冠绝新汉朝-第6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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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他射死,然后敌军便就崩溃了!”
冉瞻一进来,听到陈止问起过程,二话不说,便眉飞色舞的讲了起来,那模样要多兴奋有多兴奋。
这也难怪,先前他虽然立功不少,但大部分时间都是跟着别人,还有陈止保驾护航、发号施令,冉瞻的兵马最多只能说是执行命令,在大局已定的情况下锦上添花,有了功劳的话,别人也得先提陈止,基本不提冉瞻。
但这次他在卫雄被抓的那日,得了陈止的命令,率领三千兵马出塞抢夺汉家百姓,可以说是亲自领军,独当一面了。
为了防止被人劝阻,陈止将命令发布出去之后,都没怎么对其他人提起,只在代郡和广宁郡安排了两队兵马作为接应和保险,一旦冉瞻的人马回来,或者说显露败绩,这两部人马就能作为援军出击。
但结果却让陈止很是意外,在他原来的计划中,也就打算让冉瞻抢夺一部分人出来,配合派过去和拓跋六修交涉的使臣,将卫雄等人的亲眷接引出来,如果还有余力,那就抢个几千上百人也差不多了,算是震慑一下草原部族。
没有想到这小子倒是厉害,等自己接到消息,才知道冉瞻居然将拓跋六修的一个主要的部族据点给连窝端了,把里面聚集的四万多汉民一股脑的都给裹挟回来了。
“我倒很好奇,你带着这么多人,如何逃出六修追捕的?”
陈止见冉瞻的情绪稍微平复了一些,便询问起来,虽说密谍司也有消息传来,可终究不甚明了,比不了冉瞻这个亲历者的描述。
“也是巧了,”这次开口的是冉瞻的副官高并,“我等出击时,拓跋六修正好出去迎击拓跋郁律,无暇他顾,便只能派出部将出来迎击,那部将也是个厉害人物,一下看穿了我等的进军之路,于是派人包抄,若非校尉沉着应对,我等兵马早就零散。对方乃是部族兵马,一旦失了主将,立刻就成乌合之众,虽不至于作鸟兽散,亦再战无力,校尉命弓弩射死了那敌军主将后,再带兵冲杀,余下兵马人数虽众,却无建制指挥,各自为政,很快便皆恐慌,四散奔逃。”
“原来如此,想来敌人的这部人马,是原本守卫那个部族据点的兵马。”陈止对草原部族这般表现并不意外,无论是他领军厮杀的几次,还是原本历史上的情形,都足以说明,此时的草原部族存在着诸多问题,看似凶猛,其实建制松散,一旦领头的没了,马上就从一支军队,分散成无数个体,再无战力。
“正是如此,”高并点点头,“没了这支兵马保护,部族驻地可以说毫无防备,我等畅通无阻,便趁机将其中的牛羊、百姓尽数引了出来,趁着拓跋六修与拓跋郁律交战、无暇他顾之际,迅速回来。”
说到最后,高并也露出了笑容:“拓跋六修倒是派出了人马过来追击,但主公安排的两部人马及时接应,挡住了敌人的冲击,护持着四万多百姓入代郡!那些鲜卑人,是不敢冲关入代郡的。”
简单几句话,却能让人体会到里面的凶险和刺激,在旁边听着的张亢也不由正视冉瞻与高并,过去他对二人表面看起来尊重,但多少因为二人出身有所轻视的,而且冉瞻之前也没有真拿得出手的战绩,可经此一役,情况就截然不同了。
陈止满意的点点头,赞道:“这次能够取得这般战绩,固然也有巧合,但能抓住稍纵即逝的机会,果断做出决断,本就是兵家的重要天赋,你们办的不错!冉瞻你这个校尉,也该转正了,高并,你的职位也该提一提的,是打算留在军中,还是到将军府中为事?”
听得此言,无论是冉瞻还是高并,都很是振奋,知道要加官进爵了,而高并则表示愿意继续在军中辅佐冉瞻。
陈止便有激励了两句,而后问起卫雄一家的情况。
“放心吧主公,”冉瞻拍了拍胸膛,“我是知道轻重缓急的,您派出去的使者联络好了之后,立刻就把人给接过来了,丝毫没给对方一点机会,倒是那个什么叫卫操的,还颇不情愿,即便看了卫雄的亲笔信,还有些不信……”
陈止看向高并,后者会意,就解释道:“卫老先生还是有些担心,对情况不甚了解,害怕会波及家人,经过解释,才明白过来,只是多少还有芥蒂。”
“卫操先生是有才干的长者,这样的人肯定会考虑的多些,只能日后慢慢打消他的疑虑,好在将来幽州不缺事做,总会让他找到归属的。”陈止点点头。
待得一番话语过后,已经到了深夜,无论是冉瞻、高并,还是先一步到来的张亢,都不要好意思继续耽误陈止休息了,于是纷纷告辞。
只是他们并不知道,有了气运滋润的陈止,随着对幽州的掌控越发深入,精力和体力越发充盈起来,每日一两个时辰的睡眠,就能维持很长时间的活动。
所以,陈止一直处理事情直到深夜。
等到次日,又有更多的事袭来。
这也是他先前打下幽州之后,却没有立刻处理幽州事宜,而是带兵出塞,将很多事延后的缘故,所以看起来都挤到了一起。
又过了些时日,先是在塞外无功而返的慕容翰,被安排前来蓟县,跟着又是代郡的一众世家直接找过来,想要请示下一步的方针,连带着枣嵩、桓彝之类的使者,也纷纷抵达。
当然,同来的还有陈氏家眷。
一时之间,幽州蓟县可谓风云交汇,成了整个北方的焦点,无数事情纷至沓来,未来的时间,将士幽州低调发展的阶段,而后天下之间,诸多事情接连爆发,也让幽州的焦点,慢慢消散。
时间缓缓流逝,不少人等待着的时机慢慢接近。
“大幕即将拉开了!”
几个月后,真定城里,得到前线消息的张宾,看着手中书信,感叹而言。
平兴元年,冬。
石勒击破邺城的消息传出,天下震动。
第一千零二十四章 天下乱!()
平兴元年。 X
十一月。
石勒军占巨鹿郡、安平郡。
十二月,石勒军大破朝廷兵马,先后占领邯郸、邺城,广平郡、魏郡先后陷落,司州震荡,洛阳急发传信,令天下兵马勤王。
同月,长沙王破襄阳,占南阳,兵锋直指司州,朝廷上下仓皇,京城流言四起,晋王弹压,下五卿。
平兴二年。
一月,石勒佯攻冀东,江都王领兵马南逃,避难青州。
二月,东平郡公苟攻石勒,连胜,收服半壁魏郡,然青州遭江都王偷占,江都王自号青州刺史,苟无奈撤退,被石勒趁机追杀,大败。
月末,石勒兵出三路,占阳平郡、顿丘郡。
四月,匈奴复起,大军南下,一统并州,占平阳,窥河东而望关中。
六月,长沙王起大军攻司州,围洛阳。
六月下旬,因长沙王尽起荆湘兵马,防卫空虚,酝酿许久的流民之乱爆发,益州流民头领班汝、梁州流人蹇抚作乱于湘州,糜烂两州。
九月,河间王命祖逖出征,占冀州东部三郡,以充江都王离去空虚,稳定局面。
十月,江都王趁机出兵,欲得洛阳,与长沙王战于城野,惨败,回路被苟所断,遂难逃两淮,托庇于徐州。
十一月,江都王率兵围徐州刺史府,驱逐张初,占据徐州,自号徐州刺史,后兵进青州,败于苟之手,暂平。
平兴三年。
一月,洛阳城破,晋王死,长沙王临朝,改元建嘉,是为建嘉元年,自领太宰、大司马、大将军,仍以张应为尚书令。
二月初,长沙王秘问削藩策,事不机密,乃泄。
二月下旬,楚王刘巍、江都王刘会、淮南王刘褒、颍川王刘盛,以“清君侧”为名起兵,合五万大军攻往洛阳,称五王讨逆,双方鏖战。
三月,匈奴攻关中,与朝廷兵马对峙于函谷关,关中与洛阳断绝政令,略阳郡公刘长暂领关中事,好人妻,喜金银。
五月,仇池氐人杨茂搜杀梁州刺史张光,攻城略地,举旗叛逆,梁王刘建出逃,生死不明。
七月,诈死的王弥旧将曹巍在青州起兵,偷袭苟,乱青州,鲁王刘益身死,苟护卫琅琊王刘盖难逃徐州。
八月,江都王担心徐州有失,急率兵马回城,五王盟破,洛阳之围暂解,琅琊王、苟离开徐州,避往扬州,入江左。
九月,匈奴攻关中不利,遂退兵。
十月,荆襄几郡皆失,汝般等推蜀人杜'tāo'为头领,杜自号平难将军、湘州刺史,占荆湘之地而自立。
建嘉二年。
一月,长沙王命扬州刺史王敦、江东宿将陶侃往荆襄平叛,王敦不遵,陶侃领兵出。
三月,洛阳兵马南下荆州,欲与陶侃兵马汇合,楚王、淮南王、颍川王再度起兵,围困洛阳。
五月,蜀中杨雄割据一州,立国建制,国号“成”,都成都。
七月,洛阳城破,长沙王死,楚王入洛阳,为太宰、司空,以淮南王为大司马,颍川王为尚书令。
九月,陶侃与杜交战,连战连胜,杜请降,楚王许之,乃令进京。
十月,朝廷敕令,原玄菟郡太守邓飞进平州刺史。
十一月,杜抗命复叛,陶侃复攻之。
建嘉三年。
一月,匈奴汉国内乱,匈奴国主刘聪斩单于刘于云中,尽收其权,匈奴一统。
三月,匈奴中山王刘曜统柔然六姓,并周边诸部,称可汗,建北匈奴。
五月,匈奴汉国向北出兵,借道拓跋,欲灭刘曜。
六月,高句丽攻占西安平,平州乱起,平州刺史邓飞传信朝廷求援。
朝廷乃议。
……
庙堂之上,肃穆威严。
皇帝刘岱坐于龙椅之上,面无表情,丝毫看不出半点喜怒哀乐,和几年前相比,已是青年模样,没了原本的跳脱性子,显得沉稳许多。
高阶之下,群臣分文武而立,正听着为首几人争论
“高句丽,边疆小族也,居然敢攻打朝廷之地,实在是太不像话!莫非是见得这几年逆贼四起,有觊觎之心?此例不可长也!臣请皇上派兵马而攻之,否则乐浪等郡与中原联系断绝也!此亦重塑朝廷威望之机!”
说话的这人看着正值壮年,体格健硕,正是楚王刘巍。
“此言差矣,”不等皇帝回话,就有个中气十足的声音响起,乃是淮南王刘褒,位大司马,本该执掌兵马,但他并不想对东北用兵,“凡事要先谈之后,再说其他,中原还有诸多叛逆未能平息,尤其是南边杜之流,更是毒瘤无穷,威胁江东安稳,不可放任,还有那蜀地的李贼,悍然称帝,大逆不道,若不尽快灭之,天下之人如何看待朝廷?”
这位郡王看着也得六十许了,但顾盼之间已经精神矍铄,给人以硬朗之感。
楚王刘巍摇头道:“此二者,积年老贼,未可轻取,非一时可成,然高句丽小族而已,可速下之,诛其将,囚其首,传信四方,震慑周边,可以攻心。”这话说白了,就是那俩厉害,暂时打不过,高句丽看着好捏,先揍他,给别人看看,壮壮声势!
淮南王却道:“高句丽边缘小族,乐浪四郡贫瘠之地,入不敷出,不足取也,况且王师远征,路途遥远,敌小族亦不可大意,安能必胜?不若暂弃之,待中原平定,以王道教化,则高句丽自退,四郡复归。”
楚王眉头一皱,摇摇头道:“这话倒也没错,只是几年以来,天下动荡,四方皆有乱起,唯独幽州、平州安稳,每年还有粮草、钱财送来,若是那边也生了变故,如何是好?”
淮南王听着,也面露难色,思量起来,好像真被问住了。
“臣有个想法,或可以两全其美。”年轻的颍川王这时站了出来,他为当今皇帝的同胞兄弟,看上去最是英武,今掌尚书台,在张应的辅佐下也颇有建树,渐生威望,站出来一说,群臣的目光就都集中了过去。
楚王轻轻点头,也不看皇帝,道:“那就说说吧,有何见解。”
颍川王便从容说道:“咱们只想着靠朝廷兵马教训高句丽,却忘了,北边还有一支兵马,当得上兵强马壮之说,只是几年没有动静,一时之间没人想到。”
“北边除了那石贼兵马,便是祖逖一军,然贼兵乃是仇寇,祖军苦苦支撑,还有何人?”淮南王眉头一皱,旋即做出恍然大悟之态,“颍川王说的,莫非是征北将军、幽州刺史陈止?”
“陈止?”
这名字一说出来,整个大殿中就爆发出阵阵议论,再看三位宗室样子,不由暗暗嘀咕,莫非演着一出,就是为了提出此人?
此人,可是与今上亲近,或许不会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