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华恩仇引-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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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远尘大气不敢喘一口,凝神听来,待师尊念完“道如是而已”便在后背默道,“匀内息,聚内气,通脉络,连经穴;纵气如瀑,横息似海,引贯随意,无有无为;自防绝攻毒,聪灵辨确然,进力入玄海,去力势无归;作动轻巧自然,意动迅捷无差,使劲源于瀚源,御气始自无始;攻重于千斤压顶,力出于倏聚于随,防稳胜万年磐石,密表于形逐于内;道使道无为,不堕碍于法,不强求于心,不偏执于行,不自苦于果,不悔人于往,道如是而已。”念完,静静望向师尊。
梅远尘从头读来句句顿挫得宜,竟只字未差。青玄在一旁听着,眼中渐有流光,沉声问道,“第十三至十六句再读一遍。”梅远尘躬腰应道,“是师父。‘作动轻巧自然,意动迅捷无差,使劲源于瀚源,御气始自无始。’”这下青玄眼中流光更甚了,又问,“徒儿,你读这些口诀之时有何感想?”“徒儿只觉脑中空冥,四体皆忘。师父所念字句,字字盘活脑海,有如浮雕楠刻。便是相忘亦是不能,当真怪的紧。”梅远尘老实答道。。。
青玄想起当年教湛为、湛明时如何反复,再看看现如今情形,脸上不免溢笑,抚掌一拍,笑道,“呵,这便是道缘么!这般我便有法儿了!可教你事半功倍。”
第〇四七章 引息探气初次成()
“长生功初练最紧要的乃是探气引息。今日我便来试一试你质体如何。”青玄起身,坐到梅远尘跟前道,“一会儿我会注入一小道真气入你体内,游走于百骸之中。我会不停问你,气在何处,运息几何。我问你便答,徒儿,明白么?”梅远尘点了点头,道,“是,师父,徒儿明白了。”
青玄满意道,“徒儿,伸出左手。”梅远尘把手掌伸向正前,摊开。青玄抓住他左掌,意念一动,指尖一道细小真气便经由梅远尘左掌进入体内,问道,“徒儿,可能感知掌臂内有一股内气在流转?”
师父甫一抓住自己手,梅远尘便觉一股微微刺痛的感觉由中指指尖流向手臂,当即答道,“师父,徒儿感知道一阵微疼自左掌中指指尖流向臂上,此刻正在腕与肱之间来回往复。”说完,脸皮轻颤,脸上汗水凝珠,显然此刻承受着不轻的痛楚。
“此刻又到哪了?”青玄再问。
梅远尘紧咬牙关,听师父有问,乃颤声答道,“此刻这股内气当在我左胸。”
青玄又问,“徒儿,从我真气入你体到真气游至你左胸,期间你作息几何?”
梅远尘一边受承着体内真气的刺痛,一边努力回味,半晌乃道,“师父,弟子,期间弟子吸气二十七次,呼气二十六次,中间急吸五次,急呼两次。”
青玄循力一导,先前注入梅远尘体内那道真气便回到自己体内。缓缓放开徒儿左掌,愣愣看着他,良久才问,“你以前有修习过内功么?”梅远尘感觉身体左边一松,顿时舒服极了,听师父这般问起,心下一滞,以为师父不许自己另学他师,像犯错小孩一般低着头轻轻道,“弟子府上有位云鸢爷爷,他曾教我吐纳,但弟子愚昧,从未学会。”
青玄看着眼前这个小徒弟,一时不知该如何言语。以青玄的修为,几次近处后,他当然知道梅远尘并未修习过内功。只是这位小徒对内气内息的感知实在超凡,几乎令他不敢相信。看着弟子一脸惶惑,当即安慰道,“莫多想,我们再试一次。伸出你右手。”梅远尘听得了,心下又是一喜,当即依言伸出右手。
青玄抓起梅远尘右手,拇指轻轻一按,将一股极微弱的真气渡到梅远尘手背,再经由手背往右手快速流去。梅远尘只觉得一股极轻的内气在肌体内游走,从小指指背流到手腕,再经由腋下流经右颈再转至耳屏前。再从耳屏慢慢游向右肘内侧。“徒儿,你能感受到一股真气在你体内运行么?”青玄问道。梅远尘正觉得无比舒畅,听师父问起,急忙答道,“是的,师父。弟子感觉有股内气在我右手和脖颈间游离,颇觉舒服。”青玄脸上已不似初时那般淡定,再问,“这股内气在经过你右颈几次,每次各逗留多久?”梅远尘努力去忆,良久乃道,“第一次是真气到我右小指后第四息,第二次回气是在第十一息,刚刚师父与我谈话间又经过一次,当是第三十六息。”
“不可思议!”青玄放下梅远尘右掌,乃道一言。言毕坐起身,在房内慢慢踱步,又望向梅远尘,像要将他看仔细一般。适才两次渡气,青玄分别运气行他手厥阴心包经和手阳明大肠经,末次真气之微只如清风拂面一般,他却能辨得如此真切,实在远超自己所料。良久,青玄才重重感叹一声,“若非亲见,实在难以相信世上竟有你这般练武奇才!”梅远尘听师父竟赞自己天资奇高,实在不敢相信,只道是师父说错了,轻轻唤道,“师父!”青玄正背手沉思间,听得梅远尘在唤,一时回神,行到垫上坐下,语重心长道,“傻徒儿,我现告诉你,你实在是我生平仅见的武学奇才。这引息探气之术乃是各门各派量横习武之人天资的绝佳手法,从未差错。你质体之佳当真令人难信,适才最弱那道气息,便是天资上佳之人,不练个十年八年亦极难准确探辨出来。你从未修习内功,却能一辨无错,实在非高极了的天资不能为。”
梅远尘听师父这么说了,自然信了大半,但之前自己由云鸢、爹爹教习数年,却并无半点通透,又实在不解,乃问尊师道,“师父,我天资既不差,何以先前数年,我爹爹、云鸢爷爷、傅二叔他们教我的,我怎半点学不会呢?”青玄哈哈笑道,“痴儿,这便是道缘了!缘尚未至,武学天窍不开,事武便如梦幻云中,虚无缥缈,时过之后梦醒云散则所学无影踪。而一旦天窍既开,则一日万里,进益不可估量!这便是所谓天赋慧根。或许前日观中遭遇使你突受未有之惊,体内潜质冲破桎梏,天窍慧根便打开了。这么看来,此事于你实在是莫大的机缘啊!”
梅远尘听得半懂半不懂,但也觉得自经海棠跳崖之事,自己万念俱灰之后头脑异常空明,所感所想所闻皆是比先前通透数倍不止。不知着却是自己天窍开启慧根初现之相。心中暗暗欢喜,这时竟觉习武实在是趣味无穷之事,哪里像先时那般不情不愿,避之犹恐不及。“难怪师父把海棠从崖下救起那刻,自己竟忽然极想学得一身高超武艺,原来是开窍了。”
年前梅府阖府到真武观祈福,被青玄碰见,当时便觉此中稚子与自己似乎颇有眼缘。细算一下,才知此子弱冠之年前,亲眷竟然难有能活命者,乃是极强的克亲之相。此后再卜,却算到自己道缘将近,不料又在市集中又与其两次际遇,乃是注定的师徒缘份。再有前日相救之事,实在是道缘即至,只得顺缘而为。今日一验,自己这新收的徒儿竟有这般超绝的天资,想来也是自己莫大的缘法,心中竟难得有一丝喜乐。
青玄收起一腔心事,正色道,“徒儿,便不再浪费时间了。我这便授你入门吐息聚气的法门!”。。
第〇四八章 梦中初试云雨事()
“怎样,它可有动静?”青玄笑问道。
青玄留了极小一道至阳长生功真气在梅远尘鱼际穴中,再教他长生功的吐纳运气法门。一旦梅远尘熟练掌握了这个法门,便可以催动它在体内游走。此乃青玄自创,实在是高明至极的初学聚气之法。梅远尘坐地尝试了一个多时辰,已是汗涔涔,却毫无所获,只得沮丧答道,“回师父,还是没有催动!”
“不着急,今日便练到这里吧,你先回去。只消睡前运行此法,待你入睡,身体亦会继续运转,与醒时无异!”青玄站起身讲道。梅远尘正自懊恼,听得师尊讲起这等奇效,忽然由忧转喜,笑道,“竟如此神奇,那可好的紧呢!那弟子先回去了,师父你也早些休息!”言毕,拜礼阖门而去。
梅远尘一边回味着运气法门,一边感受着鱼际穴中的微微辣意,又一边慢慢往院舍走着。
“远尘么?你可算回来了!”院舍门口一个声音骤然响起,抱怨中既有关切,又有释然,却是夏承炫见他房中一直无有掌灯,不知去了哪里,乃在门口一直候着,见他回来,忍不住叫道。
“承炫,你怎还没睡?”梅远尘走上前,歉然道。夏承炫瞪了他一眼没好气道,“你都不在,我哪里敢睡?你倒好,哪里去了?可是去院子里找了姐儿?”华子监的学子,多是官宦人家子弟,且多半早已成了亲,逛窑子乃是稀松平常之事。梅远尘这些日与他们处的久了,自然知道夏承炫所说“院子”指的是甚么地方,脸色一红,急忙呸道,“你瞎说个甚么!我,我哪里会去那种地方!”
两人对答间已行到院舍廊前,见他又窘又急,嘻嘻笑着,坏坏说道,“远尘,你没去过那地方么?要不要月中之时我带你去?”梅远尘听了面红过耳,急得竟言语不利索了,“你,你,这,我,这,唉呀!”到最后居然重重跺了一脚。夏承炫看了,捧腹大笑,又道,“你急的甚么样!这算什么怕羞的丑事?”夏承炫贵为亲王世子,十六岁后便有陪房丫头侍寝,于男女之事早已熟晓。梅远尘今才十五,虽与海棠初陷情网,却也最多在她脸上香过几个吻,乃是个实打实的雏儿哥,哪里经得起他这般言语撩拨。
夏承炫清了清嗓子,又道,“其实我也没去过,正想去瞧瞧呢!你去是不是?”梅远尘忙答道,“我,我自然是不去!不是跟你讲了么,我恋上海棠了,日后定是要娶她的!”想起海棠,心下一时满满的暖意。夏承炫奇道,“这又有甚么相干?逛了窑子怎就娶不得海棠呢?我偏要带去。”梅远尘急忙摆手,急道,“不成的!不成的!海棠知道了可要伤心不乐了!我既爱她疼她,怎能使她心伤不快?你要去便去吧,我是决计不去!”夏承炫见梅远尘说的这般坚决,一时意兴索然,气骂道,“哎,你这傻儿样!早些去睡吧!我可困了!”说完,不再管他,只顾开了房门进去了。
梅远尘总隐隐觉得,夏承炫是有意插科打诨,故意不来问自己去了哪里。心里难免一阵感激,想起适才一番对答,又觉全身燥热不爽,走到自己房前,急急进了去。
梅远尘跑到偏房洗净了身子,换上新衣匆匆上了床,躺下来依着师父的口诀运气吐纳,不知不觉便睡了去了。。。
不知过了多久,似乎过了挺久的,梅远尘悠悠转醒,竟发觉自己躺在玉琼廊苑的床上。梅远尘想着,“这可好,正想海棠了,便去找她罢!”这要出门却见海棠正提着食盒走来,柔柔笑道,“公子,你要去哪里?瞧我给你做了甚么?”梅远尘迎上前,接过食盒打开一看,却都是些清溪老家应季的果脯酥饼。梅远尘心中喜乐,握住海棠纤手,叫她坐下,又拿了两个果脯,一个塞到海棠嘴里,一个自己吃着。“好姐姐,这果脯子可真好吃!”梅远尘吃完,由心赞道。海棠见他这般得乐,脸上笑靥如花,轻轻说着,“公子,你要是喜欢吃,我便时时给你做,好不好?”梅远尘见她娇唇欲滴,一时情迷,把她从凳上拉起到自己身前,伸手抱住她腰,迷糊说着,“好姐姐,我想吃你,你给我给我吃?”一边伸手在海棠腰间、臀上摸索。海棠浑身滚烫,吃吃说着,“好弟弟,夫人已将我许配了你,你早晚是我的夫君,我,我甚么都是你的!你喜欢么?”梅远尘哪里还有半点把持,双手捧住海棠嫩脸,一边不住往她脸上、唇上轻吻,一边迷乱说着,“好老婆,我喜欢你,喜欢的紧!半刻也不想跟你分开,我要你,好不好?”两人一边搂着轻吻,一边退到床沿。既坐上了床,梅远尘顺势一推便把海棠推倒压在身下,一边胡乱亲着她,一边急急去退她的衣裳。两人裹在被里,一阵翻云覆雨,力竭而眠。
不知多久,梅远尘迷糊转醒,感觉到手里握着一团柔腻粉嫩,闻着身边少女淡淡体香,体内之火又起。一翻身压到怀中美人儿身上,伸嘴便去吻。怀中人儿粘粘糯糯嗔道,“好哥哥,让人家歇歇可好?人家身子薄,可经不住你这般伐挞。”梅远尘笑道,“好姐姐,你怎的又叫我好哥哥啦?”言毕又去亲她娇唇,一看,竟懵了,这怀中人儿哪里是海棠,确实承渏郡主。“漪漪,漪漪,我……”梅远尘实在想不通,这时已经语塞。夏承漪靠上来,撒娇道,“好哥哥,你不爱我么?和我在一起,你是快活不快活?”梅远尘看着眼前绝美的脸庞,听着她柔柔的声音,心神早已荡漾,不自觉说着,“我当然爱你,和你在一起,我实在快活得很!好漪漪,没有你,我便是活不成了!”说完,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