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仙歌-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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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因草药之类没有灵性,无法装进储物袋中,周宇用树枝编了个大背篓。御剑顺着小溪向西飞去。飞行了百余里,落下地来,开始专拣高阶的草药一路向前采集。即便是一面寻草药,一面行走,那速度也远非往日可比。
一日的时间,周宇向西走了有两百多里,采集的各种高阶草药也有百余株了。看看日头已西斜,正欲御剑飞回,却看见前面不远处粼光闪动,来到近前看时,是一汪清澈深邃的深水潭,方圆不过十余丈。
走了一天路,正是浑身燥热,又见潭水如此清冽可人。周宇忍不住放下背篓,将刚从储物袋中取出的青光剑靠在一旁,脱下兽皮衣衫,一头扎入潭中。
许久不曾如此悠闲惬意了,周宇在清凉的潭水中或浮或沉,翻腾嬉戏了好一会儿。突然,脚下传来一股凉飕飕的感觉,周宇心中一惊,急在水中侧身一闪,却见身前的潭水猛地涌起,一条巨大的黑影“呼”地一声冲出水面。
定睛看时,竟是一条黝黑的巨蟒,蟒头如斗大,血红的信子不停地吐出。此时蟒头距周宇不过三四尺远,周宇甚至能闻到一股子腥味。两只暗红的蟒眼正冷冷盯着周宇,仿佛看着自己的猎物一般。虽不惧怕这巨蟒,但被它如此近地盯着,还是让周宇浑身起来一层鸡皮疙瘩。
一人一蟒对峙了有十几息的功夫,那蟒突地将头向后仰起,半条蟒身猛地蹿出水面,接着,张开的血盆大口朝周宇闪电般地扑来。周宇早有准备,掐诀的左手向蟒头一指,“嗖、嗖,嗖”三道青色剑气直射蟒头,身子同时借力向后退去。
“嗤”的一声,三道剑气同时射中蟒头,生生将暴起的巨蟒身子击得跌落回水中。整条巨蟒十多丈长的身躯在潭水中狂暴翻滚,周宇惊讶地发现,自己射出的三道剑气,只在蟒头上留下三道血口子,并未伤及根本,更别说斩杀了。
那蟒被剑气所伤,暴怒地再度冲向已到水潭边的周宇。周宇右手掐诀,向巨蟒扔出两个火球,“嘭、嘭”两声巨响,火球在巨蟒头部和身躯上炸开,这回巨蟒可就没那么幸运了,被两个火球炸的皮开肉绽。发出两声“嘶、嘶”的痛苦哀鸣后,巨蟒一头向水潭深处钻去。
“想逃,没那么容易!”周宇见巨蟒钻入水中,一声断喝,伸手向岸上一招,青光剑飞到手上,手持宝剑,也一个猛子扎入水中,追向巨蟒。
追着下方的巨大黑影,一直下潜了有百余丈,看看就要赶上,却见那黑影向左侧一转,一会便消失不见。游到黑影消失处,在水潭深处,向左侧竟还有一个大洞,周宇毫不犹豫地钻入洞中,蜿蜒向前游了百余丈远,通道突然转折向上。
此时的通道中已是一片漆黑,然而周宇的神识也远非凡人可比,向上游了十数息的时间,“哗”的一声冲出水面,定睛四处一看,却是一处高阔皆有十余丈的地下洞窟。
自己站立之处的后面,是一方圆丈余的水潭,原来外面的水潭与地下洞窟中的小水潭竟是相连的。小水潭对面有一块高起的石台,那条巨蟒整个身体盘曲在石台上,头颅高高昂起,死死盯着周宇,此外石窟中再无他物。
周宇手中青光剑向前一指,口中喝道:“你这孽畜,平白无故蹿出来害人,如今看你还往哪儿逃?”那巨蟒原本死死盯着周宇,现在看见周宇一番动静,以为周宇将要动手,凶性大发地猛扑过来。周宇却是一动未动,只将手中剑轻轻一挥,一道长有丈余的青色剑光“刷”地斩出,巨蟒斗大的头颅应声而落,“骨碌碌”滚到一旁,整个庞大的身躯也是轰然一声坠落在地上,扭了几扭便不再动。
周宇左手一掐诀,向蟒头和蟒身分别扔出一个火球,巨蟒瞬间变成了一条火龙,整个石窟亮如白昼,周宇随意一瞥,忽然愣住了。那巨蟒原先盘踞的石台上,竟还有一物,一尊高有一尺的三足两耳圆鼎。
周宇感到有些奇怪,这地下石窟中怎么会有这样一尊鼎。原本好奇这蟒一个普通凶畜,先前如何能抵得住自己的木剑法术,难道与这鼎有关?这鼎难不成是件宝物?
如此想着,周宇几步跨上石台,低头看看那鼎,似也很普通。伸手抓住鼎耳,往上一提,竟纹丝不动。周宇心中更奇了,放下手中剑,双手抓住两边鼎耳,猛一使力,那鼎仍是如生根一般。
周宇不怒反喜起来,看来还真是遇到宝了。若是普通之物,便是生根在石台上,也要被自己拔起了。要知道,以周宇如今练气期六层的体质,便是千斤之物,要提起来也非难事,何况这高不过尺余的小鼎。
起身围着小鼎转了两圈,周宇心中暗道,这鼎如此沉重,蛮力不行,试试输入灵力怎样?想到就做,盘膝坐下,双手环抱住小鼎,默默运起《青灵功》,灵力顺着双手输入鼎中。
输向小鼎的灵力,如泥牛入海一般,小鼎毫无动静,周宇吃了一惊,忙想撤手。更让周宇感到骇然的事情发生了,双手竟如粘在鼎上一般,而体内的灵力仍如决堤之水,源源不断地流向小鼎,想停都停不下来。
试了几次,周宇放弃了挣扎,算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心中虽怪自己鲁莽了些,但现在一定要冷静。
灵力被不停吞噬,试试用神识控制不知如何?总不能眼睁睁就让这怪鼎吸干自己的灵力吧?罢了,不拼一回如何甘心?
想到此处,周宇闭上双眼,慢慢将神识探入小鼎中。“攸”的一下,周宇的神识仿佛蓦然踏入了一片星空中。周围是一片混沌迷雾,迷雾中又不停有星辰在诞生、消失,光华点点,不停闪灭。周宇的神识便在这混沌的星空中浑浑噩噩地游荡,没有时间,没有距离,没有意识??????
不知过了多久,周宇恍然醒来时,发现自己就躺在石台之上。猛然坐起,小鼎不见了,站起身,举目四望,整个石窟空空荡荡,哪还有小鼎的影子。
忙检查一下自己身体,并无异样,灵力虽然差不多被吸干了,但能感觉丹田之中还有一股微弱的气流在缓缓旋转。神识反倒感觉更强大了些,真是奇怪!难道?
闭上双眼,周宇将神识慢慢沉入体内,先查看丹田。这一看不要紧,饶是以周宇的一贯沉着冷静,也不禁额上冒出冷汗来。原来那奇怪的小鼎缩成数寸大小,此刻正在周宇丹田之中,悬在气海之上,一动不动。
这可如何是好,这怪鼎一次将自己苦苦修炼的灵力吸了个干净,在这灵气稀薄的渊底,恢复灵力要花些时日尚在其次,关键是修出的灵力会不会再被吸干。若是如此,自己岂不是一辈子不能进阶,一辈子都要被困在这深渊下?
唉!多想也是无用,还是先回到住处再说。
第十五章出深渊()
回到居住的石洞,周宇立刻开始运功修炼,吸纳空气中稀薄的灵气。经过十多日的苦修,体内灵力渐渐充盈起来,让他最为担心的事并没有发生,那小鼎如沉睡了一般,就这样悬在丹田气海之上,一动不动。
周宇长舒一口气,不管以后怎样,至少现在能飞出这深渊。
收拾妥当,出发前周宇来到冯大同坟前,恭恭敬敬磕了三个头,“师尊,徒儿如今已是练气期六层,今日就要离开这里了。待徒儿禀明师母,定将您的尸骨迁回师门重新安葬。”三年时间里,每日除了苦修,周宇必到师尊坟前叩拜。
祭拜毕,扔出青光剑,纵身跃上飞剑,周宇一路向深渊之上飞去。这深渊果然是深不可测,足足向上飞了一个时辰,方才看见崖壁顶端稀疏的林木。
站在悬崖之上,回首向来处,仍如当初一般的迷雾翻涌,不禁让人感慨万千。三年多的辛苦与孤寂,如今可付之一笑了。伫立片刻,仍踏上飞剑向南而去。不过两个时辰,学院后的矮山已遥遥在望。
一盏茶的功夫,周宇已收了青光剑,站立在矮山之上。北望内谷,一片苍苍茫茫,南看整个岳麓学院,三三两两的阁楼掩映在葱茏树木之中,一片安详与宁静。
缓步下了矮山,轻叩铁门,铁门开处,周宇向目瞪口呆,一脸惊愕的酒糟鼻子执事躬身施了一礼,直向内院燕儿住处而去。一路上,偶尔遇见一两个内院弟子,无不惊讶地看着这个长发披肩,身着兽皮的青年男子。
所谓“近乡情更怯”,远远看见那一排熟悉的房舍,周宇仿佛已看见燕儿那温婉可人的倩影,心不由得“咚、咚”猛跳起来。来到燕儿的小屋门前,周宇强忍住心头的激动,定了定神,伸手轻叩了两下。
过了一会儿,木门“吱呀”一声打开,却突然听得门内一声尖叫,周宇一看,却是一位十三四岁的少女,并不认识。此时,那少女正一脸惊恐地看着上披剑齿虎皮坎肩,下围云纹豹皮裙的周宇。
低头看看自己,周宇不禁哑然,忙后退一步,抱拳道:“在下周宇,刚从内谷回来,刚才惊着这位师妹,实在抱歉。”“周宇?我不认识你,你也是内院的弟子吗?”那少女刚开门时,着实被一身兽皮,背着把铁剑的周宇吓的不轻,这会儿看清了模样,又见对方称呼自己师妹,这才放心地打开半掩着的木门,向周宇问道。
“正是,只是不知原先住在此间的林燕儿如今可在?”见少女相问,周宇忙抱拳道。“林燕儿?不知道,我是今年新入内院的弟子。师兄这一身兽皮衣服好漂亮,是在内谷猎杀的吗?”那少女见周宇相貌俊逸,又并无恶意,倚着木门,娇憨问道。
“额,在下急着找人,就不打搅师妹了,告辞!”周宇见那小姑娘言止天真,看来真不认识燕儿,忙抱拳转身就走。
奇怪,难道燕儿搬走到别处居住了?周宇心里一面暗自想着,一面下意识地朝修炼场走去。“周宇?你是周宇?你没有死?哈、哈、哈?????,太好了,我就说你小子没那么容易死呢!”周宇正走着,突然从对面奔过来一人,不待周宇搭话,朝周宇肩上就是一拳。
“俊飞!你果然也到内院了,你可还好么?”来者不是别人,正是叶俊飞。如今,叶俊飞也长得和周宇一般高,只是那股子机灵热乎劲儿还是一如往日。两个好友三年多不见,而今劫后重逢,自然非常开心。
叶俊飞拉着周宇,一定要回住处喝几杯,好好叙一叙。多年不见,周宇本就想和好友一聚,顺便也有不少事情相询,于是二人相携而归。
来到叶俊飞的住处,周宇拦住要去买酒的叶俊飞道:“俊飞,不急喝酒,我有不少事情还要问你。”“也好,我也正想问你,这几年你是如何过来的,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么会这么一身的打扮。”
二人桌边坐下,叶俊飞先开口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三年前,我刚入内院就惊闻你为了去内谷找寻紫灵芝而坠崖身亡,学院也曾派出高手找寻你,却是音讯全无。你跑去哪里了,害我哀伤许久,唉!还有??????,你说说吧!“
“坠崖身亡?”周宇一声冷笑。“当年林师姐身中陀毒花奇毒,我也是一时心急,而致不察,被王华、秦霜婷二人推下深渊。所幸天不亡我周宇,后来??????”
周宇将当年如何坠崖,又如何巧遇冯大同,及自己三年的经历一一说与叶俊飞,为免担心,小鼎一事倒是没有提及。叶俊飞则听的目瞪口呆,大张了嘴巴。当听说周宇已是什么练气六层的修仙者时,忽地将周宇拉起,上上下下地仔细打量了一番。摇摇头,皱眉道:“除了长高了些,人还算精神,没啥不一样呀?”
周宇笑道:“且别管我有什么不一样了,林师姐如今在哪里?那王华和秦霜婷也还在内院吧?”
一说到林燕儿,正兴高采烈的叶俊飞脸色一下黯然下来,坐到桌边,叹了口气。“怎么?难道燕儿她?”周宇见叶俊飞脸色不对,忙急急问道。
“唉!”叶俊飞复长叹一声,黯然道:“林师妹,她已经去了!”
“去了?去了哪里?”听得叶俊飞说燕儿已经去了,周宇脑中“嗡”地一声,脚下一个踉跄,明明知道其言所指,却依然心有不甘地问道。
叶俊飞忙起身扶住,愤愤道:“亡人已矣,元凶尚在!且让我将事情来龙去脉说与你听,再做打算。”“你坠崖之时,外院正在大比,我也不知道。当我满心欢喜地来到内院找你时,恰好王华与秦霜婷二人从内谷归来,除了带回一株紫灵芝,还带回了你不慎坠崖而亡的噩耗。说到你的坠崖,二人也是一脸的哀痛之情,我们当时无不相信,都被他们骗了。”
周宇默默听着,一言不发。叶俊飞略顿片刻,继续说道:“他们说你因欲采紫灵芝而不慎失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