冠绝新汉朝-第671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世家在民间可是享有诸多特权的,百姓有羡慕,也渴望特权,或者是不愿意被压迫,因而推崇。”
“既然如此?”苏辽露出疑惑。
陈止直接说道:“宣讲读书,是为了找到适宜读书的苗子,人各有所长,百姓家的孩童有些可能适合为学,有些可能适合为匠,有些就只能靠种地才能维持生活,岂能强求?靠着宣讲,找到适合读书的孩童,挑选出来,送入当地官学,将军府会给被选中的孩童家中一定的补助,若是学有所成,一样参加文举,若是无成,则看看有无为匠的天赋……”
“但如此一来,耗费巨大啊!”苏辽对幽州各地的情况都有了解,知道当下人口基数,哪怕只是十个孩童里面挑出一人来,要与其家的补贴也不是小数目。
“权宜之计,肯定不可持久,当下幽州的财货还可支撑,未来幽州的财货收入还会增长,但以后人口增多,必不可循之,”陈止倒是讲的明白,“非常之时,当行非常之举,得尽快搭建起架子!”
第一千零五十二章 以闻代思,陈氏闲事()
听得陈止透露了计划,苏辽便没什么好说的了,更重要的是,他从这番话中听出了弦外之意——
自家主公显然打算在幽州长期待下去。
一个正常的刺史任期,也就是四到六年,哪能赶得上选出来的孩子成年?这些被挑选出来为学的,想要学有所成,少说也得五到十年,要是陈止到了任期便走,怕是要尽数错过了。
即便算上征北将军这个职位,那也说不过去。征北将军更加侧重于兵家事,对于民政之事的干涉力度,其实很有限。
另一方面,这话也从侧面体现了陈止对天下局势的判断——
天下将持续很长时间的动荡,甚至伤及朝廷的根本。
否则的话,陈止何必布置这样一个后手?
将近十年的成才周期,以及足够充沛的为学之人,无疑是为了更长周期的割据和扩张在做准备。
事实上,这四年以来,陈止就没放松对教化之事的关注和投入力度,在几个主要的郡和县中都兴建了官学,对于求学之人给予诸多便利,目前陆陆续续的有些学子出师,通过文举,投入到了幽州的建设中。
见苏辽明白了自己的用意,陈止掀过这个话题,又问:“这民间的风气倡导如何了?”
这其实是在问,举子讲学对百姓的舆论导向,进行的怎么样了。
面对苏辽,不用包装,陈止无需像与卢志等人交谈时那样,还要有一番遮掩和说辞。
苏辽回答的也干脆利索:“百姓平日少有寻乐之处,既有举子宣讲,多数会过去旁听,以之为乐,将很多事当做是传奇话本来听,事后更多有讨论。”
“这是个好现象。”陈止要做的,就是尽可能的控制幽州的舆论环境。
任何形式的宣讲,都是强加自己的思考给旁人,当后者习惯了这种吸收信息的形式之后,就会逐步丧失思考能力,按宣讲之人的思考逻辑进行判断。
这种事,在后世就被称之为洗脑。
事实上,任何人都逃脱不了被外界信息洗脑,不过有些人认为自己没有被洗罢了。
一个最为典型的例子,就是后世信息大爆炸的时代中,获取信息和知识的门槛降低、途径增多,但零零散散的信息、不成体系的片段,却考验着一个人的分析和整理能力,这时候,许多便利的搜索工具出现了,于是很多人就习惯了搜索。
搜索得到的信息,往往带有结论,于是很多人就成为了搜索的傀儡,看起来得到了结论,其实没有思考,却认为自己得到了知识,但这个知识并不能长久,几天之后就会被更多崭新的信息覆盖,因为这并不是自身感悟,留不住。
陈止现在要做的,就是在生产力水平较低的时代,用高人力和高成本,来尽量实现类似的效果。
“幽州不会永远和平,我们也不会一直蛰伏,”陈止看了陷入思考的苏辽一眼,“一个势力,就像是一个人,兵力、粮草、财富,就是力气、体格和块头,而不同的思想,就好比是诸多念头,势力与势力之间的比拼,就是两个人打架、对峙,可以用拳头,但胜负不光看体格,还要看谁更坚定,杂念越少,意志越坚定,幽州要做的,就是将整个州的力量全部集中起来,无论是力气还是思想。”
苏辽点点头:“属下明白了。”
………………
“兄长又见苏辽了?”
另一边,陈梓回返到家中,却见到了几位族人,而那为首之人的身份非同一般,正是陈止的三弟陈息。
以陈止在幽州的地位,他的亲兄弟自然是重要人物,不过陈止没让自己的亲兄弟在将军府或幽州刺史府挂职,而是给陈停安排了一个行走的职位,让他在幽州各地行走,又安排陈息处理家族事物,行经商之事。
最初,陈息还很不理解,做出几次任性举动,比如隐瞒身份参加文举之类的,只是他确实没什么天赋,虽然读过书,却不算突出,不出意外的落榜了。
事后被陈止知道之后,只是略微提了一下,并未责罚。
等时间长了,陈息就安生下来,这几年过来,年岁长了,懂事了许多,现在经营着几家工坊,名下也有些田地,娶了妻子,因为陈止的关系,这幽州上上下下都敬他几分,日子过得有滋有味的。
不过,靠着兄长的名头得了实利,但陈息对陈止这位大哥,却是敬畏多过亲近,面对面见着,反倒很不自然。比起亲兄弟陈止,倒是与陈梓更为亲近。
其实,严格算起来,出身下邳陈氏的陈梓,和陈息之间的血脉关系颇为疏远,但比起高高在上的陈止,掌握了一定权柄的陈梓,却让人觉得更为真实些,这也是由于陈梓会照料一下陈氏在幽州的发展,帮助处理一些族中的问题、难题。
相比之下,陈止的地位反而制约了这般举动,有些事他不好做,是防止给下面的人一种错误的示范,让他们误解,进而让陈家走错了陆。所以更多的时候,陈止想要照看陈家,会嘱意陈梓去做,而非亲自动手。
久而久之,陈梓在幽州陈氏之中名声很大,受人尊重。
听说他回来,就有不少人主动上门拜访,陈息算是来得快的,也是他的身份摆在那里,所以能当先开口。
都是陈家族人,幽州又是陈止主政,所以这陈氏的人,普遍都有种“主人翁”精神,很是关心内外大事,说话的时候也很少有顾忌。
很快,一群人就围坐在一起,品茶论道,好不自在。
他们也知道苏辽去找陈止了,陈息就主动提起,话中透露出一点厌恶和畏惧之意。
苏辽作为特务头子,就算是陈氏族人也吃了几次亏,心里忌惮,如果是其他人,哪怕是在家宴之时,也不敢议论此人,难保自家仆从里就有密谍司的探子,可能晚上吃了什么、喝了什么、说了什么,直接送到密谍司的衙门,第二天就被陈止拿来询问。
陈姓族人是少了些顾忌,可听到陈息提起,气氛还是陡然凝重起来。
陈梓摆摆手,道:“不提政事,还是说说家事,听闻咱们陈氏最近出了点事,还和主公的小妹有关,不知详情如何?”
第一千零五十三章 刮目三年,砍杀族首()
陈家在幽州的风光,体现在方方面面,只不过有陈止压制,倒没有闹出什么过分的事来。
虽也有欺压、纠纷之类的小事,可在陈止亲自出面秉公处理之后,就让陈族内部越发收敛起来,民间对陈止的评价也随之上升。
现在被陈梓提起的,是最近在陈族内部掀起了波澜的事。
陈氏一族在幽州开枝散叶,但在此地成长起来的族人却没有多少,陈止到这里也不过四五年,扎根下来,招引族人,让他们繁衍后代,根本没这么快,在幽州本土出生的陈氏孩童,最大的也不过四岁。
这些从外地迁徙过来的陈氏族人,一并将他们的社会关系带了过来,彼此间都很熟悉、熟络,有什么消息根本藏不住。
当下在族中流传最广的消息,就是陈止小妹陈蔓被一名书生看上,对方反复纠缠,已经闹出了一些动静,被民间得知。
这陈家的事,只要和陈止沾了边,那就是大事了,连在徐州坐镇的老爷子陈永,都听闻了这个消息,写了书信过来询问。
往小了说,这事关陈蔓的个人名节,往大了说,可就关系到整个陈家的脸面了,就算是老爷子也不能掉以轻心。
“没多大的事,就是一个穷书生,大概是存着功利心,接近小妹,”涉及到这事,陈息最有发言权,他摇了摇头,“我安排人把那小子驱逐出去了,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
陈梓问道:“没闹出什么事吧,若那人没有失礼之处,只有爱慕之心,好言劝退便是,可不能动手动脚,留人话柄,说咱们陈家仗势欺人,我听说这事之所以会闹大,是因为那个书生颇有才学,吟了两首好诗,被人传诵,才闹出风波。”
“区区诗才,哪算得本事?兄长放心,我只是让人将他劝走,并未下什么黑手,倒是那小子,走的时候很是不忿,说什么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的,以为自己是周子隐啊,还说什么约定三年,学成归来,真个不知天高地厚,”陈息却有些不屑,“要说作诗,我大兄的诗作也不算多,可有人会说他没有才学?这人去依之为凭,大放厥词!”
一搬出陈止这尊大神,其他人只能一阵无奈。
按说陈止也有诗作传世,最初崭露头角时,还靠着劝人戒赌的诗句传唱一时,只是在那之后,就鲜有作诗的时候,倒是文章做得多了,而且只要他有一篇文章问世,立刻就会被各方争夺传阅。
说到了兄长,陈息来了精神:“我兄长文章写好,各方争睹,这才是才学,区区书生,卖弄一点文采,在商不能换来财货,在物不能为工匠计,在兵不可为胜,在民不可生粮,有何可自傲的?”他固然敬畏陈止,但与外人说话的时候,却是与有荣焉的。
周围的人纷纷称事,可也有那精明的,知道陈止的文章一旦出炉,之所以引得八方争抢,文采和学问固然是一方面,更重要的还是陈止贵为一州刺史、征北将军,手下兵马十万,一举一动涉及到天下局面,所以各方关注。
文章一出,会被很多人拿去研究,试图从字里行间中,分析他的政策倾向,以及指导思想,提前做好应对之策。
当然,还有些零散之人,是想学习陈止为政的学问,毕竟幽州的欣欣向荣,很多人看在眼里,都想要窥探里面的根源。
而更多的,却是那些寒门为学之人,寻得文章,研究晋身阶梯。
其中种种缘故,清楚的人也不说破。
陈梓则道:“既处置了,就让这事过去吧,不要引来太大影响,没人提及,也就平息了,咱们陈家一定要端正门风……”
接下来就是一阵训言,众人早都习惯了,也不排斥,表示受教,待得晚饭过后,各自散去,过着寻常生计。
蓟县就这般风平浪静,整个幽州境内同样一片安宁,日头渐落,看来又是普通的一日。
将军府中,处理了一天公务后,暂时有了休息时间的陈止,没有立刻休息,而是坐在书房里,闭目不语。
长大了的书童陈物,在旁边收拾着东西,他小心翼翼的拿放,生恐发出来的声响打扰了陈止的休息。
不过陈物不知道的是,自己的这位主人,看起来是在闭目养神,实际上却顺着官职联系,将心神连接到了远在平州的张方身上。
这个能力,陈止早在几年之前就已发现,知道通过给出官职,属下之人与自身气运相连,通过消耗名望金液,可以感知其人周围的景象。
进攻王浚的时候,这个特性就令陈止可以远距离的探查战场,了解三路战场的大概情况,从而纵览全局,维持着对战局的掌控。
如今,经过几年的摸索和习惯,陈止本身气运隆重,深深扎根在幽州的土地之中,以他为首的整个势力,更是积累雄厚,像是个被加满了水的水缸,气运浓烈的随时都会满溢出来。
而得益于气运的增强,陈止对属下的感知随之更加清晰,不过这种感知有局限性,并非时时刻刻皆可为之,是要在对方履行职位、职权的时候,方可有所感应。
具体到事上,就是诸多属下进入各自衙门,开始办理事务的时候,陈止能够有所察觉,可如果他们回到自家府中,褪去了身上官袍,那便无法再感应了。
但也有例外的。
如那兵家得令出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