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兮-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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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你在看他,长袖开怀,怎么不脱掉?袖筒如此肥大,而一直下坠,似件石头衣服。”
“噢!对啊!”
“太想赢得的人,便会无所不用其极。想想明白。好了,我们也去赌两把。”
“咱们赌什么?”
“骰子怎么样?”
“没玩过。”
贾羽靠了赌桌,转瞬间变做了一西斯底里的赌徒。
贾仇却去看“长衫开怀”的那人赌钱。
他的手气确实不错,连赢了好几把。然而,人有失手,马有失蹄。大概世间没有几个人能一直赢下去。
意外总是有的。
那人输了一把,输了很多钱,因为他下的注很大。
贾仇跑去贾羽身边。
“怎么了?”
贾羽问他。
“那人输了。”
“有赢就有输。他走了没?”
“没有,当了个什么东西,又去赌了。”
“赌徒嘛,赌徒唯一一个优点。”
“什么优点。”
“不服输。自信自己能翻本。”
————————————
花儿早早睡了,好几夜不睡床的她,这一夜睡的格外安稳。
直到午夜里,贾羽跟贾仇回来。
花儿眯着惺忪睡眼,为贾仇开了门。
贾仇进屋,跟花儿睡一间房里。
花儿问贾仇道:“爹带你去哪里呀?”
“赌坊。”
“怎么样,赢了多少?”
“师傅赢了三百两。”
“你呢?”
“师傅给我五十两,全输了。”
“哈哈,笨蛋。你赌的什么?”
“骰子。”
“这个啊!明天去弄个骰子来,我教你。”
“你也会?”
“当然,你花儿姐是谁?”
“你才不是我姐。你是我娘子。”
“呦呦呦!还娘子呢?话说你什么时候娶我啊?”
“我不知道,我怎么知道。”
“我是你娘子,你不知道什么娶我?小小年纪就知道娶媳妇了。”
“本来就是嘛!我才不喊你姐。”
花儿道:“我知道,你只喊草儿。”
“她才不是草。”
“她不是草,我是。算了,睡觉,不理你了。”
“我也困了。”
“离我远点。”
花儿踢了贾仇一脚。
贾仇道:“花儿,你真的会赌?”
“不会!我生气了,不教你了。”
“不行,你得教,我还欠师傅银子呢?”
“我不管。我睡觉了。我爹又不会真的找你要。”
“不行,答应教我才让你睡。”
“我就睡。”
贾仇抓住花儿道脚,道:“你睡吧,我看你睡的着?”
说着挠起了花儿的脚心。
这种“酷刑”还真不是一般人受得了的,花儿也受不了。贾仇却不管她,只挠的花儿在床上扭来扭去,呵呵笑个不停,连眼泪也笑了出来。
花儿呵呵的说:“好好好!我教,我教!你个小坏蛋,快放手,放手。”
贾仇停手,问:“真教?”
花儿道:“放手,放手,我真教,真教!”
贾仇道:“我就知道,你怕这一个。”
花儿道:“你怎么知道?你那个‘姐姐’也怕?”
“岂止是她,我爷爷都怕。”
“你还挠过太师傅?”
“好久之前了。”
花儿道:“好了,不早了,睡吧。”
“你可一定要教我。”
“你才去了两三趟赌坊,怎么就这样迷恋?爹爹带你去赌坊,难道就是单单为了赌银子?”
贾仇道:“还打听出来了,独目苍狼半月前在这个镇子财主家,盗过一笔银子。”
“这就是了嘛,不要只想着赌银子。不然你啊,逢赌必输。”
第51章 吴家宅院独目狼()
兴波镇,吴家宅院。
贾羽带贾仇前往。
贾羽叩门,应门的小僮出来,道:“先生何人?”
贾羽道:“我乃赏金猎人,听闻独目苍狼曾行窃于贵府,特来查看。劳烦通报一声。”
小僮道:“独目苍狼啦,是来过。你等下啊,我去通报通报。”
小僮说罢入内,不一会儿出来,道:“不好意思,二位,我家老爷有事,还请二位过了晌午再来。”
贾羽道:“既然如何,那我们晚些再来,叨扰了。”
小僮入了院内,贾羽跟贾仇也离开。
贾仇道:“师傅,咱这就回去?”
贾羽道:“对,晌午再来。”
“哪我们现在做什么去?”
“回去练拳。”
两人回到客栈,花儿正在缝东西,贾仇问她道:“花儿姐,缝什么呢?”
“沙袋。”
“我还以为缝荷包呢?缝沙袋做什么?”
“你见过长成这样的荷包?缝沙袋当然是关心你啊。”
“关心我?你这个太小了吧,给我打得缝个大些的。”
“什么呀就打打打的,这个是用来绑到腿上的。”
贾羽进来,道:“别聊了,徒儿,过来,扎马。”
贾仇过去,将马步扎好。
贾羽道:“你扎着马听我讲。其实,拳法与剑法,也是相辅相通的。你的基本功很好。”
贾仇道:“当然,我以前天天扎马。”
贾羽道:“以后也要天天扎!今天教给你一套拳法。这也是你爷爷的传给我的。”
贾羽一顿,继续讲道:“不过,传你拳法之前,你得知道。这拳如剑,动方生,不动难通灵。站着不动的剑法,拳法,都是我没见过的。”
“这个我懂,爷爷教我练剑也是这样讲的。”
“好,那就让我看看你的步法。”
贾羽认真的教给贾仇拳法,花儿在一旁缝着沙袋。两个绑腿缝好了,花儿问贾羽道:“爹,要不要再缝一个身上穿的?”
贾羽道:“缝一个吧。”
花儿道“这个可费功夫。”
三人各有事做,至到了正午,贾羽道:“徒儿,饿了没?”
“早饿了。”
“去找小二,吃了饭,咱俩再去吴府。”
贾仇找小二要了饭菜,三人吃完,贾羽跟贾仇又去了吴府。
叩门,出来的仍旧是哪个应门小僮。
那小僮道:“二位来啦,里面请。我带二位去找我们管家。”
说罢,引着贾羽两人进入院内,穿过回环的长廊,又走进一处院子,有个刚至而立之年的男人在指使下人们做活。
小僮上前,恭敬的道:“吴管家,赏金猎人来了。”
那人回头,正好与贾羽对视一眼,贾羽笑着上前拱手。
他两人还未开口。贾仇惊呼道:“你不就是哪个,哪个谁。”
那管家道:“你是说我?你认识我?”
贾羽道:“小徒不识礼数,冒犯冒犯。”
然后又训贾仇道:“胡言乱语。没大没小。”
那管家道:“无事,无事,还是个小孩子。不过,二位可认识我?”
贾羽道:“敢问先生可姓徐?”
管家道:“在下姓吴。”
贾羽道:“真是抱歉。”
又训贾仇道:“不要乱说话,将人认错。”
转身又对那管家道:“其实,先生与我前几日遇到的一个江湖客,有几分貌似,故而小徒将人错认。还望先生不要介意。”
管家道:“无事,无事。二位跟我来吧,咱们去看看现场。话说,这独目苍狼真是可恶,又偷又嫖又抢。”
贾羽道:“对也,我如何也要拿下他,除了这一害。”
三人说着话,到了一间屋子,这屋子一扇门上,画着个独目苍狼。
贾羽道:“就这个?”
管家道:“对,就这个。他夜里潜进来,偷了好多屋子。他也怪挑,只拿银子,别的东西,一概不动。”
贾羽道:“东西不好出手,银子哪里都能花,能吃能喝能赌。我能在这个屋子里转转吗?”
“当然,你细细查看。一定要寻着这个万恶的独目苍狼。”
贾羽道:“徒儿,取笔墨,将哪个狼比着画下来。”
贾羽在屋内细细查看了一番,问管家道:“我能到屋顶上查看查看吗?”
管家道:“别坏了瓦就行。”
贾羽道:“这是自然。”
说罢,足尖轻点地,上了屋顶。
贾羽将吴府的房子望了个遍,下来道:“这贼子向南逃了。”
管家道:“你怎么知道?”
贾羽道:“我没有踩你的瓦,可是他踩了。”
管家道:“噢!这个杀才。”
贾羽道:“徒儿,画好了吗?”
贾仇把他画的像拿给贾羽看,贾羽看了看道:“画的真丑。”
管家道:“二位,我还有事。就不陪二位了,二位可自行查看。”
说着,转头唤过一个下人过来。
贾羽道:“这独目苍狼已经来了许多时日了,贵府中线索不多,我也已经查看许多,就先告辞了。”
管家道:“这就够了?”
贾羽回复道:“够了。”
管家道:“既然如此,你代我送送二位。”
管家吩咐哪个下人。
贾羽跟贾仇离开了。贾仇道:“师傅,哪个不就是赌坊里,咱俩看的哪个?”
贾羽道:“没错,是他。”
“那怎么不让我说?”
“没必要说,徒儿,说话要分人,分事。有些话该说,有些话不该说。该说的可以不说,不该说的一定不要说。”
“该说,不该说。我怎么知道?”
“你见的人多了,经的事多了,自然知道。”
两人回到客栈,花儿道:“回来的这么快?”
贾羽道:“没什么好查的。徒儿,你有什么发现没?”
贾仇道:“我没找到什么,只有这个狼头。”
说着把他画的狼头拿出来。
花儿呵呵笑道:“哎呀!真丑。这狼头让你画的,真对不起我给你买的笔墨纸张。”
贾仇道:“不是我画的丑,是哪个狼头本来就丑,我比着画的。”
贾羽道:“就没有别的了?”
贾仇道:“没有。”
贾羽道:“我说,你听好。独目苍狼只盗走了银子。屋子里却丝毫不乱,屏风橱柜没有一件有所损坏,箱子等物品隐密处灰尘很多。你觉着这说明了什么?”
花儿道:“说明了这独目苍狼事先知道银钱放在哪里。”
贾羽道:“我姑娘聪明。徒儿,你说还说明了什么?”
贾仇挠了挠头,道:“独目苍狼会算卦?”
花儿道:“笨蛋,当然是有人报信啊。”
贾羽道:“对,监守自盗。”
第52章 明月别枝未惊鹊()
兴波镇,德悦客栈。
花儿为贾仇绑了沙袋在腿上。
三人吃过早餐,贾羽又带贾仇出去。
贾仇问贾羽道:“师傅,去哪?”
“赌坊?”
“又去赌?”
“徒弟,你看你师傅是个嗜赌之人吗?”
“不知道,你常常去赌坊,前天去了,今天一早又去。”
“呵呵!一大早便去赌坊的,大概都是嗜赌之人。”
“或许还有堵了一夜还未离去的。”
“嗯!徒儿说的不错,会想问题了。”
贾仇呵呵笑道:“花儿说给我的。”
“花儿还说什么了?”
“她还说吴府的管家也许就是堵了一夜没回去,所以我们昨天一早去吴府,没让我们进。”
贾羽道:“不错,不错,有这种可能。徒儿啊!你以后遇到事情,也要学着自己多想一想。”
“知道了,师傅。可是我很笨的。”
“你觉着你的剑能杀人吗?”
“能,我杀过。”
“那你也可以觉着自己不笨。徒儿,不要妄自菲薄。要想信自己的剑一样信自己。”
贾仇挠挠头,道:“师傅,什么叫‘妄自菲薄’?”
师傅两人边说边走,一路走到前日里玩乐的赌坊。
赌坊里冷清不少,‘鏖战’一夜的‘英雄’们也都隐去了眼中的凶光。
贾羽找了个伙计,问道:“你们管事的呢?”
说着偷偷递给他几两银子。
那伙计道:“小的领您去找?”
贾羽道:“好!有劳。”
说着师徒两人跟着那伙计走去。
赌坊管事,四五十岁,略显老态。看了贾羽一眼,问也未问,便一招手,道了一声。
“请!”
伙计离开,贾羽坐到那人面前。
贾羽道:“先生,向您打听一个人。”
“谁?”
“本镇吴府的管家。”
“什么事?”
“他可好赌?”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