冠绝新汉朝-第3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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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想要借着这事,点醒各家?
正当众人这般思考之际,陈物则已经捧着那卷轴,来到了朱宪等人的跟前,并且奉了上去。
朱宪当然要给陈止一个面子,哪怕心里在意的是正事,也不得不正经接过来,然后就顺势取开,准备装模作样的赏析一遍,给点称赞。
只不过,那卷轴落到手中的时候,他就感到有些不对,等真正取开之后,目光一扫,登时就愣住了。
“这字……真是好字啊!”
一年的沉淀,陈止在书法上的造诣,又有了提升,是以这一手书法一展示出来,首当其冲的朱宪就愣住了。
那朱完也上前看去,不由叹息道:“难怪太守的书法之名,传遍南北,当真是上品之字,也无关乎祖父求墨宝了,这一幅字,当真令人惊叹。”
两人的表情和话语,当然也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只是距离的关系,看不清上面的字,只能是远远看着,但他们这一看,顿时就意识到不对了。
“怎么这字轴上的纸,还在反光,好像是上面蒙了一层淡淡的光晕!”
原来,从他们的角度看过去,借着月光和灯火,虽然看不到写了什么,却能发现那写着字的纸面上,泛着光辉!
这样的事,可是让他们很是意外,过去没有经历过的。
“这纸是不是有些……太白了?”
忽然,唐资看着那纸上的反光,心中一动,想到了自己原先在意的事。
“莫非是传闻中,这位陈太守一力主持的那种新纸?不过灯光灰暗,月光皎洁,加上距离的关系,是不是我的错觉?”
他这边想着,不动声色的朝着另一边看去,目光落到了王家的几人身上,正好看到王左那脸上的震惊和意外之色,而对方的目光,也是紧盯着那张字轴的。
“哦?看这样子,好像有点意思。”
收回目光,唐资摸了摸下巴,看着那张纸,陷入了沉思。
与此同时,其他人同样也在因为也都在关注着那张纸,一个个神色变幻不定。
按理说,他们就算是发现了纸张的不同,心里惊讶,也不该表现的这么明显,然而这段时间以来,陈止的种种动向,早就成为各家关注的焦点了,对于他一力主持的纸坊,更是被各方关注,很多人都在猜测,为何这位新任太守,会对造纸这件事这么上心。
现在一发现朱宪手中的纸,居然在灯火下能够反光,这心思顿时就有所不同了。
实际上,这纸的反光,其实是也是特定时间的产物。
陈止所主持制作的这张纸,洁白而通透,整个纸张的厚度不大,又用了几种新的工艺和技术,杂糅了多种原材料,但比起后世的纸,还是大有不如的,只是占了时代的便宜。
现在之所以反光,是由于施胶与浆汁的作用,更大的原因,还是夜色之中,有月光照射,使得纸张的白度又提升了几分,这才能反射灯光。
如果是在室内,灯火通明而无月光,这种反光也不至于这么明显。
不过,注意到众人的表情和态度,陈止很清楚,自己这次宴请众人的一个目的,已经是达成了,但他也不说破,而是坐在上面,笑看眼前局面。
反倒是正在看那篇文章的朱宪,只是惊叹于上面的书法之美,如痴如醉的看了几眼,这才恋恋不舍的收回目光,但忽然就注意到满院人的奇特表现,不由一愣。
这群人怎么了?难道也看到了上面的书法?不对呀,这对面唐家的几个人,除非有透视眼,不然如何能透过纸背,看出书法之精妙?
他这边正想着,却发现身边的侄子朱完,也是一脸目瞪口呆的样子,不由问道:“完儿,你看这篇文章如何?”
朱完吞咽了一口,却不回答,而是指着那卷轴道:“叔父,还请将这文章拿来给我摸摸。”
摸摸?
朱宪笑容一窒。
这书法从来都是品味、欣赏,哪有你这种说法的,还当着这么些人的面子说出来,让人听了难免暗笑,怎么这个朱完,平时挺稳重的,这会却做出这般举动。
心里想着,他暗暗摇头,打算回去好好说道说道,但众目睽睽之下,也不好立刻就说什么,于是便将那文章递了过去,故作无事。
没想到,朱完接了文章,虽也在意书法之美,但也只是沉浸片刻,就上下其手,用那手指一寸一次的触碰和感触写字的卷轴。
朱宪顿时大皱眉头,终于忍不住道:“你这是做什么?未免太不庄重,有失体统吧?太守好心写了文章,你岂可这般,万一弄了无损,如何给太公交代?”
朱完这才如梦初醒,赶紧认错,跟着就道:“叔父恕罪,实在是这写字的纸,令侄儿太过在意了。”
写字的纸?
正所谓灯下黑,他朱宪被书法吸引了心神,沉浸其中,现在还在回味,以至于忽略了其他,经朱完这么一提醒,才有所察觉,再看那纸的时候,神色已经有了变化。
正当他要说话之际,已经有个声音当先响起来了——
“贤侄,这文章,能不能也……给我摸摸?”
又是一个摸摸,但朱宪却已经不意外了,因为他正回忆刚才的手感,这心里依然明白,正想着拿回来再摸两下,验证感触,却听到这个声音,寻声看去,却是那王家的王淀。
王淀手底下的产业,正是纸坊!
此时,他的脸色阴晴不定,眼睛里有着混杂着好奇、惊讶于担忧。
第四百六十三章 捉摸不透,择一家而言商贾事()
“敢问这纸……”
等王淀仔细的打量了那纸之后,就朝着陈止看了过去。
“这纸如何?”陈止也不啰嗦,干脆的反问了一句。
王淀沉吟了一下,一咬牙说道:“这纸材质堪称上成,在下也是干这一行的,也曾在南边的几个大城,见到过好纸,但和这张纸比起来,似乎都有不如,不知道是从哪家工坊中诞出?”
他这么一说,本来还只是惊奇的人群,怒视就有了炸开锅的趋势。
他们本来只是觉得这张纸不错,比这代郡之人平时所用要好上许多,要知道,代郡这个地方,普通的粮食尚且无法完全自给,更不要说士人阶层更高追求的些许物件了。
“真的假的?有这么厉害?”
“比南边的纸还好?这怎么可能?”
“对啊,此纸显然是出自太守的工坊,那就是代郡出产的,如何能有这般评价?”
众人的目光聚集过来,一个个眉头紧锁,脸上露出了困惑之色。
这张纸的来历,他们都猜得出来,无非就是陈止的作坊出产,但这作坊可是在代县城中,是代郡的本地造物,能比南边的东西还好?
“假的吧,用咱们本地之物,造出来的纸,能好过南边的?”郑知嘀咕了一声,和身边的郑盾对视了一眼,随后听到了自家叔父的吩咐,就同时起身,冲着陈止拱拱手,随后离开了座位,凑近王淀,也想要摸一摸,其他人自然是如法炮制。
一时之间,人人起身,不断凑近,便要往上面摸一摸。
奈何众人这么一番动作,却把王淀惊醒过来,赶紧就下意识的把东西往身后藏,但他这边刚动手,旁边的朱宪已经是一手抓住,然后顺势抽了回去,三下五除二的卷好,藏在身后。
“朱兄,你这是做什么?”王淀眉头一皱,有些不悦了,自己都还没摸清楚呢。
朱宪笑道:“这东西,是我家太公所需,太守好心赠送,若是让诸位这么摸来摸去的,万一摸出个好歹来,我回去没法交代啊。”
“你呀,你呀……”
王淀的心里好似有蚂蚁爬来爬去,偏偏他自家就有这般产业,当然关心那纸的材品,奈何朱宪说的在理,终究不好抢夺,况且周围还有这么多人虎视眈眈,也不好出手。
但想到那卷轴来历,心中一动,又朝陈止看了过去,期待着他解释这纸的事。
谁料陈止却话锋一转,说道:“诸位,今日有不少代郡俊杰到来,其中还有几位,不久前去了屯兵之地,被汪将军的人亲自送来的……”
这话一说,众人登时一个哆嗦,那种种念想迅速消退,再次想到了他们担心的事。
“看来诸君和汪将军是很熟的,你们的家族与边军也有不少往来,既然这样……”
听到这里,众人的神色越发冷峻起来,不知道陈止会说出什么话来。
陈止扫视众人,忽然展颜笑道:“既然这样,诸位以后一定要做好桥梁,我在代郡理政治民,汪将军则是保境安民,这一文一武相合,才能让代郡安稳,所以今后我与汪将军得多多沟通,这就要靠诸位做这个中间人,传达两边的意思了。”
这话是什么意思?
莫非是知道局势不对,想要和汪荃和解?但从这位太守过去的传闻中来看,他也不像是个这样的人啊。
在众人的疑惑中,陈止再次停下了话来,反而招呼众人用餐,而在随后的时间里,对边军之事就只字不提了,让众人越发的疑惑、憋闷。
仿佛是知道了陈止的态度,偏偏又不能肯定话中真假,知道晚宴散去,依旧还是难以纾解。
这种情况下,当他们听到陈止特地让唐家的人,以及跟随唐家同来的鲜卑人,这种人的心思不由更加忐忑起来,再想最初的饭菜,中间的白纸,一个个都是心乱如麻,百般滋味在心头。
就连被留下来的唐家几人,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兄长,你说让咱们留下来,是做什么?难道太守他想要借助咱们唐家的力量?”唐允坐在堂中,等候着陈止的接见,却忍不住询问。
唐典眉头紧锁,点头道:“八成是有这种可能的,毕竟咱们家因为我的疏忽,被陆区打压了三年,想要重新崛起,就得有所依仗,想来太守也看到了这些,想要利用我家。”
“我倒觉得,不一定全是这个原因,”唐资笑了起来,“说不定太守的真正目的,会让咱们大为意外也说不定。”
“此话怎讲?”唐允楞了一下,“资儿,你要是看出了什么,就说一说,别绕圈子了。”
“很简单,”唐资指了指旁边的墙壁,隔着墙壁的另一边,坐着慕容皝,“若是要商谈这样的事,就没有必要将慕容留下来。”
慕容皝被留下来后,给请到了旁边的厢房中等候,这堂中除了刚才过来沏茶的仆从,没有其他人在,所以三人说话才能没有多少顾忌。
“但也支开了,”唐典接过话来,“不过唐资说的不错,这次将我们留下来,或许有拉拢我唐家的意思,但肯定还有其他的考量,咱们也不用瞎猜了,就等太守过来说明吧。”说着,他看向了唐资。
对这个庶出的侄子,他还是比较看重的,也知道是个人才。
唐资点点头,不复多言。
没过多久,陈止就推门而入,对这屋里三人笑道:“让几位久等了。”
几人连忙客气。
“客气话的,咱们不用多说了,”陈止摆摆手,然后坐了下来,“请几位留下来,是我知道唐家这三年的产业发展的不错。”
他见唐典、唐允的表情略显尴尬,就解释道:“这可不是讽刺,陆太守对唐家的成见,我是知道的,但寻常人家碰到了这事,说不定架势就要倾颓,但贵族却不然,虽也有损失,失了不少的地,偏偏通过产业、商贾之事,将那损失弥补回来了,足见能耐!”
三唐一听此事,先是一愣,跟着面面相觑,随后是神色各异。
那唐允是稍微放心下来,同时也是暗暗欣喜,觉得陈止果然是有借助他们唐家的意思,但唐典和唐资则眉头皱起,听出了陈止话中表现出来的、对唐家的熟悉。
一个上官,这么了解自己的家族,明显是特别调查过,这未必是好事。
“三位也不用担心,我了解这些,不是出于恶意,而是有心和你们合作。”陈止看着三人,缓缓说出这话。
唐典依旧还是皱眉,但唐资则心中一动,试探性的问道:“太守所说的合作,指的莫非是那纸坊?”
“不错,唐公子果然敏锐,难怪能将唐家的产业扩大,”陈止点点头,毫不避讳的说道:“我那纸坊的出产如何,想必几位已经亲眼见过了,半个月内,这纸就能大量出产,到时候这般材质的纸张,如果向外贩卖,自有不菲收入,只是我毕竟为官,手下也没有合适的商贾,因此就想着找人合作。”
“所以,太守就看上了我唐家?”唐典微微点头,随后有看了唐资一眼,“唐资,你来与太守分说吧,这商贾之事,我亦不甚清楚。”唐典或许是真不擅长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