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华恩仇引-第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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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这怎会如此?师叔,你可知晓?”赵晓杰奇问道。
“呵呵,厥国朝廷对百姓管得极严,不允许走镖,不允许买卖私盐,通关税费又极高,是以很多江湖上的营生自然便被断了。讨不了生活,谁还愿去走江湖?”冉洄答道。江湖人也是人,每日也要进膳,身上也得穿衣,这些可都离不开银钱。
错阿衣西笑道:“厥国皇帝这个龟儿子啷个笨,那些武人跑不得江湖,难不成教他们去种田打柴么?啷个可能嘛!不乱套才怪!”
冉洄轻轻摇了摇头,言道:“据说,厥国那些顶尖的高手,都被皇帝请去了皇宫做客卿,身份尊贵的很!一般的武人,多半便到了那些皇亲贵宦家做护卫。江湖上少了这么多狠人,不多久便沉寂了,境内竟是从未有过的安定!”
六人听了,皆是一脸错愕。
“龟儿子!鬼的很哩!”错阿衣西瞪着眼睛轻声骂道。此法一箭双雕,既去内患又加强了自身护卫,连他也是不得不服。
就这时,隔壁一桌上传来一个粗犷声音:“师兄,这就难怪了,都城城防森严,贵宦之家哪个不是护卫周密?那些歹人竟能得逞,原来有这么多高手供他们驱策。”
“嘭!”赵子杰突然拍案而起:“几位朋友,何以偷听我们讲话?这可不够亮堂了罢?”
行走江湖,是不能随便听别人议论的,若未和对方打过招呼便与人说起,便算作是窃听了。倘使对方几人听了这对话,行上前来打个招呼,表明自己身份,护钟山的人自然半点也不会恼怒。江湖上的消息传递是有约定渠道的,这些渠道,便绝不含窃听。
“朋友,过了罢!你们说话声响甚大,传来清楚,我们绝非有意窃听。”那桌坐了三人,此时他们自知理亏想息事宁人,一个灰眉男子沉声答道。
赵子杰“哼”了一声,便坐了下来,不再理会他们。他才坐下,错阿衣西就一脸不屑地对冉洄道:“师叔,一会儿有甚么紧要事,我们可得说小声着些,莫教那三个龟儿子听了去。”他说这话,似乎倒并非有意让三人听去,只是天生嗓门大,他们又如何听不清楚?
“嘴臭的小畜生!”三人中,一个肥脸汉子站起来骂道,一边向这七人行来,显然是要来讨说法的。
错阿衣西一点也不惧,笑道:“哎哟,剽大的愣子果然脾性大哩!”
“错阿衣西,莫惹事!”冉洄皱眉斥道。
“呵呵,我师叔要我不惹事,今日便不跟你计较了。”错阿衣西大咧咧地对着那大汉说道,见他还冷眼盯着自己,笑问道:“你啷个还不走?想动手么?”他虽然粗粗咧咧的,但武学资质却是护钟山二代弟子中最高的,这便是为何他能随冉洄下山赴召。此刻面对那大汉,俨然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那肥脸汉子看起来有四十几岁,比错阿衣西要年长得多,听他言语中对自己几番侮辱,哪里受得住,伸手成掌向他劈去。错阿衣西敛住笑意,跳出座位和他拆招起来。才拆了几招便知不妙,自己非是其敌。此时对方出招越来越重,初时他还能设法避开,二十几招后避无可避,只得硬接了。
“嘭!”二人初次对掌,错阿衣西被震退了四五步才稳住。“你妈!”错阿衣西虽知不敌,却不愿认输,主动欺身攻了上去,一副悍不畏死的架势。
“嘭!”二人又对了一掌,错阿衣西这次退了七步,撞上了案桌才稳住。
“错阿衣西,莫胡闹!”冉洄见状,压低声音斥道。显然,肥脸汉子出掌一直留有余力,只想给错阿衣西一点教训,却不想重伤于他。走江湖的,难免与人冲突,若非必要,通常都不会下狠手,以免伤人性命结下梁子。
“嘴上功夫犀利得很,手上功夫却也稀松平常嘛!”肥脸汉子得势,自然要找回面子。
“你妈!”错阿衣西从桌上拔出佩剑,“嗡”的一声向他刺去。这是“逐影剑法”探影十二路中的一招,叫“灵蛇出洞”,剑招诡谲,如蛇行无迹。肥脸汉子见他这剑招精妙狠辣,不敢硬接,斜身退了几步。
错阿衣西一出剑便逼得对手后退,信心大增,翻身又是一剑斜挑过来,如野猫骤然窜起。肥脸汉子脸色一沉,又跃开四五步。错阿衣西这两招皆是杀招,分别对着肥脸汉子的左胸和咽喉去了,这令他怒意大增。
“不知死活的东西!出剑便是杀招,老子今天便替你师父教训你一下!”肥脸汉子冷声骂道,言毕快速探手靠近错阿衣西。
近身之后,长剑的强势便不再了,错阿衣西收招待发之际被肥脸汉子拿住了右手手臂。突然一阵剧痛传来,手腕被他拍了一掌,竟至脱了臼。长剑脱手而出,飞向夏承漪。
赵子杰听
第一二五章 良人归来侯多时()
“噔~~~”长剑在离着夏承漪还有约莫三尺的时候,被邻桌跃起来的一个清健老者伸手掸下。剑身落地撞击在木地板上,发出“铿铿”的声响。夏承漪原本沉浸在思虑当中,这时却被这尖锐之音惊得“啊”地叫了一声,邻桌另一老者则瞬间离座护在了她身旁。
出手的这二人便是位列颌王府十大护卫的浑敦和诸犍。夏承炫见妹妹整日都苦闷,心中大是不忍,下午借着去芮府的机会把她带了出来。从府中出来后,夏承漪执意要自己去走走,夏承炫拗不过,只得允了。担心她遇着甚么危险,便又遣了这两大护卫随行,击落错阿衣西长剑的乃是诸犍。
“高手!”之前旁边几桌的食客都已被肥脸汉子和错阿衣西的打斗吸引,此刻见诸犍转瞬之间便从一丈开外跳到夏承漪身后,并打掉了那柄飞来的长剑,心中皆忍不住赞道。
诸犍听了夏承漪惊叫,脸色一冷,“唰”地一声冲到了肥脸汉子和错阿衣西面前,向他们攻去。冉洄见他脸色不对,担心他伤了错阿衣西,这时也快速出手,把错阿衣西护在了身后。诸犍以一敌二,毫不落下风,拆了六七十招后,肥脸汉子渐感不支,被诸犍一脚踢了开去。他的两位同伴忙把他护在身后,“陈师弟,你怎样?”灰眉中年关切问道。
“我没事,他未使重力。”陈大奇笑着回道。
另一边,冉洄与诸犍对拆,很快便落了下风,被诸犍一掌打在肩上。冉洄急急退了四五步才止住跌势,显然,诸犍使的劲力比适才踢肥脸汉子那一脚要重得多。
“且慢!”冉洄伸手止道:“这位大哥,适才我门人扰了贵主,是我们不对,在下护钟山冉洄,愿给贵主致个歉,还望此事就此罢了,如何?”他刻意在受了一掌后始说这话,其实是有意以身抵罚,盼对方见此,怒意能稍歇。毕竟,适才的确是错阿衣西的剑,险些刺到人家。
诸犍尚未答话,夏承漪却先对他说道:“诸犍师父,算了,我们回去罢!”一边说着,一边从座位上走出。灰眉中年三人及护钟山诸人皆行到一边让出了路来,微微颔首示意。这是江湖上,表达感激的一种仪式。所有人都看得出来,这位少女身份定然不凡,无意与她结怨。
从酒楼下来天色已暗沉,三人上了马,却并径直回颌王府,而是一路驱马去了芮府。
“世子,承漪郡主还未回来,只怕误了回去的时辰,你又要挨骂了。”芮筱灵笑谓夏承炫道。二人姻亲已定,乃是未婚夫妇。这半日,有他相陪,芮筱灵实在觉得心绪好多了。
夏承炫脸上已颇有焦虑之色,答道:“被娘亲骂几句有甚么打紧的?但要她平安、喜乐归来便好!”
芮筱灵看着他脸上勉强的笑意,心中喜乐更增,轻笑着言道:“承炫,承漪郡主有你这样的哥哥,当真是难得的福气!”她是家中长女,从未有过这样的经历,一时竟不自觉欣羡起来。
夏承炫一怔,笑道:“这这你要跟漪漪讲才好!她一直欺负我欺负得厉害,只怕半点也不那么想罢?”转而又柔声对芮筱灵道:“筱灵,你我婚约已定,不多久你便是我的妻子,我自然也会疼你、惜你、爱你,半点也不让你受委屈。盼你日日能喜乐才好!”
其时,适龄皇孙中仅夏承炫一人未婚娶。现下姻亲既定,便只等着夏牧朝办完安咸诸事,回都城操办婚仪。这近月来,夏承炫隔几日便来一趟芮府,一待便是大半日。芮筱灵与他相处不短,二人早已相互生出情愫,这时听他温声许诺,俏脸微红不敢去看他,深埋其首轻轻点了点头,“嗯”地应了一声。爷爷和二叔先后被杀,她的心里实在难过的紧,但颌王府却出人意料地提出了这结亲之请,且夏承炫也对自己温柔体贴,令她多少有了些慰藉。
“世子,郡主刚进了府,一会儿便要到此处了。”一名王府亲卫行过来报道。
夏承炫听了,脸色不由得一松。芮筱灵见状,呵呵笑道:“还好漪漪不曾忘了时辰,你现下不担心啦?回去,王妃也不至于训斥你了。”
二人正说着,便见夏承漪和诸犍、浑敦行了过来。
“漪漪,怎这么晚才回?我们回得晚了,娘亲要担心了。”夏承炫皱着眉道。
“知道了。”夏承漪不想多说,轻声应道。一旁的诸犍却插了话:“世子,适才遇着几个江湖人惹事,耽搁了一会儿。”
夏承炫一听,忙去抓妹妹衣袖,左右顾看着,问道:“漪漪,你没事罢?”
“有两位师父在,我怎会有事!”夏承漪轻笑着答道。
“世子、郡主,现在都城中江湖人汇集,有赴召的,有借机寻仇的,甚么人都有!劝两位小主,还是少往外边跑。今日那护钟山的冉洄,武功就很不错,倘使今日他们一起出手,便是属下二人亦无把握护得郡主周全啊!”诸犍正色言道。他的职责是护得颌王眷属周全,在王府内地位不低,素来便敢于直谏。
“护钟山的人?他们反了不成!”夏承炫听得他们竟对颌王府出手,心中怒意陡增,冷声道。
诸犍见他误会,便把事情原委说了一遍。夏承炫听了,脸色才缓过来,温声谓夏承漪道:“漪漪,此时正值多事之秋,我们便少在外走动罢!”
夏承漪虽然刁蛮,却并非是胡搅蛮缠,这时自然也已察觉都城与往日不同,点了点头道:“嗯,我们便回去罢!近来,我便不出来了。”一旁的诸犍、浑敦听了,脸色一喜,笑道:“这便是了。”
“筱灵,我们回去了。现在已是不早,便不去向芮将军请辞了,烦你代为转告。”有旁人在,夏承炫自不敢对她太过亲昵。
夏承漪行到芮筱灵跟前,握住她手,轻声笑道:“嫂子,这几日我们便不过来了,你自己开心着些罢!”这话还未完,芮筱灵便羞得一脸通红,一时竟不知怎去反驳。
“哈哈,漪漪,走!”夏承炫见芮筱灵这窘迫样,不禁笑起,拉着夏承漪便往外行去。
兄妹虽然皆是夏牧朝嫡亲子女,夏承炫位分却要尊崇不少,依制有专供的轿辇。夏承漪这半日骑马已久,早也乏了,出了芮府便老实不客气地钻进了夏承炫的轿辇。
“漪漪,回去了,哥哥给你送个好物事!”夏承炫坐进轿辇就呵呵地对妹妹笑道。他真觉得适才那一幕,实在好笑好玩,得好好谢谢自己这个妹妹才好。
夏承漪似笑非笑答着:“芮小姐做我嫂子,我也乐意得很,要你来讨好我!”
“是是是!”夏承炫心中喜乐,也不去和她斗嘴。“你在外转了半日了,心情好些了么?”见她难得有了笑意,夏承炫又问道。自梅远尘离开都城,便没见她笑过,整日沉沉闷闷的,打不起一点精神,他看在眼里,心中又是心疼又是着急。虽然他二人在一起,往往是夏承炫受气多些,但他对自己这个妹妹,却是骨子里地爱着,见不得她难过。
“嗯,出来走走,好多了。往后便老实在家待着,不给你们惹麻烦了。”夏承漪重重呼出一口气,笑着答道。
夏承炫见她似乎确实心情好多了,自己也跟着畅快了不少,对妹妹做鬼脸道:“知道就好!要事娘亲知道我放你出去玩了那么久,定要狠狠斥责我一顿呢。”
“哼!”夏承漪答完这就便不再理他,靠在辇厢休息着。在外溜达大半日,甚么也没进食,这会儿,她真个儿是又饿又累又困。
“蹬蹬!蹬蹬!”一时轿辇内安静下来,只听得到马蹄踏地之声。
“吁~~~!”行了不到半个时辰,轿辇渐渐止驻。“世子,郡主!回府了!”诸犍在辇厢外报道。
夏承炫迷迷糊糊竟也睡着了,听得报声便醒了来,“哦,就到了?”一边伸手去拍夏承漪,唤道:“漪漪,回府了!”
“嗯?哦!”夏承漪睡得沉的多,半晌才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