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国之平手物语-第4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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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到这些恳请之后,平手汎秀直接把担子交给了儿子,告诉他:“你找个理由,让筒井家参与攻打北畠,便允许他们保留故土,不必迁居。”
但理由从哪里来呢?
平手义光思来想去之后,对使者做了一些提点。
十余日后,筒井家上报说,在大和领内发现在逃乱党的踪迹,然后出其不意突袭其据点,捕获明智光秀、明智秀满、斋藤利三等人,并取得疑为信长之首级的头颅。
坊间也有说筒井顺庆是假意承诺庇护明智,骗到城里立即反水的,真假不知。
借此平手义光宣布赦免其罪,并且命令筒井家在明年开春之后参与对伊势的进攻。
同时在南近江,也是围绕这个“在逃乱党”的话题展开了变故。
竹中重治受命前往越前之后,蒲生贤秀、后藤高治等六角遗臣大多表示愿意跟随,原属织田的坂井政尚起初抵制后续被说服,放弃了城池。但中川嘉俊坚决不肯离开,也拒绝按要求把领地移交给泷川一益。
平手汎秀派了本多正信前往协调。
结果,不知是否在本多正信的诱导之下,中川嘉俊忽然辩解说,不把领地交给泷川的原因是对方收留了“乱党”柴田胜家。
泷川一益闻之大惊,立刻反过来指责说中川嘉俊暗中庇护了木下秀吉。
双方毕竟都是尾张出来的同僚,还是知根知底的,两边的举报都不完全是无的放矢,而是确含了一些可信的蛛丝马迹,本多正信见状赶紧回来报告。
平手汎秀立即命令两人都解除武装到京都来接受调查,所涉及的南近江领地暂时“查封”。并且沿着线索继续追捕柴田、木下两人。
本以为他们不会乖乖从命。
结果不曾想,中川嘉俊公然回复“平手刑部大人恪守义理,乃是值得托付的仁人君子,相信一定可以查出清白”,然后就十分听话的只带了十个卫兵,主动“投案”。
泷川一益起初不大情愿,不过其家老木全忠澄一语惊醒梦中人:“对方同意去京都接受调查,而我们却拒绝的话,那么平手刑部会相信哪一方?舆论又会怎么想?”
于是几天之后他也被迫地采取了同样的行为。
这会儿织田信忠又一次出面,提出可以献出西美浓土地来,以解决诸将争夺知行的问题,还说“柴田、木下、明智三位固然罪无可赦,言行中亦有忠义之心,希望三人的血脉和家名在织田家得以存续”。
织田长益、佐佐秀成、织田信孝的面子都已经用过,所以这次,是五德受了委托,来找青梅竹马的平手义光恳求通融。
这个曾经搅蛮任性不可一世的贵女如今看上去相当凄惨憔悴,承受了婚姻的巨大变故又要面对父亲的死讯,现在还要被胞兄拜托着,为了家族利益舍弃颜面出来求助,那么情况是可想而知。
实情并不为人所知,只从侍从们口里传出“织田家的大小姐在少主怀里哭了一个时辰什么话都没有说,来自本愿寺的少夫人是不是相当危险了啊”之类的八卦消息。
尽管与此关系不大,不过平手汎秀最终还是顺水推舟地告诉儿子,无论从情面还是利益上来讲,继续留给织田家一些尊严亦无不可。
但平手义光却答非所问的回应说:“不知道母上大人此刻的心情如何呢?也许我们应该早日回去给她一点安慰才是。”
这令名冠天下的刑部大人第一次在儿子面前默然哑口。
……
根据平手汎秀的规划,关西的争端不予理会,越前和尾张果然没有出什么乱子,大和、近江基本依靠外交解决,而唯一打算用兵的地方却在于伊势。
表面上是因为北畠具教自视高门,目中无人,不肯放下身段,悍然打伤平手家的小西行长,之后还硬挺着拒绝道歉。
另一方面,也是由于他缺乏盟友,利益关系最简单,不用担心有牵一发而动全身的危险。最适合用来做腾出领地,缓解情绪的牺牲品。
第四十八章 治国与齐家()
由细川藤孝作为代表通知下去的,所谓幕府对近畿大名做出的安置方案,受到了很大质疑,最终引发平手汎秀以个人名义重新行动的后续事件,这很难说是故意还是无心的。
相比之下,平手汎秀对内部的处理手段就是令行禁止,雷厉风行。
除了松仓重治被认为是疏于防范受到责备,香西长信作战不力但合理安排了撤退功过相抵之外,其他人或多或少都获得一定封赏。
虽然其中并没有什么立下大功的人,不过苦劳是大家咸皆有份的。
平手汎秀制定了又一次较大规模的“转封”,除淡路、和泉之外,纪伊西北部五个郡也彻底收为直领,上面的武士被转移到河内、大和两地。
土地上的土豪地侍已经按照要求划分为“军役众”和“百姓众”,现在两种身份的各自特征将更加鲜明。
根据新颁布的政策,日后“军役众”出兵比例降到与正式家臣同样,每百石六人变四人,而且在任职将领和奉行的资格上不会受到区别对待。同时也要求与正式家臣一样担负出兵义务,并集住于指定的城池,除非常例轮休,或者向城代以上级别的主官做了书面请示,否则私自离城返乡会受到处罚。相应的土地交给“奉行所”代为管理。
其余的“百姓众”依然不需要承担任何额外徭役,田产的赋税也从四成削减到三成,但不允许私藏武装,太刀、具足、长枪、藤弓都只能保留少量作为仪仗用具,竹枪和丸木弓可以额按人头比例适当持有,铁炮和火药严禁。制造武具的匠人必须受到监督,原料采购和成品出售都要记录在案,接受定期审计。
至于领内的寺社管理,根据过往几年的“成功经验”,继续坚定不移地执行“在大名指导下的联合自治”这一方针。也就是并不直接对各宗教势力的田产地界、商业权限、武装规模做出明确规定,而是给出一定区域内归属寺社的总值,具体怎么划分让他们自己在内部勾心斗角折腾去。
经过一番布置,和泉、淡路、和纪伊半国,共计四十四万石领地之内,传统意义上的地侍庄头阶层,基本连根拔除。通过“郡所”和“村所”的组织,所有的土地占有情况精确到每町每反,明确被列入账册。这其中除了八万五千石授予特权的寺社财产外,其余均成为平手家的直领。
控制了众多港町,并且在近畿开设数十个御用商屋的平手汎秀并不完全依赖于土地收入,不过土地上居住的人民和相对高效的施政机构是权力的重要组成部分,也能起到示范作用。
纪伊东南部还有接近三十万石的土地,但由于天高地远,又有大量宗教势力的存在,姑且不做激进操作,只按过去的要求,战时提供六千兵力即可。并指定中村一氏将土佐、南伊予的权力移交给长宗我部家之后,回到纪伊继续任职。
河内约有二十万石总高,大致估计会有一半是当地人的“安堵”,还准备划出八万石作为直臣的俸禄,剩下的就交给“国代”岩成友通及其与力持有。
大和一国,在允许筒井家存续的情况下还有二十五万石左右,也打算留下一半给国人“安堵”,十万石用于直臣俸禄,其余是“国代”平手秀益的知行地。
作为“国代”的权限是,指挥和管理国内除了直臣以外的所有国人势力。这是行政力量不足,国人势力又无法立马清洗时的折衷办法。
河内国人需要在战时提供大约四千五百人的部队,大和则是六千三百。暂时条件不太允许进行大规模的检地所以数字不可能太准确,与其说是合理统计的结果不如说是政治力量博弈后的妥协产物。
四国岛上只安排了浅野长吉作为代表驻守在胜瑞城,处理一些居中协调的事情,但只是保持影响力与存在感,作为保障中枢领域安全的战略缓冲存在,对财税、土地和兵役没有多少诉求。大部分飞地被赏赐于土佐的长宗我部元亲,预备作为将来进入九州的跳板。同时十河存保、三好康长等三好旧臣的存在则形成牵制,避免尾大不掉的风险。
安宅冬康是这个环节中唯一失去所有实权的人。继胞弟陷入“武田家女忍者事件”之后,他又染上了“庇护三好长治作乱”的嫌疑,成为风口浪尖广受争议的话题人物。但不管怎么说他毕竟是三好家近支子孙又是庆次的小舅子,总要维护个颜面。
无奈之下平手汎秀让他主动辞去各项军政职务,保留五千石知行,到岸和田城去担当“茶头”,也算物尽其用了。
这个头衔津田宗及盯着盼了好久,他的妹妹和侄女为此在闺阁床笫之间一起精诚合作很是有一番努力,可惜最终发生了意外。
津田宗及只能把精力投入到事业当中去弥补遗憾了。随着平手家在石川之战取得胜利,他的“天王寺屋”也沿着河内、大和、近江、尾张一路疾驰猛进,铺设分店,占据商路。当然今井宗久、红屋宗阳等人都能跟在后面分一杯羹。
原本作为“三大御商”存在的玉越屋、春田屋、三鹿屋不断传出管理欠妥,内耗过重的负面新闻,业务量依旧巨大利润却日渐走低,所能提供的帮助,似乎已经比不上界町会合众的高额献金那么明显了。
或许一场改革不可避免。
另一方面,清除了“信长余孽”之后,平手汎秀以幕府的名义,将山城国约五六万石关系清白的无主土地交给了自己的儿子平手义光,以及河田长亲、本多正信、小西行长等人。
除此之外,京都周边的各郡村不是与公卿高官有所联系就是同高僧大德源远流长,足利义昭前几年的巧取豪夺得罪了不少人,平手汎秀慷他人之慨,返还了皇家、公家和五山五寺的大片领地。
这进一步赢得了名声,但也让当地的集权化进程大步倒退了。预计在未来一段时间山城国能提供的兵力最多也就一两千而已,需要额外派遣驻军维护治安才行。当然相比于政治和商业利益,这一点损失不算什么。
在泷川一益和中川嘉俊的官司打完之前,坐镇京都的平手义光除了与各方人物增进感情,还要兼带管理空出来的近江南部空出来滋贺、栗太、野洲、蒲生四个郡。趁机收为“公有”好像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不过平手家并不倾向这么做,现在这个局势下没必要为了土地败坏名声。
……
赶在新年之前,做好了内部的奖惩升降安排,家臣们才能安心。平手汎秀写信对家眷说现在近畿比较安全,可以从淡路迁居到岸和田城,然后让儿子留在京都保持存在感,自己却准备回到和泉安然过冬。
表面上的原因是“你刚刚元服,接受了朝廷任命,正是急需积攒资历和人望的时候。”
真实理由则是“现在儿子都成年了,为父操劳半生难道不应休息一下吗?”
于是就这么到了岸和田城,见到了自己的家人。
正好,年初怀上孩子的侧室赤尾菊诞下一对龙凤胎,渐渐为起名感到脑力不够用的平手汎秀考虑到这两个娃娃是在战胜织田,进入京都之后来世的,遂分别称之为“胜利丸”和“京子”。
“吃年糕的是修罗丸,抓着他头发是明美,玩木剑的是梅若丸,正在学走路的是弱法师……”
婴儿在成长期变化可谓日新月异,大半年没见了,平手汎秀稍微花了一会儿功夫才把几个娃娃一一对上号。
一二十个妻妾倒是无论相貌还是身体都一如既往。至少白天看起来是这样的,也许到晚上会发现有什么细微改变。
包括二位“新人”,共有六个零到五岁不等的孩子聚在围炉旁边,大一点的满地乱爬牙牙学语,小一点的在乳母怀里哇哇大哭,混乱之中不乏温馨。
虽然想起已经嫁人的雪千代,和过继到畠山家的夜叉丸,还是会觉得稍微有点想念和寂寞的……
整个过程中正室夫人阿犬的神情和举止都很自然从容,就像是一个普通的武家之妻,很正常地迎接外出征战的丈夫回家一样。
除了抱怨“言千代丸怎么就没有回来呢?真是的,男人一长大就完全不顾家啊!雪千代至少还会一直写信”之外,未表露任何不良情绪。
仿佛完全不知道,两个月前她丈夫和儿子的军队,杀死了她的亲生哥哥。就连她自己的地位处境也一度相当尴尬。
看起来她是尽了很大的努力来维持情绪。
但老奸巨猾如平手汎秀者,一眼就看出外强中干,鱼质龙文之相。
虽然言行并没什么太多改变。
以往是真心遵从着武家之妻为人处世的规范,现在是强迫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