄荷清香和烟草味,顷刻屏住呼吸瞠目看他。
“依宝,我已经表达得这么清楚,你难道还不明白?”
吕依萌目不转睛的望进他瞳孔深处,那满目的希翼如同星火燎原,正在试图对她满脑子的萧条起死回生,而她潜意识里还在挣扎一样的坚持连自己也不知道什么原则的东西,始终觉得手上戴着的戒指很不理直气壮,脑子里幻灯片的闪过江家和娱乐记者们面目可憎的脸。
她浑身一个冷颤,双手撑着穆云琛的肩膀慢慢的站稳到地面,亲眼看着他双眸内的火星一点点熄灭,直至寂静无声,她冷静的拔下戒指递给他,不敢抬头看,低着脑袋糯糯的说:“对不起,我不想做你背地里的女人,你订婚的女人不是我。”
——明儿开始六千~——
69。我怀过孩子,你还敢要吗()
穆云琛双目内的火光一点点熄灭,直至寂静无声,诧然又冷厉的神色,如同瞬间衰败的枯草,皱着横眉:“原来你在意的是这个?”
她的确在意,在意的要死询。
出了一趟国,回来后所有的一切都是翻天覆地的变化,尤其当年那个穿着白衬衫的简单男友,由她所认为的一盆如洗,摇身一变成了世界100强内的大企业总裁,说是白手起家,谁信?
她的前男友,竟被那么多的女人惦记,偏偏她还没有正当的身份站在他的身边,说穿了充其量也就讨得一个“前女友”的身份,她不舒服,从身到心都不舒服极了,感觉自己是一颗随时会爆炸的定时炸弹,只要他再温柔一些,说不定她就一脚陷进去,做这个男人身边不要脸的情。妇,她从小骨子里的骄傲,看不起自己成为那样的人。
吕依萌在他面前竟小心到压着呼吸才能应对下去,六年的时间,把她身上所有的张牙舞爪都磨得差不多了,才会一次次在他面前都垂着头不自信的模样霰。
她低着头,两根手指把住无名指上的戒指,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取下来。
穆云琛的神情急躁又愤怒,他眼色淡漠的垂了一眼她递到跟前的戒指,清目攸的一眯,矮下身体捏住她的下颚,往上抬起,“想还?你还得起么?”
吕依萌目瞪口呆的闭着呼吸看他,眼睛瞠大到看见其中堂皇的神色,小脸逐渐憋的通红,最后一口气从口腔鼻子里泻出来,她抬高了音量,不耐烦的低吼:“还你还你!都还你!”
她捉住穆云琛的手,把戒指往他手心里塞,竟被他突兀的反手握住,微一使力,将她拉到身前,吕依萌捂着在他锁骨上撞疼了的鼻梁,愤愤的抬眼瞪着他。
“最该还给我的,是你自己,”穆云琛抵着她,低沉的男声裹挟着强硬的冷空气,逼退她内心所有固执坚持的清高,“怎么样,还还吗?”
“。。。。。。”她脸色不太好,唇色发白,他的脸在夜色笼罩下越发蛊惑,气息迫近的拂在面上,她竟觉得眨眼时,睫毛都承受了他呼吸的重量。
吕依萌吐了一口气,双眼放空在空气里瞭望了一下,夜间湿湿的气流钻进眼眶里,涩涩的微微发酸,视线再转回他脸上的时候,她小脸上骤然凝聚起了坚毅的绝决暗流。
深吸一口气,悬到了嗓子眼,一下子大声的说出来:“好啊,我把我自己还给你,如果你能接受我不能怀孕的话!”
气氛忽然停滞。
穆云琛笔直的伫立,流线型的裤管软而无力的往下垂坠,周遭的空气被他浑身冰窖般冷寒的气场所凝滞,他双眼微眯,目光迷离,肩后侧上方的霓虹光灯散发出橘红色的微弱流光,覆在他一瞬僵硬了的轮廓线条,颊边突出的下颚骨骼足以看出,这个男人正在极力的压制冲顶的怒气。
他站开一步,点燃一支烟,久久的,久久没有说话。
他抬了一下眼皮,睨着她白皙透红的小脸,竟会产生一种生生将心撕扯的尖锐疼痛,然而转瞬又挪走视线,双眸旋即阖上,仰着头,插进西裤口袋里的双手撑得有些直。
这个消息,他用很久的时间才缓和过来,忽然睁开眼,将烟送到嘴巴里叼住,扣住她的胳膊将她再次压在车身上,撞击的过程中,嘴里斜叼的香烟簌簌的抖落一串灰色的颗粒:“怎么回事?”
吕依萌忍着后背的疼痛,素净的眉毛轻轻蹙了蹙,咬着下唇从而缓解疼痛,一双流转的美目内,轻悠慢扯的显露出尖锐的讥讽:“这就嫌弃我了?一听见我说不能怀孕,就烦了?”
穆云琛一手取下叼在嘴里的烟,说话时将烟雾吹出来,过重的语气刺破暗夜的漆黑,刀刃一般直直的戳入人的心脏:“我再问一遍,你的子宫是怎么回事?”
穆云琛默了一下,听见她轻飘飘的嗓音说出来的话,与他而言是灭顶的丧恼和哀伤,“因为我怀过孩子,流产了,手术没做干净。”
他把燃了一半的烟蒂给捻灭了,食指指腹贴在火星上,皮肤泛起红色的痕迹触目惊心,而他竟面不改色,一瞬间俯颈,额际青筋乍现的俊脸突兀在眼前放大。
“我问你,你肚子里怀过的,是我的孩子,还是别人的?”
被他强势的气息戳得后背几乎紧贴车门的吕依萌惊惧的望着他,眉梢眼角皆染了一层薄薄的雾霭,她看不清他的神色,更也无法从他漆黑的瞳孔里看见自己,只感觉此时的自己,定是苍白着一张脸,惶惶惑惑的在脑子里搜寻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的
措辞。
短短的沉默间隙,穆云琛又迈步上前,连心口呼吸的起伏也不留给她,再次拿一条手臂将她盘住,从她头顶往下看,“别思考,马上回答我!”
吕依萌被他吼懵了,脑袋发晕,四肢被钳制,抽抽鼻子即可便有酸涩的闷钝感染上鼻尖,双唇固执的抿成下弯的弧度,小巧的小巴更是在泪腺发达的时候一抽一耸,忽然抬起手背,边擦眼睛边把双眼蒙住,哇的一声哭出来:“是了是了,你说什么就是了,我就是怀过别人的孩子,你要是还敢要,我就跟你!”
。。。。。。
宾利车驶离的速度与火箭一般快,吕依萌情不自禁的跟着车尾追了两步,一眨眼已经看不见车影。
她抹干净眼泪,回到家的时候,脸上哭过的痕迹早已经被掩盖得一干二净,所以当打开门进去,客厅里传来电视机的声音,官晓坐在餐桌旁抬头看她的时候,并没有发觉什么异常,只是招招手,找她过去像是要给她看什么东西。
“我的天,我睡了一觉,爬起来就翻新闻,然后就翻到了这个。”
官晓把一个平板电脑推到吕依萌的面前。
吕依萌拉开椅子往下坐的时候,还完全没有把官晓的慎重当做一回事,眼睛往屏幕上淡略的扫过一眼,忽然有什么拉扯力将她的视线定格,猛的一下把椅子从桌面下拖出来,一屁股坐上去,捧起平板开始划屏幕。
她和穆云琛大学时候的亲密照被有心人放去了网上。
一张张,一幕幕都是当初最无忧无虑的回忆,她一直以为再也看不见这些照片,遂双眼睁大,竟然有种恍然隔世的感觉。
“这。。。。。。”
“不是你放上去的?”官晓一直观察她的神色。
吕依萌抬了下眼皮,同样疑惑的看了她一眼,很快又低下头去,半响才摇摇头。
官晓看她表情十分惶然不安却又隐隐透着难以置信的信息,转念一想也觉得不会是她,毕竟当初最灰暗的那段日子,她被关在那样见不着阳光的黑屋子里,贴身的物品都被人扣押下来,她亦没有从这其中找出一张照片来。
想到这里,官晓一巴掌呼在自己脑门上,重重的吐气:“我也真是傻,怎么可能是你嘛,睡了一觉起来脑筋也不清楚了。”
吕依萌低低浅浅的应了一声,表情严肃凝重,仿佛手里拿着的不是机器,而是烫手山芋,眼睛里看见的不是互联网上的网页窗口,而是尖细的银针,垂落的视线不经意的扫见左手无名指上的圈痕,记忆迅速回转到刚才穆云琛给她戴上戒指的那一幕。
一时间,脑神经无比通透,拍落两掌在桌上,撑起身子就往房间里走,跑出几步又回来,头也没抬的抓起桌面上的手机。
回到卧室,她后背贴着门站立,小跑步之后呼吸略微急促,她双手捧着手机,站在门口扶了下墙壁,一寸寸的往窗口挪动,走到阳台先是低下头捏了捏眉心,而后播出通话记录最上面的那个号码。
第一次通了,但是迟迟没有人接,她举着手,手机贴在耳朵旁边,一直等待铃声从有节奏的嘟音转成忙音,脸色微恼的掐断,侧身走了两步,手搭在雕栏白玉杆上,再次拨出去。
第二通被他直接掐断。
她垂下手,双目往前方的黑暗盯了一眼,神情十分的懊恼,眉心蹙起的阴影像八爪鱼的触手一寸一寸的吞噬她的修养和耐心,最后急不可耐的扬起手,将手机往外抛的前一秒,又觉得没有必要拿自己的东西来撒气。
在阳台上站了两分钟,吕依萌走回卧室里,坐在梳妆镜前,抬目看着镜子里一头栗色的卷发的自己,耳鬓的发丝被冷风嗖嗖的撩成一小缕一小缕的花卷,她用手压了压,而后单只手撑着下巴,出神的盯着镜子。
另一只手垂放在梳妆台上,五指弓成拱形,指尖不耐的顿在手机旁边敲个不停,眼睛也似扎根那般,奈何漆黑的屏幕恁是没有亮起过一次。
穆云琛一定还在生气,否则也不会做出掐断电话这种幼稚的举动。
想了想,吕依萌自己也觉得气不过,好像穆云琛就是因为她不能生孩子,从而当着她的面开车离开,想想又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