冠绝新汉朝-第4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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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止便道:“你们不用担心,这个事我也知道重要性,所以才会安排给你们,因为你们才是我信任之人,到时候我会一一探查,不会让你们担责,你们已经尽到职责了。”
“我等可不是这个意思……”公输化二人闻言,就要解释一二,却被陈止摆摆手挡住了。
“这次配置也算是对你们二人的磨砺,”陈止收敛了笑容,语重心长的道:“要建造这些砲座,单纯靠着你们二人的技巧是不够的,还要调派人手,也算是有了经验,想来今后再有相似之事,也是驾轻就熟了。”
二人连连谦虚起来,都说还有不足,那孟黎又道:“这次马受老先生也给了我们很多帮助,虽然不能直接请教,但最近在他身边着实学到了不少东西,他的一句话,往往就能让我等二人茅塞顿开。”
“不错,马老先生的本事还是有的,机会难得,你们应该多多请教才是。”
又说了几句,陈止和这二人约定了时间,亲自过去验收,这便送走了两人,随后坐在座位上,闭上了眼睛,乍一看似乎是在闭目养神,实际上却是在联络在外的几个十二生肖折纸,如今陈止外派出去的折纸也有不少了,而且分属几个不同的势力、阵营,多数都事关自身,综合起来,便可以让他通观全局,拥有旁人难以触及的视角。
“眼下这北地草原的风波,算是告一段落了,慕容部看起来有心要完成与我的约定,派出一支兵马过来,领军的还是那慕容翰,此人在这次棘城之战中名声大噪,已经有被誉为慕容名将的架势了,便是在后世的历史上,也是留下了名号的人物,位格不低,足见慕容部的诚意,但他们毕竟经历了大仗,本身还有损伤,更要趁机接收胜利果实,打压其他部族,因此这一支两千人左右的骑兵,几乎就是极限了。”
“王浚则领兵回去,他这次损兵折将、未能如愿,心里肯定不满,这次回去,他第一要务却是稳固势力,减少这次战略失误带来的影响,然后就是应对朝廷的问责了,但与此同时又可以腾出手来,对付代郡,打压于我,但前提却是我能顶得住这次的段部进逼,不过若用正常之法,便是挡住了这次攻势,我也要损失不小,再面对他王浚,更是无还手之力了!”
“另一方面,朝廷那边也不平静,张应提出了换刺史之说,朝中上下正在探讨,但那位江都王突然要出镇冀州,才是关键一子,说不定能撬动大势,不知道他和那张应私底下到底有什么打算。”
感悟了片刻,陈止重新睁开眼睛,脑子里转着的,却不是即将到来的大战,反而是朝廷的局势。
“新汉立朝之后,因为世家势大,逼得皇家不得不倚重宗室,不光在各地分封了亲王、郡王,以稳固各地,更是让这些被分封的王公,还能在朝中为官,若是其他朝代,这宗室又有实封,又能在朝中为政,而且还有不少做到执政之位,总理阴阳,早就被人口诛笔伐了,但在新汉却是屡见不止,但弊端却没有因此减少,过去也闹出了很多风波,眼下好像又有新的风波了,只是中原之外的局面和过去不同了,也不知道朝廷那边会不会玩脱,大势正在积蓄。”
想了一会,陈止将当下各方的局面总结了一下,反而发现,当下对于各方来说,都可能是混乱前难得的平静时光。
“可惜啊,他们得以平静,我这却不得安宁,”将大概的分析纪录在纸上收好,陈止这才关心起自家事来,“可惜,这段部鲜卑那边,暂时没有十二生肖折纸监视,那段文鸯的动向,只能靠着探子、细作回报,或许会有出入,还是得了解一下此人的性子,身边有什么谋主,才好预测他的动向。”
这么想着,陈止站起身来,走到了一幅代郡地图前面,仔仔细细的探查起来,想了想,他忽然又唤来陈舵,让他前往陈庄,去购买一些药材。
另一边,那马家三人、公输二人等人离了衙门,就都忙碌起来,至于那到人葛禄,却显得悠闲许多,先是在街上游荡了一会,跟着走进了一家药馆,粗略的浏览了一番,等那掌柜的过来招呼了,这道人却又告辞离开。
他这一走,便直接回到了落脚之处。
陈止为跟随同来的几位名士都准备了住处,随着他在代郡的权势巩固、地位确认,跟随者们的住居条件也是不断攀升,到了现在,葛禄已经有一个两进两出的独院了。
他一进入院中,就有人迎出来,这却是随他同来的仆从,葛家怎么也有些跟脚,不至于让葛禄过得太艰苦,只不过这位在葛洪身边学道、侍候的时候,却都是一个人吃住,早就习惯了,所以这次带来的人不多,前前后后不过五人,使得这偌大的院子颇为冷清。
不过,今日他进院子,就听到院中有人高歌,随后有自家仆从迎上来,低语道:“那位李道长来了,正在屋子里等道君,只是看他的样子,有些不善……”
“李不匿来了?”葛禄一听,却是眼中一亮,“正好,我正要见见他,让这道友给太守看气。”
第六百零七章 大山有龙分大小()
“道友此番不知去了哪里?”
葛禄踏入正堂,便看到一名道人正敞着衣扣,放声高歌,见有人来也不以为意,依旧是口中放声,直到葛禄的询问声传过去,那人才收敛声音。顶点
“见过道友,”这放声之人身着道袍,赫然便是当初与张景生等人同至代郡的道士李不匿,“贫道这一去,可是去了不短距离,见识了一番。”
这个道人李不匿承袭的是五斗米的教统,和葛禄严格来说不是一家,只是李不匿本身却不是西南教派的成员,也不入当下分化的几个主要道派,算是一支散户,和葛洪一系有相似之处,是以还能相容。
他先前在代县露面之后,就拜访过葛禄,两人谈玄论道一番,虽不能说亲近了,但至少融洽许多,在这之后李不匿先后几次拜访,算是和葛禄有了交情。
葛禄也知道了其人所学为何,本事几分,有了几分认可,但自那鲜卑、匈奴入侵的消息传来,李不匿的人却忽然销声匿迹了,现在风平浪静却再次出现,葛禄心里多少就明白了一些。
他也不客气,来到李不匿的对面,便坐于蒲团之上,笑道:“道友之前抵达代县,也对我家太守颇有推崇,隐隐有投靠之意,更是让人引荐,怎么一转脸人就没了?莫不是因为先前那可薄真部的宵小打来,让道友惊惧,当即就溜之大吉了?”
“趋利避害,乃人之常情,宛如水往低处走一般,又有什么奇怪的?”那李不匿反而哈哈大笑起来,随后看了葛禄一眼,微微一愣,随后那手指微微弹动。
那葛禄却也笑道:“既是趋利避害,何故又回来了?如今这城里城外,都说着有段部几万大军要来围攻,这势头纵然比不上四方大军围困棘城,但声势上恐怕也不逞多让了,那知道厉害的商贾也好、百姓也罢,乃至几大世家,都在不断转移着,怎么你这惜命之人,反倒是回来了?”
不过,面对询问,李不匿却未回答,反而是从怀中取出了九枚铜板,就这么顺势在身前一撒,旋即口中念念有词。
葛禄见了,也不多言,只是看着。
约莫过了几息,那李不匿面前的铜板纷纷停下跳动,这人一看,随后便一脸笑意的对葛禄拱手道:“恭贺道友啊,喜事!”
葛禄心中一动,问道:“这喜从何来?”
那李不匿便指着周围说道:“今日贫道来此地,见了你这新宅,便知你正在运势之上,你这屋舍看着不大,但院墙不高,周围又没有甚遮挡,内外通透,观你这院中门窗,每天早上人一走出来,便可见初升之阳,此乃三阳开泰之格局也,合泰卦,乾上坤下,是要从地到天的征兆,必然是你要步步高升了。”
葛禄倾听不言,他所学之事,虽然涉及这般神仙术说,但并不精深,此时便是想要想要与之探讨,却也无从说起。
那李不匿的话倒是没有说完,跟着就指着身前的九枚铜板,继续说道:“今日一见你人,便见你命格生旺,暗盒坎水之一,归贪狼星,此星命盛时,王竹旺丁旺财,主出名升官啊,你说这还不是喜事?”
他说着,晃了晃脑袋,笑起来:“我等所学,虽有其异,但若要发扬,追那运起之人乃是捷径,道友若借陈太守腾飞,于道脉而言,也是一桩喜事。”
葛禄这时才开口道:“如此听来,道友是说当下这场兵灾,根本威胁不到太守?”
“非也非也,”李不匿大摇其头,“正所谓龙有飞腾日,鲤鱼跃门时,但凡这勃发之运,皆循其归,此处若有升腾之时,也是依托于此,是循那太行大脉而起,如今匈奴起势,便是应太行之干,是以战局并州,虎视周遭,这便是应了大干龙之运,而此龙既生,则乱北地,生诸多小干龙,是以有诸镇并起之势,太守若能一鼓作气一跃而出,自然是天高海阔,龙腾九天,否则便有大运,也是白搭。”
葛禄听着却知乃是望气五行之说,却也不以为意,他本就有请教李不匿这些的意思。
“这些话听起来玄妙,其实细细分析,也有缘由,其实就是匈奴起兵,乱了朝廷的秩序,让北地的制约少了很多,朝廷很多事难以顾及,于是就有了几个封疆大吏军政在手,恩威出于自身的机会,从而出现了割据的苗头。”
心里这般想着,葛禄嘴上却问道:“何为大干龙?何为小干龙?”
李不匿拿起身前酒,一饮而尽,随后笑道:“夫大干龙者,干中之干者也,其祖皆出名山,跨州连郡,延袤几千百里,乃正气所聚,钟灵毓秀,观周遭之地,唯太行是也,如今天星倒悬,人间多灾,洪旱蝗震不绝,是以太行之龙运四散,方有北地之祸,太行脉震,龙气出之,为四方得。”
葛禄听着却皱起眉头,实际上他之前与陈止接触,也曾听陈止和那鲍敬言谈论天灾**,那鲍敬言乃言什么天道有常之类的,都被葛禄斥为异端妄语,不过到底是听了一些来,其中便听陈止说够什么小冰河时期,以至于天灾不断之类的。
本着道士的职业素养,葛禄当时就想予以斥责,以正视听,明神灵之言,但到底知道维持神秘感,又碍于身份,不好扫陈止之言,生生忍耐下来。
当然,里面一个很关键的原因,便是那鲍敬言之言,又有其理,还有其证,自成体系,可以自洽,葛禄跟在葛洪身边,也曾听过两人相互论道,知道以自己的水平,若不能有完整的体系,贸然反驳只能是自取其辱。
现在听得李不匿一番论述,顿时觉得茅塞顿开,感到观点有了,理论基础也建立了,顿时起了知己之感。
对面的李不匿这时又提到了“小干龙”,就听他道:“我观太守之相,当是应了这小干龙之运,夫小干龙者,即为干中之枝也,亦自大干龙分来,分龙之际,必有大星辰崇山高垅为祖宗,即张子微曰:‘分龙定起大星辰。’是也!小干龙一分,自此离祖而行,离楼下殿,迢递奔走,与大干龙气势相类,特长短不同,大干龙极长,动辄千里或或百里,小干龙只二三百里,或百余里,此亦基业之运也,若可巩固,公卿可期!”
第六百零八章 匈奴祚短,群起瓜分()
“公卿可期……公卿可期……”
咀嚼着这四个字,葛禄缓缓点头,但旋即又问道:“听道友之言,莫非很看好那匈奴,若匈奴应了那大干龙,岂非北地都有可能易主?到那时候,匈奴势大,陈太守镇守代郡,为边疆要地,到时候不管是退避,还是直面,岂不是都要落入藩篱,进退维谷?”
“非也非也,”未料那李不匿又是摇头,“匈奴之起,应的是大干龙之运,但其本身却非大干龙,凡干龙不可以星体拘之,唯崇山大垅,入白浪涌波,层峦叠嶂,牵连而行,连绵不绝也,这匈奴既承此大运,便当一往无前,运起之时,能勇猛精进,无所阻挡,或可成事,然而也只此而已,太行龙脉乃蜿蜒之脉,自东北而至西南,不越北方半壁,得其运者,若不能南下,气吞山河,则国祚不过半百,是短命之局。”
他说到这里,忽而笑了起来:“更不要说这匈奴自太守起名之后,屡屡受挫,先有小王被斩,又有大将断臂,连那老胡酋都因太守之文,一命呜呼,此乃时运不济之相也,可见他因太行大脉而气,但其族德行浅薄,却当不得这般大运,乃为王前驱,经云:干龙若是有鬼山,横转一边安处宽。又云:凡山大曲水大转,必有王侯居此间。那匈奴如今一再受挫,便是时运转了,那太行大运,便要偏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