冠绝新汉朝-第5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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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录事,贵族本就是范阳大族,在幽州有深厚根基,咱们这次甩开了他郭芝,不与他同往蓟县,就是看中您背后世家之力,不如咱们中途找一地方修整,准备礼品,您先派人往幽州卢家联络一二,搞清楚情况,也好有的放矢。”
这一个个见卢志让他们出言建议,就七嘴八舌的说了起来,倒也体现出各自的见识,只不过说着说着,却让卢志慢慢皱起眉来。
众人见状,说话的热情慢慢消退,最后都安静下来,等着卢志发表意见。
“你们的担忧和建议,都很有道理,不过却忘了当下乃是非常之时!”卢志看着众人,语重心长的说着,“首先咱们不能修整,一旦修整,就得滞后,我可以保证,当下消息传递,第一个得到消息的未必是我等,这周边势力,知晓此事,都会意识到事态大变,随后各有动作,都要先去联络征北将军,但论距离,却没有比咱们更有优势的,若是我们先要修整,就等于主动将这优势扔到了一旁,岂不可惜?”
“是这个道理”
众人这么一想,觉得也对,他们本来因为提前过来,这就是优势,如果一修整,等个几天过去,说不定就落后了,只是这准备的不够充分,终究是个隐患。
“今日让诸位畅所欲言,就是先让你们意识到,局势不同了,是以诸位之言,皆有其变,咱们此次过去,确实要多加小心,毕竟是战阵之间,不过既然大将军被擒,想来范阳郡内很快就会恢复安宁,我等抵达之后,即便被人发现,只要表明来意,相信依我卢家的薄面,还是不用担心产生误会的,更何况,咱们持节而来,是代表郡王来此,征北将军毕竟是大汉臣子,有些事他是做不出来的。”
有了这句话打底,车队终于安定下来,众人不由称赞卢志看待事情果然精准,又说这般大事,众人都有些惊慌失措,唯独他这个领队安坐,这份气度,令人心折。
殊不知,这边在众人面前侃侃而谈一番,那边卢志也不多待,一转身就回到马车里里面,那脸上的淡定和从容转眼消散,他捂着胸口,剧烈喘息,暗暗感慨,这硬撑着装淡定,着实太耗费精力,更让他的胸口砰砰直跳,仿佛一句话说不准,就要坏了冀州大局。
“没想到王浚竟然会败,而且败得这么快!这怎么想,都让人想不通,可事到如今,又不得不信,就是不知道,此番前往幽州城,能不能见到征北将军,他对江都王,又是什么样的态度?糟糕,糟糕!坏了!坏了!”
忽然,卢志想到一件事来。
“当初征北将军在洛阳,与江都王有些过节,一直被郡王记在心里,这次过来之前,因心烦意乱,将怒气撒在了征北将军身上,居然因为幽州起战,直接写了一封奏折,编排陈将军的不是,给送去朝廷了!这下子,岂不是直接把自己推到了未来北地霸主的对立面?这可如何是好?!”
在卢志看来,连王浚都不是陈止对手,那未来不用多说什么,他陈止必然是接班王浚,称霸北地,甚至就看他以少胜多,以代郡而战幽州,能直接生擒王浚这本事,未来犹有过之,亦并非没有可能!
“不行,我必须得让郡王意识到这事的严重性,让他想办法补救,就算追不回奏疏,也得再送去一封,改口交善!”
这么想着,他顿时有如热锅上的蚂蚁一样,也坐不住了,更顾不上什么风度、气韵,掀开车帘,焦急吩咐。
这外面的人,还在夸赞他泰山崩于面前,而面不改色的风度,这一转脸,就见着卢志急匆匆、忙乎乎,一副进退失措的样子,马上就懵了。
“怎么回事?这么这一转脸的功夫,咱们这卢先生,就这幅样子了,他刚才在马车里怎么了?”
顾不上其他人如何想的,接下来的半个时辰里,坐卧不宁的卢志,接连派出去七人,去给江都王传讯,偌大车队,顿时缩减小半!
第八百九十五章 一言难尽啊!()
如果不是面见陈止的事,他不放心交给旁人,更不认为有谁能比自己在范阳郡,拥有更多的优势的话,恐怕卢志会毫不犹豫的,亲自返回冀州,面陈江都王,让其人知道利害关系。
之所以这么担心,就是因为卢志对自家主公的性子,已经颇为了解了。
“当初我去投奔,还以为郡王是有心要开创一番事业,但如今看下来,不过还是想将冀州当城踏板,其心其念都寄托于首都洛阳,身在冀州,想的却是早晚回都城争权夺势,如今不过是在蛰伏,积蓄力量罢了,所以很多时候对地方上的事根本就不上心!”
尽管为此叹息,但卢志却很清楚,这次的事看着是地方上的权柄变迁,但影响深远,就算以后江都王离了冀州,恐怕都难以摆脱,岂能等闲视之。
“怕就怕,郡王因为面子上过不起,硬挺着不愿意改口,觉得是丢了面皮,这可就要命了,一个应对不好,在幽州结了大仇,以后北地怕是再难触及!”
就在这种担惊受怕之中,车队一路疾行,半点都不停留,连夜越过燕国边境,又重新遁入了冀州境内——
这也是卢志的主意,他虽然料定落后的郭芝必然也在赶路,最好走直线前往,却也明白,此时是两边最为敏感的时候,不怕碰上代郡兵马,最怕被蓟县的人发现截下来,一旦被幽州军的人缠上,事情就复杂了,自己有没有多少兵马,当然是能躲就躲。
相比之下,重归冀州,就算是碰上流民军,靠着祖逖的名号、面子,那流民军多多少少还是要给些面子的。
果然,这一路上固然碰上了意外,但到底还是有惊无险,在第二天的午后,在他们接近容城的时候,还是被巡逻的兵将发现了,随后迅速被围困起来。
这容城本就位于范阳郡的最南边,但因驻着兵马,是以那冀州之人很少敢轻易进犯,偶尔会有流民越界劫掠,却也多数都会被就地格杀。
而随着过界的屡禁不止,此处的守备也越发严密起来,碰上卢志这么一大帮子人、一整支车队,岂能漏过去。
不过,虽然被人围住了,里里外外都是兵卒,但卢志却不惊慌,反而通过这些人的衣着,进行推测,当下的容城,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你们是什么人?从哪里来的,要往哪里去?从实招来!”
围了好一会,等卢志出来,对面也有一个头领模样的将领,在几名兵士的陪同下,越众而出,直接喝问起来。
这些兵士自然也看得出来,卢志等人乘坐的马车、衣着都显露出不凡,知道不是寻常人物,所以没有当城普通的流民直接抓捕,而是围起来,先询问清楚。
当然,这里面也是因为,当下他们容城正面临一场生死抉择,不得不谨慎以对。
面对喝问,卢志却是不慌不忙,走下马车,面带笑容,拱拱手,正要说什么,却听一个略显微弱的声音,从对面将领的身侧传出来——
“您是……族叔?”
嗯?
心中一动,卢志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过去,入目的是一张略显惊喜的面孔,那张脸让他感到熟悉,显然是过去见过的,配合着对方的称呼,其人来历,几乎呼之欲出了。
于是卢志索性顺着那话,问道:“你是?”
那兵士赶紧上前两步,将头上的兵盔摘下来,急急忙忙的说着:“是我啊,我是……我是七支的卢简,过去在祭祖的挥手,见过您几面,还有一次您和我说过话……”
“哦,你是老七家的孩子!”卢志自是没有想起来的,但这并不妨碍他攀亲戚关系,尤其是进入了范阳地界,这卢家子弟的身份,是十分好用的,只是前提是必须证明了身份才行。
果然,一听那卢简的说法,之前的将领脸色马上就变了,小心的问道:“您是范阳卢家之人?”
“我这叔父乃是嫡系出身!”不等卢志说法,那兵士模样的卢简就替他介绍起来,有道是有事弟子服其劳,岂能让长辈多言,不是显得他这后辈没有眼色么?“如今在江都王门下出仕,是当初江都王亲自派人邀请的!”
“原来是卢先生!”一听说和王家扯上关系,那将领立刻气衰,显露出些许的卑微来,“在下冒犯了先生,还请恕罪!不过,还请您见谅,实在是当下这局面复杂啊。”
这话正好说到了卢志的心头,他马上就反应过来,然后顺势问道:“我等此次过来,就是代表江都王出使,不知范阳当下是何等局面?若是依旧焦灼,我家郡王愿意做个和事佬,让两边都能坐下来交涉,都是大汉之臣,总不能因为一点误会,就打生打死。”
这话其实颇为荒唐,若是当年东汉末年,群雄割据的时候,朝廷毫无权威可言,自然只能当个吉祥物、和事佬,但如今成平年代,重新一统三十多年了,两个大汉下面的封疆大吏,忽然相互攻伐,那江都王身为王室,岂能只做和事佬?
只是,当下北地的局面复杂,无人胆敢托大,卢志的话也是明知故问,给人一个台阶下罢了。
那将领果然顺着话苦笑起来,说道:“卢先生,你来得晚了,此战已经结束,如今我等已然不是幽州兵马,而是……而是……代郡兵卒了!”
卢志立刻就满脸惊讶的说道:“嗯?什么?你是说你们输给了代郡之人?还已经被收编了?何以这么迅速?”
他的惊讶,还真不是装出来的,因为他虽已知道陈胜王败,但着实没有想到,这容城县居然已被收编,而且……
“我看诸位装扮,当不是县城的驻守兵马,当时专司征伐的精兵,岂能这般容易就被收编,莫非里面有什么缘故?难道是王大将军那里出了什么问题?”
“一言难尽啊。”那将领越发苦涩,随后看了一眼卢简,说道:“不过,先生来的正是时候,你乃是范阳卢家的长者,正好替我等去征北将军他老人家面前说说情,这里面的缘由,等会详细诉说,希望先生能随我等先回兵营,然后再道来。”
第八百九十六章 请先生教我!()
卢简他们的兵营,其实占地不小,一看便知是大队人马,只是卢志等人抵达之后,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了兵营中气氛不对——
士气相当低迷,沿途多有气无力之人。
“这是何缘故?”卢志表面问着,心里却生出猜测,“莫非是中了什么暗算?”
先前带头的那名将领苦笑一声,说着:“若是知道粮草不足三日,那谁人都是提不起精神的,现在还只是士气低迷,再发展下去,恐怕这军营里面还要生变。”
“哦?这是粮草补给被断了?”卢志马上就明白过来,“如此说来,大将军是真的出事了,而幽州城也是真的易主了,只是这般隐秘的消息,恐怕在军中也不好轻易透露,军士这般透露与我这外人,恐怕不妥吧?”
“哪里还有什么不妥!”那将领还是苦笑,“莫说先生,就是那容城县城里面,怕是都有不少人知晓了,那位容城县令,更是早就命令关闭大门,不让军中之人入城,存着什么心思,不用我说,先生也该知道。”
卢志点点头,直接问道:“可是有传信过来?”
“不错,那边已经来信了,让咱们投降,省得徒增杀戮,只是……”那将领说话之间,犹豫了一下,正好众人也走过了营区,来到了一处相对隔绝的营帐前面,“只是这事涉及众多,咱们实在是不好决定了,先生你是有识之士,或许可为我家督护指明方向。”
说着,他让开身子,指了指前面的营帐:“督护就在里面,我刚才已经让人先行回来通报,先生直接进去便好。”
卢志却先问道:“不知贵方督护,是何出身?”
这并非是他事先没有做功课,虽说是突然决定拜访陈止的,但毕竟原本的计划里,也有赶来范阳的计划,加上范阳卢家的底子,对这个郡还是有些了解的。
只不过,这军队调动自来都是隐秘,想要用最快的速度得知,至少也得等上一阵子,卢志来得及,对范阳境内的幽州军南路,到底分成几部,分别是何人统领,了解的都不甚清楚,更何况是此处的驻守将领?
而督护乃是刺史之下,领兵之官职,有诸多说法,如前锋督护、左军督护等等,在王浚麾下亦有众多,一时之间,便是卢志也无从分辨是哪一人。
他那族侄卢简便小声说道:“驻守此地的,乃是大将军麾下的前锋督护孙纬。”
“原来是孙督护,我听说过他的名字。”卢志点点头,这么说了一句,但并非客套话,是真的听过此人之名。
这孙纬在王浚麾下,算不上突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