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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9章

乱清-第2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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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这也只能说“形势已成”,不代表捻匪就完全没有逸出包围圈的可能性。

    毕竟以轩军为主的前线部队不过数万。亚特兰大战役的时候,北军十几万还围不过来一个亚特兰大城,现在官军和捻匪对阵的区域,又远远大过了亚特兰大一城。

    以前剿捻,官军总是落后捻子一步,结果一步迟,步步迟,总也追不上捻子。一个重要原因,是官军的纪律差,说是“剿匪”,有时候比匪还匪。于是当地的老百姓不但不帮忙,还通捻。官军耳目闭塞,捻子消息灵通,怎么追得上人家?

    这个局面必须彻底扭转过来。

    关卓凡想:俺来自二十一世纪,搞“军民鱼水情”,正是俺那个位面所长呀。

    轩军开拔之前,颁布了极严格、极细致的军纪,主要以下几个方面:

    严禁一切抢掠。

    “征集军需,按价给偿”。

    战斗结束之前,不可以捡拾战利品。

    调戏、奸淫妇女更是厉禁。

    在假座直隶总督府召开的军务会议上,关卓凡声色俱厉,“摸手砍手”,坏了人家清白的,“大头小头一齐砍掉”。

    下面的将领有人想笑,不敢,都知道爵帅是来真的。

    总之,这不是在美国,更不是在敌国,百姓都是良善子民,王师吊民伐罪,救民水火,可不是来发水放火的。

    轩军入鲁,果然军纪严明。华尔挖空心思,好不容易抓住一个倒霉蛋,说他调戏民妇,就在一个圩子前,当着村民的面,绑在了一个车轮上。

    这位老兄是第三师白人团的一个士兵,可怜他不过天性热情,夸赞大闺女生的“美丽”,而且人家女孩还根本听不懂他说啥?

    当地士绅和当事女孩父母都向“远帅”求情,华远诚一概不准,做足了姿态后,到底抽了这个士兵十五鞭子。

    于是三军肃然。当地村民更是瞪大了眼睛,这么一点小事就要挨揍?打得还是一个黄头发、绿眼睛、高鼻子的洋人!

    这件事一传十、十传百,这个山东都轰动了。老百姓都说,关公爷是岳武穆再世,轩军是岳家军重生!

    时已入冬,这一万五千套棉衣,更是雪中送炭,不但应了老百姓的急需,甚至可能救命。

    这一带靠近沂蒙诸山,素来贫瘠,有的人家,阖家只有一套棉衣。大冬天的,不分男女,谁出门谁穿。家庭其他成员,只好缩在家里,瑟瑟发抖。

    数量有限,发放的时候,尤其当心。关卓凡特别交代,不可以像舍粥一样,由民众排队自领。那么做冷热难均,也难保捻子不会混入其中捣乱。必须事先弄清楚附近有多少圩子,每个圩子大致多少人口,按比例分配匀当,然后由各圩子派人过来领取。

    事后还要派人“抽查”,看看有无人从中中饱。

    对各圩“代表”训话的时候,张勇面目狰狞:“若有人匿了良心,私下截留,没说的,一件棉衣,一颗脑袋!莫说爷的刀不利!”

    *(未完待续。)

第十八章 关大人密升() 
如此,关卓凡咨文刘长佑,要求这批棉衣不可在山东当地备办,就很好理解了:你从人家那儿搜罗了来,又还给人家,算怎么回事?

    穿上关公爷送来的新棉衣,许多老百姓都流下了眼泪。

    这些措施,迅速收到奇效。

    关卓凡刚进山东省境,便收到华尔的战报:击毙匪首任柱。

    这个任柱,就是尹隆河之役,击败刘铭传的那个捻子的首领。

    东捻南支,被鲍超逐出湖北之后,进入河南和北支汇合。东入鲁省之后,东捻调整部署,分为“蓝旗”“白旗”两部,“蓝旗”由任柱带领,“白旗”由赖汶光带领。有道是“任勇赖智”,任柱和赖汶光,是此时东捻的两根柱子。

    这两“旗”时分时合。近来形势愈加艰难,官军已隐有合围之势,赖汶光和任柱商量,不能坐以待毙,两“旗”再次分开,不过“白旗”兼打“蓝旗”的旗号,向西;“蓝旗”偃旗息鼓,向东。

    这个计划是赖汶光想出来的。他的算盘是以“白旗”做饵,吸引官军注意。官军兵力西移,东边防守疏松,露出空档,任柱的马队可以趁机破围北上。发觉任柱走掉,官军自然要掉头追赶,那么“白旗”的压力也会大大减轻,也有了破围的机会。

    赖汶光以身犯险,任柱非常感动,依计而行。

    开始的时候,轩军确实中了他们的计,以为捻匪企图西窜,轩军主力于是跟着真“白旗”和假“蓝旗”一起,也向西移动。任柱的马队则顺顺当当地向北疾驰。

    但这个情况瞒不住沿途的圩子,各圩发现捻子的异动,飞骑向官军告警。

    华尔接连接到类似的报告,知道中了捻匪调虎离山之计,急令第一师急行军东返。

    任柱部到了小清河的边上,花了不少时间搜罗船只,正准备渡河,河对面轩军第一师赶到了。

    渡河已不可能,任柱大为沮丧。天色向晚,他下令就在此扎营,等到明天早上,再做道理。反正隔着一条小清河,官军也过不来。

    然而,当天夜里,轩军留一小部在原地多生篝火,以布疑阵;大部在距此五里的上游渡过了河。

    任柱不知道这个世上有“工兵”和“浮桥”这回事——怪不得他,即便起吴子孙子于地下,也是不晓得不用船只就能过河的。代差在此,无可奈何。

    但轩军的工兵能够仓促之间,在夜晚摸黑搭建浮桥,和当地村民的大力协助,也有莫大关系。

    当地圩寨派出熟悉地形、水文的村民,趁着太阳还没下山,和轩军的工兵一齐勘定了过河的路线。天黑之后,在夜色的掩护下,轩军工兵顺利地搭起了浮桥。

    第一师开始过河的时候,落在后面的炮兵刚好赶到,于是步兵、炮兵先后过河。

    过河之后,福瑞斯特没有马上发起攻击,而是派了第五团即原德字团绕道捻匪的南边,待第五团到位后,才下令攻击。

    先炮击,再冲锋。

    睡梦中的东捻“蓝旗”炸了营。

    血肉横飞,马匹惊窜,在轩军的猛烈的炮火打击下,这支转战南北多年、和僧格林沁的蒙古马队反复纠缠不落下风的彪悍马队终于崩溃了。

    南逃的捻子大半被第五团截杀,但终究未能全歼任部,毕竟这是一支马队。一小部分的捻子拼了命闯出了轩军的包围圈。不过,东捻这支“蓝旗”算是彻彻底底地倒了。

    战后打扫战场,发现了任柱的尸体。

    东捻痛折一臂。

    赖汶光此计,非但未能破围,反而加速了东捻的覆亡。

    关卓凡、白齐文还在路上,骑兵团已经先行一步,到达前线和另外两个骑兵团汇合,轩军骑兵师在东捻“白旗”外围,自西北至东南划了大半个圈子,像牧羊犬赶羊群一样,将捻子赶进了内圈更狭小的区域。

    几道绞索从不同方向缠紧了,赖汶光已是插翅难飞。

    关卓凡终于到达寿光。之前,“督办五省军务钦差大臣行辕”从未在一个地方驻节两天以上,现在总算正式建立了起来。

    轩军各部及周边各军将领赶来参见,包括负责在轩军外围布防的潘鼎新、杨鼎勋。

    潘鼎新安徽人,道光二十九年的举人,按察使衔;杨鼎勋是四川人,白身从军,积功至总兵衔。这两人有一个相同点,都是原隶湘系,后投淮系。

    钦差行辕内一大片的红顶子、花翎、黄马褂,人人神采飞扬,都知道成就不世之功就在日内。

    关卓凡就便召开军事会议。正在做最后部署,近卫团的值星军官来报:捻子那边来了个人,自称是赖汶光的使者,要面见大帅。

    各位将领互相交换着眼神,张勇开了个玩笑:“赖汶光是要投降吗?”

    传进来吧。

    使者进来跪下,呈上一个封缄严密的信封,关卓凡接过,上面工工整整写了一行字“督办五省军务钦差大臣毅勇公关大人密升”。

    关卓凡微微一笑,心想赖汶光也算弃文从武,怎么话还是说得不伦不类?想来是在洪杨那边呆久了的缘故。

    拆封看信,竟是好长一个“禀帖”。

    内容很有意思。

    先大骂李鸿章的淮军:纵兵殃民,争功诿过,讳败冒胜,吃空自肥,背信杀降,贪生怕死……真是狗血淋头。

    接着要求向关卓凡投降。

    至于条件,“愿只身赴营,受千刀万剐”,只求大帅放捻军弟兄们一条生路。弟兄们放下刀枪,各归乡里,再不敢背反朝廷,为非作歹。

    真让张勇猜中了。

    关卓凡面无表情,将“禀贴”交给身边的文案:“你念一遍,大伙儿听听,该怎么答复人家。”

    华尔、福瑞斯特、白齐文等,中文是能听能说不能看,公文信件都得幕僚念给他们听;安德森是听、说、看通通不能,文案一边念,翻译一边在旁边给他小声讲解。

    将领们的脸上都怪怪的,潘鼎新、杨鼎勋两个听得面红耳赤。

    文案念完了,将领们开始发言,大多数人都认为赖汶光不过行缓兵之计,信不过的。

    事实上,不论赖汶光真心还是假意,大部分将领都不想接受他的投降,胜券已经在握,“全歼捻匪”才够爽啊。

    关卓凡却另有想法。

    他对使者说道:“我堂堂之师,也没有什么好瞒你们的。最多两天之内,便会发动总攻,到时候,捻军上下,老幼良贱,玉石俱焚,尽作齑粉。我给赖汶光一天时间,明日此时要他只身到我的钦差行辕来;谈不拢的话,我会放他回去,战场上见,绝不会害他性命。过了这个点不见人,就什么都不必谈了。”

    使者诺诺而去。

    关卓凡下令,所有军事部署,加紧进行。

    但他的判断是,赖汶光确有投降的诚意,他会“只身赴营”的。

    赖汶光是洪杨后期,除了李秀成外,关卓凡比较欣赏的一个人物,算是洪杨里面少有的德才兼备的能员。

    赖汶光原来只是洪杨的一个文案,天京事变之后,始为洪秀全重用,乃弃文从武,成为陈玉成麾下的得力干将。

    赖汶光的战略眼光相当不差,安庆失陷后,他强烈建议陈玉成:“务宜北连张、苗以因京左,次出奇兵进取荆襄之地,不出半年,兵多将广,可图恢复皖省,俾得京门巩固,此为上策。”

    这里的“张”指的是捻军张乐行,“苗”指的是苗霈霖,“皖省”指的是安庆。

    可惜,陈玉成在手上尚有足够实力的时候没有采纳赖汶光的建议,反而在庐州失守、穷无所归的情况下跑到苗霈霖那儿去了。结果被苗霈缚送胜保,自个丢了性命,老婆也被胜保接收了。

    *(未完待续。)

第十九章 投名状() 
天京陷落之后,赖汶光率部和捻军张宗禹合流,始成为捻军首脑。捻军分为东捻、西捻之后,他负责东捻,张宗禹负责西捻。

    赖汶光流窜数省,以僧格林沁和曾国藩之能,都拿他无可奈何;反而一个回马枪,刺死了威名素著的僧王,也实在算得一时之雄了。

    赖汶光为人,也颇有担当,颇见气节。

    历史上的赖汶光,最后落于淮系将领吴毓兰之手。但不是吴毓兰擒住了赖汶光,而是赖汶光主动“投案”。

    赖汶光“投案”,不是求生,而是求死。他的条件是:一,不受辱而死;二,死前可以让他尽书胸臆。

    之所以选择吴毓兰,是在赖汶光眼中,吴毓兰清廉自持,是淮军里他唯一看得起的人物,也是唯一有可能满足他的要求的人物。

    事实证明赖汶光的眼力很好,他也因此能够留下一份《赖汶光自述》。

    关卓凡看过赖汶光的这份自述,对其中一些句子有很深的印象。

    比如,“一路滔滔,攻无不取,战无不克”,意气昂扬,完全不是一个阶下囚的口气。

    又比如,“惟一死以报国家,以全臣节”。——当然,赖汶光穷途末路“投案”,不同携大军来降,是不可能邀得侥幸的,这一点,赖汶光很清楚。但无论如何,就气节而言,高了李秀成一筹。

    原时空,赖汶光为自己人生画的这个句号,非常漂亮。

    这是否证明,赖汶光“愚忠”于洪杨,愿意为那个“太平天国”陪葬呢?

    关卓凡认为,刚好相反。

    赖汶光“投案”及之后种种,证明这样一个事实:他不是贪生怕死的人,但他不愿意死得糊里糊涂。他希望自己的死是“明白”的,是有“价值”的。说到底,骨子里赖汶光还是中国典型的士人,爱惜羽毛,重视身后的名声。

    他向关卓凡提出的“只身赴营”,以自己的一条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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