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冬-第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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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舍弃尊位,就是舍弃了自身!”
雪峰之上空气更加寒冷稀薄,其他之人倒是并不在意,雪花稍一触身,就会自行震落。
但金萱儿身无武功,就是有韩冬在前为其阻挡狂风,依然觉得太过寒冷。
韩冬见状示意群佩江央,先将金萱儿送入寺内。却见金萱儿抓住自己手臂,不愿离开。
韩冬傲然一笑,手腕猛然一震:
“先让群佩江央带你去寻找母亲,我在这里等你。不见你过来,我不会离开!
115、后世()
韩冬此次所发之声,隐含震慑之意,已是全力为之。
这道声音直冲天际云端,在群山之巅一时回音阵阵。仿佛整个寺院也被笼罩在其间,随之颤动不已。
广场上共有三十七人站立。而随次仁阿登上师而来的三十三位喇嘛,顿时被韩冬发声之势所震惊。
只有次仁阿登好似因为知道唐师的奇异之处,而身为唐师最得意的弟子,就是再为神秘之事发生在其身上,也并不觉得奇怪。
只是转眼看向群佩江央,想是向其询问韩冬之意。
群佩江央目光在韩冬身上扫过,见他并无反对之意,这才微一颔首,回禀道:
“上师!这位姑娘乃是武宗阁下好友,特意来此寻找从未见过一面的母亲。据其所说,其母亲就在我大曲礼格列寺中修行!”
次仁阿登略一沉思,应是想到了什么,叹息之间,已是点头说道:
“带她去见旺姆卓江!见到后一起过来!”
广场之上,一片雪白无暇。
应是被韩冬声音所震动,又有数十位小小黑点,从极远处缓缓向众人所站之地行来。
只是两地相距实在太远,就算以韩冬的目力,也难以看清来人是何等模样。
却见站于次仁阿登身后其中一人,不知有何神通,只是扫过一眼,立即上前一步,在次仁阿登耳边轻声说道:
“上师,应该是扎西格昂上师派人过来了!”
此人是以西原之语所说,并且声音极小。好似并不准备让韩冬听见。却哪知韩冬以前跟随唐师之时,学习过西原之语。加之耳力强悍,早将此人耳语听得清清楚楚。
次仁阿登点点头,却对韩冬说道:
“大曲礼格列寺之中,首座上师执掌全寺,地位尊崇,处于正南之位。传法上师次仁阿登佛法精深,与佛最近,位于西方!大威上师扎西格昂杀伐最重,处身日出之所!”
韩冬不由一笑,原来这大曲礼格列寺竟然是三足鼎立,却不知占去次仁阿登尊位的是哪位上师。见此情形,应是首座嘉措无疑。
想到今日所听到之事,全是大曲礼格列寺内核心密闻。看来今日若是不出手,只怕也是不太可能。
这时次仁阿登又已开口说道:
“本座乃是首座转世轮回之身,上任次仁阿登传法上师,已经证明过此事。只是那前任大威上师偏要指鹿为马,认定本座转世之身并非首座。”
大曲礼格列寺乃整个西原佛国的中心。而其首座上师,已是无名有实的西原之王。号令雪域高原,极少会有人不从。
为此尊位,发生任何事情,韩冬都能理解。就是眼前之事,也并不难猜,大曲礼格列寺三大势力中,另外两股势力,定是站在一起。相较之下,传法上师这边处于弱势。
若是想压倒另外两方,必须借助强大的外力。韩冬想不到的事情,只是这次仁阿登以什么来令自己出手而已。或许当年这次仁阿登邀请师尊入寺,也是有请师尊出手的打算。
“当年本座请回唐师后,唐师在大曲礼格列寺整整待了十年。在这十年之中,唐师将本寺密藏,数十万经文奥义看过了一遍”
次仁阿登说道此处,余音未落,又是一叹:
“唐师智渊似海,就是本座转世之身,带有前世之慧根,也望尘莫及。本座当时甚至有意退出大曲礼格列寺,转而拜其为师!只是唐师一句话,才将本座这番心思浇灭!”
次仁阿登双眼看向韩冬,好似想知道韩冬是否知道此事。
韩冬理所当然的摇了摇头,心中却有一丝预感,这句话应该会与唐师自身有关。并且这是连普济大师也不曾知道的事情。
就见百年老僧次仁阿登,枯槁的脸色变得极为凝重,手臂向后轻轻一挥,竟然是让那群喇嘛暂时退下。
方才次仁阿登对大曲礼格列寺极为辛密之事,依然侃侃而谈,毫无顾忌。
此时却只是因不愿让唐师所说过的一句话,被旁人听去。竟将自己心腹班底也挥退下去。
大雪依然飘飞,广场之中只剩下韩冬与次仁阿登两人。次仁阿登向前走了数步,才细声说道:
“唐师当年受我缠磨不过,只得对我说了一件极为惊人的秘密。只是当日一言,却是令我顿时苍老了二十年岁月。我这才相信唐师所言!”
这时次仁阿登的声音更为沙哑,真如蚁语一般。并且,话语之中就连本座自称也暂时放弃。
“我西原佛宗转世轮回之事,在外人看来实在是神秘莫测,有些人或许并不相信。其实当年唐师应我之邀而来,却正是想见见转世轮回的秘密!”
这个秘密应是压在次仁阿登心中已有多年,此时能够说出,却令他心神更为放松。
就在韩冬乍听唐师来此,竟是为了转世传闻,有些莫名其妙之时。次仁阿登接着说道:
“西原上师,自前世而来,携带前世的记忆,已是令人匪夷所思之事。而唐师却告诉我道,他是从后世穿越而至。却是带着千年之后的记忆而来!”
唐师竟然也是转世之人!
初闻此言,风雪也仿佛一滞。就是以韩冬坚若磐石的心智,也愣神了片刻。这是韩冬从没想到过的事情,也从未听人提起过此事。
就连唐师仙逝时,也只有他一人在场。可以说,世上不会有人比他与唐师更为亲近。但在他的记忆之中,却对此事没有丝毫印象。
只是韩冬在震惊之下,却有一丝丝窃窃的喜悦。
既然唐师乃转世而来,那当初仙逝之时,说不定正是转世而去了。若是如此,自己或许还会有与唐师再见之机。
或许并非或许!他老人家既然能自后世穿越而至,定然能再次穿越回来
想到这里,心中一片火热,指尖不由轻轻拨动腕间的佛珠。这是唐师所留之物,若是能再次相见,一定离不开此物的指引。
韩冬收起心绪,却想到次仁阿登言中之意指明,唐师转世的方式与西原上师有极大的区别。
只是不知为何这种差异,怎么会与不收次仁阿登为弟子之事,联系在一起。
“唐师说道,在早些年也曾起心收过几名弟子,只是只是才心思刚动,仿佛受到诅咒一般,这些弟子就会莫名其妙的死于灾祸!”
“唐师这才知道,自己从后世而来,想是老天也不愿世间平衡被后世打破。不能容其轻易传下,影响这个世界格局的至理!”
登临雪山之巅,也算是追寻唐师的脚步而来。在听到次仁阿登这些话语之后,以前觉得不合情理之处,顿时迎刃而解。
后世定会比现世强盛,这是韩冬始终相信之事。
何况唐师自千年之后而来,跨越了千年的时空。人力无穷,只怕千年之后的世人,真的已能凭借自身之力,在天空自由飞翔。
天道至公,天道却也至简。世间万事万物运行之中,自然有其规律。顺则为人,逆者为神。
只不过就是逆者也必须在天地大势之中,所逆者也不过借大势而逆小道耳!
所以唐师收徒,想要留下传承,也是与天争命,与天道大势相驳之事,定然会受这方天地的排斥!
据自己所知,唐师所收五位弟子,全是天命之人。就连金大师及亚历山大,这种天赋极佳之人,也无缘列入门墙。
而自己这些人,因有天运护身,命硬至极,倒是不虞天道之力的反噬。
只不过就算是这些人,唐师也是在其六岁之后,已能初具抵抗之力时,才将其收归门墙。并且只以九年为限,过后再不会相见。
要知九为天之极,能有九年师徒缘份,只怕已是到达了极限。原来这所有种种,先前不能理解之处,只是师尊一片拳拳爱护之心。
韩冬站在这雪白的广场中,极目四望,漫天的雪花飘落,仿佛冥冥之中,师尊依然注视着自己。
一阵狂风吹过,宏大的寺院之中,传来一阵悠扬的奏乐之声。却是与当日嘉措出现在金山寺时极为相似。
只见被次仁阿登挥退的众喇嘛,已重新围拢过来,神情之中更显坚毅。事情应该是已到了最后时刻!
在韩冬注目之中,次仁阿登向天合什一拜,口中念念有词,良久方毕:
“本座已是百龄之身,早应该转世而去。只是怕这一去,就连传法上师之位,也不复存在。这才缠留至今!只是本座这副躯体,早已油尽灯枯。”
“本座早已算出,今日就是轮回转世之时!”
却也难怪次仁阿登,如此着急请韩冬上山,甚至韩冬才一上山,就在这广场之中相见。先前还道是心急想早点见到故人之徒,原来却是自己无法再行拖延时日了。
“当年唐师在此待了十年,在离去之时。按照大曲礼格列寺之传统,也需献祭”
韩冬一听此言,已知当年唐师许下之事,只怕就是因这献祭而来。
果然就见次仁阿登,指着广场最西悬崖之处说道:
“唐师之能,谁也不曾怀疑,跃下悬崖会有何危险!这也是本座敢请唐师入寺的倚仗!”
韩冬面露笑意,并不反驳。或许世人都以为唐师学究天人,并能教出五位顶尖的武道高手。武功一定超凡入圣,甚至比韩冬现在的层次更高。
但韩冬心中明白,唐师武功不弱,却并不如现在的自己,只能与金大师相若。
而自己在听金大师说过大曲礼格列寺这项传统之后。特意选择从此处上山,也有亲眼察看一番的想法。
且在蓝慕措湖边,韩冬一刀斩开浓雾时,已用刀风试过冰层的坚固。自认就算是自己,若是自这悬崖之上一跃而下,也并无安然无恙的把握,何况当年的师尊。
由此可知,这并不是次仁阿登,敢请师尊入寺的倚仗。
“不过当年,却是本座毫不犹豫在此飞身跃下,替唐师献祭!因为此事,唐师这才许下五十年后,保本座安然转世,且重回首座之位!”
116、承诺()
韩冬淡淡一笑,指了指远处。大雪纷飞之中,一支足有数百人的队伍,打着仪仗簇拥而来。
次仁阿登双眼微缩,却见韩冬腕中佛珠一阵轻摇。
“次仁阿登,你可知你所想之事,已在他人算计之中!何况你今日所说之事既然隐秘无比,却更应拿出些什么来证明此事!”
韩冬想到次仁阿登当年对师尊所起的心思,虽然此人直言不讳,所说并无隐瞒。但自己心中对其已再无一丝尊敬之意。
所发之声,异峰突起,直指次仁阿登软肋。并质问其如何能证明此事,心中却有些期待,也想看看师尊,到底会在此处留下何物。
转念想到此人先前派群佩江央送来的信件上,刻意模仿师尊的字迹。或许师尊所留,就是一封信函也极有可能。
若是如此,此次上山之行,确实算得上大有所获。因为在自己记忆之中,师尊所留字迹极少。就是在金山寺中,也只为其在山门之上题写寺名而已。
韩冬声音刚落,正如同他所料。就见次仁阿登自金黄色僧袍之中,掏出一封信函。随手一挥,黄色的信函已向韩冬飘去。
“先前本座特意以唐师字迹写信,就是想要看看,这来到大雪山之人对唐师字迹是否熟悉。因为若非熟悉之人,完全可以假做不知,本座只是多费口舌而已。”
“这封信函乃是唐师当年所留,本座从未拆开过。其中字迹,阁下应能辨别真假。不知有此信函在此,可否算得上是证据”
韩冬也不搭话信手一挥,信函已稳稳落到双手之中。不管此信真假如何,只有拆开方能知道。但在接信之时,韩冬只会当成是师尊亲笔所留,不敢单手捧之。
更何况自己方才就曾想到过,师尊应会是留下了一封信函,这与自己所想完全一致,心中已觉其中并无虚假。
信函原本应为金黄之色,因年代太过久远,已变成浑浊的淡黄。信函密封极好,果然如次仁阿登所说,并没有人拆开过迹象。
这封信函与次仁阿登写给韩冬那封信件,外观上没有任何区别。只是在信封之上,却写着四个字体。
“徒儿亲启!”
这四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