冠绝新汉朝-第7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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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止则道:“不是建议,你跟了我几年了,也算是友人,今日便是问问你对这科举的看法。”
佟海犹豫了一下,便说道:“此法可谓一大善举,可以让很多如属下这般寒门出身的人,也有位列朝堂的机会,但若只是因为慈悲之念,便行这等事,坏了世家之根,未来却是不利咱们幽州的长治久安。”
“慈悲之举?”陈止听了,微微摇头,似笑非笑的道:“此法的根本,其实还是为了将军府能长治久安,不过这些说来复杂,也未必可信,只是你说其他势力才是安稳长治之法,这却不对。”
说着,他注意到了佟海的表情,摆摆手笑道:“莫急着言罪,我并非是说你之言有错,恰恰相反,你的话倒是让我找到了关键,这如何安定人心,总算是有了一点想法。”
佟海便问其故。
“南边那些人想要等我幽州自乱,却是有些太过一厢情愿了,殊不知,自家各自却有诸多隐患,我也不等他们乱,却先告知他们,以后无论这些势力是否会乱,皆堂堂灭绝。”
果然,三日之后,一封陈止所书的文章,就从将军府中流传出来,并且因为其内容之敏感,很快就被大举刊印,流入各方。
这篇文章并没有具体的名字,但因为其内容的关系,却被观看之人说是“陈氏言”,这个言,却不是言及的策略,而是预测之言。
“这话是什么意思?”
幽州的世家可以说是第一批拿到这文章的人了,但看了其中之言,一个个却都忍不住大摇其头。
“没想到将军精明了这么久,现在居然也搞谶语的这一套了,这里面说什么关中自乱,转而向佛,然后衰微,又言石氏之后,必有自乱,其侄将大肆杀戮,还说江左之中,王氏将乱,更有诸多世家纷争,隐隐映射有李代桃僵之语,所言所语,太过骇人听闻,根本便是不可能的事。”
卢家几老,观之,不住的摇头。
连之前对陈氏很是推崇的卢志,看着那文章都不免皱眉。
原来这文章却不像以前的陈氏文章或者著作,说的不是什么深邃道理,更不是什么实际技用,而是预测之言,只是说了其余几个势力的下场,最后会如何衰败,而且其中涉及的内容,还多有忌讳,隐隐映射世家的影响,也难怪几个卢家老人会是这般态度了。
“还是心太急了,强行推动什么科举,现在被其他势力窥见了虚实,一下子就有些不好收场了,甚至还乱了方寸,为了安定人心,不主动废除科举之事,反倒是诋毁其他势力。”
“是啊,别的不说,就说那关中和江左,有正统名义在,便是世家势大,又岂能行悖逆之事?何况是琅琊王氏?我听说,那位琅琊王之所以能在江左立足稳固,便靠着王氏兄弟,一文一武的稳定局面,可见是忠贞之士,哪里会有隐患?”
“不过目前这幽州的底子还厚,足够他折腾的,只不过咱们卢氏是不是也该早做准备,也好在有个万一的时候,还能有一条退路?”
“是要做个准备,只是将军府对这方面看得极重,还是得从长计议,不能急。”
听着几老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卢志却没有反驳,反倒在思量着这些事,是否真的可行,是否真要做出准备。
不说这幽州内的世家,却说随着消息的传播,被涉及的几家,也先后得到了消息,等看到了文章全文,一个个却都不由哈哈大笑,觉得此话简直可笑而狂妄,遂皆以为是陈氏狂傲之语。
随后,这些势力下面的舆论便开始造势,针对这篇文章,逐条逐句的驳斥,最后延伸到了陈止身上,开始说他昏庸、狂妄、自大云云。
消息传回幽州,这底下的一个个官僚自是气愤异常,尤其是佟海等掌握情报的,更是找到陈止隐晦的劝谏。
陈止却笑道:“文章已经发出去了,又哪里能收得回来,不过你也不用着急,这文章的威力并不在今日,你看我上面谈及了诸多势力,只要其中有一个按照我说的发展,那么其他势力就不得安生,相互猜忌都是轻的……”
佟海一听,眼中一亮,觉得明白了陈止的用意,就道:“原来如此,将军这是行阳谋,只要其中一家出了事,其他各家都要担忧成真,到时候相互猜忌,说不定本来不反的,最后都被逼反了。”
陈止笑而不语,他自然不会告诉这个下属,此举阳谋是阳谋,但并不是逼着各方势力内乱,而是因为那些势力的相关人等,哪怕知道发展下去会如自己所言一般,却还是会这么发展下去。
至于原因,皆因人性也。
只是那佟海说着,却又有些不解的道:“主公,若以玄甲军之力,如今又得两州与草原,修养几年,便可匡扶天下,混元天……额,重振朝廷,为何还要行此举?”
“此乃攻心之举,兵者可得山河,不得气运,因其多煞,攻心得名望不得长久,因人多变,科举乃为制,方位根本策,不因王朝变迁而改。”
陈止之言,佟海自是难以明白,却也知道陈止是有谋划,便不再担心。
第一千一百五十九章 关中变,如陈言()
陈止这样对佟海说着,就没有对下面的人进一步的解释,这就难免让下面的一些官吏受到外来舆论的影响,甚至连一些参加科举的考生都因此大受影响。
只不过,虽然在思想上有了混乱的迹象,但因为整个幽州上下一体的制度已经十分完善,管理和监督相互制约,倒也不至于发生什么骚动。
至于最坏的情况,也还有玄甲军的兵将足以镇压局面,是以倒也平静。
平州那边,却是没有多少影响,因为那边胡部风气比较重,反倒对这些言论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就算是有,也会觉得陈将军真性情,就是厉害!
倒是并州那边生出了波澜,世家略有骚动,再加上又有一些匈奴残留势力居中联络,很是造成了一场风波。
但由于太原王氏支持陈止,以及刘琨等人回去主持局面,再加上玄甲军的军力镇压,这波浪终于还是没能掀起大局面。
就在这种诡异的气氛之中,作为一切源头的科举,还是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随着各地第二轮州试的结束,最为最后一场考试的将军府试,也终于确定了准确的时间,正是第二年的开春。
待到大雪落后,新年伊始,关中朝廷便迫不及待的改元承景,是为承景元年。
不过有趣的是,江左朝廷却依旧沿用原来的建嘉年号。
而随着时间科举的临近,不知不觉之中,北地三州的气氛慢慢都变了。
可就在这个时候,忽然传来一个消息,让整个天下都不由位置侧目
说的就是关中有将领反叛,造成了莫大影响,虽然被镇压下去了,但最终还是引得局面波动,最直接的影响,就是让关中里的诸多部族活跃了起来
这关中原本是汉家的根基之地,为多年都城,不过随着三国大乱,人口衰减,不得不引入外族人口,其中一部分经过汉中,进入了蜀地,那割据蜀地的李氏,就是这般来历。
相比之下,自古以来就作为汉家重镇的关中之地,自然为朝廷所重视,所以那边的胡人部族都是被强行压制的。
可惜,随着朝廷弱势,兵力不断衰弱,尤其是经历了三王之乱,石勒南下,以及和玄甲军的短时间冲突,使得这关中朝廷的兵力越发稀少,所以他们甚至不敢出潼关,复归洛阳,其中一个很大的原因,就是担心受不住洛阳。
在这种情况下,忽然有将领作乱,等于是雪上加霜,一下子就将原本就不多的兵力,又分出了一部分,而且连带着还使得关中无险可守。
这变生肘腋,想要抵挡,亦越发困难,甚至来不及调动兵马,于是无奈之下,那两王果然只能如陈止预料的那样,借助关中的胡部人马评判。
这下子,就像是打开了一个囚笼,放出了猛虎,更让整个关中的局面越发复杂起来。
这些内容,之前陈止的那篇文章可都是有所提及的,虽然细节上有些出入,但大体上却没有太大不同。
一时之间,原本各种奚落陈止的势力,都不由沉默起来,而被他们所操控的舆论名士,也陷入尴尬的境地。
而更让天下人震惊的,却是在最后一场科举之前,那关中二王,赫然宣布,引入佛教为国教,封几位佛家高僧为国师,一如陈氏文章所言。
这样的变化,造成的风波,远远超过了那文章刚刚发布时候的影响。
不知道有多少人,从故纸堆中将早就扔掉的文章找了出来,然后第一次仔细的研读起来。
与之对应的,却是幽州上上下下都松了一口气,不仅如此,随后更是马上发起了新一轮的崇拜运动,对陈止的崇拜和推崇在经历过一波低谷后,又以极快的速度反弹回来,那些一直坚持相信陈止的士人、书生,乃至普通百姓,都欢呼雀跃,奔走相告,并且拿着那篇文章,等待着上面预言的更多事情发生。
甚至连参加科举的考生中,也有很多一部分人,因为这件事,从简单的敬佩陈止,变成了崇拜,甚至有了一丝盲从的迹象。
而这一点,在科举开考后,就更加直观的表现出来了。
考生们历经几次考试,又经过长途跋涉,终于抵达了幽州的核心蓟县,固然艰辛,但在这其中也磨炼了意志和见识,他们深刻认识到科举之中,固然会考核自己的学识,却也会涉猎到天下局势,当然关心这些。
果不其然,这最后一场考试中,就多了策论一个环节,让他们针对当前的天下大势,议论一番,并且给出一定的对策。
这题目自是需要各方自由发挥,不过那些被挑选出来批改卷子的文官,在批改的过程中,却是经常感慨连连。
“这些个考卷中的策论,很多都是不假修改的,就将都督的那篇文章给写下来了,这如何能够得过?”
“还不是这些考生,揣摩上意,以为这样书写,便可得过,殊不知此举着实无意义。”
“说到底,还是都督之言发人深省啊,这关中局面一出,天下人皆知当初那篇万言书,并非是无的放矢,乃是真正言及了天下大势,这些考生既然要策论大势,又怎么能饶得开?”
“说的也是,只是这些考生里面也有精明的,至少知道不能照抄,只是变换一下顺序,或者将话换成了自己的说法,但多多少少算是有所理解的,这就可以给些看得过去的评价了。”
“这一篇文章不错!”
正值当几个批改官交谈的时候,忽然有人说了一句,却是引起了众人的好奇,他们凑了过去,看了几眼之后,就纷纷点头,然后接连称赞起来。
“这篇文章不错,虽然还是走都督搭下来的框子,却有自己的思考,更是说清楚了那关中为何会变成那般局面,可不就是都督时常提起的,因胡人无经义传统么?”
“确实不错,尤其是这几句,说的更是切中要害。”
“更难得的是,没有贸然求全,而是老老实实的以关中之事为根子,论述其观点,最后再阐述自身看法,给出策略,说是如何避免,当真是不错。”
于是这篇文章,就被他们惦记上了,只是因为名字都被封上了,不知其身份,却也都记在心里。
第一千一百六十章 知而无法,防而无用()
放榜之时,整个幽州为之而动。
不只是幽州,其他各方势力的探子,冒着可能暴露的风险,也要来一探究竟。
这里面的原因,就在于关中那边的变化,刺激了不少人的神经,让他们越发对那引起一切争端源头的科举重视起来。
要知道,在陈止的那篇预言文章里面,可是明确的指出来,说这科举那是千年安稳之策。
此时此刻,陈止的判断可是已经具有一定的权威性的了,谁人又敢等闲视之?
只是这些人仔细了解之后,才隐隐察觉到,似乎里面有些事乃是他们之前一直忽略的。
“这科举之事,很有可能是陈都督早就酝酿好了的,甚至他当年刚刚抵达代郡,为那代郡太守,就开始谋划了。”
得到前方情报之后,聂道仁来到了石勒面前,给出了这么一个判断。
“此话怎讲?”石勒的神色不是很好,因为不久之前,才有消息传来,说是他的那个侄子石虎,最近动辄杀人,更是越发暴虐起来,这不由让石勒想起了陈止那篇文章中的预言,说他这建立的基业,最终都会被此子篡夺。
聂道仁也知道自家主公的不快原因,却不多言,只说此来之意,就道:“这事属下之前隐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