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清-第8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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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这个女人,还真是……不简单啊!
不过,方才你说要“收点儿谢礼”,现在却是“送给轩军一份儿小小的谢礼”,这,还是反着的呀?
*(未完待续。)
第一四八章 那些寂寞的后庭花儿()
“婉太妃、玫太妃盛情可感,”关卓凡沉吟说道,“不过,后宫妃嫔过日子,手头也不见有多么宽裕,依我之见,这个‘份子’,意思一下就好——妃位八两,嫔位四两,如何?不足之数,我来补上就是了!”
“王爷说笑话儿了!”婉妃微嗔道,“简直像是在骂人了!照王爷这么着,三个妃,六个嫔,加在一起,不过……四十八两!够干什么的?这不是贪天之功为己有吗?不过几桶热姜汤,又能花多少钱?不成!一定都要我们姐妹自个儿掏出来才行!”
关卓凡有点儿尴尬,说道:“姜汤所费虽然不多,不过,轩军驻扎宫内的士兵,却有上千人之多,加上各种器具,林林总总,也是一笔数目,这个——”
顿了顿,笑了笑,“内廷供奉虽然略略丰厚了些,可是,如果左手刚进,右手就还了出来,未免——”
笑了笑,打住了。
“王爷又说笑话儿了!”婉妃说道,“哪里有这么夸张?”
顿了一顿,用郑重的语气说道,“王爷千万不要以为,这个事儿,只是我和玫妃两个人起劲儿——这个事儿,后宫的妃嫔们,一定是一条心的!”
说到这儿,目光转向皇帝,“还有,除了慰劳轩军的弟兄们,姐妹们其实尚另有不情之请,嗯,要向……皇上乞恩的。”
哦?
关卓凡心想,前头说的“收点儿谢礼”,是不是在这儿等着呢?
皇帝看了丈夫一眼,说道:“婉姨,你请说。”
“这个……”婉妃不大自然的笑了一笑,“我……倒有些不大好意思开口呢!”
说着,微微的垂下了眼帘。
嗯?
什么叫“不大好意思开口”?
关卓凡晓得婉妃的“向皇上乞恩”,其实是说给自己听的——她不管求皇帝什么事儿,真正能做主的,是自己。
难道是……“出宫别居”?
可是,那只是你一个人的事儿啊!断不至于“后宫妃嫔一条心”啊!而且,想来以你的聪明,除了你请托的丽贵太妃外,你也不会再对第二个人提及此事吧?更不可能在公开场合“乞恩”啊!
那会是什么事儿呢?
“婉姨这是要我打灯谜吗?”皇帝用开玩笑的语气说道,“元宵节可还早着呢!”
婉妃抬起了眼帘,目光清亮无比。
就在此时,关卓凡开口了,“不然,我来替皇上猜一猜?”
“好啊!”皇上含笑说道,“看你的本事了!”
“我想,”关卓凡缓缓说道,“后宫的妃嫔们,大约不是很愿意搬到寿康宫、寿安宫去。”
啊……
皇帝心中一动,看向婉妃——是这么回事儿吗?
婉妃眼中,波光闪动,“王爷识穷天下,洞悉人心。”
说罢,又微微的垂下了眼帘。
如此一来,等于承认,这个“灯谜”,关卓凡猜对了。
婉妃乞的这个恩,不但是不折不扣的“不情之情”,也是不折不扣的“逾格之求”。
寿康宫、寿安宫,是定规的前朝妃嫔的居所,和太后的慈宁宫一样,都是紫禁城的“养老院”,新帝登了基,先帝的妃嫔,就应该自东、西六宫移居寿康宫、寿安宫。
穆宗践祚之后,文宗的妃嫔之所以一直没挪窝儿,是因为两宫皇太后自己还继续住在东、西六宫,没搬到慈宁宫去,既不大好意思、也不大忍心将老公的小老婆们赶到养老院去;另外,穆宗年纪尚幼,暂时还没有什么男女大防的问题,因此,就一直没提“皇考妃嫔”移居寿康宫、寿安宫的事儿。
然而,今上登基,两宫皇太后将“撤帘归政”,搬出紫禁城,移跸颐和园,“皇考妃嫔”——不再是“前朝妃嫔”、而是“前前朝妃嫔”了——就再找不到理由赖在东、西六宫不挪窝了。
可是,所谓“皇考妃嫔”,每一个都是红闺春华的青年女子,譬如前文提到的“四春娘娘”,年纪都比关卓凡还要小,有哪个愿意早早儿的就到寿康宫、寿安宫那种没有一丝生气的地方,去和道光爷的几个老妃嫔作伴?从此以后,长夜漫漫,任自己的如花容颜,无声无息的凋萎下去,直至人生的尽头?
这种日子,单单想一想,背上的寒意、心底的绝望,就一块儿生出来了!
因此,今上继统承嗣的上谕明发之后,私下里,“皇考妃嫔”们会偷偷儿的嘀咕,我们几个,有没有可能在东、西六宫再住上几年呢?
这个,咳咳,今上是女人,我们继续住在东、西六宫,彼此也没有什么男女大防的问题啊。
另外,论辈分,今上是穆宗皇帝的亲姊姊,一个辈儿,穆宗皇帝的时候,我们可以住东、西六宫,今上即位,我们是不是还是可以……“仿前朝故事”?
第一个理由也罢了,第二个理由,她们自己也晓得,牵强的很。
还有,不管想出来什么理由,关键是——哪个来出面,去向皇上、皇太后“乞恩”呢?
璷嫔、禧嫔、吉嫔、庆嫔、容嫔、璹嫔,这六位是不必说的了,文宗在的时候,她们六个,位份不过一个小小的贵人,是决计不敢出头说这个话的——就敢,也没有用,人微言轻,不但不能得偿所愿,还会适得其反。
这个话,只能由祺妃、玫妃、婉妃三个“妃位”去说。
三人之中,数玫妃最为多事,可是,玫妃的多事,只在小事上头,一遇到大事、大关节,立马就怂了,任凭几个嫔怎么鼓动,她也不敢出头说这个话。
祺妃呢?
这是一个很特别的女人。
祺妃的出身高贵,犹在婉妃之上,看她的姓氏就晓得了——佟佳氏;另外,她是八旗著名的美女,入宫之前,艳名已播于旗下,有了这两条,就有了一条最特别的入宫的路径——未经选秀,直接由母家送进宫里。
开国制度粗疏不计,有清一代,这是唯一的特例。
也正因如此,她入宫当年,未经贵人这一级,直接就封了嫔。
可是,不晓得为什么,祺妃自打入宫,便不苟言笑,第一次觐见文宗的时候,便是一张冷冰冰的面孔,真正叫“冰山美人”。
这座美丽的冰山,由始至终,从未有任何暖化的迹象。
可以想见,文宗很快便对她敬而远之了。
她的承乾宫,宫里的人,暗地里都叫做“冷宫”——除开她刚入宫的那一小段日子外,文宗再也没有临幸过。
这样的一位主儿,怎么能指望她去和“上头”说我们要留居东、西六宫呢?
事实上,祺妃也几乎从未参与过妃嫔们关于今后的住所的讨论。
最后,婉妃慨然说道:这个话,我去说!
现在,话已出口,“谜底”也已揭开了。
“皇上,”关卓凡看着皇帝,微笑着说道,“看来,这口姜汤,咱们想喝到嘴里,还不大容易呢。”
皇帝略微尴尬的笑了一笑,没有做声。
婉妃眼帘低垂,轻声说道:“我晓得,这原是非分逾格之求——”
顿了一顿,“不过,皇上和王爷,千万不要有什么误会,这两件事儿——慰劳轩军、留居东西六宫——没有任何关系,不论今后住在哪儿,我们几个姐妹感激皇上、王爷和轩军弟兄们的心意,是一样的。”
“婉太妃一样,我可不能一样!”关卓凡含笑说道,“吃人的嘴软,拿人的手短,吃了几位太妃、太嫔的好处,却不给太妃、太嫔们办事儿,可不成!”
婉妃心中,大大一跳。
关卓凡转向皇帝,“皇上以为呢?”
皇帝已经明白了丈夫的意思,连忙说道:“这个是自然!我看,婉姨、玫姨她们,就不要搬来搬去的了!大伙儿都在东、西六宫住着,平日彼此往来,也方便些不是?到时候,两位皇额娘是要移跸颐和园的,如果你们也搬走了,我自己个儿一个人——”
说到这儿,想起不应是“一个人”,看着关卓凡,笑着说道“加上他,也才两个——多冷清啊!”
“皇上说的极是,”关卓凡点头说道,“我也是这个意思。”
皇帝的说法,虽然带着玩笑的口吻,其实却非常得体,婉妃心中怦怦直跳:这个看似不可能的任务,竟然这么轻易的就完成了!
心中感激,说道:“天恩浩荡,我不敢给皇上行礼,请轩王爷替我们几个姐妹,好好儿的谢一谢皇上!”
说着,向关卓凡深深的福了下去,站起身来,又福一福。
皇帝和前朝妃嫔之间,没有礼仪可言,婉妃不能对皇帝行礼,也不能要求皇上还礼,此谓“我不敢给皇上行礼”。
对关卓凡福了两福,第一福较深,有一个请关卓凡代皇帝受礼的意思;第二福较浅,是给关卓凡本人的。
嘿,这个花样,有点儿意思。
关卓凡先长揖还礼,然后转过身来,对着皇帝,一揖到地,“皇上,有礼了!”
皇帝一边笑,一边轻轻的打了他一下,“你这个人!”
呃,光天化日之下,皇帝、皇夫打情骂俏,这个……
关卓凡一笑,沉吟了一下,正容说道:“不过,这个事情,皇上不宜自专,得先向皇太后请示,才好正式定规。”
“对,对!”皇帝点了点头,对婉妃说道,“婉姨,过两天,你听我的好信儿。”
“多谢皇上!”
所谓“先向皇太后请示”,其实只是走一个过场,这种的“德政”,以慈安的脾性,是绝对不会不赞同的。
“还有,”关卓凡说道,“‘劳军’的事儿,婉太妃最好也事先跟母后皇太后说一声儿。”
“是,”婉妃说道,“后宫妃嫔一切进止,皆要秉承慈意而行,这个,我绝对不敢有什么疏忽的。”
“好了,”关卓凡微笑说道,“咱们在这儿站了这么久,也该走动走动了……咦,天儿这么冷,婉太妃的手,怎么还放在外头?”
话音未落,捧着婉妃暖手筒的那个小宫女,蹭的一下,就窜了上来,将暖手筒递给了婉妃。
婉妃和皇帝,都吓了一小跳,婉妃低声斥道:“慌里慌张,毛手毛脚,什么规矩?”
小宫女脸一红,退了开去。
皇帝笑道:“婉姨别骂她了,我倒觉得,挺伶俐的一个孩子呢!生的……嗯,也挺俊的!”
转向那个小宫女,“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了?”
小宫女极利落的跪了下去,清清朗朗的说道,“回皇上的话,奴婢叫做银锁,过了年,就十六了!”
“十六?哟,那跟我一样大!”
顿了顿,“起来吧!地上怪凉的!”
“谢皇上!”
婉妃本来还想数落银锁两句,但皇帝这么一打岔,尤其那句“那跟我一样大”,倒不好再说什么了。
“好了,婉姨,咱们一块儿走走吧——”
皇帝看向关卓凡,含笑说道,“我可是答应了,替他做御花园的‘导游’呢!”
*(未完待续。)
第一四九章 千年不出的大英雄,俊极啦!()
回到景仁宫,一进寝殿,银锁就大惊小怪的叫嚷起来,“哎哟,今儿个晚上,我是一定睡不着觉的了!”
婉妃斜了银锁一眼,却没说什么,她晓得,不必自己接口,这个小丫头自个儿就会继续接着往下边儿作的。
果然,银锁一脸的花痴模样,“唉!满脑子都是轩王爷,怎么睡的着?就算睡得着,也要做梦!一做梦,一定还是梦到轩王爷!”
婉妃又好气,又好笑,用手指点了点她,“这个话,如果叫外头的人听见,不定以为你个小蹄子动了多大的春心呢!还不都笑话你——”
说到这儿,一笑打住了。
“笑话我做白日梦,”银锁笑嘻嘻的,“那个……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是吧?”
婉妃“哼”了一声,“你自个儿晓得就好!”
“那有怎么样啊?”银锁说道,“也没有哪条大清律,不许人做白日梦,不许人想着做只癞蛤蟆、对着天鹅肉流哈喇子吧?”
“老天!”婉妃皱着眉,“你到底是什么托生的?女孩子家家的,小小的年纪,面皮就这么厚了?这……可是在宫里!”
“这不是在主子跟前吗?”银锁的语气,一半撒赖、一半撒娇,“再者说了,还不是主子脾气好,惯的我?嘻嘻!”
“你——”
婉妃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我怎么摊上你这么块滚刀肉?”
“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