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清-第12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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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军刀号”的舰艏,同“风怒号”、“巴斯瓦尔号”一样,都是“飞剪式”的,就像之前分析过的那样,“飞剪式”舰艏的军舰,若同“射声号”以舰艏对舰艏相撞,不会吃多大的亏,“巴斯瓦尔号”就是用这一招,逼得“射声号”放弃了撞击,仓促之下,“军刀号”舰长到底念不及此。
“军刀号”舰长想避开撞击,“射声号”管带小爱德华可不想!
本来,之前,“军刀号”为攻击“射声号”,右转至其东侧,已同黄龙山拉开了一段距离,周围海面相对广阔,周旋余地较大;另外,较之“射声号”,“军刀号”体量小,操控灵活,若“射声号”主动撞击“军刀号”,在这种情形下,成功的概率是很低的。
然而,现在的情形不同了!
你既然主动送上门来,我又怎么好放过呢?
“射声号”疯狂加速,与此同时,“军刀号”却在减速——倒不是有意为之,而是因为原先左转,惯性巨大,现虽已右舵,但并非即刻便可改变航向,这个过程中,“军刀号”的航速,事实上是下降了。
结果,撞击就不可避免了。
撞击发生的时候,“射声号”舰艏对“军刀号”左舷成三十度角,按照奥地利海军的经验,撞击的最佳角度,应在九十度的正负十五度之内的范围内,三十度角,可不算一个理想的角度。
事实上,小爱德华也未指望一次角度勉强的撞击就可以彻底解决“军刀号”,他的打算是,依靠撞击,先暂时使“军刀号”失去动力,然后,如对付“巴斯瓦尔号”一般,近距离以加特林机关枪轰击“军刀号”舱面。
然而——
撞击发生前一瞬,“射声号”已按战术要求停机,可是,“射声号”的撞角,自“军刀号”左舷前三分之一处——大致就是舰桥的下方——切入“军刀号”的船壳之后,“射声号”庞大的身躯并没有停下来,而是在巨大的惯性的作用下继续向前。
两只军舰的舰体挤压在一起,发出了令人头皮发麻的、巨大的“咯吱”声;同时,水线以下,切入“军刀号”舰体内的撞角,也没有停下来,随着舰体一起向前。
一直到锋利的撞角将“军刀号”的水线带划开了一个近二十米的巨大的口子之后,“射声号”才终于停了下来。
彼时,“射声号”的撞角,已经到了“军刀号”后左舷炮下方的水线带了。
不过十几秒钟的时间,汹涌而入的海水,便充盈了“军刀号”的每一个舱室,“军刀号”迅速下沉。
在此过程中,海水从“军刀号”后甲板那个被“虎贲号”的“吊顶攻击”击穿的大洞中猛冲出来,并将这个洞的尺寸变的更大;同时,亦同样是后甲板,那条“射声号”一百一十磅实心弹造成的斜斜的、长长的、浅浅的口子,也像鸡蛋壳一般的裂开了。
“军刀号”一面下沉,一面四分五裂。
“军刀号”舰长一直站在舰桥上,怒目圆睁,看着这一切,在海水即将没及他的下颌的时候,他抬起头,仰面向天,发出了一声长长的、野兽般的吼叫。
“射声号”这次小角度的撞击,对“军刀号”造成的破坏,以及“军刀号”下沉的速度,迥异于战术预计,战后分析,结论如下:
第一,“射声号”的舰体、撞角的材质和结构,同传统的战舰,有质的区别。
前文说过,“射声号”的船壳,是铁制的,她的撞角,不但也是铁制的,而且焊接在船壳上,撞角、船壳,彼此连成一体;而传统的木壳战舰的撞角,主体其实是木制的,只在外包覆锻铁或熟铜,同船壳的连接方式,也只是榫卯,因此,论及坚固和锐利的程度,前者远在后者之上。
第二,“射声号”吨位既大,惯性就大,铁撞角切开“军刀号”的船壳后,在巨大的动能的作用下,继续前推;而“军刀号”的船壳是木制的,以铁对木,轻松愉快,于是,将“军刀号”彻彻底底,开膛破腹。
“射声号”的这一撞,改变了撞击战术的基本规则,苏窦山大海战之后,撞击战术到底应该以大角度“撞击”为主,还是应该以小角度“切击”为主,成为世界各国海军十余年间争论不休的热点。
“射声号”的这一撞,也在事实上结束了黄龙山海域的主要战事。
“军刀号”之后的“查理号”,本已越阵而出,准备加入战团,但眼见“军刀号”在短短几分钟内,即沉没无踪,“查理号”舰长认为,再打下去,除了全军覆没之外,不会有任何其他意义,于是下令:
一,向后方的“云雀号”、“阿黛尔号”打出“撤退”的旗号!
二,调转船头,撤!
*
第一百四十八章 上半场结束,大比分领先()
可是,已经晚了。
“查理号”堪堪转过九十度、艏东艉西之时,炮弹飞到了。
打击不是来自“射声号”和“虎贲号”,而是“策电号”和“驭雷号”。
作为“右二支队”最重要的成员,两只穹甲巡洋舰没有参加对触礁的“成功号”的“打扫战场”,寸步难行、侧倾入水的“成功号”,已基本失去了战斗力,留下一只标准巡洋舰甚或一只炮舰,就足以解决问题了。
“策电号”和“驭雷号”一直紧随“射声号”和“虎贲号”,当“射声号”开始攻击“巴斯瓦尔”号的时候,“策电号”、“驭雷号”同时加速,而“驭雷号”加速的幅度更大,并向左“变线”。
很快,“驭雷号”便赶上了“策电号”,形成了两只穹甲巡洋舰并驾齐驱的态势。
“策电级”穹甲巡洋舰是这个时代速度最快的军舰,“军刀号”被“虎贲号”的“吊顶攻击”击中后甲板之时,“策电号”和“驭雷号”已经赶上了“虎贲号”。
这就是彼时“军刀号”舰长观察到的:
“敌人还有更多的舰只即将加入战团,不用望远镜也能看的清楚,又有两只敌舰,自那只不晓得是‘龙’、是‘虎’、是‘豹’的敌舰的左后方赶了上来,据其形状,应该是‘策电号’、‘驱雷号’、‘驭风号’其中的两只”,云云。
此时,我方已基本形成了“射声号”前出,其左后方,“虎贲”、“策电”、“驭雷”三舰并肩而行的局面。
就是说,原来的纵阵,已变成了横阵。
阵型还在持续变化中。
很快,“策电号”和“驭雷号”便超过了“虎贲号”,继续向前。
“射声号”完成了对“军刀号”的“切击”的时候,在东西方向上,“策电号”、“驭雷号”已经基本上和“射声号”处于同一直线了。
“查理号”开始掉头的时候,“策电号”、“驭雷号”已经超过了“射声号”,处于整个“右队”的最前端了。
“查理号”转过九十度,艏东艉西,刚刚好横在“策电号”、“驭雷号”前方航线上,此时,前者对于后者的舰艏炮来说,非但射界、射角最为适宜,且又正是被弹面最大之时,如何可以放过?
“策电”、“驭雷”二舰齐声怒吼,两枚六十八磅的实心弹,几乎同时飞出炮膛,呼啸着向“查理号”直扑而去。
“驭雷号”的炮弹,贴着“查理号”的舰艏炮飞了过去,落在五十多米开外的海里;“策电号”的炮弹,则击中了“查理号”的舰艉。
弹着点在水线以上,未引起进水,也未对舰体结构造成严重破坏,但却打断了连接舵叶和舵房的蒸汽管路,八柄液压舵轮暂时失去作用,“查理号”不得不改用备用的人力舵轮,军舰的速度、操控都受到了影响。
如果在平时,这不算什么太大的问题,连接舵叶和舵房的蒸汽管路的修复,不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可是,目下生死攸关、分秒必争,影响可就大了!
“驭雷号”继续提速,已达到了最大设计航速;同时,再次向左“变线”。
当“查理号”终于完成了一百八十度转向之时,“驭雷号”已经从左侧赶了上来,形成了“驭雷”、“查理”二舰并行而“策电号”衔尾追击的局面。
就是说,“查理号”被“半包围”了。
此时,“驭雷号”和“查理号”是一个标准的侧舷对射的态势,双方的侧舷炮,几乎同时开火了。
距离甚近,“驭雷号”和“查理号”的炮弹都没有落空,而且,巧的很,都击中了同一个要害部位轮机舱。
造成的后果,则大异其趣。
“驭雷号”的轮机舱,有所谓“穹甲”中间平、两边斜的穹面装甲之保护,中间的平甲,在水线之上,两边的斜甲,则一直落到水线下四英尺处,“查理号”的炮弹,击穿“驭雷号”的船壳后,即为斜甲所阻,无法进一步深入了。
事实上,即便“查理号”侧舷炮的口径足够的大,也很难击穿“驭雷号”的斜甲除了厚度,斜面还可以消除一部分炮弹的动能,除非,炮弹的角度,刚刚好同这个斜面成九十度角。
退一万步,即便炮弹击穿了斜甲,可是,依旧无法伤及“驭雷号”的轮机舱斜甲和轮机舱之间,还有煤舱,厚实的煤堆,也是对轮机舱的一个很好的屏护。
另外,这个部位,同军舰的其他部位,是彼此隔绝的,涌入的海水,不会蔓流到其他部位。
所以,“查理号”的这一炮,虽然命中了“驭雷号”的“要害”,可是,除了给“驭雷号”的船壳留下一个不大的破洞,并引起少量进水之外,未能对“驭雷号”造成其他任何实质性伤害。
相反,“驭雷号”击中“查理号”的一炮,却是致命的。
炮弹击破船壳,穿过机械室,钻进了轮机舱,正正击中了“查理号”的那台卧式复合式蒸汽机。
蒸汽机迸裂开来,各种零件如子弹般在蒸汽弥漫的舱室内激射,“查理号”就像一个重度肺痨病人那样,重重的咳嗽了几声,踉踉跄跄的挣扎了几步,然后,一头栽倒在地,再也走不动了。
“查理号”舰长收到发动机“已不可修复”的报告之后,未做更多的犹豫,下令:
挂白旗!投降!
这是一个很意外的情况,一度叫我方有些手足无措,并影响了对“云雀号”和“阿黛尔号”的追击。
不过,人家的白旗已经挂出来了,没有不接受投降的道理。
对“查理号”的攻击停止了。
“驭雷号”打出旗号,命令“查理号”就地下锚,并封闭所有火炮火门。
“查理号”一切照办。
经过和友舰的紧急磋商,“射声号”管带兼“右队”指挥官小爱德华做出决定:
第一,放弃对“云雀号”和“阿黛尔号”的追击。
对“云雀号”和“阿黛尔号”的追击的最佳时机已经错过了,真要追,应该还是能够追的上,不过,那就不是一、两个小时的事情了花上一、两天的也不稀奇。
负责追击的军舰,将肯定无法参与苏窦山东侧海域的战斗。
“云雀号”、“阿黛尔号”不过是两只小吨位的炮舰,捡起芝麻,丢了西瓜,可不是生意经。
第二,留下标准巡洋舰“超海号”、炮舰“扬武号”,负责监控“查理号”,并办理受降。
余者“射声号”以下,尽快赶赴苏窦山东侧海域,参与对“北京—东京”舰队第一分舰队的合围!
*
第一百四十九章 大海战之三十九:不顾一切,死中求活!()
让我们把目光转回到苏窦山东侧海域战场。
排在“北京—东京”舰队第一分舰队队伍第五位——即“风怒号”之前的那个阵位的,是“马赛号”。
以吨位划分,“马赛号”属于“机帆快舰”一级,不过,不同于“风怒号”的“飞剪式”舰艏,“马赛号”的舰艏的形状,更接近于“射声号”——即自上而下以一条微微内凹的曲线前倾。
另外,同“射声号”一样,“马赛号”也安装了撞角——当然,不同于“射声号”的铁撞角,“马赛号”的撞角,是那种传统的、混包锻铁和熟铜的木制撞角。
还有,“马赛号”的舰艏斜桅,也较“风怒号”要短一些。
就是说,“马赛号”是一条适合实施撞击战术的军舰,若以功能划分,勉强可以划入“撞击巡洋舰”一类。
在初初设计的时候,“马赛号”并没有安装撞角的计划,但是,下水之前,利萨海战爆发,于是,“马赛号”赶上了这一波“补装”撞角的潮流,由“机帆快舰”变身为“撞击巡洋舰”。
在“北京—东京”舰队中,“马赛号”算是最新锐的战舰之一,去年刚刚入役,在地中海打了一个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