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第一医馆-第1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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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见到了什么,百脉皆通,气走如龙,他敢保证,即便自己从未见过如此雄壮的真气,凝显于外之后,居然不是如发丝穿行,而是如溪流流窜,太恐怖了。
“这就是真人吗?”老道眼神颤抖,满头巨汗顷刻遍及根根发丝。
墨白双臂垂下,眸中神光收敛,阳刚深隐,待接过身旁递来的热毛巾,擦拭身体披上衣衫后,又再次复了儒雅,对着身边人挥了挥手。
“是!”手下退走。
待他走远,墨白先是抬头看了一眼上方那已紧闭几日未开的窗子,眸中波动了一下,随即收敛,偏头看向了一遍还自失神的老道:“可有要事?”
“殿下!”老道闻声,这才醒神,连忙收敛心中震动,躬身朝墨白行礼。
“嗯。”墨白点头:“说吧!”
老道收束心神,正色看向周边,只见早有守卫立于远处,镇守周边。
他又抬头看了一眼上方阁楼窗子,眸光微动,看向墨白。
墨白知他是防着林素音,心中想道,看来确实是大事。
“跟我来!”墨白点点头,转身步入屋内。
正厅有人,见他二人到来,立刻行礼,随即退开。
墨白在上首站定,转身看向老道轻声道:“坐吧!”
“谢殿下!”老道躬身。
“无需多礼!”墨白轻语,随即在上首坐定。
老道坐于下首,墨白提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也未请茶,独自喝了一口,放下茶杯的时候,开口道:“什么事?”
老道眸光中顿时有明显激动与紧张一闪,连声说道:“殿下,师门刚刚来信了。”
“哦?”墨白抬眸看向老道,倒并不显惊讶,能够如此隐秘说事,当然只是关系到他们身份的事。
老道又自站起身来,对着墨白行礼道:“师门掌教来信,让我向殿下请示,师门听闻殿下此番扬威,阵斩上清山等道门人士的事迹,担忧上清山等山门会来人报复,故欲亲自带人过来为殿下的安全尽一份力,不知殿下意思如何?”
“令尊要亲自带人过来?”听闻这话,墨白倒是一怔,似有些出乎意料。
老道连忙点头:“正是,父亲说殿下神威,自不惧宵小之辈,但殿下大业重要,总不能纠缠于这些武勇之事,太元门既为殿下所属山门,纵然能为有限,但此时不为殿下出力,又更待何时?”
殿下所属山门!
墨白眸中微微一动,目光看向了老道的眼睛,老道依然戴着面具,但那眼神却坚定,显然此事不虚。
实际上,此时老道心中也着实紧张的狠,要知道那日谈话后,至今他已送信回去整整三日了,但却两日都未曾有回信过来。
这让他心中一直悬着,一直到了昨日,他突然得到消息,殿下当日在青年社斩道门宗师之时,竟一击而化形,似爆发了真人之威。
这个消息,当场便将他吓的浑身冷汗直冒,二话不说,又加紧将此消息传回。
果然,至今日早间,师门立刻便有了反应,终于还是不出意料的臣服了。
但他却担忧师门三日才回消息,殿下心中会不会有意见。
若是这个消息一旦传遍天下,那天下道门想为殿下出力的将会层出不穷,哪里还轮得到他们区区太元门?
那不是白白放弃了近水楼台吗?
在刚才见得墨白之威后,他已彻底归心,再无任何异念了。
道门人求什么,不就是求长生久视?
殿下如此恐怖,跟着他才能走正确的路。
“嗯,替我感谢贵山门的盛情,暂时明王府倒还能够应付,有你在我身边相随也便够了。”墨白微微沉吟,嘴角挂上一抹笑意,轻声谢道。
老道眼角一跳,干脆一躬到地,这可不再是道家礼,而是执下礼,起身不敢怠慢道:“不敢当殿下谢字,我太元门上下虽乃世外之人,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我太元门乃是殿下臣子,又深受殿下大恩,本当为殿下之令而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岂敢当殿下谢意,老臣惶恐!”
房间内微静,墨白沉吟片刻,这才缓缓起身,亲自扶起老道,微微摇头道:“唉,何须如此,尔等之忠心,我岂能感知不到,太元门虽乃世外道门,但多年来追随本王,尽心尽德,本王当然信任有加,当今道门修行界,鱼龙混杂,尔等一门却可称得上正道典范,对尔等,本王亦是颇为欣赏。”
老道顿时眼含热泪,眼角直跳,激动之情尽显,再次躬身,被墨白伸手拦住。
却依然激动道:“殿下如此嘉誉,老臣……太元门上下全体人等,当赴死以报!”
“何来赴死?这天下虽乱,但正道永存,尔等且放心,当收拾旧山河,战旗之下,尔等将名录功勋,在盛世太平尊享荣耀。”墨白笑道。
“誓死追随殿下……”
好一番君贤臣忠之画面,当值得铭记。
该表达的态度都表达了,那么再交流自是不一样了,墨白眼眸有思索闪过,最终却仍是摇头道:“临海这边的情况无需太元门关注,尔等另有操劳之处……”
说到这里,墨白抬眼看向远处,那是京城的方向,嘴里轻声道:“三日了,那几颗头颅应该已经到了至尊宝殿吧!”
第224章 终于来了()
“站住,包袱里都是什么,打开看看。”
“行了,过!”
“等等,这是什么,说!”
“竟敢带刀兵入京,来人,给我拿下……”
细雨纷纷,前方一阵阵喧嚣传来。
一辆马车便在城关门前不远处停下,有着数名头戴青色斗笠,外套棕色雨衣的汉子,脚踩牛皮靴子,立于马车旁随行。
看他们穿着打扮,再加上腰垮长刀,体格又颇为健朗的模样,倒是与那些走镖跑马的汉子并无甚差别。
可若细细一观,又有些诧异。
只见他们斗笠下的面孔均年轻了一些,看上去都不过二十几许,至多不过三十的模样,这么年轻的镖师队伍,倒是并不多见。
不过,要说奇怪倒也不至于,这年头兵荒马乱,别说二十几许,连七八岁的孩童都拉来护卫队伍凑人数的也不出奇。
看这些人虽然年轻,但各个体格强健,或许因年轻经验尚少,但也算得上是能撑得住门面的汉子了。
此时,这数人便立于马车旁,望着前方城门口兵丁巡查出入的场面,面色都还镇定,但那眼底深处,却也有着隐藏极深的紧张与凝重。
虽然雨落,但到底是京城,城门口依然车马不绝,兵丁也明显与其他城池有着差别,他们要仔细、负责的多。
其中一人偏头看向坐在马车上的一个老汉小声道:“二先生,前面就是京城了,咱们……”
这被称为二先生的老汉,眸光同样看着前方,只是却略微抬起,望向的是城门上方那两个大字“平京”。
老汉眼底有着无法抑制的波动在沉浮,再次来到这里,他无法不想起当年岁月。
当时这座城,他们进的艰难,却抱着最后的希望,想要在这座城里找到伸冤的机会。
却不想最终却落得数年藏头露尾,走的更为艰难。
而今,他又来了,却无论身份、抱负、际遇都再与当年那丧家之犬不同,今时今日,他所思所虑已然是家国天下,重若泰山。
没错,他便是被墨白派入京城送头颅入至尊宝典的陆寻义。
并未走官路,而是一路潜行,悄无声息的来到了这里,虽然所花时间更多,但却要保险的多,否则若被道门知晓,恐怕这一路将难以太平。
陆寻义眼眸平静下来,轻轻点点头,极为镇静道:“无妨,进城便是!”
身边青年点头,不再多说,只是对着身边数人点点头。
马车再次启动,来到城门口,立刻便有数名兵丁将他们拦下,看着他们光明正大的腰垮长刀,面色倒并未大惊失色,反而神色一肃,沉声问道:“尔等何人,从何而来,入京何事?”
陆寻义从怀中摸出一张文牒递给身旁青年,青年立即走上前去,朗声道:“我等乃北河黄家药栈之人,此番是为与京城昌华药铺的一笔药材生意而来,这是北河省衙门开具的通关文牒,请查验。”
一名兵士接过文牒,立刻转身行至城门口,将之交予一位看起来是他们长官存在的兵士。
这位长官看起来年纪也不大,同样不过三十来岁模样,接过手中文牒,随口问了一句:“做什么的?”
“说是北河黄家药栈去昌华药铺进货的,这是文牒!”兵士道。
“嗯?昌华药铺?”那长官手中当即一顿,眸光抬起,看向那马车处数人。
却恰好也见坐在马车车辕上的陆寻义也抬头朝他望来,眼神深邃。
此人眼中一动,随即低头看向文牒,嘴角笑了笑:“昌华药铺的生意可做的不小,走,咱们看看去。”
“啊?”兵士闻言,面色当即一惊,连忙又小声提醒道:“吴头,最近不太平,风声紧,而且昌华药铺在京城生意不小,这……”
“怕什么,”说到这里,这位吴头站起身来,嘴角一撇道:“弟兄们在这里挨饿受冻,也得添衣吃饭不是,咱们秉公执法而已,难道还怕这些生意人找麻烦?走,有事老子担着。”
那兵士闻言,立马眉开眼笑,再不多说,跟着这位吴头上前而去。
吴头过来时,正有兵士开口要陆寻义下车,检查马车内的情况。
“让开,让开!”那吴头呼喝一声,手握着腰间刀柄,便来至马车近前。
其他兵士见他过来,连忙散开,任他交涉。
这位吴头,面色一正,威严的狠,手中腰刀紧握,大喝一声:“尔等这文牒是真的吗?”
不得不说,他这架势一起,当真是有些唬人。
“这位军爷,咱们这可是北河衙门胡大人亲自盖印的文牒,这当然是真的,还请你仔细查验。”马车边上上前交涉的青年,眸中顿时一动,立刻开口道。
那吴头瞪大眼睛,环视周边兵士一眼道:“哦,听到没有,得仔细查验,来人,将这文牒送去上头,细细查验,一定要查验清楚了,最近可不太平,咱们值守京畿,出了问题可是要掉脑袋的,弟兄们别看拿的俸禄不同,责任可是重大,都得小心点。”
一说罢,他将文牒交予身边刚才来朝他汇报的那位兵士,示意让他快去。
“是!”那兵士立马接过应命,却又当着众人大声道:“大人,今日上官不在府衙,怕是没办法立刻便出结果。”
“哦,竟有此事?”吴头眉头一皱。
“正是,小的刚才便再府衙当差,大人受召入宫了,未曾说何时才归。”兵士立马肯定道。
“既然如此,那便将文牒还与他们。”说罢,吴头一转头看向那青年:“你们明日再来,上官说不准便回来了,再与你们查验。”
这一番做作,坐在马车上的陆寻义起身开口了:“这位军爷,咱们受了主家吩咐,实在是耽误不得,您明察秋毫,定能分辨这文牒真假,还请您操劳,帮忙查验一下。”
“这个嘛……”那吴头顿时犹豫起来。
陆寻义从怀里立刻掏出一个荷包递过去,直接塞到那吴头手上,而那吴头眸光与陆寻义一对,动作极快,便已将那荷包收起,一看便是老手了。
收了东西,似乎很满意,立马笑了:“嗯……既然如此,本官也体谅尔等一番,便担点风险,昭华,去将文牒呈上去……”
“唉,长官,您看咱们这真等不了……”陆寻义脸色一急忙道。
“放心,放心,上官不在,衙门里却还有其他人在,尔等既然着急,本官便为尔等想想办法,定会帮尔等查验清楚。”吴头却大手一挥,笑咩咩道。
“去吧!”一说完,那兵士立刻持着文牒,朝着城内跑去。
陆寻义身边那一众青年,眼见这一幕,皆是沉默不语,但心中却暗自摇头,还以为京城不同,却不想这国土之上,还真已经没有清明之地了。
很明显了,哪里是什么查验问题,根本就是要钱。
不过众人此时心中却也轻松了些,收了钱,或许马车上的东西便好过关一些。
“马车上什么人?”这时吴头目光一瞥马车道。
“没有人了,老朽身体不好,东家体恤,便让老朽乘车而来,顺便拉了一些礼物过来代东家拜会一些朋友……”陆寻义躬身笑道。
“哦?打开看看!”吴头立刻上前一步,说着根本不待陆寻义动手,便自己打开马车帘,张头朝里面望去。
“嚯,这东西还真不少……”吴头的声音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