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国之平手物语-第127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五日净利,才抵得上这银饼。
要是每个耳光都能换一两银货,驼背老板真恨不得让刚才那位武士大爷再来挥手临幸自己的脸两次。
他吞了吞口水,伸手捏住衣服下摆,使劲擦了擦,方才小心翼翼地捡起银币,仔细放入口袋的夹层。
这时候仿佛能感受到周遭的鄙夷视线,但为什么要在乎这个?四百文的巴掌,一般人羡慕还来不及呢!出手大方,但又凶恶,看这作风是尾张来的暴发户吧。能随手甩出一两银子买酒的人,想必至少是五百石以上的武士老爷。好像来这里是为了见一个叫“名屋新介”的人?算了,这不用管。
“有什么好看的?没见过武士老爷赏赐耳光吗?你们还轮不上呢!再敢笑今晚加收两文钱!”
驼背老板骂了一阵那些暗自议论的客人,接着乐呵呵地叫来小厮,打发去买几升酒水来。出手阔绰的客人老爷,不适合用自家兑水的劣酒对付,否则惹恼了怎么办?当然真去买好酒也是不可能的,隔壁酒屋的清酒三十六文钱一升,打个五升就够了。剩下还有二百多文收益!
直到小厮走远,他才觉得脸有些疼,拿出镜子一看,居然有些红肿了,于是从柜台摸出一个小盒子,把粉末涂抹在脸上。一边心疼药钱,一边又窃喜不已。
界町米贵,居大不易。大儿子在纳屋当手代都八年了,儿媳孙子依然过得拮据,今年还是得接济一下。小儿子有点剑术天分不能浪费,干脆送去京八流道场,一年十贯的束脩,想想办法也不是凑不出来。女儿的嫁妆也是时候准备了
一念至此,驼背老板便希望这喜欢打人耳光的武士老爷再来几次,惟愿孩子们各有出路,将来不用接这里的班,免得总挨耳光。
进了走廊,松浦孙五郎立即换了张脸。
他老早不年轻气盛了,方才那么嚣张跋扈,只不过是为了验证一下自己的换装效果罢了。
根本没有“名屋新介”这个人,这个名字是昨天松浦孙五郎来租房间的时候用的。
看来宿屋老板完全没有认出来,这很好。
推开房门之后,他准确找到了目标。
三好家的松山重治和香西长信,虽然都改头换面,但身形和动作习惯是无法变的,松浦孙五郎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
那么唯一一个眼生的自然是——
“想必这就是大名鼎鼎的石川五右卫门先生了!想不到您这么快就到了。”松浦孙五郎关上门之后,走到石川面前行了个大礼,显得十分真诚。
“您就是松浦大人?请勿多礼,我虽与平手那厮不共戴天,但也未必就是尔等的朋友。”
石川的话很冷,脸色更冷。
然而松浦孙五郎反而笑了。这讲话的风格,绝对是大盗石川无疑。而眉角之间那点刻意隐忍,但又依然压制不住的愤恨,也很符合流言的情况啊。
自己还没来得及享用的女人,被平手汎秀擒住,玩腻了再扔出来,哈哈,哈哈,真是丢你这个大盗的脸啊!
松浦一点都没露出心下的鄙夷和嘲笑,反而愈发尊敬,再施礼道:“我等不敢高攀,但至少现在大家是有共同敌人的盟友。”
“不用废话了,钱到手了吗?”没等石川再说话,香西长信火急火燎地问,他一向是性子最直的一个。
“当然,当然!”松浦孙五郎心下暗怒,但他清楚,要达成目标就不能得罪这里任何一个人,特别是勇猛善战的香西长信,于是连忙拿出夹在衣服内侧的钱袋子。
“足足价值两千贯的黄金!没有贪墨分毫,请各位过目。”
“你最好当真没有贪墨分毫。”香西长信毫不客气地扯开钱袋检查,嘴里还念叨着“也不知道怎么还会有人放心把钱交给你”
松浦孙五郎依然是轻笑着,当作没有听到这句话,转过身去继续向石川五右卫门打招呼:
“此次我等一体同心,协力对付平手汎秀,定能让他狼狈不堪,焦头烂额。若是运气好,甚至可取下其首级!”
石川仍是没规矩地靠着墙卧着,默不做声,只是眉头稍稍抖动,似乎还在沉思,良久才懒懒地说:“那就先说说你的想法,若是多于一百个字,本大爷是没耐心听的!”
“没问题!”松浦很自信地笑了笑,考虑了一下措辞,而后开口到:“平手汎秀这人,素来擅长以小恩小惠收买,我便要利用这一点行刺杀之策,再煽动和泉人与织田家对立,让他进退不得。”
因为石川“不多于一百个字”的要求,他尽量简单地叙述了想法。
而后那石川闻言撇嘴似是不屑,但也没出言讥讽或反对。
另外一边,香西长信也还在数钱,没空搭理,倒是一直安静坐着的松山重治,缓缓开了口:“鄙人对松浦大人的品行,素来是没什么怀疑的。只是那平手汎秀诡计多端,绝非简单可以对付的。我等今日还能在和泉来去自如,那是借用了往日结下的情谊。然而这情谊总有用完的一天,可不能白费。倘若您说不出个谨细可靠的法子出来,我等便不能参与此事。”
这松山重治本是商贾出身,以前乃三好家的一员智将,行事素来比较谨慎。他说话比那香西长信客气得多,但隐约却有拒人千里之意。
松浦孙五郎丝毫没气馁。按着松山重治的性子,行事前先质疑三遍才是正常,倒也在意料当中。
此时石川也冷冷吐出一句:
“我倒也想听听松浦大人的高见。”
香西长信表面上依然还只顾着黄金,但耳朵也不由得侧过来。
松浦孙五郎见状心下大定,连忙开始解释:
“诸位大人,其实来此之前,我已鼓动了二十余家豪族向平手汎秀写信,明面称臣,实际却提出不切实际的领地安堵要求。”
不动声色间,松浦隐晦吹嘘了一下自己在和泉国人众中的影响力。
果然引发了听众的兴趣。连香西长信都把装着黄金的袋子推到一边,反而开始专心听他讲话来。
“接下来,我们先在附近造些事端,平手汎秀肯定要然后我们就等双方结下仇怨,任凭他何等智术也是无用,接着就可以”
松浦一人的声音轻轻回荡在这小房间里,他越说越起劲,一时竟忘了压低声音,只到松山重治咳嗽一声作为提醒,才反应过来,赶紧讪笑一下,重新低声说到:
“其实我已集结起一批中坚人物,就在这附近不远,由我属下的寺田带领,只待我发出命令,即刻就可以行动!”
,
第四十二章 临时请求()
界町的问题,与和泉国人众的问题,异曲同工。以当前各方面势力,要想取几个敌对者的首级,自然不难。但这么做之后,只能解决临时问题,却埋下了很多祸根。如果纯以暴力来对付这些敌人,就会不断制造敌人。
汎秀一边休息,一边正在构思事后怎么给信长汇报,同时还抽出几分心思回味与姬武士之间的旖旎之事。总之是十分悠闲的。
用尽全部的智力和资源,做好一切预先防范措施,之后就不要再为不可控因素去徒然烦恼——这是平手汎秀的为将心得。所以此刻他能安然躺在城里,避开盛夏日的火辣阳光。
只是,当不可控因素当真出现时,他仍不免略微惊惶。
“小藤太(服部秀安的字)?你怎么现在就回来了?岩成友通如何了?”
服部秀安出乎意料地突然出现,急匆匆地冲进本丸,这让平手汎秀不禁连续发问。
能不经层层通报直接觐见的家臣并不多,服部秀安虽然有这个权利,却也十分谨慎,只会在非常有必要的时候行使这项权利。
但此时只见他伸手擦了擦额上的汗珠,上气不接下气,一时话也说不通顺。这对于一个专业忍者来说,可是极罕见的状态。
“禀禀主公,岩成岩成他”
“坐下来,慢慢说。”
纵然心急,汎秀也不能在家臣面前显现出来,他亲手倒了一杯茶水,送到对方面前。
“多谢谢主公。”
服部秀安一口气饮了半盏,长舒一口气,按着胸口用力喘几下,方才回过神,赶紧说到:“主公,本来我们已经布置好口袋了,但不知为何,岩成友通突然说对您有一个请求,必须马上汇报,我担心误事,就赶紧回来了!”
“一个请求?”汎秀摸不着头脑,继而有些愠怒,“你们都不知道什么叫轻重缓急吗?”
“下臣也是这么说的”服部秀安有点委屈地申辩到,“但他说,就算不顾妻妾儿女的生死,也必须先见到您!”
平手汎秀一愣,拿茶壶的手骤然就这么停在了半空中。
他竭力想要控制情绪,但面部表情还是不由自主地僵硬起来。
早知道这件事情有一定风险,但没想到风险兑现得这么快!
历史已经证明过,扣押妻儿这种办法,对付不了汉高祖这等枭雄。可是岩成友通是这样的人吗?以前怎么没看出来?
根据各项情报信息分析,汎秀一直认为,岩成是个文武各方面都很出色,但格局和野心并不太大的人。换而言之,就是说只是个兢兢业业的人才,却非当断则断的豪杰。如果因为这一点判断失误,让他脱离控制了——损失倒也不甚大,面子上可真是挂不住。
昔年只是尾张国内一介无名少年时,自以为是个洒脱的人。但现在呢?东拒今川,西讨三好的名声已经带来了无数虚拟的光环和现实的利益,以至于平手汎秀已经有些依赖于这种名声。
花费了大约三秒钟,汎秀收敛这万千条思绪,稳住心神,问到:
“不知他提出的条件究竟是什么呢?”
说话的时候,汎秀还笑了一笑,虽然略有一点勉强,但也让服部秀安心神大定了。在他们这批老臣子心里,自家主君几乎是料事如神无所不能的。
于是淡定答曰:
“岩成友通写了一封密信,臣下觉得兹事体大,不敢轻易处置。”
说完他从怀里取出一个信封,俯首递过来。
汎秀立即接过,两下就撕开。
薄薄的一张信纸,上面只有两行字——
“前几日妄言提出的几个条件,请您全当是我大放厥词,万望海涵。我岩成友通一介罪人,不敢奢想知行与地位,只求平手监物大人放过一个友人的性命。”
送完信之后,服部已恢复了平日冷冽果决的样子,侍立于侧,等候指示。
“是这样吗”
汎秀眉关紧锁,陷入沉思。
如果这一番话不假,那么岩成友通就并非是预先想好抛妻弃子独自逃生,而是因为遇到某些事或某个人而临时起意。
结合当前所取得的情报,加之对岩成此人的了解,他临时起意的原因,其实并不难猜。
想通此节,汎秀意识到,其实服部秀安是高估事态了。只要静待岩成友通自己冷静,不须反驳,他自己一定能意识到这个请求的荒谬性,自行收回的。
松了口气,但依然难办。
服部秀安的政治敏感还是太低了。如果是中村一氏,一定会更好地解决这个问题。
但是服部秀安把岩成友通的话传回来了,这就不一样了。
岩成友通一定已经觉得不妥了,但也一定会有一丝侥幸心理,这是人之常情。
现在驳回的话,无疑显得不近人情。
虽然按岩成友通的智商,他还是会接受命令,以妻儿的安全为重的。
但埋下这根刺以后,此人难免心生怨望,以后就不能重用了,还需要加以监视。
平手汎秀这是第一次有机会收服身份这么高的人,一时觉得关起来不用有些可惜了。
那么,干脆应许其请求,放掉他所说的那个人?
负面影响其实未必很大,三人众的影响力已经很衰弱了。顶多信长那里听到之后可能有些不良反应。但回想下来,信长在这个阶段还是颇知人善任的,既然任命了对三好家的取次,就不会轻易动摇。
然则个人感情和面子上却很难过得去。最近几年,“平手监物”的智将之名响彻列国,甚至偶尔有“东国谋略无双”的说法。
所以这些日子除了织田信长之外,已经甚少有人会对平手汎秀提出质疑了。如果今日为此妥协了,会不会有什么不利的流言传出来,影响到往日的声誉?
汎秀看了看眼前的服部秀安,觉得这人虽然不堪大用,但还算是口风严谨,心里稍安。接下来又开始思索:倘若遂了岩成友通的心愿,又有何收获呢?
能换来他的忠心投靠吗?
这个价值够大吗?
也许可以再想个两全其美的计策?可以表面上放纵那人逃亡,但实际却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