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清-第60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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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这么憋着,自己也实在受不了啊!
更重要的是,即便自己可以装傻,跷跷板那头,“他”和“她”,还是呆在一块儿,“他”,还是没有“回来”呀。
那么,狠狠心,待“他”从天津回来,就跟“他”挑明了,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叫“他”不要再沉溺下去,斩断和“她”的这段……孽缘?
今后,“他”做“他”的轩亲王,“她”做“她”的圣母皇太后,再没有别的什么藕断丝连,那个孩子,就瞒了身份,留在民间,给个一辈子衣食无忧,不是……很好吗?
慈安又一次苦笑了:自己这么想,算不算异想天开?自己笨嘴拙舌的,能说得动“他”么?如果说不动“他”,这个秘密,却已是捅破了——这种事儿,不捅破,日子还可以暂时相安无事地过下去;捅破了,天晓得最后怎么收场?
唉!
*(未完待续。)
第九十四章 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次日傍晚,关卓凡回到了北京。
按照“日程”,轩亲王今儿本该“轮值”理藩院胡同的荣安公主府的,但他进了城门,便直奔朝内北小街自己的亲王府,只是派人给荣安公主带话,说今儿晚上要看折子,明儿再见面吧。
荣安公主自然对夫君表示充分的理解,国事为重嘛。
关卓凡“看折子”的话不是借口,“黄白折”制度已经实施,他送圣母皇太后出居天津这些天,已经压了好多份的折子了。
关卓凡离开北京,军机处就暂以文祥打头,临行前,关卓凡很恳切地对文祥说:“事无巨细,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博川,你尽管拿主意好了。”
话是这么说,但文祥可不敢太当真。圣母皇太后暂时“撤帘”,轩亲王“看白折”,制度刚刚实行,正是最敏感的时候,文祥虽然不是怕事的人,但此时此刻,还是小心行事为上,“专擅”的帽子,岂是好戴的?
何况,自己是“恭系”的人。
几个军机大臣商量的结果是:不那么重大的、又比较急迫的事情,他们几个商量了定议;比较重大的,不论急迫与否,都等王爷回来之后再说。
真有那等不得的,就快马送到天津,请王爷定夺。
不过,什么算“重大”,什么又算“急迫”,分野并不是那么明确,能压下来的,就先压了下来,因此,不少折子“上头”发了下来,在军机处转了一圈,还是“待议”。
当然,母后皇太后也没啥意见,就等轩亲王回来再办好了。
于是,关卓凡匆匆用过晚饭,便开始挑灯夜战,待到所有积压的奏折都处理完了,看看金壳怀表,已过子正了。
卯初一过,关卓凡就起了床,拢共不过睡了两个时辰,昨儿又一整天长途奔波,按理来说,该是疲乏的,但他精神奕奕,毫无倦态。
嗯,权力是最好的春药……啊不,兴奋剂,这个,诚不我欺呀。
服侍他洗漱穿衣的小蕊,倒忍不住打了个小呵欠,她赶忙伸手掩住嘴巴,脸儿不由地红了。
关卓凡看了她一眼,微笑说道:“怎么?没睡够?我走了,你去睡个回笼觉!”
小蕊愈加不好意思了:“王爷说笑了,奴婢哪能那么没有规矩呢?”
“昨儿累你到半夜,今儿下了值,我去理藩院后胡同,你呢,好好儿歇一歇。”
“累你到半夜”,这话听起来有点儿“污”,其实,不过是小蕊服侍他看折子看到半夜罢了。
“那是奴婢的本分……”
关卓凡握住她的手,轻轻一带,小蕊“嘤咛”一声,靠了过来,关卓凡在她光洁柔嫩的面颊上香了一香,低声笑道:“这也是你的本分!”
“嗯……”
小蕊的身子,迅速变热了。
关卓凡并没有进一步的动作,他轻轻地叹了口气:“可惜啊,过了年,你就要去美国了。”
“王爷……”
小蕊火热的眼波,在关卓凡的脸上,转了一转,然后垂了下去,扣上了他领口的最后一粒纽子。
靠,身为穿越者,最应该发明的物事,很应该是那个……套套啊。
龙马精神的轩亲王,精神勃勃地进了宫。
压了好几天的折子,都归拢在今儿一天回奏,因此,今天的军机“叫起”,十分漫长,时近巳初,还剩下差不多一半折子没议。
于是,母后皇太后说:“都起来回话吧。”
这是“殊恩”,不计关卓凡,几个大军机,年纪都不太大,本来是没有起身回话的道理的。不过,照目下这个架势,非得再议上个把时辰,才能把所有折子议完,就算年纪不大,身子骨儿打熬得好,膝盖下又放了拜垫,跪足一个上午,那个酸爽滋味,也不是一般人受得了的。
母后皇太后端的是体贴呀,军机大臣们纷纷谢恩,站起身来。
过了午初,所有的事项,终于都处理完了。
大军机们跪安,慈安说:“关卓凡,你留一留。”
这是意料中的,关卓凡应了声:“是。”
大军机们辞出,留下慈、关二人。
嗯,某种意义上,这算是一个“历史性”的时刻,因为,这是慈安和关卓凡第一次“独处一室”。
沉默了好一会儿,关卓凡正在奇怪,慈安开口了:“我早该去看看丽妞儿了,为了你一直忙,一拖再拖,现在你回来了,这个事儿,就该办了。”
声音干巴巴的,似乎……还有一点颤抖?这,可有点儿古怪。
而且,古怪的,不止是声音。
“是,”关卓凡平静的说道,“请母后皇太后赐下准日子来,臣回去,说与公主,具折奉请。”
“就……后天吧。”
也是后天?这姐俩儿,挺像的呀。
“是,臣遵旨。”
“关防、仪仗,”慈安说道,“都由你自己来办,呃,一切都比照……圣母皇太后临幸敦柔公主府好了。”
关卓凡微微迟疑了一下,说道:“是,臣谨遵懿旨。”
沉默片刻,慈安似乎有点儿不放心,又说道:“我是说,这一趟,掌銮仪卫事大臣和领侍卫内大臣,就……都不随扈了,你,明白了吗?”
“臣明白,轩军办这个差使,多少比銮仪卫和内廷侍卫方便些,也多少能省些费用。嗯,母后皇太后力戒靡费,这是汉文帝衣弋绨之义,上行则下效,君臣交儆,就没有人敢浮冒了!”
师傅替两宫皇太后讲过《治平宝鉴》,慈安是晓得“汉文帝衣弋绨”是什么意思的。
“呃……就是这个意思了。”
又沉默了片刻。
“太后还有……别的吩咐吗?”
“嗯……没有了。”
不过,顿了一顿,慈安又说道:“一切、一切,比照圣母皇太后临幸敦柔公主府,就好了。”
呃?又说一遍?
“是,臣记住了。”
“你……跪安吧。”
关卓凡走出养心门,抬起头来,天阴沉沉的,不晓得会不会下雪?
太奇怪了。
不是说天气,是说慈安。
去女儿家串门,本来是一件高兴的事情,换了以往,慈安一定讲得兴致勃勃,还会连带着各种打趣,今儿怎么……
嗯,怎么说呢,那个样子,就好像要她……“单刀赴会”似的?
还有,她反复强调,“一切比照圣母皇太后临幸敦柔公主府”,怕关卓凡领会不到位,还特地把銮仪卫和内廷侍卫摘了出来——这其实是没有必要的,以关卓凡的敏锐,哪里会不明白她的意思?
而且,这个话,前后说了两遍,第二遍,甚至用上了“一切、一切”这样的措辞。
什么意思呢?
母后皇太后的起居,算是简朴的,不过,她要“比照圣母皇太后临幸敦柔公主府”,当然不是为了“力戒靡费”,什么“汉文帝衣弋绨之义”,关卓凡和慈安都明白,那不过是台面上的说辞,迷迷旁人的眼罢了。
台底下的真实用意是什么呢?
不消说,是为了保密。
在这个问题上,慈安和慈禧的认识,高度一致:轩军是自己人,是可以信赖的,经关卓凡亲手调动安排,就更加万无一失了。
就是说,这一趟,她有十分机密的事情要和关卓凡说。
会是什么事情呢?
这姐俩儿……还真是“高度一致”啊。
姐姐要说的事儿,总不会,也和妹妹“高度一致”吧?
咳咳。
不过,以上这些,还不是最奇怪的地方。
最奇怪的是,关卓凡此次天津之行,是送圣母皇太后去“闭关静修”,“为先帝祈福”的,那么,回来之后,圣母皇太后起居何如,又如何为先帝“静祷祈福”,母后皇太后难道不应该详细问询吗?
关卓凡可是准备好了一大篇儿说辞,活灵活现,包括各种各样的细节,谁知道,一点儿用场也没有派上。
圣母皇太后“静修祈福”一事,整个上午,两个时辰,由始至终,母后皇太后未置一词。
这,太不正常了!
慈安姐姐,你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呢?
*(未完待续。)
第九十五章 似曾相识()
母后皇太后临幸荣安公主府,果真“一切比照圣母皇太后临幸敦柔公主府”,一个模子倒出来一般:
军机“叫起”,为给母后皇太后临幸荣安固伦公主府留足时间,除了最紧要的政务,其余事项,都不在当天研议。军机之后,亦不安排其他的“起”。
巳初刚过,便散了早朝,母后皇太后回到钟粹宫,更衣补妆,起驾荣安公主府。
轩亲王自任“扈从大臣”。
敦柔公主府在皇城根儿的东北角,荣安公主府在皇城根儿的东南角,二者的位置,南北在一条直线上,东西的方位,则几乎是“对等”的。銮驾出紫禁城东华门,再出皇城东安门,右折南下,贴着皇城根儿,一路直行。
这段路,亦由步军统领衙门负责警跸。带队的,依然是步军统领衙门左翼总兵阿尔哈图——同圣母皇太后临幸敦柔公主府那一次一样,阿尔哈图亲自在东安门外站班。
接近敦柔公主府半箭之地,警跸的差使,一般的由步军统领衙门换成了轩军近卫团。
公主府里边的局面,好像一座兵营:从大门到垂花门,从银安殿到后花园,每一路口、每一门口,皆有轩军近卫团士兵把守。满府执事,都奉有严令:除公主贴身的嬷嬷和侍女,其余人等,一律不许随意走动。
这个画面,也是熟悉的很呐。
如此安排,大出荣安公主的意外,她偷偷地对丈夫说:“这般森严肃杀的,会不会……有些小心过逾了?皇额娘看了,会不会,呃,有点儿……心障?”
关卓凡微微一笑,说道:“你放心,我如此布置,就是奉了懿旨的。”
顿了一顿,压低了声音,说道:“太后……大约有极机密紧要的事情要交代。”
“啊!……”
荣安公主深深点头,脸上露出了微微紧张的神情,不再说什么了。
事实上,慈安进入府中,看到了“这般森严肃杀的”,亦是颇出意外,确实是有一点儿“心障”的。
她说是“一切比照圣母皇太后临幸敦柔公主府”,但是,“圣母皇太后临幸敦柔公主府”,到底是怎么个情形,她毕竟没有亲眼见过,她没有想到,里里外外,竟戒备森严至此,简直可说是……如临大敌!
还有,这是她第一次近距离“接触”轩军士兵。
之前,她唯一一次见到轩军士兵,是慈禧赴天津阅兵,她携小皇帝,出午门送行。不过,那一次,轩军近卫团的骑兵,在午门外广场列队,距慈安的距离还远着,兼之彼时天色微曙,光线比较昏暗,其实是看不大清楚的。
这次不同了,距离最近的时候,不过咫尺之遥。
轩军士兵的身上,散发着一种她从所未见的精气神儿,这种精气神儿,透着一股无可言喻的煞气和傲气,这些,形成了一种莫名的压力,亦在无形中加重了她的“心障”。
慈安不由心中嘀咕:这些,到底是关卓凡揣摩慈意,“用力过猛”,还是,呃,“她”去敦妞儿家的时候,也是如此安排、布置?如果是的话,那么,为了什么原因,要戒备森严至如此地步呢?
自然而然就想到了:“她”和“他”,必然有极机密的话要说,有极机密的事要做,不管说什么、做什么,都是绝不可以泄露一丝儿风声出去的。
哼,我果然没有猜错!
这些念头,只能在脑子里转,脸上一丝儿也不能显露出来,丽贵太妃和荣安公主母女,已经满面笑容地在“跪迎”了。
“地上怪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