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潜龙-第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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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木白深深看了她一眼,道:“不错。王家、孟家两个公子帮忙与她,她不会不知,而当两个公子死后,她失去了支持后盾,一切努力,势必成了为他人做嫁衣——这也正是金家那么决心处死她的重要原因,将她装疯的实情揭发。”
司徒姑娘又道:“她为何要装疯?莫非,她当真跟藏道观的程远山有关系?”
端木白道:“这一点,暂时难以决断,何况,便是他们之间存在某些秘密关系,也不至于在王家老爷子寿诞那个时刻动手,也更不会在她林妍芝没有真正掌控金家实权之前妄动杀机。”
顾老板道:“男女之间的事情,很难以常理推测,设若,程远山一时按捺不住,冲动所为,也未必不可能的。”
端木白微微点头,道:“或许。”
顾老板道:“端木先生,您说了那么多,我却听不出来,无论是王家孟家两个公子的死,又或是林妍芝的生死,跟你们端木世家和他们三家的合作关系有什么影响。”
端木白呆了呆,忽然苦笑了一下,有些无奈道:“藏道道长是我的师叔。”
顾老板和司徒姑娘都愣住了。
她们真的想象不到,驰名江南武林三把剑之一的端木白,和藏道观的藏道道长居然有如此深的渊源!
也就是说,程远山和他端木白是同门师兄弟。
现在,程远山遭遇全城通缉,他不捉急才怪呢?
顾老板想了想,道:“端木先生,您想我怎么帮你?”
端木白眼里掠过一丝精光,道:“我虽然和程远山极少来往,但是,对于他这个人的秉性,还是可以作出保证的。他决计不是那种为女色胡作非为之辈。当下,我最担心的事,是林妍芝会不会在没处决之前,便被暗里下黑手灭口了,坐实了程远山之罪。”
顾老板道:“几天前,我接到你的提示,便使人暗中保护与她,应该安全。”
端木白道:“这也只是暂时性的,毕竟,无论的金家,或是王家孟家,都不想节外生枝,在他们的金钱推动之下,连过堂审问机会都不给林妍芝,可想而知,他们几家都只是一个盼头,让她为两个公子的血案买单。但是,兵部一旦来人了,那可不一样了,毕竟,林妍芝是烈士遗孀,牵涉到了军人荣誉,势必会提审,判个水落石出。而这些,恐怕不是金家王家孟家所愿意看到的。”
顾老板道:“不是吧,把案情弄个明白,岂非正好为王家孟家两个公子报仇,他们怎么会反而不愿意呢?”
端木白缓缓道:“因为,那一夜,是王家老爷子寿诞,整个临安城的达官贵人皆在邀请之列,不仅王家本身的防护措施非常严密,便是宾客们所携带的护卫都是一流高手,在那种可以说连苍蝇都难以逃遁的防护网之下,单单凭一个程远山,是万万不可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将两个身手并不弱的公子杀死的——也就是说,凶手另有其人!而且,是一个恐怖到了无视高手如云的防护网,如入无人之境,杀人犹如探囊取物般容易的变态高手!”
司徒姑娘神色一凝,道:“端木先生,您的意思是说,无论是金家,或是王家孟家,他们其实都隐隐猜测到了两个公子不是死在程远山手上,他们那么快推动官府处决林妍芝,是不愿意,嗯,是害怕招惹那个真凶的谋害?”
端木白点点头,道:“正是如此。”
顾老板忽然眼神一亮,看着端木白,道:“端木先生,您,您不会是打算亲自去抓那个真凶罢?”
端木白笑了笑,道:“二十年啦,我都几乎忘记了怎么使剑啦,活动活动也好。”
司徒姑娘道:“如果真凶真的那么厉害,恐怕不容易找到呀。”
端木白笑道:“司徒姑娘,那是别人,我是端木白。”
这一句,透着他强大的自信和骄傲。
当然,他的确有这么个资格。
顾老板道:“搞不懂,您还有什么法子?”
端木白道:“你们忽略了,林妍芝为何要装疯卖傻?”
司徒姑娘想了想,道:“总不是,她识得那人。”
端木白手指轻击桌子,满是欣赏的看了她一眼,道:“司徒姑娘果然冰雪聪明,一点即通。那是显而易见的,她之所以装疯,无疑是在自保的同时为凶手打掩护。”
司徒姑娘想了想道:“端木先生,我可以帮到您什么?”
端木白轻轻叹息,道:“有点委屈你了。。。。。。”
司徒姑娘心领神会,微微一笑,道:“不要紧,当年,我欠了端木世家一个人情。”
端木白摆了摆手,道:“姑娘客气了,你并没有欠端木世家什么,假如姑娘为难的话,也就算了。”
司徒姑娘站了起来,道:“端木先生,我明天会去逍遥王府看看听听。夜了,我先告辞啦。”
端木白和顾老板站起目送她出了船舱。
沉默了一会儿,二人慢慢的转身相视,端木白的眼神温柔了下来,却露出一丝内疚和不安。
顾老板眼神微微低垂,而里面的幽怨,却默默的溢流。
端木白轻轻道:“对不起,玉玲。”
顾老板轻轻道:“见到你就好。”
第84章 还 马()
天亮之前,云散雨收,于是,当日出时分,又是一个艳阳天的好天气。
人总是偏颇于感性的动物,天气好了,人的心情也颇为不错。
嗯,至少,司徒先生是这个样子的。
吃过早餐之后,司徒先生居然兴致勃勃的打扮的整整齐齐的貌似要赴宴一般,出行的模样。
他的举动立刻引起了小李子莫大的关注,几乎没有吃饱,便搁下碗筷,屁颠屁颠的跑出大门口,去等候女司机鲁金莲姑娘的到来。
然而,等了好一阵子,外面水静鹅飞的,压根底就没有动静,更没有女司机的出现。
其实嘛,司徒姑娘也大是奇怪,忍不住问司徒先生:“老弟,你要出去么?”
司徒先生摸了摸吃饱了鼓起的肚皮,点点头,道:“姐,你知道,我是个文化人,这儿藏着的书可不少,如果不出去嗮嗮,怕是容易发霉的不是。”
司徒姑娘道:“呃。。。。。。”
正在吃着油条的小翠鼓着腮帮子,娇脸憋的通红,难受的手忙脚乱的往碗里装粥汤,然后,把粥汤赶忙喝下去,顺了顺喉咙之后,感觉喉咙确定顺畅之后,才对司徒先生摇摇手,道:“咳咳,先生,咳咳,您差点儿要去了小翠的小命儿啦,咳咳。。。。。。”
敢情,她刚才由于司徒先生的无耻之语被雷的噎住了。
司徒先生微微摇摇头,感到文化的差异绝对是一道难以逾越的天堑,叹息道:“小翠呀,不是哥小看你,你当真不知的,怀才宛如怀孕,缺乏适当的运动,那是不利于成长的。。。。。。”
小翠立刻投降:“噢,先生,小翠刚刚记起来了,后院有一片花草要修整,我去喊周嫂修理一下。”
司徒先生道:“等等,小翠,你帮忙喊辆车好吗?”
小翠站住了脚步,道:“先生当真要出去么?”
司徒先生点点头,道:“当然。”
司徒姑娘道:“小翠,你过去看看福伯闲着没有?”
小翠道:“好。”
有了司徒姑娘的交代,小翠自然不敢怠慢,立刻去马厩取了马,骑着出去找福伯,正好与还等候着女司机好像呆头鹅依然站在门口的小李子,知情之后,小李子才失望的拖着脚步回来了。
司徒姑娘看了他一眼,也并没有说他什么,毕竟,爱情这东西,也是人类的追求之一,一个有理想的人,不管他的理想是否贴切实际,却是每个人的权利,谁也没有任何理由去扼杀别人的理想和追求。
小李子在客厅坐了一小会,似乎凳子有刺一般,没个安宁,最后,默默的走了出去。
司徒姑娘看着他有些失魂落魄的样子,眼里掠过一丝疼惜。
司徒先生轻轻道:“人总是要成长的,而让人成长最快的途径,便是挫折。”
司徒姑娘幽幽道:“可是,我不愿意看到他们是那样的成长。”
司徒先生淡淡道:“世上原本就有很多东西不是我们人力所能拒绝的,很多的时候,我们只能,默默的接受。”
司徒姑娘深深看着他,忽然轻轻一叹,道:“老弟,假如,姐有那么一天,变成了十恶不赦的坏女人,你还会留在姐的身边么?”
司徒先生也是看着她,缓缓道:“姐,我说过,我喊得你一声姐,你一辈子就是我姐,所以,姐无需怀疑,只要我一息尚存,就不会让姐受到任何委屈的。”
司徒姑娘怔怔的,她听得出来,他这话绝对是肺腑之言,只不过,那透着太多太浓郁的亲情,却非她的真正想要的,是故,即便是感动之余,更多的,却是怅然若失。
小翠回来了,一个人回来的,说是福伯出车去了。
我勒个去!
司徒先生几乎生起把她摁住打屁股的冲动。
你丫的,福伯出车了,难道就没有其他出租车了?
莫非,全世界就福伯一个出租车了吗?
估计,司徒姑娘也感觉有点丟人,毕竟,下人的思想顽固调教不到位,跟她这个主子存在着某些隐性关系的,她微露尴尬的摆了摆手,让小翠退下,然后,看了司徒先生一眼,讪讪一笑道:“老弟,你看”
司徒先生沉吟道:“本来嘛,我想和姐一起出去走走的,毕竟,对临安城之熟悉,姐远胜于我,但是,现在,却是遗憾了”
司徒姑娘精神一振,道:“老弟,你是说,你想和姐一起出去走走?”
司徒先生道:“怎么,姐不愿意么,嗯,那也不勉强的。。。。。。”
“哦不是,没有勉强。。。。。。”一向言辞利落的司徒姑娘居然口齿不清了起来,但是,她的表情无疑是难以掩饰的喜欢,“老弟,我就是怕姐的形象有欠健康,给你带来了不良的影响而已。。。。。。”
“切,”司徒先生嗤之以鼻,“什么形象不形象的,前几天,你还不是一路抱着我回家的,又不见谁个不愿意的——嗯,就算有些人心怀黑暗,脑子里一团糟糕,又与我有什么关系呢?难不成,我做哪一件事儿,都要世界上每一个人都喜笑颜开么?”
司徒姑娘心里一暖,道:“老弟,你真的那么想么?”
司徒先生道:“自然,你是我姐,与你在一起,即便是全世界的人都不愿意,那又如何,他们管的着吗?”
司徒姑娘微笑道:“好,既然你不怕委屈,姐就抱着你,再次游玩去。”
司徒先生道:“好啊。走。”
无论是司徒姑娘,或是司徒先生,都不是拖泥带水的人,说走就走。
于是,再次牵出“追风”马,二人翻身上马,只不过,这一次,因为司徒姑娘担任起导游角色,坐于前头,司徒先生只好贴在姑娘的后面,抓着鞍缘,但是,姑娘却不高兴了,非得教他抱紧自己的纤腰,这无疑是要了司徒先生的老命啦。
要知道,虽然二人共一骑不是第一次,但,上一次,姑娘的精神欠佳,司徒先生的心情也沉重,只管尽快回家,别无他想,而今日却是大不同的,最少,出来游玩的心情远较那天轻松愉快的多。
最是要命的是,司徒先生可是一个正常的男人好不好?
双手环抱着姑娘的芊芊细腰,恰如温香软玉在怀里,没个生理反应,都不好意思说他是一个正常的男人了。
所以,当司徒先生某部位反应之后,连他自己都恨不得抽自己一个耳光的时候,前面那美人儿却低头窃笑了。
迎头的风儿拂过,卷起姑娘的发丝飘荡而来,携带着淡淡的醉人的香气,映入眼帘那陀红的娇脸,欲语还休,犹如天仙下凡尘,美之不可方物,司徒先生刹那痴了。
司徒姑娘轻轻的仿佛梦呓呢喃:“姐姐美吗?”
司徒先生叹息道:“我想说,我想犯罪。”
司徒姑娘“噗嗤”一声轻笑,仿若风中脆铃,道:“姐等着呢。”
司徒先生手上紧了一紧,手掌边缘触及姑娘的饱满,使得两人都猛的一颤,他咬了咬唇,道:“好吧,我认输。姐,往逍遥王府走。”
司徒姑娘微微一愕:“去逍遥王府?”
司徒先生道:“姐,我们乘坐的,这可是人家的爱骑,我们不能把它变成自家之物吧?”
司徒姑娘哼了一声,不无气恼道:“我要它,还是给它主人的面子呢,不过,我为何要给他面子呢?”
司徒先生道:“可不是?他招惹姐生气了,无论如何也不能给他面子的!”
所以,方向一转,向逍遥王府去了。
不得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