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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凰鸣无间-第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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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一手好花,与太子相处的这段时日,琴瑟相合,仿佛是回到了昔年,小公主居于月樱王宫之时无忧无虑的日子,逗得秦岚,也不觉这国事繁杂了。闲来无事,月聆雨差人购得巨幅绢布,捻了细针,在那长长的绢布之上,妙手绣得一副锦绣河山。

    光阴荏苒,日月如梭,转眼便是枫叶飘红的落花时节。秦岚之父,东莱国君年老体弱,在这深秋之中,一夕驾崩,顿时天下缟素,万里哀哭。

    东莱太子秦岚的悲痛自是不用说,然而等不得那悲痛落幕,所要加紧处理的,还是新王即位之事。

    这一次的朝中局势,可远远比上次来得微妙许多。栖柠国如惊眠猛虎,携风带雨之势,卷土重来,步步紧逼,长驱直入,有如神助,一时间竟攻至蓉城之边。

    外敌未弭,内乱又起。镇守东莱边境的仁武将军拉起反旗,一心拥护秦岚之弟,秦英继承大统。朝中大臣分为三派,一派老臣忠义,誓死继承先王遗志,一派见风使舵,惧仁武将军之势,归顺秦英,另一派则是名为中立,实则首鼠两端,坐收渔利。

    山雨欲来风满楼,朝中的局势,一时间变得难以言喻起来。

    一向沉稳的东莱太子秦岚,此番的心态,也是多了几分凝重。二王子秦英狼子野心,这些事情,秦岚原本是知道的,一向严加防范,却忽略了自己去抵御外敌之时,被秦英趁了间隙。东莱王驾崩之后,自己胞弟,万州城主秦英拉拢仁武将军,拉起反旗,攻城略地,里应外合之下,竟是攻至国都万州城下,一心谋取大位,全然不顾手足之情。

    朝内局势。千钧一发,内忧外患,一触即发。

    太子秦岚许久不来太子妃宫中了,一连半个月,月聆雨都不曾见过太子半面,心中着实是想念了。太子妃倒也深明大义,心知此番是东莱国江山易主,最为动荡的时刻。太子的心中,定是淤积了千愁万绪,诸事不顺。没有心情来见自己,也是常事。念及此,心中的那份相思之情暂且按下。闲来无事,便将这幅锦绣河山,用心绣好吧,月聆雨这样想着,这段日子忙完。他应该会抽出身来看自己。

    然而,此番局势,却比月聆雨想象的,要严重很多。

    东莱太子没有告诉月聆雨,栖柠虎狼卷土重来,不知秦英给了他们什么好处。互相勾结,已是攻至蓉城之下。而那万州城主联合了边境的仁武将军,兵临城下。早已围城一月有余。朝中那些持着观望态度的墙头草们,眼见大势已去,竟尽数倒于秦英一侧。万州城中,只留下秦岚和一批老臣在苦苦坚守着,不知能撑到何年何月。也许此时,气数将尽了。

    到了雪漫寒梅的时节。已是围城三月,城中断了水粮,百姓叫苦不迭,社稷倾危,只是一瞬。安居王宫之中的月聆雨渐渐的,也有所察觉

    。

    宫外落雪纷纷,城外更是雪蔽枯骨,秦岚披了披风,日夜站在城楼上,望着城下潮水般涌过来的乱兵来,犹自苦笑着,不觉落雪,已是漫了眉头。他双拳紧握,内心一寸寸揪紧,心中也似这落雪一般苍茫。自己……真的是走到终点了么?

    太子妃宫中,珠帘被那寒风轻撩,抬眼便见太子妃坐于案前,纤细的手指将金线轻拉,神态仍是静谧着,将那一副锦绣河山,针针绣完。月聆雨绣着绣着,指尖徐徐颤抖,平静的心境,已然祸乱。她的耳边,忽的想起那句话来,那天,秦英将她一把推在假山之上,附耳低低一句,让她心惊胆寒,“你,终究会是我的。”

    月聆雨闭眼,一声苦笑,便是将那未绣完的锦绣按在玉案之上,她静静地坐在那里,半晌不知作何言语。

    眼前的丫鬟名唤桃儿的见状,走上前来,屈膝行了一礼,“公主莫要多想了,二王子定然不舍得伤害公主。”月聆雨闻言睁开眼睑,瞥见桃儿的眉眼,忆起她是那一日,柳儿身死之时,秦英送给自己的丫鬟。她抬眼凝视着眼前的女子,却见她神态轻蔑,连嘴角都噙着一丝笑意。

    月聆雨下意识地抬手,摸摸隆地高高的小腹,似乎可以触到腹间那不安份的扑腾声,她的唇角,弯起一丝惨淡的笑意。

    仿佛是看出了太子妃的顾虑,桃儿眉头皱了几皱,“公主莫要担心,只要公主开口,二王子定是会尽心保全公主腹中胎儿的。”

    月聆雨就那样静静地听着,嘴角浮出一抹若有若无的浅笑,风轻云淡一句,“掌嘴。”

    “公主!”一声惊呼,桃儿面无人色,纵然是二王子安插在月聆雨身边的人手,纵然是二王子身边的红人,然而从身份来说,她毕竟只是一个下人!桃儿有些惶恐,只得俯身跪了下去,叩首哀求着,“公主,奴婢失言该死,您大人有大量,就饶了我这次吧!”

    月聆雨转头,目光流转,定在她的脸上,肃杀的目光逼得桃儿顿时矮了半截。朱唇轻启,“掌嘴。”

    桃儿瞥见她那肃杀的目光,知自己真是惹恼了太子妃,不觉几分惶恐,只得硬着头皮,在自己脸上用力抽了几个嘴巴,俯身叩首着,声声哀婉,“奴婢知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公主饶命,公主饶命啊!”

    月聆雨目光肃杀,带出几分威严,凤眉微挑,“叫我太子妃。”

    “奴婢知错了,太子妃殿下。”桃儿浑身颤抖着,俯身叩首,此时已是满面泪痕。

    沉重的脚步声响起,秦岚掀帘而入。抬眼看见宫内的光景,笑了一笑,“聆雨为何拿小丫鬟出气?”月聆雨起身,大着肚子,想要行礼,着实不方便了点。秦岚忙上前一把扶住,眼里几分责怪,“莫要如此辛劳了,伤及腹中胎儿怎办?”

    月聆雨抬手,将那跪地的丫鬟支开。随即向着秦岚欠身行礼,一如既往地抬眼浅笑,“夫君。”

    秦岚揽过她的肩头,俯身在那熟悉的眉眼之上,吻了几吻。他的面色,因为劳累,现出几分蜡黄。

    “聆雨……”抱着怀中的女子,沉默良久,秦岚方才开口,声音里添了几分恓惶来,“来我东莱,已是一年有余,聆雨可愿意回月樱一探?”

    ps:

    不足之处,还望大家多多指正。

第一百一十六章 旧忆成画(13)() 
听得此话,月聆雨蓦地抬头,几分不可置信,一汪秋波流转,仿佛是要滴出水来。

    秦岚的心头,被猫爪挠过般难受,凝视着眼前的女子,眼里似有几分疲惫,“聆雨许久不回月樱了,终日闷在东莱,想必是想家了,我且休书一封,要你哥哥月凌羽派人来接,如何?”

    “你,你要赶我走,在这个时候?”月聆雨吃惊地打量着自己的丈夫,眼里满是不可置信。

    “不,聆雨,事情不是你想的这样。”秦岚望着月聆雨带着失望的眼神,来时便想好的说辞,譬如说多年未归,想念家乡之类,到了嘴边却凝噎了起来。“我……”秦岚转过身子,拂袖为难,良久化为一声长叹。

    月聆雨迈步,走到案前,将那未完工的锦绣河山抚摸片刻,抬眼向着那坚毅的背影笑问一句,“哦?那事情是如何。”

    “莫要问了。”秦岚摆手,闭目一声凄然,“是我对不起你,聆雨。”他转过身子,扳过眼前女子的肩膀,“听我说,回到月樱,你方能安然。”

    “不过是三月围城,弹尽粮绝么?”月聆雨转头对上秦岚的目光,满城燃遍的狼烟烽火被她如此不经意的一笔带过,“那又如何?”明媚的女子反问,略微扬起的眉眼中透出几丝坚毅来,声音犹是风轻云淡,“最坏不过是客死他乡,还能如何?”

    “聆雨!”一声轻呼,秦岚几分诧异,上前一步揽住面前女子的肩头,苦笑一声,“原来你都知道了。”

    月聆雨缓缓靠在他的肩头,秋波婉转着,“对。我全知道了,这又怎样?”

    “哈,”怆然一声苦笑,秦岚摆手,“不谈这个。”话音未落便是将她打横抱起,放于榻上,俯身在那隆起的肚子之上听了几听,眉眼顿时绽开缤纷的笑意,几分欣喜,“聆雨你听。他还在动呢!你听!”

    月聆雨斜卧榻上,唇角轻扬,笑得如斯温婉。初霁的阳光洒在她的身上。如此静谧安详。

    之后的几夜,东莱太子秦岚,再也不曾来过。

    五日之后的一个雪夜。那是一个雪漫宫墙,雪催寒梅的夜晚。寒风催得飞雪斜漫,摇得枝头寒梅凌乱。天际一片阴沉。连那最后的一丝星光也隐没不见,唯留红墙深宫灯影阑珊。

    月樱王早已“病逝”,月樱太子月凌羽顺理成章地继承大统。初临大位,总有些前朝留下的琐碎庞杂之事需要处理,月凌羽此时坐在案前,揉揉太阳穴。看眼前红烛的影子,也逐渐变得飘散起来

    。他的头徐徐点了几下,惊醒之时。方才知道自己是撑不住,稍稍打了个盹。

    真累!月凌羽舒展了身体,一边摇头叹着大王不好当,一边锤着肩膀,打了个哈欠。想要起身。

    紧闭的宫门被慢慢推开,发出吱吱呀呀的轻响。月凌羽心里正烦,闻声化为愤懑,不及回头便是怒喝一声,“是谁这么放肆,不经通报便直接闯了进来吗?真是不懂礼数!”

    女子轻柔的声音在身后响起,竟是带着一抹凄凉,月聆雨低头,轻声道,“王兄。”

    “嗯?”月凌羽抬头,手指在面前的奏折之上,徐徐敲了几敲,不用回头,亦知道身后的女子是谁。心中微微盘算着,她怎会来此?

    “小妹来了。”一丝邪魅的笑容爬上月凌羽的唇角,寸寸绽开。随即便是抬手,将身侧的众人屏退。

    月聆雨大着肚子,行动不便,蹒跚着绕到他的面前。

    “恭喜小妹。”月凌羽打量一眼她隆起的腹部,“你有喜了。”

    “是啊。”月聆雨抬眼,无奈地摊了摊手,“东莱太子的。”

    她斜眼看见那玉案一角,压下的皱皱纸张,上面还透出瓣瓣嫣红来。月聆雨将那纸张拿出,徐徐看了几眼,目光之中便是流出几分怆然来,她退后一步,几分失望,“原来,原来你是收到了的。”

    是的,他早就收到了,收到月聆雨的求救,收到小妹要求月樱出兵的血书。血色自那薄纸上淡淡晕开,而他却选择了无动于衷。

    “嗯,我收到了。”月凌羽抬头,凝视着面前的女子,眉弯之处凝出轻笑来,他靠在椅上,无所谓的摊摊手,“可是,我也没说答应啊。”

    月聆雨闭眼,两行清泪倏忽而落,随即便是双膝跪地,“王兄,兄妹一场,帮我这个忙,我真的是没有任何办法了。”

    月凌羽起身,皱了皱眉头,嘴角忽的一声轻笑,“记得上次,你这样求我,是什么时候?”他抬手摸摸脸上经久不愈的创口,狡黠一笑,“当时,我好心扶你起来,却是留下了这样深刻的伤口,现在想想,都是心有余悸呢。”

    月聆雨怆然苦笑,“那时候,你还是太子,可是现在,你已经是大王了。”她抬眼,凄凄一声呼唤,“怎样都不能答应吗?”

    “你且说说,出兵对我,对月樱,有何好处?”月凌羽眉眼轻弯,一如昔年,春风般和煦。他抬手指着眼前的一封奏折,“秦英许我十座城池,换得月樱暂时的中立,你说,此时的月樱,适合搅入战局么?”

    “哈哈。”一声苦笑,月聆雨凛然起身,微微摇了摇头,“看来,此番,我是来错地方了。”

    她拂袖回身,向前迈了几迈。这样的结果,其实在她来之前,便早已料定,只是,心中还是抱了那么一丝淡淡的希冀,希望他能顾及昔年的情分,伸出援手。只是,那个连父子之情都早已抛弃的长兄,兄妹之情,又怎会入了他的眼?她真是天真的可笑,竟然妄图与虎谋皮。

    “怎么,不留下来?”月凌羽见她欲离去,站起身来,低低问一句,“秦岚大势已去,还要回去陪葬吗?或者……”他的语气顿了几顿,“秦英对小妹情有独钟,也不妨随了他去。当日,你也曾闹着不愿去东莱,此番不也过得极好?为何不试图换一种生活方式?”

    月聆雨的眼泪,瓣瓣掉落在王宫染红的地毯上,略微回首,凛然一声,“这与你何干?”

    “王妹远道探亲而来,不多留几日?”月聆雨听见那冰冷的声音自远方而来,抬手拼命捂住嘴巴,却是再也掩饰不住的一声悲啼,“收起你的说辞吧,”她抬眼泪下,却不曾回头,“不用了

    。”

    那恓惶的身影披了披风,推门而去,踉踉跄跄着,又被一片飞雪淹没。

    月凌羽抬手,眼中掠过一丝无奈,长叹一句,“小妹,你还是这么固执么?”

    最终的死别,竟是来得这样平静,平静到在心中,漾不起任何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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