冠绝新汉朝-第6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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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族,徐徐图之,否则单靠借兵,纵然一时可胜,终不可持久,鲜卑不是汉家,难为我用,况且拓跋骑兵也不是北地最强,我等何必舍近取远?”
刘群眉头一皱:“父亲所言的,是那幽州兵马?只是幽州兵马,多少年没有动过了?战力如何都是道听途说,还是根据前几年的战绩,也就是最近有个玄甲军之名,却无人亲眼见过,反观拓跋部,甚至慕容部,因几年前的失败而卧薪尝胆,无论是慕容、慕容,还是拓跋六修都有雄志,征伐扩张,麾下兵马是经历过实战检验的,岂能轻言强弱?”
其实刘琨父子在雁门一带打游击,消息颇为闭塞,知晓寥寥,但多多少少知道一个大概,方有此言。
刘琨摇摇头,轻声道:“不见幽州兵马出塞为战,但多少该知道那七品鲜卑所为,莫非幽州玄甲还能弱于七品族人?”
第一千零二十九章 此处已是幽州()
一听到父亲提起“七品鲜卑”这四个字,刘群就闭上了嘴。
几年之内,北方的草原上兴起了不少部族,但在里面能称得上一方势力的,却只有四家,七品鲜卑正是其中之一。
靠着先天的制度优势,七品鲜卑可谓全民皆兵,加上还有幽州作为后盾,以及陈止的战略思想做指导,势力膨胀的非常迅速。
但也因为陈止的约束,七品部族的扩张依旧维持着克制状态,没有像正常的部族崛起那样,不顾一切的大举吞并。
最开始的两年,都是觊觎肥美草原的小部族主动过来攻击,结果却无一例外的败亡。
败了之后,小部族的首领或者被杀掉,或者被贬为奴隶,送到矿场去做矿工,而他们的部族人口、牛羊,尽数被七品鲜卑吸纳。
持续了两年之后,已经没有什么小部族,还会不开眼的敢去挑衅七品鲜卑这个深海巨兽一样的部落了。
但开始扩张和实力膨胀的七品鲜卑,却不会就此停下脚步。
这个部族,是陈止一手打造的,从上到下都是为了晋升而塑造出的体系,一旦被激发出扩张的欲望,任谁都难以压制。
于是,为了调和内部矛盾,负责掌舵七品的陈京在请示了陈止之后,便踏上了主动但是范围有限扩张的道路。
这个扩张依旧要配合幽州的整体战略,因此七品部的扩张路线就显得十分单调,主要就是主动出击,将周围的小部族尽数吞并,纳入到七品体系里面,不会远征。
在这个过程中,他们不可避免的与周围的大族产生了矛盾和摩擦,只是几方都比较克制,毕竟七品鲜卑背后站着的幽州军,本身也没有太过分的扩张,所以还维持着表面和平。
有鉴于此,七品部族的威名渐渐扩展开来,没人敢于小瞧。
“你可还记得,一年前,七品鲜卑为了追捕一个小族,与匈奴人发生了冲突,那匈奴人最后都只能选择退让,就可见此部凶猛,有此部为爪牙,哪怕那幽州军真因为几年不动而陷入衰弱了,也足以站稳一方。”
刘琨说出这些的同时,也做出了决定。
相随的众多亲兵都猜出了他的决定,无人出言反驳。
刘群还有些不甘心,说道:“那时候,匈奴内刘聪、刘乂对峙,内耗严重,面对七品鲜卑的逼迫,才会有所退让,现在匈奴一统,刘聪政令畅通,举国上下无有不从,再碰上那七品鲜卑,情况又会不同了吧。”
刘琨摇头说道:“难说,但匈奴也不是一家独大,南边有朝廷,北边有鲜卑,西边还有那杂胡,就算一统,亦无从施展全力,否则刘聪要打咱们,何必假借攻伐刘曜的名头?还不是担心朝廷和幽州干涉,而拓跋部之所以肯借道,未尝不是存着要趁机袭杀的念头,而周遭余部亦乐见其成,小族更希望匈奴与拓跋部、或者与刘氏柔然相互消磨实力。”
听着这复杂的局势分析,刘群感到了浓浓的恶意在里面,几方势力就没有一个好鸟,相互算计。
“你大概也意识到复杂了,”刘琨苦笑起来,“这局面,乱啊,谁能料到后面的事?就说这次他刘聪北伐,事前,谁知道是打刘曜,还是打拓跋?又或者只虚晃一枪,回去打关中?咱们内部也有人猜测,刘聪动手后,朝廷是否趁机来个偷袭,又或者有河套地的杂胡趁机入寇?结果呢,却是来打咱们的!变的太快,为父也有些累了,已是这般局面,不如便去了幽州吧。”
见儿子还有话要说,刘琨摆摆手,道:“莫要着急,为父是没有失了志向,当年我与祖兄闻鸡起舞,有为汉奋进之心,而今山河破碎,北地沦为胡虏之手,不能将他们尽数驱逐,何以称之为汉臣?但若将自身赔进去了,可就什么都没了,此番去往幽州,便是个观摩为学的机会。”
“观摩为学?”刘群一愣。
刘琨就道:“陈氏入幽,以代郡武丁为兵卒,可以战无不胜,人皆言是陈氏兵强马壮,代人民风彪悍,其实不然,代郡之人古已有之,何以在陈氏手中方能大胜?实乃陈氏善于练兵、调动,又有识人之明,是以兵将用命,又有那单梢砲等利器,方能无往不利!为父此番若去,当学其练兵之法,将来再执一军,以之练兵!”
“原来如此!”刘群点点头,露出敬佩之色,在他的印象中,父亲乃是人杰,自是不会怀疑其人的见识和本事,但旋即想到一些消息,又忧虑道:“但听说,幽州的军营皆封闭,轻易不会让人入内,便是想要见到寻常兵卒都非常不易……”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为父若是去了幽州,不会着急,可以慢慢等待机会,”刘琨一旦有了决定,心里很快就有了全盘计划,“更何况,前往幽州,亦不是光要投靠,不会不知趣的去借兵,先要稳扎稳打,展现能耐,这练兵打仗为父或许不如陈征北,但治理一处还是没有问题的,他陈氏固然兵马厉害,但经营地方或许还有欠缺,此去正好给他露几手……”
说着说着,一行人的心情都好转许多。
就在这时,不远处警戒的亲兵忽然打出一个手势,传来焦急鸣叫。
马上就有人过来提醒道:“匈奴人的战犬已经发现此处,府君,我等得赶紧离开了!”
“也好,也歇息一会了,恢复了体力,下面就一鼓作气挺进幽州!”刘琨强打精神站起来,他不是军旅出身,哪怕自幼习武,身子骨不算弱,但终比不上行伍兵卒,早已疲劳,这一会的休息时间丝毫不够,但他知道不能在此止步,于是鼓足了劲,就随着众人转移。
一行人匆忙收拾,弄乱痕迹,再次上路。
这一动,行进了约莫三四里,终究还是被发现了,马上就是乌压压的人群围困过来,又是一番惊险。
嗖!
长箭疾射,直接贯穿了一名亲兵的头颅。
这人是为刘琨挡箭,倒下之时,鲜血溅落在刘琨脸上,让这位经久考验的老刺史不由面色一变,再看前面,已被敌兵断了前路,四面八方的敌人缓缓逼近过来!
“不好!匈奴人猜到了咱们的路线,刚才就派人埋伏起来,这可如何是好!”身兼向导和开路先锋的大汉惊呼一声,手足无措!
“莫慌!”刘琨强自镇定,“此地距离幽州还有多远?”
向导闻言,四处打量,脸色难看的道:“此处已是幽州境内!”
第一千零三十章 黑甲!()
“刘逞!你可要想清楚,这里已经是幽州境内了,呆的时间久了,将幽州军引过来,你可承担得起?”
追逐刘琨一行人的匈奴中军,此时正爆发出争吵。
这次刘聪借口北伐,起大军灭杀刘琨的零散兵马,就是下定决心要梳理国内,建立一个稳固的后方,好大展宏图,因此派来的兵马不在少数。
在击溃了刘琨之后,更是分出几支,分别追杀四散逃难的兵卒,而负责追捕刘琨的,不是什么无名之辈,主将是匈奴宗室、车骑大将军吴王刘逞,他的副官、幕僚、辅佐之人,同样也不是无名之辈,而是靳准的族弟靳康。
靳准,当年与石勒一同出使新汉,在洛阳观大礼,而今已贵为司空,其女被匈奴国主刘聪纳为贵妃,倍加宠爱,已是稳稳的国丈位格,外戚之首。
作为靳准的族弟,靳康亦是外戚,权柄和话语权都不小,而那刘逞乃是宗室、皇亲,又掌兵权。
这皇亲国戚一争执起来,周围的人都是眼观鼻、鼻观口,静立不言,唯恐殃及池鱼。
“靳校尉,何必这般大惊小怪,此处乃是幽州地界,孤王亦知之,但那又何妨?”刘逞神色淡然,丝毫不被呵斥影响,“追捕贼寇,还要顾虑很多?以我等人手,只待片刻便可将人擒拿,到时候走都走了,难道还会有人追究?你不要将幽州军,想得太厉害了!”
靳康却有些气急败坏的道:“这可不好说,幽州军有多霸道,你又不是不知道,咱们与幽州通商,有商贾行霸道事,伤了代人,事后直接被追到并州,当街斩杀,当时追杀而来的,不过只有两百多人,但三千城防却不能挡之,难道你都忘了?”
听到靳康提到此事,刘逞的脸色阴沉下来,用低沉的声音道:“孤王当然记得,可惜当时孤不在场,不然尽起大军,将那二百人留下,就不必动用这么多的人力、物力封锁消息了!”
“若真如此,引得幽州军来攻,就真是灾祸了!”靳康摇摇头,一脸语重心长的说着,“幽州军几年未动,南边的那些个人,都以为幽州的兵马衰退了,这才不敢动,唯独咱们这些人才清楚,那幽州的军队现在何等可怖,他幽州本部,根本就是虎穴龙潭一般,谁能碰的了?谁敢碰之?皇上四处攻伐,不顾一切想要攻破关中,甚至借口对付刘曜,也要尽快平息刘琨这般小患,就是趁着幽州还没有动静之前,赶紧扩张土地作为后路啊!如果现在因为一点小事和幽州起了冲突,不仅坏了大事,还要便宜其他势力!”
“行了,孤知道了!”刘逞也知道里面的利害关系,摆摆手,“但这边界绵长,又是林木之中,哪里会这么容易就被发现……”
话还没说完,远方的天空忽然传来“哧”的一声,像是哨箭升空一样,然后就是“砰”的一声,有火光在天空中炸裂!
看到那火焰四散的光辉,靳康顿时面色苍白如纸,而刘逞也是楞在原地,进而面色阴沉的好像要滴出水来。
另一边,已经被包围的刘琨等人,正在纠结于地界问题。
“你说这里已经是幽州了?”刘琨看着那向导,眉头紧锁。
负责向导的亲兵面色沉重的点点头,指了指周围:“这里确是幽州境内,属下之前规划这条道路,也是看重这里离幽州相对较近,刚才咱们在那边歇脚,属下就是觉得此处乃是边界,匈奴人就算想要包抄,也要考虑越界的事,没想到他们这么大胆,肆无忌惮的入境。”
“这本就不是大胆不大胆的事!”眼看被人包围,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刘群已经有些气急败坏了,“此处乃是密林,哪还分什么边界,难道就这么一点地方爆发冲突,他幽州军都能发觉?那幽州军岂不是天兵天将了?”
向导亲兵低头认错,但刘群却不依不饶:“你认错又有何用?都已经陷落于此了,插翅难逃!”
亲兵满脸苦涩,小声道:“实是属下失策,本以为匈奴人畏幽州如虎,可以加以利用,却是被蒙了心智,没有提前设想到这般局面,害了府君……”
刘琨眉头一皱,顾不得斥责儿子,而是思索着脱身之策,他不会将亲兵口中匈奴人对幽州的畏惧当成一回事,只是想着可供利用的地方,一番观察过后,他很快发现匈奴兵马似是笃定包围之故,不再放箭,缓缓靠近,要将自己等人生擒活捉。
“若是如此,就尚有一丝机会……”
他还在想着,正好听到了那“砰”的一声,循着声音看去,瞧见了半空中正在散落的火花,却是一阵疑惑,他过去未曾见过这般景象,就要询问。
但不等话说出口,地面忽然震荡起来,正在逼近的匈奴人齐齐停下脚步,朝着一个方向看了过去——
那里正有阵阵整齐的声响传来。
“怎么回事?”刘群也被这般动静吸引,看了过去,满脸疑惑。
倒是向导亲兵面露喜色,冲着刘琨道:“府君,是幽州军来了!”
幽州军?
这个名字让刘琨楞了一下,才意识到其中所代表的含义。
他这次本是去投奔幽州,对幽州军有一定了解,还想着碰面的会是什么模样,却没有想到,会在这样一个偏僻的山里中,遇到幽州军!
“这种地方,幽州还有驻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