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冬-第1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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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母亲已与韩澈无关,以太后之名称呼母亲,反而是对母亲的不恭。虽然不会放弃这个身份,但在韩薇心中,这区区太后之名,哪有天下武宗韩冬之母来得响亮。
“这件事情谁也不能改变!至于穆少东家身上的玉佩算是”
韩薇语含警告,对于云水宫的归属,态度极为坚决,与韩冬同出一辙。只是对韩冬所指的玉佩,却有一些犹豫,就听身旁的母亲说道:
“这块玉佩是你外公最心爱之物,当年因为才送给穆东家的,这转眼已经三十年了”
“哦!”
原来这也是自家之物!
韩薇轻声回应了母亲一声,也不多做解释。一副志在必得的神情,却是让对方自行选择,一双美眸更是在韩澈与穆成舟之间游走。
她心中虽然觉得有些奇怪,不知当年外公为何会将这块极为珍贵的玉佩转送他人,但知晓了此事之后,并不妨碍将其要回的决心。
对于韩薇的聪慧,韩冬早有领教。见她将自己心中所想的一切,明白的说了出来,也有一种不需多做,就能被人理解的欣喜。
韩冬小心的将笔录收进怀中,手指缓缓触到了方才插在的地上的刀柄,左脚轻轻向前滑动半步。
一股无形却有如实质的压力顿时喷涌而出。
一直风平浪静一般的韩冬,随着手指轻触刀身,一股超越初春的寒冷,瞬间笼罩了整座花园。一时间花园之中,气氛更加显得沉凝无比。
两只停歇在凉亭屋檐的小鸟,好似受到惊吓一般,在韩冬脚步滑动时,猛然振翅而飞,
方才韩薇已经说得分明,当前的要求就这么简单,现在就看对方韩澈等人的选择。
在母亲面前,韩冬自然希望能够依照规则行事,若是他们有些异议,或者他们不想依照规则,那么韩冬也不介意,用这手中的黑刀,自行来取!
话已说尽,条件也已经摆在对方面前,是战是和,全由对方选择。这并非韩冬不愿遵从母亲之命,而是韩澈等人先行算计于他。就是对韩澈有所损伤,母亲也没有怪罪的理由。
花园中呼吸声随之一肃,轻轻抚动的风也好似静止了下来。
谁都知道,若是没有让韩冬满意的答案,他就将出手!而出手的时间,就是那把黑色长刀拔出地面的时刻!
众人已是神情瞬变,韩澈等人因为有云蓝在,又有云蓝先前的承诺,倒还不需要担心自身的性命。
但在场的洛昆,秦钟,特别是刚刚暴露出算计过韩冬的穆成舟父子,心中已是警钟迭起!
面对当前强弱分明的情形,谁都知道,若是等到韩冬出手,就算是洛昆与秦钟这两位夏州名将,也没有太大把握能够全身而退。
而身前站立着韩冬,身后就是营雷与常识的穆成舟父子,更加不用奢望能够逃脱。
多说多错,不说反而会给自己留下一丝余地。
多年的行商生涯,穆成舟到底还是明白这个道理,现在唯一的生路,就是看看韩冬对自己等人的厌恶程度。穆成舟心中升起无尽的悔意。
这次的选择,看起来将要血本无归。最不应该的是让唯一的儿子穆元也参与了进来,有此败笔,只怕连东山再起的机会也不会再有。
到了现在这般境地,穆成舟也知道自己也只剩下唯一的一条路径
黑色长刀自干硬的土地中缓缓拔起,速度虽然不快,但拔起时摩擦的声音却令人心悸。
“在下本是一介无名之辈,此次也算适逢其会,有幸见到在夏州叱咤风云的各位!在下虽然处身事外,倒是有些想法”
不等穆成舟有何表示,站立在他身边的游学书生应良辰已开口说道。
韩冬、营雷、常识三人所形成的三角阵型之中,除了穆成舟父子之外,还有两人。
两人之中,跟随穆元多年的护卫头领张常与穆家一荣俱荣,一耻皆耻,倒也并不冤枉。
而在野猪林与韩冬只是有过一面之缘的书生应良辰,当时与穆元也只是初次见面,应该并不涉及到其他事情。
就是这次进入这王宫之中,或许也只是想要寻找向上攀登的机会而已。但所谓城门失火,殃及池鱼,眼下韩冬雷霆一击就在眼前,穆氏父子也应该在攻击之列,若是因此丢掉了性命,实在有些枉然。
在这关系自身性命之时,此人有所举动,也是题中应有之意。何况以韩冬对这人的观察,这人可算是胆大心细之人,并且一身武功并不像表面上看来那般平庸。
他正是韩冬感觉中的第三名高手,若是应良辰没有丝毫举动,韩冬反倒会觉得有些奇怪。
197、畅快()
黑色的长刀拔出的声音在花园之中回荡,好似永远不会停歇。又忽远忽近,变化莫测,仿佛自天外传来,极为空灵,让人无法捉摸。
随着这道声音,花园之中的所有人都有一种身处无穷无尽的虚空,心神无所凭籍,无所依靠,好似在无边的寒冷之中漂泊。
一股直透骨髓深处的寒意,涌上心头。
仿佛韩冬的黑刀就在下一瞬间就会拔出,却又像这柄黑刀永远无法拔出。
奇怪至极、令人错乱的感觉,让人无从判断韩冬何时会挥动名震天下的黑刀。
时间已经不多,应良辰的语速不由加快了不少:
“方才长公主所说极为有理,既然这座宫殿是魏国太后的寝宫,若是将太后迁移至四海宫,虽然有奉养之意,却有夺宫之嫌,确实有些不符合常理!”
这番话才一说出,花园之中,包括韩澈在内都不由皱了皱眉头。应良辰虽然跟随穆成舟而来,但身份不明,场中任何一方也无法将其视为自己人。
应良辰见状微微一笑,自嘲的说道:
“所谓天下之事,天下人论之!方才听各位说起,这些都是早已确定好的事情,何必非要将其加以改变呢要是如此,就算我身为局外之人也觉得有些不通情理!”
这应良辰虽然好似在说韩澈等人为太后调换宫殿不合常理,但随后的言下之意,却是暗指韩冬两兄妹,想要推翻前人所拟定的事情,与韩澈的行事也是一般无二,照样不通情理。
此人在绿柳林时就表现不凡,这次进来花园之后,却一直沉静如初。这时应是觉得自己性命受到了威胁,这才开始开口劝阻。
不过此人虽然名不见经转,但所说却正好切中要害。以韩薇兄妹认定的韩澈所为站不住道理一事,来反证韩薇兄妹想要拿回前人送出的玉佩,一样不合情理。
玉佩虽然珍贵,但应良辰并不明白其中隐含的意义,更加不明白玉佩所具有的神奇功用。
只不过因为他现在所站的立场不同,也不需要明白太多,只是单纯的为了反对而反对。若是能让韩冬达不成目的,甚至只是能起到拖延时间的作用,对他而言也算是最大的收获。
他也是极为灵犀通透之人,从双方的反应中,也能看出韩澈一方还有隐藏的手段,只不过这个手段的发动应该需要时间。能拖延片刻,或许就是转瞬之机。
花园之中众人所关注的重点不尽相同,因此应良辰的这番话,在其他人听来,倒没有太多的反应,但希望拖延一下时间想法倒是与之没有分别。
可是应良辰这番话,却说中了云蓝的心思。
玉佩是当年父亲因为云蓝悔婚,而作为补偿送给穆成舟。与当年云水宫被划定为云蓝的寝宫,并无实质上的差别。若是不同意搬离云水宫,其实也没有理由要回这方玉佩。
云蓝还在思考之中时,韩薇眉头一阵轻蹙,知道善良的母亲已受到了这番话的侵扰。对于应良辰这番近乎于指责话语,她已是极度不满。
不过正像这应良辰所说,这件事情自己这方也好似并不在理,想要反驳却需要有一番思量。
云蓝一副希冀的神情,看向韩冬两兄妹。做为母亲所考虑的会更多一些,她当然希望自己子女的声名,不要因此而受损。
若是真如这应良辰所说,会导致令天下人耻笑的结果,还不如放弃方才的想法。对这位云蓝而言,就算玉佩再是珍贵,也不如孩子的声名更加重要。
这时花园之中的众人,也都看出了云蓝的犹豫,不禁有长舒一口气之感。
一时间,花园中众人又沉默了下来。众人的目光不由落在了挺拔如山的韩冬身上。
夕阳之下,韩冬却没有受到丝毫的影响,深插于地面的长刀依然顾我,缓缓拔地而起。
他根本没有将应良辰所说放在心上,也根本不会放在心上!
这一路走来,历尽坎坷,也算是血雨飘杵,独行于险峰。虽然风光无限,却总是不知不觉被人所左右,这不符合他的心性。
在他看来,这世间好似有一种莫名的束缚,总是围绕在他身边。
就像现在这种情形,明明是自己已经占据大势。无论是从力量到头脑,其实都要凌驾于对方之上。可是还是有人敢于以愚人之举,想要欺骗自己。
这样的感觉,使得韩冬心有不畅。现在母亲就在身边,越心馨与梁雨蓿也能确定其安全。在这种情形之下,难道这世间还有能束缚自己的事情吗?
当年埋藏师傅之后,自雪山一路南下,没有想到过会在黑刀营被禁锢十二年之久。虽然当年之事,是因为有师傅的遗言在身,但也有自己想通过此事磨砺自己心性的打算。
十数年的磨砺,换得重生般的涅槃!
此时的韩冬心若磐石,意却已是猛虎。在拔刀之初,韩冬就有意在这自己出生之地,将所有束缚住自己心意的牵绊,一一斩断。
执意而行,心神更加坚定,在他心中,应良辰这番无关痛痒的话语,与随风飘落在流水之上落花一般毫无区别。
韩薇仿佛能够感觉到韩冬的心意,再不需他有何暗示。双手环抱住母亲,在母亲耳边窃窃私语,应是在将其中的关系,对母亲一一讲明。
两母女之间,云蓝在连连点头之后,转而好似也在对韩薇讲述这块玉佩的来龙去脉。
韩薇可以与母亲慢慢交流,而不需太过着急,但笼罩在韩冬杀意之中的应良辰却不敢有丝毫怠慢。
韩冬拔刀的声音已经细不可闻,仿佛在每个人的心中萦绕,这道声音好似与每个人的心跳,已经揉合在了一起。
每个人都有一种感觉,等到再无拔刀之声传出时,每个人的心跳都会不受自己掌控的稍微停顿一息。
这时,虽然不知道韩冬长刀会指向何人,但这柄长刀拔出之后,定然会瞬息而至,所斩就是花园中的其中之一!
“武宗大人还请三思,要知这里是阁下血脉所系之处,也是阁下母亲的寝宫,若是在这里见血,总是会有些不妥况且”
应良辰话音未落,已听完玉佩来历的韩薇,更加显得不耐,手臂一抬,纤纤玉指在空中虚指两下,断声喝道:
“有何不妥?等着这样拖延下去,让你们准备就绪吗?其实你们太过天真,真以为在我哥面前,你们会有机会使用那些火器吗?”
连续三问,语带淡淡的嘲讽,却又正好切中韩澈等人的要害。花园之中没有太多人想到这一点,这时得韩薇提醒,顿时都露出一丝震惊之色。
昨天发生在绿柳林中的事情,在场之人都有所耳闻。韩冬的强横众所周知,倒还在众人的预料之中。但魏军使用的强大威力的火器,却出乎众人预料之外。
谁都知道若是掌握了这种武器,将其运用于战场之上,定然会主宰战局的胜负。
此时在韩薇的提醒之下,众人几乎可以肯定,在这座花园之中,韩澈定然已布下了这种威力奇大的火器。
难怪本应守卫严密的王宫,能够让人自由出入。原来这位看似已到了穷途末路的魏王,手中还握有这样一张底牌。
虽然这张底牌会是在事有不逮之后,最后用于与韩冬同归于尽,但不管怎样,现在已将花园之中的所有人笼罩在了威胁之中。
“最早,我们只想取回属于自己的东西!后来,我们也只是想让算计我们的人,付出应有的代价!其他事情我们并不想理会”
韩薇紧紧握住母亲的手,绝美的面容有种难以形容的萧瑟之意,声音悠然,略显低沉:
“可是,就连这点,好像也不太容易做到!道理好像都在你们那边!”
说到此处,韩薇柔美的声音隐含一丝嘲弄,倏然拔高了一分:
“这让我不能理解,你们到底有什么凭仗?难道是觉得就凭这些!”韩薇随手在周围划了一圈。
“就凭这些就能够与我们同归于尽吗?其实所有的选择权,都在我们手中”
是啊,原来他们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