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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1章

冠绝新汉朝-第68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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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唯一值得忧虑的,就是两位逃入关中的宗室,很可能还带着太子。

    当今圣上的子嗣并不昌盛,几年以来,也就三个儿子,太子的位子还是很稳的,不过太子作为国本,可以稳定人心,但皇帝尚在的情况下,却不见得能发挥太大的作用

    哪怕是最疯狂的人,也不认为匈奴人会加害皇帝。

    “匈奴人若得皇上,岂能轻易放手?”卢志知道孙秀想说什么,“若皇上在他们手上,出兵并不合适,说不定弄巧成拙,这最好的方法,是以互市为凭,让匈奴人知晓厉害……”

    听着卢志侃侃而谈,陈止不由啧啧称奇。

    要不怎么说古代能出名的都是人精呢?

    卢志的本意,其实还是为了世家的利益,为的是不起战端,哪怕为此损失一部分利益,也是值得的,而且这也是他们要付出的代价。

    想要得到一个结果,自然要付出利益作为交换。

    在这方面,孙秀背后的寒门势力还很稚嫩,没有参悟通透,但另一方面,寒门的局限性,也使得他们无法意识到商贸的力量,只有世家的财力和人力,才能搭建起这商贸的架子。

    不过,这也是幽州有他陈止坐镇,将军府出面主动引导,加上对百家几支的扶持,这才塑造出了幽州一地商品经济的雏形,否则再过成百上千年,小农经济也不可打破。

    即便如此,依旧改变不了土地作为生产资料的核心地位,不过是为世家增加了一条求财途径,关键时刻,世家们果然可以忍下心来,割舍这个途径,选择更为重要的土地。

    这么想着,陈止不由叹了口气,知道自己的努力或许是有效果的,但终究有限,于是他摆了摆手,止住了正在争论的卢志和孙秀。

    “这种时候,不能犹豫。”看了一眼众多部下,陈止语气十分平淡,但话中之意却很坚定,“给匈奴半个月的时间,半个月里,将皇上找到,安全的送去关中,或者送来幽州,那么自然一切照旧,我不会追究他们的责任,如若不然,不光要断绝商贸,我还要……”

    他站起身来,淡淡的吐出了两个字

    “灭国!”

    ………………

    “他以为他是谁?他以为朕是谁?谁给他的胆子!啊?!命令朕?还半个月时间,否则灭国,这口气不知道,还以为他陈征北天下无敌了!”

    龙椅之上,身穿龙袍的刘聪暴怒的将那封信扔在地上,尚不觉得解气,又上去踩了几脚,这才重新落座,却依旧还不解气。

    “幽州的人越来越嚣张了,先前包庇贼人,用卑劣的手段扣押了朕的宗室,现在又口出狂言,简直不可理喻!朕就不信了,他幽州真不知天高地厚!”

    说完这一句后,他冲着下面的群臣问:“等拿住了汉人的皇帝,我便逼他下令,让陈氏亲自过来请罪,可否?”

    得到的却是一片沉默,并没有哪个臣子出来应答。

    刘聪又恼怒起来,他马上就知道,这些人畏惧幽州兵马,不由大失所望,正要训斥两句,正好有北边的战报过来,说的是柔然入寇之事。

    这事,才是匈奴国的心头大患,原因就是柔然的首领,乃是刘曜。

    刘曜,本是匈奴国的宗室,但在陈止那接连碰壁,最后更失去了一条手臂,在国中威信扫地,哪怕后期还有不少动作,但影响力始终无法扩大。

    刘曜最终投靠了匈奴族中另外一派势力,大单于刘乂,成为其得力干将,最后趁着北地战云密布的时候,果断北上,开辟了新的局面,反过来威胁到了匈奴国的正统。

    对幽州的信件,刘聪只觉得是意气之争,等擒拿了皇帝,自能迎刃而解,可对柔然动向,他要着紧很多,哪怕柔然弱于幽州,但其核心却是正统、传承之争,不由得刘聪不重视。

    “柔然既然不老实,就教训一下,让他们知道疼,不敢再来边疆作恶!传令三军,出塞攻击!”说到这,刘聪又冷笑起来,“陈氏以为朕这北边的几支军队离了幽州钱财,便难以为继,那这次就告诉他,只要兵马在手,什么钱财拿不到?区区互市,断绝就断绝了!”

    命令下达,刘聪散去朝会,召集了几个重臣、将领,在书房商讨对策。

    “陈止派来的人,现在在哪?”他先问起了幽州使者。

    已贵为国丈、掌握一定兵权的靳准就道:“还在驿馆住着。”

    “来的是什么人?”刘聪冷笑起来,“敢传这般国书,真是不怕死,就不怕朕一怒之下,将他们尽数斩杀?”话中的杀气毫不掩饰。

    “这两人是有来历的,”靳准赶紧劝阻,“一个叫卢谌,是征北将军府功曹参军卢志的长子,还有个名为王构,乃是一行人,常年出使草原各部,深受陈将军喜爱,是其面前的红人。”

    “哦?”刘聪收起表情,“这么说来,都是有名有姓的人了,很好,就让他们来觐见,朕要问问他们,是否怕死!也好折辱这幽州的人一番!”

    说完,他眉头一皱:“可惜汉人皇帝还没抓住,不然哪还要受这个气?南边是怎么回事,怎么到现在还没抓到人?”

第一千零七十二章 骥不称其力,称其德也() 
    “皇上,南边的事,大局已定,又有太子亲自坐镇,无非时间早晚罢了。”一名大臣走了出来,此人名为王沈,掌匈奴国御史台,“当下要紧之事,还是要让幽州老实下来,否则此地作乱,或许真能耽误大事。”

    自刘一系灭亡之后,刘聪为避免旧事重演,兼任了匈奴大单于之后,便有意的削减这部分的权柄,引入了更多的汉家制度用来抑制,强大国主的权柄,要从根子上杜绝内部争斗的再次发生。

    御史台这个机构,就是因此被树立起来,只是形虽兼备,但内里的精神却有些似是而非,以至于作为御史首领的王沈,明显是个擅长溜须拍马的。

    不过,刘聪很吃这一套,一下就让王沈把这话题带过去了,集中在了幽州上。

    “幽州敢警告朕,是有些底气的,”刘聪游目四望,目光在众人脸上扫过,“你们准备一下,若那幽州真不知好歹,咱们也得有所表示,最好调动一些兵马在边界上营造声势!”

    “可是要做攻伐的准备?”靳准故意露出担忧之色,“但幽州军的战力,可不是小事,我那族弟还在幽州手上……”

    他在这时候提起自己的族弟靳康,就是为了提醒这位匈奴国主,别犯傻了,幽州军什么战力,吴王刘逞已用自己亲自证明了,咱匈奴的兵根本不是人家对手,哪能招惹。

    刘聪脸色难看起来,这事知道是一回事,被当众说出来的,又是另外一回事。

    好在靳准深知做人之道,给同僚王腾递过去一个眼色,后者马上会意,上前说道:“南边的军队要围困潼关,捉拿汉人的皇帝,北边的军队要绞杀柔然贱族,国中有些空虚,最多调动一些人马在边界摇旗呐喊,哪里还能真个进攻?”

    “正是这个道理,”得了台阶下,刘聪马上点头,大手一挥,“幽州敢这么嚣张,无非就是以为我等不敢动兵,他幽州这些年安于发展,内部安宁,百姓富足,又有什么理由起兵?朕这兵马只要稍一鼓动,必然集齐幽州内部世家之力,阻止陈氏动兵,倒是他内外交困,又有汉人皇帝的命令压制,哪里还能动弹,说不定连幽州都要守不住了!”

    有人忍不住提醒道:“日前就有情报,说是那幽州的将军府,朝平州派出了一支军队,可见那幽州,也不是不能动兵。”

    “这正是朕断言他不会轻易动兵的原因!”刘聪眯起眼睛,这让他觉得自己很是威严,“否则的话,就不是一支兵马东征,而是要大举出征了!他这一队兵马发出去,还能占了平州不成?”

    这句话换来了众人的一阵恭维,都说皇上英明云云。

    结果天不遂人愿,忽然就有战报传来,当众递给匈奴国的三公,书信之中说平州之地,高句丽被张方击败之后,有慕容氏兵马偷袭,也被大败,又有段氏倒戈归顺,整个平州,居然三日之间,有一半土地,被那张方占领,名义上归属于幽州将军府!

    “这……”刘聪瞠目结舌,文武官员也是大惊失色。

    “这……这到底是平州兵马太弱,还是幽州玄甲军太强?”

    众人面面相觑,拿不定主意。

    不过,隐约之间,他们都知道慕容氏的实力,连慕容兵马偷袭之后,都要大败,逼得段部投靠,这孰强孰弱,已经是一清二楚。

    刘聪顿时又下不来台了,连他的诸多大臣,都找不到什么台阶给他走,最后只能是满脸怒气的驱散了群臣。

    等刘聪重新坐下,恰巧又看到了那幽州使者带来的书信,这心里的怒气一下子又窜了起来,就要找个地方发泄。

    “那个什么卢谌和王构来了吗?”

    就有宦官回答道:“二人已经在宫外候着了。”

    “让人进来,”刘聪冷笑一声,“朕倒要看看,他们是怎么有胆量来此的!”他打算好好折辱一下这两个使者。

    那玄甲军厉害,朕不敢动,你两个小小行人,总能拿捏一番吧,总要把胸口这股闷气发泄了。

    不过,等见到两人的时候,便是心里怀着恶意,刘聪也不免暗赞一句二人风度。

    卢谌作为卢志长子,乃范阳卢氏的嫡系,自幼饱读诗书,完全是按照世家那一套法子培养出来的,气度自是过人。

    王构随着鲍敬言离开军中,跟在名士身边学习,也得了真传,胸有丘壑,自从出使过南边之后,逐渐被陈止看重,令他为行人,负责外交方面的事务,这些年走南闯北,眼界、历练都不缺,气度便更显得豁达,姿态不凡。

    “你们就是幽州使者,你们幽州好大的口气!”刘聪眯起眼睛,“你们二人胆子也很大,见了朕,居然不叩头,未免太过无礼!幽州都是尔等这般狂妄之徒不成?”

    卢谌拱拱手,很干脆的说道:“汉家之臣,不跪番邦之君。”

    这下,可是让刘聪气得难受,感觉脑子都有些气晕了,他将两人叫过来,本是要好生折辱一番,发泄怒气,从第一句话就满是敌意,没想到却被硬生生顶回来。

    “好个嘴硬之徒,莫非真不畏死?左右……”刘聪眯起眼睛,一抬手,左右侍卫立刻抽刀拔剑。

    王构这时笑道:“此处乃文书之处,为国主处理政务之地,何必以刀兵血煞而污之。”

    “你是王构?朕见过你两次,”刘聪把目光转移到了王构身上,王构为行人,曾出使过匈奴,却没让刘聪多加留意,“你说处文之地,不该动刀兵,实乃孱弱之言,正因汉家崇尚这般虚无之物,才会被大军围困都城,连你们的皇帝,都要被朕的人抓住了!这就是不习刀兵的下场!”

    卢谌却冷冷说道:“子曰:骥不称其力,称其德也。国主为一国之主,治理一州之地,也该有一州刺史之能才对,连刺史都知道,当以德行教化百姓,国主却只注重刀兵,莫非是要以刀斧手威震治下?不修文德,何以百年,灾祸不远了!”

    “好胆!”刘聪又怒了,这次连眼前都出现了黑影,你这小子是来当使者的,还是来教育朕的?让你们过来,是专门气朕的么?一定得砍了!

    正当他要说话下令之时,王构却又笑道:“国主息怒,今日我二人为使,见国主于厅堂,若您以刀兵威***迫我等就范,恐成大错,对国主不利。”

    刘聪冷冷问道:“此话何解?”

    王构便道:“我汉家为何崇尚礼仪?实是为了让天下安宁,可以长治久安,今日国主势大,刀兵健卒遍布上下,一声令下,可以让我二人血溅当场,若我二人不想死,就要低头,但传出去了,世人要说,国主德行无品,要用武力逼迫我二人低头,此开不利之先河,若是旁人效仿,更有无穷隐患,远的不说,就是来日,我幽州将军也仗着势大,让国主您低头,您说您要如何应对?若您不愿,何必此时?”

    “你!”刘聪一下子憋住了,感觉脑子上青筋跳动,但他深知,幽州军比匈奴国兵强,已是明摆着的了,他一时还真不好反驳,但是朕要杀了你们两人,还是可以的吧?

    王构却不停下话来,继续道:“若是国主逼迫了我二人,日后连为您说话的人都没了,岂非糟糕?更进一步,若您恼羞成怒,斩杀了我等二人,那就是因小失大,立刻让我家将军有了进兵借口,到时生灵涂炭,国主治下多少将领、兵卒要遭殃,到时那石贼如何压制?柔然怎么抵御?匈奴各部何以震慑?是以,汉家崇礼,礼者,理也,乃行天下之大道,可令万千黎民安居,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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