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潜龙-第2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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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上青年额头冷汗汵汵而落。
木桩上的大姑娘轻轻道:“诸葛大哥,你开箭呀!”
青年握弓的手,轻轻颤动。
木桩后面丈余处,是为一张大红布遮挡的戏班后台,红花戏班的全组人员,皆紧紧把心悬起,尤其是张宇文班主,更把心提到嗓子上了。
因为,那木桩上的大姑娘,就是他的女儿。
一声幽幽叹息,仿若梦呓呢喃:“堂堂‘箭霸’诸葛诞,竟然落魄到靠街头卖艺讨生啦。”
第277章 穷逼楼主()
“楼主”
台上青年“箭霸”诸葛诞浑身猛地一僵,仿佛做梦一般轻轻道:“您终是舍得出来了么?”
“啰嗦个屁,跟我走!”
“喂喂喂,台上的,咋不表演了呢,赶紧的,难道让大家等你到天亮吗?”
“是呀,是呀,拿出点职业道德好不好,咋就不讲究呢”
“对呀,等呀等的,肚子都等饿了,老天,我有胃病的,哎呦,可不经折腾的,犯了哪个负责啊”
“t马的,答应四姨太子时前上她的床的,现在看来,别说上床,门都进不去了,哎呀,今夜怕是和街头的叫化子凑合睡了,命苦呀!”
更有人叫嚣着:“不成!半途而废,让我们白白欢喜了一场,赔钱!赔钱!赔钱!。。。。。。”
顿时,掀起一片附和叫喊:
“对,赔钱,赔钱赔钱!。。。。。。”
“赔钱,赔钱,赔钱!。。。。。。”
“赔钱,赔钱,赔钱!。。。。。。”
后台的张宇文张班主不得不硬着皮头出来,对站在“箭霸”诸葛诞身旁的俊秀青年道:“阁下,您是。。。。。。”
俊秀青年指了指诸葛诞,淡淡道:“他是我兄弟。”
张班主暗暗一凛,他在后台却是看的清楚,此人宛如飞将军一般忽然天马行空在戏台上出现,显然,其轻功极其卓绝,非同一般江湖人物可比。而且,他早从诸葛诞的高超箭术中数度猜测他的身份来历,只不过,女儿为其貌似忠厚沉默的人品和神奇箭术所倾慕,当初才将之收留。此际,见到向居高位自有一股上位者积累的不凡气度,便是明了,诸葛诞绝非寻常落魄之江湖客。
对于台下观众的叫嚣,他很是为难,赔钱事小,怕是,从今夜始,招牌被砸,名声狼藉,以后的日子,绝对不会好过呀。
所以,张班主沉吟道:“阁下,眼下,怕是不好交代啊。。。。。。”
“有什么不好交代的,”俊秀青年冷笑一声,霍然抽剑,望戏台上高高悬挂着的那块绣着个巨大的金色寿字的绸布凌空劈之过去,“我上官浪做事,何时要向别人交代过!”
咻!
一抹剑光宛若流星划破了苍穹,璀璨之极,剑光着处,高悬数丈的寿字被轰击成为一片烟尘。
这,貌似不是别人拆戏班的招牌,而是他在抽祝老太爷的老脸。
可是,原本闹市般喧哗的台下,却是偃旗息鼓了。
也个个非常自觉的闭上了嘴吧,皆展现着一副“我好乖,我是好学生,刚才绝对不是我在多嘴”的模样。
便是那刚才还一脸准备要吃人样子的祝老太爷也露出了慈善的笑容。
开玩笑,观众们虽然不怎么了解武林高手是如何个样子的,但是,他们绝对了解自己的身体被那凌厉至极的剑气触及上了,与那块绸布的结果不会多大的区别。
诸葛诞似乎呆了呆,然后,叹了口气,扯下蒙布,深深看了上官浪一眼,然后向木桩的大姑娘行过去,把她松开绳索,拂去她头上的橘子。
大姑娘怔怔的看着他,忽然一把将他抱紧,仿佛怕他飞走一般。
诸葛诞没有动,只是轻轻的叹了口气。
大姑娘幽幽道:“你要走了么,你要离开我么。。。。。。”
诸葛诞叹息道:“是的,红花。”
大姑娘红花道:“我不要,我不要你走。。。。。。”
诸葛诞轻轻道:“可是,我始终还是要走的。”
红花咽声道:“我,我要跟你走。。。。。。”
诸葛诞微微摇头,道:“不成,至少现在不成。”
红花道:“为什么现在不成?”
诸葛诞道:“我老大找上我,说明要忙一些事儿。。。。。。更主要的是,江湖的生活,不适于你。”
红花道:“我不管,我不管!我。。。。。。”
诸葛诞柔声道:“当我安定下来了,我会去找你,好吗?”
红花慢慢抬脸,凝视着他的脸庞他的眼睛,轻轻道:“你确定吗?”
诸葛诞用力的点点头,道:“我确定。”
“好,我相信你,”红花慢慢钻出他的怀抱,“我等你。”
******
“楼主,现在我们去哪里?”
“首先,得把宫卓智那臭小子拉出来。”
“记得,好像在汉水那一带垂钓江边。”
“那就去那边,然后取道下江南。”
“江南?”
“嗯,很可能云中龙在江南一带搞事了。”
“云中龙,居然敢在江南搞事?他不怕梦中游梦大侠?”
“哎,当年梦大少坠落断月崖,梦大侠已经心灰意冷,且在六和塔又误杀亲子,心情之悲痛,可想而知。于今,他哪里还有闲心理会江湖事端?说句难听的,他巴不得整个江湖乱七八糟一塌糊涂呢。”
“楼主,我听说当日官方与武林各路豪雄围剿衡山别院的时候,乌达王爷曾亲身上雁荡山求助梦大侠,后来,磨剑尊者消失了。楼主,您说,会不会是梦大侠出手了?”
“这个,我也不知,不过,我隐隐感觉,出手的另有其人”
“另有其人!?除了梦大侠,我想不出还有人可降住磨剑尊者?”
“或许,你我还不知道而已”
“”
******
正值春夏交替时节,到了鱼儿活跃季节。
所以,今早宫卓智只蹲了个把时辰,鱼篓里已装了三尾足有两斤以上的鲤鱼。
中午的下酒菜有着落了,他收起了钓竿,提起鱼篓便准备回去了。
忽然,后面传送了一个久违的熟悉的声音:“怎么,才钓了这么几条鱼,如何够我们三个吃用?”
宫卓智一僵,然后缓缓转身,抬头,原本迷茫的眼神,慢慢的清澈明亮起来,轻轻道:“楼主,您,我”
上官浪拍拍他的肩膀,道:“兄弟,一切都过去了,让我们重新开始好吗?”
额,貌似颇有爱昧。
宫卓智擦了擦额头,道:“楼主,您这是”
上官浪道:“别忘了,当初红羽楼便是我们三个创建的,哪里跌倒就哪里站起来,重组红羽楼,又如何少得了你呢?”
宫卓智忽然把鱼篓一扔,道:“既然如此,还吃什么鱼,干脆的,去外面吃一顿好的,庆祝一番如何?”
上官浪点点头,道:“好主意,不过声明在前,我现在可是穷的叮当响的。”
宫卓智看向诸葛诞,后者双手一摊:“我跟随戏班游荡,也就是管碗饭吃,没拿钱的。”
宫卓智叹息道:“没想到,我们三个竟然会有吃不起一顿饭的一天。”
上官浪也叹了口气,道:“谁叫我是个穷逼楼主呢?”
第278章 白家之殇()
京城。
夜,圆月高挂。
白永亮和几个生意上来往的老板在酒楼吃过后,然后又带着他们去了万花楼爽了一轮,该续约的续约,该加单的加单,一切都是那么的完美。所以,白永亮心情不是一般的好,迈着轻盈的步伐,哼着连他自己估计都知道不着调子的调子,潇潇洒洒的回家。
虽是春夏交替之时节,而夜风依然夹带着一丝残存的清冷。
尤其是,当走过了长街,路过一条胡同口的时候,那胡同深处卷来了一阵阴冷的风,感觉好像一只凶猛的老虎,正张开着它的血盆大口,择人而噬。
白永亮打了个寒噤,忍不住扭头看向胡同,视线当中,数道黑影晃动,开始,他还以为自己喝大了产生的幻觉,待得剑光闪动,人影已经扑到了跟前,他才悚然大骇,充分意识到这不是幻觉!
基于本能的滑步退避,但是,不知何时,身后居然传来一股冷冷的杀机!
他来不及观看背后隐匿着的是什么样的危机,出于人类对未知因数恐惧的本能,他没有回头,宁愿选择了面对前方的数人攻击——拔剑——剑刚刚出鞘一半,四把剑已经到了面前,如果继续抽剑的话,即便是他把剑拔将出来,他的身上至少会出现四个窟窿,而且每一个足以致命——来不及了,只好一个懒驴打滚,往右侧滚翻出去,然而,在他一连卖力了做了好几个翻滚之后,并在翻滚的过程中成功的拔出了他的宝剑刚刚准备一个鲤鱼翻挺站起回击的时候,颈侧忽然一凉,仿佛一丝风儿拂过,然后是热热的,甚至是滚烫的液体激射而出,从他的眼角处飞射而过,他猛然意识到这是自己的血,是要他命的血,他当然不能让它们离开自己的身体,本能的用手紧紧捂住,但是,那顽皮的血,却一点也不给他面子,从他的指缝间飙射而出,最可恨的是,还带着他的意识迅速的逃离,使得他在垂死之前放几句狠话的机会都没有,双眼一瞪,便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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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永明比他胞弟白永亮却是壮烈的多,撂倒了两个,挑翻了一个,一边捂着被切开的肠子都跑出来的腹部,与三名蒙高手展开了盘肠大战,直到按捺不住的肠子连串掉在地上把他绊倒了,才吃了一掌撞在墙角上,倒下时,伸手支地,还想爬起来,哪里料得撑地之处,正压住他的肠子,把脏腑猛地拉扯,痛的他“嗷”的一声惨叫,浑身一阵抽搐,气绝身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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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永成是白家二代当中最安静最低调的一个。
原因无他,一则,他知道自己的武功无论如何都赶不上白永源白老大的。二则,论资历,他老爸排行最末的第四。
所以,他深深的懂得,既然在某方面来说他的地位可有可无,那么,他索性就学会了夹着尾巴做人,默默地给别人充当绿叶的角色。
他如何也没有想到,那人倒霉起来,吃个宵夜还能吃出毛病的,拉肚子了。
莫非是季节更替,刚才和小翠在花园后面临时爽了一回,保暖没做好,给冷着啦?
为什么说是临时呢?
因为,小翠是个临时工,前几天才来的。不仅手脚麻手,模样还挺灵秀的人见人喜欢的那种。
白永成究竟出身大家,修养不错,至少不是轻浮子弟,只不过,活在压抑之中呆久了,对人的心性自是难免。他的感觉就是他的心脏仿佛被一条绳索紧紧捆绑着,有时候似乎要喘不过气来。
所以,在夜深人静时分,他总是喜欢独自一人,在后花园逛逛,松松心上的绳子。
今晚月色皎洁,且周边环境幽静,最是适合放松心灵,于是,他带上他的酒壶,漫步在寂静的月色之下。
当他经过亭子的时候,偶尔抬头,居然看见一个单薄的身影坐在亭上的凳子发呆。
白永成眼力极好,且朗月当空,虽亭子的顶盖制造了一片黑影,但旁边的荷池水面犹如镜子把些光线反射开来,无疑给亭子输送了一些微光,使得他立刻看出,那个单薄的身影正是小翠。
白永成微微一愣,然后信步而上。
小翠也是一愣,似乎有点儿彷徨失措的连忙站起来,急着离开的样子,向他施了一礼,低声道:“四公子,打扰您啦,奴婢这就回去。”
白永成微微一笑,摆摆手,柔声道:“不用拘束,我正一人无聊呢,缺个人聊聊,你正好。来,坐下说话。”
“小翠呀,我看你知书达理的,不像是普通人家出身呀?”白永成坐落之后,示意小翠也坐下。
小翠遵从坐落,却是没有马上作答,轻轻叹了口气,翻起一个杯子,给四公子倒酒,这才低声道:“不瞒四公子,奴婢家父从商,家底还算殷实,只恨后来家父为奸商设局欺诈,吃了官司,赔掉了所有,家父含恨自杀,母亲病倒了,长年吃药维持性命,为了生活,为了母亲的医药费,所以”
白永成叹息道:“原来如此,倒是把你委屈啦。”
小翠轻轻摇头:“这是奴婢的命”
“来,小翠,你也喝一杯。”白永成翻了个杯子,并亲手给满上。
小翠微微一怔,道:“四公子,奴婢怕喝不来。”
“嗨,这酒轻软醇香,最是适合女子饮用了,而且,莫非你还信不过我么,我是那种吃酒乱性的人么?”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如果小翠推辞,岂非承认四公子正是喝酒生事那种人?
所以,小翠立刻作出否决:“当然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