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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7章

乱清-第2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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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圣母皇太后突然转了性,而是这一次要谈正事、大事,没有时间听曲看戏。

    到了日子,关卓凡早早地过来“接驾”,才知道母后皇太后凤体微恙,今儿是去不了毅勇忠诚固山贝子府了。

    原来昨天晚上慈安吃坏了东西,闹肚子,人有点虚,太医看了,没有什么大碍,可是得好好休息,只好在宫里呆着了。

    于是关卓凡只接到了圣母皇太后这位客人。

    到了关府,阖府老少,行礼如仪,不必细表。

    关卓凡引着慈禧往内院走,“请圣母皇太后四围逛逛”。

    安德海、玉儿两个跟着,白氏、明氏两个陪着。

    伯彦讷谟诂留在正厅,说要“主持外院的关防”。蒙古汉子表面上粗豪,心里明镜似的,知道人家有要紧的话说,自己不好跟过去碍眼。

    进了内院,关卓凡又请太后到自己的房间里“歇歇”。这一次,安德海、玉儿、白氏、明氏四个也不跟着了。

    进了西厢房,一股热浪迎面扑来。“地龙”生了火,再加上两个熏笼,屋内温暖如春。

    掩上房门,放下厚厚的棉门帘,慈禧好奇地打量着“他”的房间,刚想说点什么,关卓凡就从后面把她抱住了。

    慈禧一下子浑身变得没有一丝力气。

    关卓凡把她扳过身来,做下嘴儿去。

    慈禧只觉得体内生潮,浪涛汹涌,不知不觉间,两条胳膊已经揽住了关卓凡的脖子。

    关卓凡抬起头来,低声说道:“地龙的火生的太热了,臣替太后宽衣。”

    然后就来解慈禧的衣带。

    这一次,关卓凡的动作比方家园那次顺畅多了,因为这个问题他已经研究了很久,并且在白氏身上做过多次的“试验”了。

    慈禧的“旗头”也被解了下来,一头光可鉴人的浓密青丝披散下来。

    很快,圣母皇太后寸缕不着了。

    关卓凡抱起慈禧,放到大床上,扯过大被盖上。然后迅速脱光了自己的衣服,钻进了被子里。

    “臣谢太后的恩典。”

    ……

    云收雨住之后,慈禧像一只小猫一样,蜷缩在关卓凡的怀里,微微地喘息着,一动不动。

    喘息声终于均匀了,慈禧的手指在关卓凡的胸膛上慢慢地滑动着。

    她轻轻笑了一声,用极低的声音说道:“唉,真是前世的冤家。”

    *(未完待续。)

第三十一章 天象示异() 
圣母皇太后在关贝子的房中呆了许久许久,不知道到底说了多少军国大事?

    房门终于开了,关卓凡出来,传太后的口谕,叫了玉儿进去,自个在门口候着。

    又过了许久,房门再次打开,玉儿搀着,圣母皇太后仪容端庄,一步一摇地走了出来。

    关卓凡乃恭请圣母皇太后移驾正厅,然后传膳。

    进完了膳,放赏。

    贝子府的“回赏”很重,太监一千两,宫女一千两。

    銮驾回宫,贝子府阖府跪送。

    到这儿,关卓凡“前扈大臣”的差使就算是办完了,圣母皇太后的仪从出了柳条胡同口后,他回到府内。

    院子里一株腊梅冒寒怒放,夭夭灼灼。

    慈禧和自己最后说的一番话,又浮现在他的脑海中。

    “那个姓吕的姨太太,生得到底有多美呢?”

    关卓凡万料不到她会问这个,脑子里面飞快地打了几个转,居然是这么回答的:“比不得太后国色。”

    慈禧扑哧一声笑了:“你滑头!”

    叹了一口气,柔声说道:“这个女人,你最好不要招惹。”

    我,好像和她还什么都没有啊?

    慈禧自管自地说下去:“这个女人命硬,克男人。你想一想,陈玉成、胜保、德兴阿,哪一个有好下场?”

    圣母皇太后的声音愈发温柔:“我不是吃干醋。你要女人,多少没有?可不要误了自个儿。这个吕氏,离她远点,给她一个衣食无忧就是了。”

    雪花飘了下来,暗香浮动,红蕊斜枝,那个明艳不可方物的形象袅袅地出现在眼前,关卓凡浑身一阵燥热。

    胜保死后被抄了家,关卓凡求情,朝廷“发还家产”,关卓凡对“胜四婶”的义务算是尽了。

    还有一位“婶子”,该拿她怎么办呢?

    不知道,忍一忍,从上海回来再说吧。

    第二天,关卓凡便动身赴沪,用的名义是“奉旨观风巡阅”,还是钦差大臣一枚。

    计划是先到天津,对轩军驻地情况做一番考察,然后在大沽口上船,浮海而下。

    算算日子,到底也没在北京呆多久。

    白氏、明氏忍泪相送,关卓凡心中老大过意不去,岔开话题,嘱咐她们可以开始筹备图林和小福的婚事。先选定日子,自己从上海回来之后,差不多就是年底了,年关一过,就给他们两个成亲。

    关卓凡离京的第二天,翰林院编修、日讲起居注官蔡寿祺上了一道折子,题目叫做“劾议政王贪墨、骄盈、揽权、徇私四事”。

    蔡寿祺的劾折和关卓凡的离京前后脚,关连痕迹明显。但关卓凡以为,现在还“避嫌”,纯属脱裤子放屁。现在必须效率第一;而且,摆明军马,有立威和逼人站队的作用,以免接下来有过多的人首鼠两端,把这场仗打成个不胜不败、不死不活的局面。

    蔡寿祺的这份折子洋洋洒洒数千言,头是这么开的,“为时政偏私,天象示异,人心惶惑,物议沸腾,请旨饬议政王实力奉公,虚衷省过”。

    然后就开始长篇大论“天象示异”。

    中国古代的政治文化中,“天人感应”是核心之一。“天象示异”代表老天爷对地面上的政治不满意,以“异象”做出警告。下面为政的不改正,老天爷就要发飙了,最严重就是换人来干,“王朝轮替”。

    日蚀、月蚀、地震这种高级别的“异象”不用说了,洪水、暴雨、暴雪、大旱、大风、大雾、冰雹、蝗灾、瘟疫、泥石流、沙尘暴等等也在此列,就是“天光晦暗”,即后世之“雾霾”也可以算进去。

    总之,所有的自然灾害都可以归拢进“天象示异”。

    还有,冬天打雷、夏天下雪、花花们反季节开放,也算。

    还有,河水变颜色、泉水从地下冒出,也算。

    还有,哪儿生了个“双头人”,即后世所谓“连体婴儿”,也算。

    这种神经兮兮的理论,在某种特定的情况下,居然也有它的效验。

    比如王朝后期,财政枯竭,政治腐败,行政能力愈发低下,防灾、抗灾的能力就跟着降低,包括无力进行水利工程的建设和维护,中国最主要的两种自然灾害——一个涝、一个旱,便愈发频繁。

    王朝后期,动乱增加,战争进一步破坏了防灾、抗灾的能力,自然灾害随之大幅度增加,“大战之后有大灾”不是虚言。

    现在的清朝正是已进入“后期模式”,甚至有开启“末世模式”的迹象。

    其实,就算太平盛世,中国这么大,又有哪年没有各种各样的自然灾害?

    所以,只要有“政治需要”,这种所谓“天象示警”,什么时候都是一抓一大把。

    蔡寿祺建议以此为突破口,关卓凡以为很有道理。

    因为在“天人感应”的理论中,宰相“燮理阴阳”,所以,既然“天象示异”,那么就是“宰相之责”了。

    当朝“宰相”是谁?可不是什么“大学士”。清朝后期的“大学士”,基本上就仅仅是个荣誉衔头了,有位置,没实权。

    实际的“宰相”,是“军机处领班”,就是恭王了。

    嗯,奕先生,你要为所有的自然灾害、包括洛阳李某家里的那个“双头人”负责任啊。

    那么,宰相出了什么问题叫老天爷这么不高兴呢?

    这就是折子的题目里的那四件事了,“贪墨、骄盈、揽权、徇私”。

    这套逻辑,非常完美,关卓凡想,以后最好不要有人往我身上用。

    当然是搞封建迷信,可在封建王朝不搞封建迷信搞啥呀?等我真上了位再推动科学昌明吧。

    蔡寿祺罗列了一大堆“天象示异”,看的慈禧和慈安心惊胆战——两位御姐可是信这个的。

    赶快往下看,老六都做了些啥呀,整得“上面”发那么大的火?

    “贪墨、骄盈、揽权、徇私四事”中的重点是“贪墨”。

    劾人“贪墨”要有证据,不然就没有什么杀伤力了。

    有没有呢?有,就是恭王府的“门包”制度。

    其实哪个王公重臣的门房都是收“门包”的,但别人的“门包”是落在“门房”个人腰包里的;而恭王府的“门包”,王府要从中“分成”。

    这个主意是恭王的老丈人桂良替他想出来的。恭王府开支浩繁,入不敷出,恭王颇以为苦,于是桂良献计,派“账房”到“门房”坐着,客人给“门房”的“红包”,一律先收上来,然后再将其中部分返还“门房”,其余的,留在账房。

    以前给五两的,现在就得给十两。因为如果还给五两,落到门房自个手中,就只有二两、三两,这个门,你还想进去吗?

    给十两门房也不会有更好的脸色,因为落到他手里的还是五两。

    大伙儿既知道恭王府有这么个规矩,给门房红包等于“孝敬”恭王,还能落下个名字,自然而然,恭王府的“门包”的“行情”就愈涨愈高,有的人甚至一掏就是一张一百两的票子。

    这种情况下,返还给门房的,就不止五两了,会多一些,大概十两八两的样子。

    于是,真正把“小额纳贿”变成了公开的“制度”。

    恭王每天接见的客人是有数的,且都是高级官员。大多数低级的官员是由王府的长史接待的。很多时候根本无人接待,纯粹过来打个花呼哨,就为了给门房送个“红包”,在恭王府账房那儿留个名字。

    到了后来,情况发展到这种地步:该去总理各国事务衙门办的事,也先来恭王府“报到”,给了“门包”,再去总理各国事务衙门。

    这个“制度”确实解决了恭王的开支问题,但却给不少清苦的中下级官员造成了不小的负担。

    *(未完待续。)

第三十二章 把柄() 
规矩如此,这个“门包”不能不给;给吧,大家伙儿比着,还不能少给。不少官员到恭王府办事,办的是公事,自家衙门也没有报销“门包”的花费的预算,办公事掏自己的腰包,实在叫人想不大通。

    因此,恭王府的“门包”,中下级官员中早已啧有烦言,只是恭王自己对此并没有什么感觉。

    小数怕长计,蔡寿祺算了一笔账,每天到恭王府“投书、办事、问访”的,“少则数十,多则盈百”,一年三百六十五日,三年下来,“一人贿银二十两计,合凡百万之数,实骇人耳目!”

    这个数字确实吓了两宫皇太后一跳。

    这些银子都是光天化日下收的;私下底收的,不知道还有多少呢?

    蔡寿祺写道,“或云恭王府开支浩繁,不得已而为之”,那么这些钱都花在哪里了呢?如果都花在迎来送往、资助贫困的官员、赏赐传旨的太监等等上面,“尚有可宥之处”。实情如何呢?

    蔡寿祺讲了两件事情。

    第一件事情,是恭王在后湖旁的小凤翔胡同修了别邸,叫做“鉴园”。

    这个园子的建筑极尽巧思,第二进院落开始,费工无数,将地基人为垫高,每一进院落的地基都高于前一进院落的地基,造成层层“高第”的效果,最后一进院落的房屋已高过了后墙。

    室内全以楠木装修,间隔以花罩和栏杆罩。主人的卧室里边,一张落地罩木大床上,镶着一面与墙同大的玻璃镜。由于楼基垫高,因此不但鉴园,园子边上的后海,湖光山色,也尽入镜中。

    “鉴园”之名,即由此而来。

    第二件事情,是恭王府厨下的鱼翅如何“讲究”。

    恭王府的厨子发鱼翅,干翅不用水泡,用网油包扎上笼,蒸透发开,然后配以许多只的肥鸡、两三年的“陈腿”,花几天的功夫,煨成一盅。

    总之,“穷奢极欲”。

    这两件事情的细节是关卓凡提供的。

    鉴园名声在外,可里面到底如何,蔡寿祺怎会知道?关卓凡却是知道的,因为他在原时空的时候进去逛过。

    至于恭王府的鱼翅吗,当然是历史书上看来的啦。

    这两件事情对两宫皇太后的刺激,甚至超过了那个“百万之数”。

    因为宫里面包括热河的行宫,都没有这么一面镜子;上方玉食无数,她们却从来没有吃过做得这么讲究的一味鱼翅。

    慈禧想起了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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