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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战国之平手物语-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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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难道尾张还有我们不敢去的位置吗?前野殿,带路就是了!”

    汎秀不知如何是好。

    身侧的地方,突然传来轻轻一叹。

    循声而去,走过来的是一个五短身材的中年人,怀中抱着一把太刀。身后只跟着一个孩童,手里提着一个包裹。

    此人的相貌并不如何出众,嘴角挂着私有私有的轻笑,看上去却是颇为顺眼,面对刀兵还镇定自若的神情,应当是见多识广的浪人,但眼神之中,又绝无半点烟火气。

    他就这么缓缓地走过来,向着汎秀他们三个欠了欠身。

    “方才兄弟不懂规矩,若有什么冒犯之处,尚请海涵。”

    此番的言语,与前野长康并无二致,神情也未见十足恭敬,但却让人觉得他是真心实意地道歉。

    成政与利家,也只能忙不迭地下马回礼。

    汎秀脑中闪过一道光亮。

    此人必是蜂须贺正胜!

    汎秀见过的战国名人里面,平手政秀中平正和,织田信长桀骜不驯,柴田胜家豪勇果敢,可谓印象深刻,而余者诸如丹羽佐佐之类,尚且过于年轻,算不上大人物。

    而这个蜂须贺小六,却是另一种印象。

    周旋于尾美数十年不倒的人,果然非凡。

    “大哥?”前野长康惊讶之下似乎还有些畏惧,“这里不是有我就行了吗”

    “吩咐下去以后,我还是不能放心,于是只有亲自过来看看了。”小六慢条斯理,盯了前野长康片刻,却令后者面红耳赤。

    话毕,又转过身,面朝着三人,微微笑了笑。

    “也是鄙人考虑不周了,三位一看便知是上总大人的得力臂助,想来也是无暇到寒舍一会的。只是”

    说到这里,一直从容优雅的小六也突然卡了壳,仿佛在措辞。

    “上总殿下英明神武,他日坐拥尾美,不在话下。川并众早有投靠之心,奈何不得其门而入。如今适逢三位殿下,就请三位务必要帮这么忙了!”

    说完,他从背后的孩童手里接过包袱,从中取出一个小匣子。

    “这是鄙人献于上总的一点心意,请各位转交!”

    不知是不是汎秀眼神的问题,他仿佛看到小六拿住箱子的手抖了一下。

    之后,这位草莽豪杰又恢复了波澜不惊的表情,微笑着向三人告辞。

    汎秀提着包袱,愣在原地。

    成政沉思不语。

    利家却先骂将开了。

    “不是敌人的话就早点说明白,还以为可以多打一仗呢?”

    汎秀闻言一笑,“你是恼他害你在阿松面前丢脸吧!”

    一直不哭不闹的小姑娘微微红了红脸,活动了一下手脚,挣开利家的怀抱。

    “又左哥哥很勇敢的。”汎秀似乎听到小姑娘的喃喃自语。

    佐佐成政却是眉头紧锁,没有半点说笑的心情。

    “蜂须贺一党一直在尾美诸家之间摇移不定,以此获利,今日为何”

    听到这一席话,汎秀也收拢了笑容。

    “唯一的解释,就是他失去了摇移的空间!”

    “空间?本家虽然攻克了清州,但尾张的局势,仍是远未平静,美浓则更为复杂,从中渔利,尚且大有可为啊!”

    汎秀沉思了一会儿,才缓缓抬起头。

    “内藏助(有旁人在场,就不方便叫得过于亲密了),蜂须贺手下的川并众,应该都是尾张人吧?”

    “十之**。”

    “但今天在船上的那批人,明显不是尾张人啊?”

    “否则他们也不会说‘你们这群尾张人’这种话难道是川并众新入的美浓人太多,以至于尾大不掉?所以蜂须贺小六只能向本家求助。”

    “应该是这样。只是为何美浓的浪人会大量涌向尾张,原因不明啊。”

    利家看着佐佐和平手的对话,却是插不进去,只觉得在小丫头面前失了面子,不免焦急。侧看到那个箱子,突然想到了话题。

    “其实我一直在想的是”利家故意放慢了语,“即使他确认我们是织田家的武士,也不会这么信任我们吧。万一我们把这箱礼品给分了,隐瞒不报,他岂不是一无所获?”

    成政闻言,也是一怔:“这倒的确是个问题”

    “依我猜想,这里面的东西,只有对于殿下才会有用,我们拿着私藏,反而只是负担,即使我们私下拆了箱子,唯一的选择也只能是向殿下请功而已。”

    “还会有这种东西?”利家一副不能置信的样子。

    “当然会有!”成政扫了汎秀一眼,目光复杂。

第十四章 惊闻(上)() 
接下来的路程,略显得有些沉重。沿着东海道行了数里,即分成两路,利家向西回荒子城,汎秀与成政则是去清州。

    一路之上并未再提起蜂须贺的事情,汎秀倒是想偷偷瞄一眼箱子里的内容,不过想来成政肯定不会同意,所以也干脆作罢。

    清州城毗邻国道,策马而行,不过几刻钟的路程,就已看到了城头的木瓜旗。

    因为是节日的关系,城里的侍卫大多回乡,只在显眼的地方站着三两个举着枪的足轻。

    汎秀和成政已是城中的熟人,自然不用通报就走了进去。然而到了内城的门口,却被满脸暧mei神色的侍卫拦在外面。

    信长的御殿,隔音效果自然是很好的,站在外面,听不出一丝响动。

    过了半晌,才有内侍走出,二人方获准进入。

    信长披着宽松的吴服,斜倚在榻榻米上,神色怠倦,面上还有些未曾退去的潮红,仿佛刚刚经过什么剧烈的运动。

    汎秀还是第一次见到此等情形,下意识地瞥了成政一眼,后者眼观鼻鼻观心,神色未有半分变化,看来是已经习惯了。

    呈上蜂须贺小六的献礼,未及细禀,却听见城馆外面传来一阵慌乱的脚步声。

    佐佐的脸色立即难看起来。纵然今天日子特殊,放任旁人在御馆中喧哗,总是侍卫们的失职。

    信长却是满不在乎,未见愠色,只是示意汎秀将房门打开。

    拉开门闩,一个人影撞进来——

    “刚刚得到的消息,信光殿下在那古野城遇刺了,现已昏迷不醒!”进门的池田恒兴,想来近侍之中也唯有他敢不经通报就往里冲了。只见他气喘吁吁地跌倒在地上,连对信长的尊称都省掉了。

    “你说什么?”信长一跃而起。

    池田恒兴喘着粗气,面色惶恐,说不出话来。

    佐佐成政神色尚自镇定,但也是不知所措。

    平手汎秀倒并不觉事情多么严重,然而也是惊讶莫名。

    按照山冈庄八的说法,织田信光被刺杀是因为家臣与侍妾的私通,而这一点,岂不是已经被自己道破了么?

    果然稗官野史,不足为信么

    胡思乱想的时间,信长已经逐渐镇定下来。

    “胜三郎,快去给我备马!”

    “内藏助,甚左,你们去找林佐渡和权六,日落之前我要在那古野城看到他们!”

    三人依命而出,踏出内城的时候,依然能听到信长大声使唤下属的声音。

    与成政一同取了马匹,商议到柴田的下社城离清州更远,就由马力更佳的汎秀前往。秀江终于不用有了独自奔驰的空间,连行了二十余里,居然未见疲态,汎秀不由心生赞叹,又念及柴田赠马之恩,实在难以报答。然而尾张形势,随着信光遇刺,只会更为紧张,日后见面,恐怕就未必是以同僚的身份了

    下社城的外延是十余丈方圆的墙垣,规模比清州城要小得多,但门口把守的卫兵,却比信长的亲侍还有精神得多,想来织田家第一猛将,练兵又岂能没有些手段呢?

    于是驱马上前。

    汎秀单骑而来,胸前虽绘着织田家的木瓜纹,但却并未获准放行,反倒被卫兵用弓箭对着,声称要请示城内的大人。

    正处尴尬之际,却见城内有人听闻门外喧哗,出来打探,正巧是见过两次面的柴田胜春,方才得以进入。

    “汎秀殿,真是得罪了!”胜春颇有些过意不去。

    “胜家大人治军严明,在下深感敬佩。”这句话说出来倒并非全属客套。

    见了胜家,未及寒暄,就直秉公事,后者亦是果断十分,立即命人更衣备马。

    潜意识中,汎秀觉得柴田胜家的惊讶和痛惜并不似作伪。

    “难道我就是那种可以被一匹马收买过去的人吗?”于是自嘲地笑了笑。

    事态紧急,柴田也只带了几个子侄辈,策马奔向那古野城。

    或许由于双方都不是前田利家那样的“自来熟”,一路之上,颇有些沉闷。

    *********************************************************

    到达事地的时候,离日落还有不短的时间。而路程要短上许多的林氏兄弟,却只不过早到了两三刻钟而已。

    拴住马,走近城内,大厅里已经聚集了几十个人。正中端坐的信长,正在向信光的两个儿子和几个家臣文化,两侧则是闻讯赶来的织田家的重臣和一门众——其中最显眼的,自然是织田信行。

    与想象中的肃穆不同,众人纷纷交头接耳,一片嘈杂。

    汎秀悄悄退到角落,找到了佐佐成政。

    “如何?”

    “错综复杂,一言难尽”成政环视厅内,“是被忍者的淬毒暗器所伤,大夫暂且压下了毒性,但已是元气大损,恐怕”

    “这样啊”汎秀点点头,“那么错综复杂是指”

    “多数人认为是武藏公子(织田信行)那一派下的手,甚至还隐隐点出林佐渡的名字。”

    “剩下的呢?”

    “还有人怀疑是清州余党的报复。不止如此,甚至有人提出信光殿下曾与织田信友私下密会的事情,于是连主公也免不了鸟尽弓藏的嫌疑”

    一向极具修养的佐佐,此时也终不免有些失态。

    “这句话,可不像你与佐说出来的啊?”汎秀拍了拍成政的肩膀,“轻松些,愈是急躁,就愈不能清晰地考虑问题了”

    话未说完,只听见厅中传来一阵敲击声。

    信长拿着纸扇敲了敲面前的茶几,众人终于安静下来。

    “对于叔父的事情,信长感同身受。然而身为武家,却不可因悲痛耽误了政务。”

    “叔父遭此劫难,已无力管辖那古野城,而两位从弟年纪尚有,不如陪同叔父回到小幡城休养吧!”

    信长转向两个堂弟,语气虽是征询,但话中的含义却是在下令。两位自然不敢不从。

    “不是追查元凶,而是要决定城主的继任么?”汎秀若有所思。

    这样的程序,显然偏离了某些人的预期。

    “殿下难道不应先追查凶手的主使吗?”问的是居然信长的死忠丹羽长秀,看来应该只是一个双簧表演而已。

    “荒谬!主使之人自然是本家的仇敌大名,这一点还需要查吗?”果然,信长的一句话,堵住了许多人的疑问。

    于是立即有人见风使舵。

    “本家之内,能够接任那古野城主之位的,仅有柴田殿下和佐渡大人二人而已啊!”说话的人显然是信行那边的人。

    “这两位日理万机,我看还是由丹羽或者森大人担任更好吧!”立即有信长这边的人反驳回去。

    厅内立刻炸开来,两边的声音不断响起,大约有六七成的人站在信行那一边,但信长的支持者却也颇具“战斗力”。

    “够了!”信长怒吼一声,将刀鞘劈在桌上,“如此喧哗,成何体统?”

    双方安静下来,齐齐看着信长。

    “佐渡!”信长唤道,“接任那古野城主的话,不知是否能胜任呢?”

    林通胜犹豫了片刻,才上前作答。

    “信光殿乃本家石柱,臣难及其万一”

    “那就是不能胜任了?”信长无端地怒气冲冲,似乎是十分急躁的样子。

    “这”林通胜愈犹豫,环顾了四周,才十分勉强的颔回话。

    “臣唯有尽力而已。”

    信长满意地点点头。

    “如此我就放心了。近来叔父治理此城,堪称为治政的典范,如果实在担心不能胜任,就让他的属下留下来帮你吧。”信长轻描淡写,就定下了城中的人事。

    “多谢主公”林通胜面色惨白。

    “臣也替兄长谢过主公了。”林通具也一齐出列,以汎秀的眼光看来,他的脸上似乎有一丝幸灾乐祸的谑笑。

    柴田皱眉不语。

    其他信行方的人,大多是喜形于色的样子,而另一方的人则多半带着恼怒的神色。

    “对了,险些忘了,除了爱知郡(那古野城所在地)之外,佐渡在春日井还有田产吧?”信长状似无意的问。

    “是冲村附近四十个町的封地。”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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