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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5章

冠绝新汉朝-第3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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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需如此,”人皇陛下摇了摇头,跟着笑道:“你只管去那北地的代郡就好,就说是朕让你去的,然后把你跟朕说的这些个见闻,去和陈卿再好好说一遍,他定会欢喜的,还有这坤舆图,也一并带过去……”他指了指身前的那张图纸,“过去,在洛阳时,他就时常与朕谈及此事,这次朕也得让他开开眼了。”

    那人闻言颇为诧异,忍不住询问起来:“我的陛下,那北地是哪里?代郡又是什么地方?为何要让我去往哪里?我这次过来,是带着伟大的敬意,是想要前往传说,地面都铺面了金砖的伟大洛阳……”

    “不用担心,你去了北地,很快就能来洛阳,而且这次同行的,还有其他几个西边、西域,乃至泰西之地的商贾,并非是你孤身一人,而且朕也会尽快将陈卿召回来……”

    这边还在说着,忽然有宦官过来传讯,就是通报皇帝有关广汉王的决定的。

    刘岱听了之后,却是略感不快。

    “怎的这么快就要走?当初来的时候,是皇兄说要来的,还说让朕在这里好生修养,多见异域之情,这才过去多久,他又要走了,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听着皇帝的抱怨,又是事关着那位摄政的广汉王,边上的宦官们都不敢吱声,连之前与皇帝说话的异域商人都‘露’出诧异之‘色’,唯独莫安节前行两步,来到刘岱的跟前,说道:“陛下,广汉王之举,皆是出于公心,是为了江山社稷,您也该以社稷为重,不该这般言语才是。”

    刘岱听了只是点头,跟着不在意的问起缘由,那报信的宦官就说起了四家围攻慕容一事。

    “是幽州出了事?”刘岱很是诧异,随即追问道:“那代郡有没有事?陈卿是否安好?”

    “陛下!”莫安节忍不住提醒起立,“当下的关键乃是东北战事,此事关系大汉边陲安危,岂可等闲视之?您该关心的,理应是这慕容之事!”

    刘岱听得劝谏,尽管这心里还有许多不乐意,却不得不点头,让那带话人回去通报刘出:“说与皇兄,就说朕知之,让他安排一下,尽早回洛阳吧。”

    等人快走,这位皇帝还是忍不住补充来一句,说道:“还有,让人打探一下,代郡那边是否安稳,陈卿可曾被‘波’及?若是有什么变故,即刻宣他入京,就说朕要见他。”

    “陛下,”莫安节颇为无奈的道:“陈止如今为一地太守,岂能擅离职守?”

    “朕知之,”刘岱一脸狡黠,“是以朕是宣他来见,不是让他去职,若是那北地安稳,自然无需过来,如果不稳,就让他在京城待到安稳,如此一来,既不用身陷险境,亦无需担心事后被追究责任,岂非一举两得?”

    对于这样的‘私’信,旁人也只能无可奈何,随后整个临时朝廷都行动起来,进行着回归的准备,与此同时,一道道书信从关中传入洛阳,又从洛阳传入天下各地。

    那位北地枭雄王浚,亦得了一封,他拆开之后,就仍到一旁,冷笑道:“什么时候了,我哪里有功夫去理会陈止的安危。”话落,对身边的几名幕僚道:“给我问问汪荃,让他给我把代郡的情况,以及他的打算说清楚。”

    话音落下,他走出营帐,外面是无数营帐,连绵起伏直到几里之外,更远的地方,是一座雄伟城池。

第五百五十五章 陈氏有上中下三策() 
“前线回报,王浚的兵马已经离开驻地,直奔大棘城!”

    慕容棘城的议事厅中,慕容廆高坐主座,正听着下面人的汇报,眉头紧锁。更新快无广告。

    下面众将齐聚一堂,听着那汇报过来的信息、情报,都是面色凝重。

    “当下高句丽围城东,段氏鲜卑围城西,宇文部围城北,而那城南显然就是要交给王浚的兵马了,其人的主力虽然还未抵达,但已经有前锋小股来到,在城南布防了。”

    随着战报被不断的传递过来,这议事厅的气氛,越发的凝重起来。

    “当下这情况,就有些复杂了,”有将名慕容平,为慕容廆的族弟,这时候上来抱拳说道:“王浚的兵马,听说在四五万左右,他们一来,就是十五万大军围城了,咱们如何还能守得住,更何况,兄长你还误信那中原汉儿之言,派人分兵,更是局势不妙。”

    说话的时候,他有意朝议事厅的一角看了过去,在这慕容平视线的尽头,正是端坐不语的何经。

    慕容廆没有说话,眉头紧锁,看着面前桌上的地图,似乎正有难以抉择的地方。

    坐于慕容廆身侧的慕容皝,忽然对何经问道:“先生怎么看这件事?我记得当初你说陈太守的三条建议,是有上中下三条的,那下策不就是坚壁清野之说么?不知道陈太守是怎么看待此事的?”

    何经闻言,仿佛猛然惊醒一样,坐正了身子,清了清嗓子,才道:“彼兵远道而来,本该坚壁清野,绝往来之粮草,如今这东北地界,除了我慕容一族,都不重农耕,如那段部、宇文部等,还有这浓厚的渔猎残留,其行军打仗不像中原人那样,会备齐粮草,是以常常轻装上阵,当地就粮,若坚壁清野,则彼无粮可得,我慕容人数不占优势,但固守城池,待彼粮耗尽,则兵马自退。”

    “此法不错,为何不用?”慕容平立刻质问起来。

    “若只有三部来袭,则用之也无妨,但问题是还有王浚的人马,”何经不慌不忙的解释起来,“王浚之兵,骁勇善战,号称五万,算上后勤辎重,怕是要超过十万,此人一来,则联军补给之难就迎刃而解,最后怕是要将城中的粮食耗尽了,也不无可能。”

    听的这话,慕容平也不好多说的,毕竟宇文部、段部的两部鲜卑,连同高句丽不善以后勤而兴兵,但王浚乃是中原之人,秉承兵家之说,虽好驾驭胡骑征讨,但这次带来的兵,都是本部人马,是按照汉家的调兵遣将的,这种拖延的办法,也就没了优势。

    慕容平也明白里面道理,随后追问起来:“那现在所选的,是下策不成?派慕容翰带领一部分人马出去安营扎寨,这不是分兵之策么?本来比起这来犯的联军,我等的兵力就不占优势,为此不得不将各地的兵马都召集过来,好不容易在大棘城集结了几万人,还要分兵一部分出去,万一被各个击破……”

    “这并不是下策,”慕容廆直接打断了慕容平的话,也只有他这个身份,才有资格在这个时候出言打断慕容平了,“你也是知道的,对方可以说是四国联军,是四方兵马被集中起来,无从是从哪个方面来看,我慕容部都出于劣势,若无意外,断无胜理,想来如今这天下各地,但凡知道这边消息的人,都料定了我慕容部是必败无疑吧?”

    “不错,”何经点点头,“我与陈太守交谈的时候,他就直言不讳的说道,不能与我慕容结盟,因为此战之后,慕容被除名的可能性极大,因为那四家有草原的勇士,又有中原的法度,兵力又占据优势,季节的选择上也有很大空间可供施展,局面非常不利。”

    “哼,”慕容平冷哼一声,瞥了何经一眼,“既然不愿意结盟,那说这些又有什么用?说到底,也不过就是推脱之言。”

    “非也,”何经摇了摇头,“陈太守所言的上中下三策,却有其用,其中这固守以待敌军粮尽,为上策;而让人领兵外出,分兵屯守,成犄角之势,内外呼应,以待变化,实乃中策;下策便是要主动出击,迅速决战,在敌军还未站稳之时,集结优势兵力,快速出击,则一领头兵马痛击,将之击退,以破联军之势,随后转而横扫,将联军逼退!”

    听着何经所叙述的,陈止给出的上中下三策,在场众人都露出了沉思之色,但很快又有人摇头起来,口中说着太过凶险之类的言语。

    何经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于是直白的说道:“陈太守虽然不言结盟,却还是说了对这次围城之战的看法,而且他很清楚的点明,此战我慕容居于彻底的劣势,如果想要以弱胜强、以少胜多,那么就要行险!行奇!越是危险的举动,越是能翻转局面,越是能改变局势,乃至让我等战而胜之!”

    这话通俗来讲,就是你慕容部当下没有意外,那是基本完蛋了,想不完蛋,只能制造意外,想要安安稳稳的忍耐,最后局面迎刃而解,那是不可能的,毕竟对方也不是笨蛋,纠结了这么多的人马过来,又如何能轻易放过?

    况且,对方也是做好了许多的战争准备的。

    慕容平等人闻言一愣,随即陷入思考,而慕容皝也是第一次听闻这些,同样意外,只是一看父亲慕容廆的样子,就知道这位鲜卑单于早就知道了,兴许还和何经探讨过许多。

    “实际上,我与陈太守交谈的时候,他就明确说过,战争准备双方都在做,但比起慕容部,四国联军更占优势,如果拖延下去,慕容部的战争准备做得再怎么全面,也比不过四方联军,所以应该提前引发战端,乱中取胜,因为这提前交战也是一个意外!我慕容部要取胜,要逆转,要撑过这个难关,就得靠着一个又一个意外!”

    “但世上没有这么多巧合啊,想要有巧合,就得有算计,得自己布置,”慕容廆看着面前的众将,“我不瞒你们,在何经回来之前,我这脑子里是没有什么清晰的计划的,但他带来的陈止之言,却给了我启发,虽是上中下三策,上策看起来稳妥,其实最是不利,其实是下策,因为联军一来,我慕容部的势力土崩瓦解,若不能将之击退,时间拖得越久,这领民部族越是分散,力量越是衰弱,所谓稳妥,不过是苟延残喘,还是那句话,没有冒险,这个难关是很难过去的,毕竟联军那边也是准备了很久的,不是过来走个过场。”

    慕容廆这一说,众人再一想,也能明白过来,只是等于当面否了慕容平的说法,让他的脸色有些难看了。

    “至于那下策,主动出击,现在也已经过了时机了,但之前还是有机会的,只是我权衡过后,还是没有选择这个策略,”慕容廆并不隐瞒之前的想法,“这个下策,从战果上来看,其实是上策,但同样的,付出的风险也很大,如果一切顺利,能击退对方,可但凡有一点出入,那就是我等被全歼,再无翻身可能,因此不可选择。”

    “所以,最后就选择了中策?”慕容皝算是听明白了,“只是中策往往中庸,万一兄长所领兵马,被人击退、击败,那就白白损失兵力,不过也可以退而求其次,再用余下的兵马,守城以拖延。”

    “不错,”何经点点头,说起了当下的局面,“翰公子出城之后,虽然遭遇了拦截,但单于之所以挑选他来领军,就是看中了他的领军才能,果不其然,翰公子出城的这两天,不光没有被围剿,反而伏击几次,站稳了脚跟,毕竟那几方联军为的是整个慕容部,不是要和小股兵马缠斗,眼看不好歼灭,就想着尽快破城,至此那外出兵马这一环,算是稳了。”

    众人听到这里,都松了一口气,他们毕竟只是将领,不知道全盘局面,知道有慕容翰领军出兵这件事,却不知道结果如何,现在知道站稳了脚跟,才算放心下来。

    但接下来又该怎么办?内外配合,冲击敌阵?

    “可就算这样,外面的兵力还是比我慕容部多上太多了,兄长领军在外,固然有了一个支点,但也无法打穿敌军,”慕容皝提出了这个问题,“或许陈太守的三策,确实帮助我们奠定了些许基础,有了一点指望,但接下来要怎么战,还是得靠自己,毕竟陈太守远在代郡,是无法了解这边的局面的,后面如何处置……”

    “这个还真不是……”何经却有些尴尬的出言,“其实后续要如何,陈太守也给指了一个方向,而且我与单于商讨之后,觉得颇为可行。”

    包括慕容皝在内,其他人都是露出诧异之色,伴随着怀疑的态度,朝何经看去,跟着又看了一眼慕容廆。

    那代郡太守,离着这么远,给个上中下三策也就罢了,这后续怎么打,他还能远距离给出建议?

    将信将疑中,众人还是决定听一听。

    不过,他们并不知道,这议事厅的种种情形,都被角落中的午马折纸收入眼底。

第五百五十六章 成信以待截,目的何在?() 
“慕容鲜卑,这次是难以翻身了,先前太守您与那何经,不管有什么交涉、承诺,最好都不要暴露,否则后患无穷,当然,若是你把我放了,我回去替你美言两句,兴许情况还能有变化。”

    一座小院中,略显憔悴和瘦削的吴阶,面对过来探视自己的陈止,笑呵呵的说出了这么一段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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