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清-第12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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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赫穆(惊讶的):“法国在越南遭受了‘难堪的失败’?首相阁下,这个消息……确实吗?”
俾斯麦:“当然!法军进攻北宁,损失惨重而寸土未得,只好灰溜溜打道回升龙了这算不算‘难堪的失败’呢?”
波赫穆(兴奋的):“当然算!这正经是铩羽而归了!”
顿一顿,“这真是一个令人兴奋的消息!请问,首相阁下,您手上有北宁一役的更详细的信息吗?”
俾斯麦:“有如果你感兴趣,采访结束之后,我的秘书会向你做更详细的介绍的。”
波赫穆:“当然感兴趣!首相阁下,感谢您向《南德意志报》的读者提供了如此有趣的信息!”
顿一顿,“关于北宁一役,法国的新闻界,似乎还没有什么动静,如果,首先报道法军战败的消息的,是普鲁士的报纸哈哈,也是一件同样有趣的事情啊!”
俾斯麦(微笑):“确实有趣,我能够想象法兰西‘某些人’看到《南德意志报》相关报道时候的表情……哦,算了,为了基本的礼貌,我还是尽量不要去‘想象’了吧!”
波赫穆:“哈哈哈!首相阁下,我大胆的揣测一下,您的‘坚强的信心’,同法国人在越南的失败,是不是多少也有一点关系呢?”
俾斯麦(点了点头):“是的!”
波赫穆:“是啊!如果法国人连中国人都打不过的话,又怎么能够打的过普鲁士……”
俾斯麦:“抱歉,迪特,轮到我打断你的话了不是你说的这个道理。”
波赫穆:“哦?”
俾斯麦:“你的言下之意,是中**队的战斗力,不及普鲁士军队不,我们不可以低估我们的中国朋友的战斗力,不然,我们就会犯同法国人一样的错误。”
波赫穆:“呃……”
俾斯麦:“法国人还拿‘亚罗号战争’的眼光看中国,致有北宁之败;看普鲁士,亦情形仿佛”
顿一顿,“可是,我还是那句话,‘此一时,彼一时’!”
波赫穆:“啊,我明白您的意思了……”
俾斯麦:“我的所谓‘坚强的信心’,除了普、中两国,皆非昔日之比之外,还来自于‘某些人’若在此时对普鲁士采取军事行动,就会陷法兰西于两线作战的窘境。”
(耸一耸肩)“而两线作战抱歉,我不认为法兰西有此力量。”
波赫穆:“首相阁下,听了您这个话,‘某些人’恐怕很不服气呢!”
俾斯麦(微笑):“我是为‘某些人’好啊!”
波赫穆(大笑):“希望‘某些人’能领您的情,知所进退吧!”
顿一顿,“现在,我理解采访开始时您说的那段话的深意了‘这样的清闲日子,没有几天了,接下来,我本人,大约也不得不忙起来了’首相阁下,我有强烈的预感,接下来,您也好,‘某些人’也好,大约都‘不得不忙起来了’。”
俾斯麦:“‘某些人’到底何如,我不便妄加评论,但我本人迪特,我再说一遍,我拥有‘坚强的信心’。”
波赫穆:“好的!首相阁下!听您这么说,我觉得,我自己的信心,也坚强起来了!”
顿一顿,“还有,我有同样强烈的预感一个新时代的画卷,即将在我们的眼前展开了!”
俾斯麦(微笑):“那,且让我们拭目以待吧!”
*
第五十七章 法普宣战()
英国《泰晤士报》社评:
“法国人——从政府高官、国会议员到新闻界——都曾反复宣称,德意志人出任西班牙国王,是法兰西绝对不可接受的,是‘逾越了红线’,‘等同对法兰西宣战’,‘若普鲁士坚持此议,则法兰西的炮弹必要出膛’,云云;如此看来,《南德意志报》报道的威力,远远过于‘德意志人出任西班牙国王’了——因为,法国人的炮弹尚未出膛,便已‘炸膛’了。”
确实“炸膛”了。
波赫穆对俾斯麦的采访见报之后,拿《费加罗报》记者布利斯的说法,就是:
“法兰西的火山爆发了!”
“整个欧洲大陆——不,整个亚欧大陆——都在法兰西的怒火中战栗!”
“我接触到的人,所有的人,所有的男人和女人,市民、士兵、国会议员、政府官员,都在怒吼——‘宣战!宣战!宣战!’”
“人民在呼喊:前进,祖国儿女!快奋起!光荣在柏林等着你!”
狮子插一句:《马赛曲》的开头两句,便是:“前进,祖国儿女!快奋起!光荣有一天等着你!”——布利斯之“人民的呼喊”,乃化《马赛曲》而来。
不过,与很多人的印象相悖,此时的《马赛曲》,其实并非法兰西正式的国歌。
《马赛曲》诞生于法国大革命,一七九五年,督政府宣布定此曲为国歌;拿破仑一世称帝后,下令取消《马赛曲》的国歌地位——《马赛曲》针对的是路易十六,有大量“打倒暴君”一类的内容,法兰西第一帝国既已建立,《马赛曲》便有些“不甚合时宜”了。
路易十八复辟,当然更不能推崇《马赛曲》,乃改国歌为《法兰西王子回巴黎》;拿破仑三世建立法兰西第二帝国,私以为,《法兰西王子回巴黎》很符合其身份、经历,因此,很暧昧的保持了《法兰西王子回巴黎》的国歌地位。
不过,拿破仑叔侄虽不承认《马赛曲》的国歌地位,但是从未禁止唱、奏《马赛曲》,而《马赛曲》的感染力,百倍于《法兰西王子回巴黎》,在法国,《马赛曲》的实际地位,远在《法兰西王子回巴黎》之上,非但民间,就是政府,许多时候,也是拿《马赛曲》当国歌用的,算是“准国歌”。
好了,言归正传。
《南德意志报》的报道,最叫人不可容忍的,还不是普鲁士公开并拒绝了法兰西的“秘密照会”,甚至,也不是“德意志人出任西班牙国王”——此亦该报道内容之一;最叫法国人“炸膛”的,是该报道俯拾即是的对法兰西帝国和法兰西皇帝的无礼和轻蔑。
而且,这种无礼和轻蔑,几乎不加任何掩饰。
“若普、法发生战争,胜利者将是普鲁士。”
“若普、法终究不得不一战,普鲁士可操必胜之算。”
俾某如此狂妄的原因,是自以为“普鲁士今非昔比”——如今,已是“普强法弱”了!
而其所恃,居然是什么——“我们的铁路里程,比法兰西的长;我们的电报线路,比法兰西的密集”?
普鲁士的铁路、电报比法兰西的多?
胡说八道!
退一万步来说,即便普鲁士的铁路、电报,真比法兰西的多了几里,又管个蛋用啊!——铁路会开炮?电报会冲锋?
打仗,不靠将军和士兵,靠铁路和电报?
这个俾斯麦,狂的真是傻掉了!
最可气的是,居然说什么——“法国人连中国人都打不过,又怎么能够打的过普鲁士?”
事实上,这句话不是俾斯麦说的,而是波赫穆说的,并立即为俾斯麦纠正,不过,俾斯麦只否定了波赫穆的法国“打不过中国人”和“打不过普鲁士”之间的因果关系,并没有否定法国“打不过中国人”这个事实。
事实?
我们的军队“在越南遭受了难堪的失败”?
怎么可能?
这必定是造谣!——普鲁士人的话,怎么能信?
退一万步,就算小挫,胜败兵家常事,怎么就“打不过”了?
还说什么……这是一个“有趣的消息”?
法国失败是一个“有趣的消息”?
他娘的!
最最不可原谅的,是对法兰西皇帝陛下的无礼!
俾某话中,虽然没有直接出现皇帝陛下的尊号或名字,可是,瞎子也看的出来,“某人”也好,“某些人”也好,说的就是皇帝陛下——
以“某人”、“某些人”指代皇帝陛下?
最基本的礼貌都不要了!
而其口吻之轻佻油滑,更是可恶至极!
譬如:
“‘某些人’的视力,不算太好。”
“确实有趣,我能够想象法兰西‘某些人’看到《南德意志报》相关报道时候的表情……哦,算了,为了基本的礼貌,我还是尽量不要去‘想象’了吧!”
居然还说什么“为了基本的礼貌”?
八嘎!
还有,好像生怕读者看不出俾某的无礼似的,动不动就加一个括号,描述俾某的神态、举止,譬如:
“首相阁下露出了虽然礼貌、但不掩轻蔑——我要向《南德意志报》的读者致歉,限于本人贫乏的词汇量,除了“轻蔑的”之外,我找不到其他更合适的形容词了——的笑容。”
甚至,“画公仔画出肠”:
“好吧,亲爱的《南德意志报》的读者,我相信,你们都听出来了首相阁下话中的讥讽之意了吧!”
类似的“备注”,不胜枚举。
是可忍孰不可忍!
具体到回绝法兰西的“秘密照会”和坚持利奥波德王子出任西班牙国王二事,可谓是一而再、再而三的踩破“红线”!
后者不必说了,前者——
拒绝“积极运用影响力”,裂土巴伐利亚和黑森—达姆施塔特于法兰西,也罢了;可是,居然赤裸裸的觊觎阿尔萨斯——洛林地区,挑战法兰西对该地区的主权?
说什么“阿尔萨斯—洛林同普鲁士如出一国”——“一国”?
又说什么,“虽然,目下,法兰西拥有对阿尔萨斯—洛林的行政管辖权”——这不就是说,法兰西对阿尔萨斯—洛林,并无主权吗?!
这可真是踩破了“红线”中的“红线”了!
事情到了这个份儿上,除了宣战,夫复何言?
普鲁士人冷嘲热讽,说什么法兰西“虚言恫吓”,又说什么“两线作战——抱歉,我不认为法兰西有此力量”——
好吧,就让你们瞅瞅,法兰西到底是不是“虚言恫吓”?到底有没有“两线作战”的能力?
新时代?
我呸!
就有什么“新时代”,那也是法兰西的“新时代”!是法兰西君临欧陆的“新时代”!
至于普鲁士,即将开启的,只能是一个堕落、毁灭的“新时代”!
前进,祖国儿女!快奋起!光荣在柏林、慕尼黑、法兰克福和不莱梅等着你!
*
*
战争已不可避免,但是,还是有人做最后的“和平努力”。
法国驻普鲁士大使贝内代蒂求见普鲁士国王威廉一世,提出以下要求:
第一,国王陛下发表声明,《南德意志报》相关报道,非普鲁士政府之政策,仅仅为俾斯麦个人的“胡言乱语”。
第二,俾斯麦引咎辞职。
第三,接受“秘密照会”相关要求。
第四,在西班牙国王人选一事上,以书面形式,确认“普鲁士永远不再要求这种已经放弃了的候选人资格”。
庶几,还有一线避免战争的可能性。
这一回,威廉一世倒没有躲到埃姆斯温泉去,而是第一时间接见了贝内代蒂,不过,回复只有淡淡的一句:
“关于《南德志报》的报道、‘秘密照会’以及西班牙国王人选等问题,我没有任何新的看法和意见。”
事实上,回绝了贝内代蒂的所有要求。
第二天,法兰西帝国对普鲁士王国宣战。
*
第五十八章 好消息!好消息!()
北京,紫禁城,军机处。
辅政王一以贯之的风轻云淡,文、曹、许、郭几位大军机,却是人人容光焕发,个个言笑晏晏。
每一位大军机,都是讲究“宰相风度”,讲究“喜怒不形于色”的,可是,前一段时间,坏消息一个接着一个,颇有些乌云摧城的赶脚,实在憋闷;而北宁大捷,否极泰来,之后——尤其是这两天,重大的好消息,一个接着一个,简直有些应接不暇了,所以,不能不吐气扬眉、舒心畅意呀。
首先是日本。
关卓凡、田永敏几乎同时接到了岛津久光、大久保利通的回信。
关卓凡给岛津久光的信,名义上,是给岛津久光、岛津忠义“尔父子”的,岛津久光的回信,也便出以父子两人共同的名义,以“愚父子”、“罪父子”、“仆父子”、“下走父子”自称,对关卓凡,则不是“敬白辅政王殿下”、就是“惊慌言于辅政王殿下座前”、甚至“伏乞辅政王殿下”,可谓极尽谦恭。
具体内容,大约五点:
第一,萨摩藩绝对没有以任何形式参与西本愿寺发动的“法乱”,相反,“仆父子”对于明如的“乱法”,深恶之,痛绝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