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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1章

冠绝新汉朝-第6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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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匈奴乐见我与王浚对峙、争斗,所以之前没有动手,但他们没有料到,王浚会倒的这么快,按着他们原本的计划,定是维持幽州两个势力斗而不破的情况,结果还没来得及插手,我等就已得胜,但这也就意味着,今后将军府要直面匈奴压力,若拓跋破灭,我去哪再找一个北边牵制匈奴的力量?”

    他摇了摇头:“在没有足以横扫一切的战力前,维持北地势力均衡,是必不可少的一环。”

第九百九十三章 一举多得,岂不美哉?() 
    北地现在的局势,颇为微妙。

    这点,在场众人心知肚明,只是里面的复杂关系,单纯靠脑子想,一时半会还真难理清。

    这不是他们见识浅薄、智慧不足,而是因为,无法像陈止这样通观全局,又有十二生肖折纸确定消息,又有密谍司掌控情报,还有与麾下将领气运相连,可见他人之所见。

    有此种种,即便坐于一处,亦可纵览全局。

    反观这些幕僚,多数局限眼前所知,视野天然受到限制,考虑问题的时候自有偏颇,被陈止一提醒,却也意识到了问题所在,试图将里面的关系整理清楚,个个冥思苦想。

    见着众人表情,陈止的目光扫过众人面庞,忽见得一人神色自若,心下一动,就问道:“高并,见你若有所思,似有所见,不如说出来,供诸君思量、参考。”

    高并是随冉瞻一同过来的,作为随军的录事参军,要将今夜袭营一战的前后关系述说清楚,因此前跑后站,远没有冉瞻那般清闲,可以说冉瞻能这般潇洒、逍遥,有一大半的功劳要算在高并的头上。

    不过,高并并非就吃了亏,因为所求不同。

    他本就不似冉瞻那样,将安身立命的根本放在战场杀敌立功上,而是着眼于谋划,尤其是,他自知不如冉瞻那般受征北将军的青睐,那就需要靠本事抓住机会,因此时刻准备着。

    这时听到陈止的问话,立刻一惊,旋即注意到周围人投来的目光,想到这两日陈止时常垂问自己,马上就意识到机会来了。

    压下心头的兴奋,他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在心里默念一遍、整理腹稿,等思路彻底通顺,这才开口说道:“表面看来,将军您无疑是北地最强势的,有幽州为根基,又有七品鲜卑做利剑,先退了段部和宇文部,又逼着慕容部低头,眼下拓跋部分裂内战,似乎已无可阻挡。”

    陈止点点头,其他人则暗暗嘀咕,这话还用你来说?但到底是陈止在问,众人不好出声反驳。

    但紧跟着却听高并继续道:“但当下咱们征北将军府的一大症结,就是兵力不足,能征善战的皆代郡根底,真要征伐,人数不够,说什么都是白搭,因此需要休养生息,这就限制住了咱们的攻势,真要横扫周边,还要等上几年……”

    说话的时候,他观察着陈止表情,见对方微微点头,不由一喜,就说道:“除了咱们之外,各方势力也有各自情况,南边冀州的局面复杂,先不多言,就说这北边的草原。慕容与拓跋各据一方,其实是相互牵制、势均力敌的局面,不过他们各有麻烦,慕容氏要迅速崛起,收拢各部,便要建立一套新体系,需要时间,经过将军一番威逼,名望受损,各部离心在所难免,这时间还要拉长;”

    “再看拓跋部,在中原纷争之时,此部都是旁观不言,只有匈奴一家是其威胁,其实没有多少凶险,反而以此为借口,向朝廷讨了不少好处,因此壮大速度惊人,若是那拓跋部不顾一起的征发兵卒,甚至能一口气召集近四十万人作战!这样一个势力,如今要陷入内斗,等于是一分为二,原本的战力为之减半,并非坏事!”

    他看了一眼其他人,颇为自信的道:“即便拓跋六修与代郡有仇,可现在却不是报仇的时候,一旦出兵,是帮助拓跋部维持稳定,如果让拓跋六修败亡,与他敌对的一方得利,很快就会恢复成一个完整的拓跋部,实力不损,反而因为没了拓跋六修,咱们没理由去找他们的麻烦了,倒不如维持两边均势,既能削弱拓跋部,让他们相互消耗,无法扩张,还能牵制并州匈奴,等将军整顿了幽州,积蓄好力量,则打着复仇旗号出兵以讨不义,一举多得,岂不美哉?”

    这番话说下来,立刻让不少人对高并刮目相看,但也有人忍不住在心中嘀咕,说此人还真是心有毒计,这分明是要把拓跋部算计到死啊!

    只是再怎么想,注意到了陈止的表情,都不好说出来。

    “你说的不错,”陈止站起身来,“我暂时不会动拓跋六修,但也不会让他好过,这次传话给他,让卫氏归来,不单纯只为了这一个世家,诸位可还记得拓跋郁律与我的约定?”

    人群中立刻就有几个人表示记得,随后又恨恨的唾骂拓跋氏背信弃义,这些往往是最早就投奔的,知道当初有拓跋部与代郡有三万人的约定,却只送了一半不到。

    “约好的中原人口,却没有送来,正好讨要,”陈止环视一圈,视线落到高并身上,“卫氏北上之后,卫操叔侄得了拓跋猗卢的信任,便几次进言,广纳汉家之人,于是塞外百姓、工匠多有投奔者,收拢了民心与工匠技艺,又有寒门学问不低的子弟过去,也成了助力。”

    陈止轻轻摇头,心有叹息。

    “除此之外,还有不少在中原失势的世家、世家子弟,在走投无路之下,也过去投奔,这就是贤才基础,拓跋氏和慕容氏能够发展壮大,与这些投奔草原的汉家人密不可分,这次讨要卫氏,自然不独一家,即便拓跋部不肯,也是打出旗号,让人知道幽州亦是归途,同时离间拓跋与汉,让其上下猜忌,彼此相疑,以乱其势力,为将来平北奠定一个基础。”

    这话,就是在告知手下幕僚,为何要替卫雄出头,却让不少人听着背脊发凉,觉得此计甚毒,所虑犹有过之。

    当然,前提是那卫雄真心投靠。

    对此,陈止却不怎么担心,一来他通过气运,已看出卫雄虚实,二来,其人刚才也已意动。

    这第三点,则是陈止思量着,在原本历史上,这叔侄二人就有心向中原的意思,甚至在名义上,还曾为朝廷立功,得了封赏。

    就算在这其中,有政治妥协、利益交换的可能,但不可否认的,是这卫氏很大程度上,是可以争取的。

    “不过,为了以防万一,还是得做好准备,万一拓跋六修翻脸,须有反制手段……”

    这么想着,陈举从外面走了进来,看样子是有话要说。

    陈止一见,招呼过来一问,就听陈举回道:“陈京已经抵达营中。”

第九百九十四章 官途劲敌() 
    “见过叔父!”

    陈京一见陈止,便郑重其事的行礼。

    听着对方称呼,陈止却不由暗暗摇头,按说陈京与自己也是同族,只是关系比较远,而且还比较偏,真要是论起亲疏远近、按资排辈,不见得自己就为长辈。

    只是在这幽州之地,离彭城、下邳都远,支脉关系不容易理清,何况来到幽州讨生活、找机会的陈氏族人,也不想怎么理清,年轻点的就称陈止为长辈,年龄大些、但身子骨还能动的,则平辈论交,至于那些真个半截入土的,又怎么会大老远的跑过来?

    真能与陈止论辈分的,那也是关系亲近的,和陈家上一辈的陈边、陈迅等人有交情的,那就真是论资排辈,童叟无欺了。

    陈京将地位放得很低,他敢出塞入拓跋,便是存着舍命搏一把的念头,以求富贵,结果真碰上了危险,先是同僚被突然抓捕、杀伤,靠着拓跋郁律的庇护,才勉强存活下来,结果到了最后,连拓跋郁律都自身难保,好在这位拓跋豪帅有些权势,靠着事先的安排,带着陈京一同逃出,经过一番波折,才算是抵达了代郡。

    逃出险境之后,陈京稍微修养了一下,知晓陈止回到幽州,立刻就马不停蹄的赶来,半路正好遇到了派过去召唤他的传令之人,因此抵达的时间,比陈止预料的还要提前许多。

    “你看得倒是挺准,知道我会将你招来。”陈止从陈举口中得知了大致经过,稍显诧异的看了陈京一眼。

    陈京立刻低头表示,自己只是急着要来给陈止禀报拓跋之变的过程。

    陈止则摆摆手,说道:“这里还有些不便,我等不如去边上的帐子说话,反正我这边算是事了,接下来就麻烦诸君了。”后面这话,自是与帐子里的幕僚说的。

    众人连连说将军辛苦之类的。

    那边,陈京听罢,点头称诺,他看得出来,这主帐忙碌,众人正在处理诸多事宜,涉及军务,不好多看,同时觉得未免人多嘴杂,在这里诉说拓跋之变,有些不太合适,而隔壁的帐子,实是陈止休息的地方。

    在陈京看来,这是将自己当做自己人对待,与众不同,不免心中欣喜,先前的种种冒险、危险、惊险,在这一刻似乎都值了。

    只是他才开心了没一会,前行两步的陈止想到了什么,指着在旁整理卷宗的高并道:“高并,你也跟过来听听,你的一番分析不错,若能了解一下拓跋部内部的情况,自是更好进行判断。”

    高并听得这话,一时激动,差点把手上的卷宗给扔了,好在反应及时,按捺着心底的激动,勉强维持着表面平静,与身旁的同僚交代了两句,就在其他人羡慕目光的注视之下、顶着陈京复杂和略带敌意的目光,来到陈止身边,跟了过去。

    陈止点点头,有些头疼的看了一眼又开始游荡的冉瞻,摇头道:“弘武,你也给我过来,你的这位军中录事可是比你明白多了,跟着他多学学,别整天就想着偷懒。”

    冉瞻一听,赶紧跑了过来,他也不想待在这里,看着一群“书呆子”来来去去,正想着等陈止人走了,就找个地方躺着,眯眼睡起,毕竟是被人中途叫起来的,本就困倦,现在仗都打完了,也没自己什么事了,正是补觉的时候,但陈止一喊,就打破了他的如意算盘,来到跟前,就讪讪一笑。

    看着这一幕,高并若有所思。

    倒是陈京眉头微皱,心中暗道,早就听说主公看重冉瞻,现在看来果然如此,只是没想到,这个叫高并的也因此沾光,我记得每次冉瞻在场,身边皆有此人,为其心腹,而听说最初这高并不过一穷酸,靠着灯会时的出格表现而被注意,因一二筛选得以出头,现在居然要登堂入室了?莫非是个劲敌?不过,听说这人有胡人背景,或许是高句丽派来的奸细,想来主公也会有所警惕才对。

    不知不觉中,陈京意识到了这个高并,说不定会是未来在将军府中,晋升之路的竞争者,不由留心起来。

    带着种种猜测,一行人在陈举等人的陪同下,来到了陈止的帐子里。

    随后,陈京倒是不含糊,就把自己在拓跋部的遭遇简单说了一下,他倒没有添油加醋,也没有突出自己的作用,只是在讲述逃亡的过程中,先后描述了几个惊险细节。

    其中凶险之时,便是冉瞻听着都不免色变。

    “好家伙,听那战报军情的时候,还真不觉得如何,听你这么一说,才觉凶险,陈兄,你可真是不容易啊。”冉瞻听得很是投入,若不会在陈止跟前,恐怕还要过来拍拍陈京的肩膀,安慰一两句。

    陈京心里嘀咕,表面还是客气的说着无妨无妨之类的。

    陈止沉默了一会,也出言安慰,等一轮说罢,便又问起:“如此说来,拓跋君在抵达代郡后,便又折返回去,如今正领着兵马,攻伐拓跋本部?”

    陈京点头称是。

    在他描述的故事里,主角有两个,一个自然就是不畏艰险、勇于完成陈止赋予他的使命的自己,另外一个就是在危急关头挺身而出,带他逃离险境的拓跋郁律。

    但等陈京来到安全的代郡,拓跋郁律却接到了一封书信,乃是族中长辈写来,说是已经联合几部兵马,攻伐拓跋六修,要“清君侧”,请他过去压阵。

    “清君侧都学会了,还真是”陈止轻轻摇头,跟着就问,“按你在拓跋部的观察和了解,两边厮杀起来,胜负几何?拓跋郁律可有胜算?”

    陈京迟疑了一下,道:“虽未见攻伐拓跋六修的兵马如何,但拓跋本部乃拓跋鲜卑的精锐所在,若拓跋郁律还统领着原本兵马,或许尚有一战之力,可他的人马已被打散,靠着别部军队,却是没有可能击败拓跋六修,但据说这次拓跋郁律一方人马众多,应该也不会就被拓跋六修攻破。”

    “这么说来,两边大概是不胜不败的局面,正好,正好。”

    陈止眼神闪烁,看着陈京,忽道:“你对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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