冠绝新汉朝-第60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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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梓这一番话,纵论三郡,也算清晰,那张亢、束交皆为河北世家出身,听得连连点头,深表认同,但他们也听出了一点话外之意。
“陈梓,你是想要劝我,将这幽州的治所,迁往范阳?”陈止则很干脆的问了出来。
陈梓拱拱手,并不避讳,也是敞开了道:“范阳地处幽州中心,西边有代郡为屏,东边有燕国护,上面的广宁、上谷虽然偏僻,但亦可驻军,加上多世家与商贾,实乃绝佳之地,而且得了此地之后,更可窥视冀州!”
“不妥!”束交听得此处,终于有些听不下去了,直接出言,“若是迁治往那范阳,倒也不说不行,但听陈君之言,却有吞冀之心,此念大大不妥。”
“有何不妥?”同样也列席了的冉瞻这时忍不住开口了,“那王浚不也同时监理两州么,一个幽州、一个平州!”本来,这小子是被放进来学习的,事先还被手下的高并嘱托过,让他切莫多说,多听多看,少说少扯,结果冉瞻到底还是没有管住自己这张嘴。
束交被人打断,自然不快,看了冉瞻一眼,没有好气的道:“平州岂能与冀州相比?那平州说是建制,其实与化外无异,而冀州靠近司州,郡县齐备,更是朝廷的北方屏障,如今虽有贼人作乱,但便是那羯人悍匪,亦不敢南下,只管在冀州西边与北边盘踞,便是证明,那王浚得幽州多年,亦不敢南下也是如此,我等岂可冒天下之大不韪?”
那边冉瞻面色不快,却憋着不说话。
倒是陈梓第一时间反驳道:“此一时彼一时也,如今洛阳有变,几王争夺,本来只是朝廷权柄交替,无非是谁人掌权之说,但眼下却明明白白的闹出了人命,死得还是郡王!还死了两位!如今长沙王在外招兵买马,一副要攻伐京城的样子,而冀州的江都王也意将南下,说是要为广汉王报仇,这等情形之下,冀州难免空虚,需要有人填补!”
这一番话都是结合当下局面说出来的,束交一时之间难以回答。
另一边,早晨刚刚赶到的杨元,忽也出声:“此言不假,那羯人石勒并不简单,本就将江都王压迫得不敢出头,若是江都王借故南下,恐怕整个冀州东部也要沦陷,是以我等也要早做准备,万一冀州有变,而他处不好支援,那就得第一时间护持冀州周全,这也是为朝廷守土。”
杨元的话,又是军事角度进行的分析,而且说得又是切实关系到新汉江山社稷安危的事,束交更是难以反驳。
这还不算完,张亢居然也站出来表示支持了:“这冀州确实是要留意的,尤其是洛阳局势不明的时候,眼下天下最为安稳的地方,除了京畿之地,便是关中与青徐了,但这两个地方一个要镇住西凉、蜀地,一个要看住江南重地,都轻易动不得,若是京城有变,说不定不好支援,但若是将军可兵入冀州,到时候再往南,不到一日一夜就可支援洛阳!”
一连几个人出声,都是认为冀州不可轻弃,但同时也表达出了他们对于洛阳局势的担忧。
“冀州的事,要先放一放。”陈止却摆摆手,止住了几个人之间的争执,“是让你们来探讨幽州大族的,可不是分析当前局势的,冀州也好、平州也罢,甚至隔着太行的并州,都在幽州兵锋范围之内,或许皆可取之,也好帮助朝廷镇压北疆社稷,不过……”
他忽然压低了声音,腔调更是肃穆许多:“前提却是要先将幽州整合,只有真正掌控了幽州的土地、人口、产业、大族,方可转变为助力,否则的话,怕是一个不小心,自己先就崩了!”
其他人听到此处,便纷纷停下念头,接连道:“主公英明!”
“也不用奉承我,此事还需诸君相助,”陈止还是轻轻摆手,“这幽州军的整合,现在已经可以开始着手了,要以原本的代郡武卒为骨干,建立一支新的幽州军体系,这不是一朝一夕可成,但大致的框架要先搭建起来,而且不同于原本的代郡队伍,这次要考虑到征伐之军,与驻扎之军的分别。”
“我等明了。”
众人都默默记忆,对他们来说,陈止的吩咐和命令,已经越发重要,哪怕是随口所说的一句话,都有可能意味着功劳与罪责,关系到日后的前程与抱负。
“除此之外,”陈止随后又将话题转变,“既然蓟县到手,燕郡自可传令而下,那王昌也就没有什么好犹豫的了,他麾下将领的宗族、妻老皆在,必然再无战意,何况他本来便已无再战之念,可以让他来归降了。”
“是,此事属下这就去处置。”杨元知道这事其实是杨宋的工作,自是要先替兄长揽下来。
陈梓这时却道:“幽州之内暂时算是评了,但幽州之外还不安宁,不说逃走的鲜卑两部,就说那不知好歹、趁火打劫的慕容部与拓跋部,仗着过去的一点交情,却丝毫也不讲道义,趁势进军想要侵占大汉之土,还望主公能示下如何应对,是否要派兵警告。”
“眼下可没有富余的兵力,”陈止的话让众人有些丧气,但没想到接下来就道:“所以,这次我当亲自领兵前往,也好警示两部!”
第九百二十五章 鲜卑策()
当前幽州的局面虽然平息了,但这一个地方的战争,从来都不只是一个交战双方的事,同时也牵扯着周边局势。
比如幽州的这场战争,王浚攻伐陈止之战,不光牵动了新汉朝廷的神经,更是让周围的诸多势力有所动作。
其实仔细区分下来,周遭的势力,对待这场攻代之战,其实分成了四种不同的态度。
这第一种无疑是最为直接的,便是以段部鲜卑、宇文鲜卑为代表的,本来就已经臣服于王浚的势力,他们作为附庸与从属,是直接参与战争的,眼下已经被代郡武丁打残,跑的跑、散的散;
这第二种,则是南边的石勒这般,认为幽州起战,则无暇他顾,所以抓住机会在冀州扩张,在他看来,这样一番操作过来,等王浚得胜之后,回过头来想要干涉冀州,却已经是力有不逮了,因为生米煮成熟饭,也只能坐看他石勒势力膨胀;
这第三种却是趁火打劫的,便如慕容部与拓跋部,但话说回来,其实这两部也算冤枉,他们同样也认为最后得胜的会是王浚,而自身与王浚本就有些龃龉、矛盾,自是要趁着机会占点好处,就算事后不得已要吐出去一点,也可以作为谈判筹码。
至于那第四种,便如并州匈奴,虽然近在咫尺,却因为种种原因静观其变,似乎想要坐看局势发展,不过这里面也有不同,因为匈奴内部势力诸多,比如那单于刘乂一系的刘曜,就北上草原,招揽人手,似乎也有图谋,只是暂时还看不出来。
当下,陈止与诸多从属谈及的,主要是第三种人,便是那慕容部与拓跋部了。
这两部人手,原本就靠近幽州,只是碍于王浚之威,并不接近边疆,而今王浚与陈止交战,两部判断这两家的交战,会持续一定时间,因此各有动作,都抓住机会将势力向南扩展,把原本臣服、挂靠在幽州名下的部族和土地侵蚀了一部分。
尤其是那拓跋部,甚至还占领了广宁郡的一部分土地!
这样的事,如果面对是王浚,自是无可厚非,但眼下陈止的诸多从属部下,却认为幽州将来乃是他们执掌,而慕容、拓跋原本与代郡交善,现在却做出这等事,无疑在道义上站不住脚,于是在陈止的吩咐下,已经先后寄出书信几封,希望能让两部自觉后退,维持双方的“友谊”。
“当然,所谓势力之间的友谊,其实就是表面友谊,”陈止做出了决定之后,并没有停下话来,继续说着,“本来就是利益交换或者捆绑的关系,原本因为王浚存在,我方无论是与慕容部,还是与拓跋部,都算是有一个共同的敌人,王浚这个靶子竖着,怎么都能找到一些共同利益,但现在局势变了,王浚的位置被我等顶上,未来与两部的关系自然也微妙起来,他们当初不愿意臣服于王浚,今后也不会想要臣服我等,所以很明显的,我等与两部有潜在敌对的可能……”
陈止这么说着,但他的一干部下,却似乎没有什么心思听下去。
“不可!”
不出预料,陈止的提议一发出来,众人便纷纷反对。
“主公如今为一州之中枢,岂可在轻易犯险?万一有个好歹,整个局面都要因此而混乱!”这话乃是束交所言。
张亢也点头道:“当下这幽州世家尽数低头臣服,都是因主公身在此处,当趁此机会,徐徐推进,也好让他们真正归心,若是贸然离去,这些世家说不定会生出其他心思。”
这两位一个从局势分析,一个从世家归顺上解析,说的都很在理,相比之下,冉瞻的说辞就很是简单直接了——
“既然兵力不够,那就算主公您过去了,这人不还是不够吗,也不会因此增加兵力,危险还是有的,不如等咱们整编了这幽州军的大部队,统领大军过去,直接把那些鲜卑人吓走,不就行了?”说着说着,他注意到其他人异样的目光,便摆摆手道:“别这么看俺啊,俺也知道那些降军战力不济,但人多也就够了,把声势摆出来,镇住那些宵小之辈,毕竟鲜卑人也不敢大肆入侵啊。”
“这个提议,很有你的风格。”陈止点点头,朝杨元看了过去。
杨元迎着目光,也开口劝了起来:“那两部算是以逸待劳,本身兵力并没有损失,虽说他们也算是临时决定南下,时间也不长,其实立足不稳,但到底也有优势,若是与之对抗,至少也得阻止起两支至少三千人的兵马,若是不能,便是主公亲自前往,怕也不见得能改变局势。”
这就是纯粹从兵家的角度进行大致的分析了,具体的情况当然更为复杂,但此时却没有必要赘述太多。
陈梓则道:“主公,之前您便已定下行程,将这幽州蓟县的大概局势稳定之后,要先回代县,照看夫人。”
他的话很短,内容也没有什么大道理,但此话一说,其他人都纷纷回过神来,这才想到陈止的夫人杨氏,最近便要生产,这岂不是最佳的劝诫之言?
只是不等他们开口,陈止就笑道:“我自是要回去的,只是这与亲自率兵并不矛盾。”
“主公,您的意思是?”束交、张亢等人有些犹豫和不确定。
“不错,要等代县的事处理完了,再往北边处理边疆事端,”陈止这么说着,目光扫过众人,“所以还有时间,足以做一些简单的布置,况且……”
他忽然笑了起来:“给那两部一点时间,让他们自己发酵一会,不也很有意思么?毕竟,未来咱们要和这边疆部族,经常打交道了。”
又是发酵一会?
众人听得此言,不由面面相觑,他们还记得,上一次陈止拿下范阳,却不急着进军,说是让蓟县发酵一阵子,结果兵不血刃的拿了下来,进而掌控幽州,莫非此事还将在那两部之中重演?
正在几人疑惑之时,陈止又道:“况且,我早就让人写了几封信,送往两部,相信他们现在也都已经看过了,大概会有一些回应吧。”
第九百二十六章 争一方气运主角()
“收到那陈止送来的书信了?”
连绵营帐之中,慕容仁拿着手里的那封书信,眉头紧锁,随后看了一眼那些跪在不远处的身影。
燕郡以北,广袤土地之上,分散着零碎部族,其中甚至有些人,虽然出身于牧民之列,却以耕种为生,皆因天寒地冻之下,不少土地依旧残留养分。
不过,因为天气越发寒冷,而耕地与放牧的分界线急剧变化,因而这些分界线的住户,单靠耕种,其实很难度过冬季,于是这个时候,他们往往就会集中起来,拿起兵刃,以部族为单位,四处劫掠。
久而久之,亦成了一处民风彪悍之地,渐渐形成了几个小型和中型的部族。
这些部族的构成倒是颇为复杂,匈奴势大的时候,他们自称匈奴之属,随后乌桓等东胡联盟崛起,他们同样更名,眼下鲜卑扩张,他们又各自给自己安了个鲜卑别号。
自来掌控幽州之人,没有不与这些人打交道的,更有不少幽州刺史,将这群零散部族收编起来,作为爪牙。
而随着鲜卑几部壮大,这些部族同样朝秦暮楚,变幻莫测,可谓灵活异常。
之前,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