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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5章

冠绝新汉朝-第3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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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时候,随便找百多个人,兴许就能找个皇叔、皇伯什么的,不差刘备这一个,这个称号,可以锦上添花,但也得等皇帝认你了再说,怎么让皇帝认你?

    最起码,你得从草鞋专卖铺,一路打拼到一方诸侯,最次也得是省长那个层次,再往中央这么一去,指不定就能得到官方认证了。

    这样的情况下,陈止第一次听闻刘备,就是有关鞭打督邮的事了。

    而就连这件事,都是刘备精心策划的,是他在不知前路如何之时,咬牙拼出的一点名声。

    督邮,乃朝廷派去考察地方官员得失的官员,有很大的权柄,可以临机决断,夺官去职,而派出督邮的大背景,实是源自朝廷的一项善政——

    当时汉廷财政艰难,又有各地反应,那些没有经过正规途径,靠着黄巾军功得官之人,在各地倒行逆施,扰乱了很多地方。

    这也正常,马上打仗的人,突然为政一方,不是科班出身,能做好的是少数,而且那个时候,只能通过战功出头的人,多不是世家子弟,得不到教育机会,很多都是文盲,而且过去贫穷,一朝权在手,哪有不横征暴敛、贪、污】腐、败的。

    正因如此,不知有多少投诉直奔京城,促使朝廷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就是将这些得官的野路子,都给撸下来。

    如此一来,就苦了真心要有一番作为的了,因被贴了标签,成了一个整体,个人的能耐反而不重要了,只要你是黄巾军功得管,都得下马。

    刘备就是这群倒霉蛋中的一员。

    当然,也有少数世家子弟是顺着黄巾之乱而起,但这群人没有人会去找他们的麻烦。

    不过,朝廷做事讲究个名正言顺,总不能平白就把人家的官职拿掉,这也显得朝廷刻薄寡恩,所以督邮的作用就体现出来了,派将出去,最不缺的就是种种借口,顺理成章的拿掉,再宣之于众,让人觉得是为民做主,舆论士林宣传一下,马上百姓就交口称赞。

    不知道有多少黄巾起家的人,栽在这个上面,还因此坏了名声,不得翻身,而且因为通讯的问题,这边下马了,那边还不能及时得到消息,往往没有警惕。

    但刘备不然,他在督邮上门的第一时间就有所警觉,很快发现了对方目的,并且意识到自己无法抗衡朝廷的意志,索性演上一场,说是这督邮要吃喝拿卡,要贪墨民脂民膏,所以他刘备不屑与之为伍,鞭打一番,挂印而去。

    不要觉得挂印而去,是多么潇洒,当初刘备为了这么一个官,在京城求爷爷告奶奶,最后还是沾了别人的光,被捎带上,才能为之。

    现在官印一扔,前路如何,他根本就不知道,他又不是穿越者,不知道天下将乱,不知道汉室将颓,不知道群雄并起,也不知道天下三分。

    那个时候的人,还以为汉家还当三百年。

    就这么一个不起眼的人,咬牙扔掉了好不容易得来的官印,不知未来如何,走的时候,声情并茂的一番演讲,刻意泪如泉涌,以此养望,被百姓所记。

    无权无势无世家,只能从名望着手,最起码,他比陈止多了清白名籍,还可为之。

    就是这么一番手段,非但没有让朝廷得到名声,反让刘备刷了名望,不过后世之人,往往记住了刘备的演技和眼泪,将他描述为反复无良之辈,忽略了他的手段和警觉,仿佛这是个事事靠人的泪包。

    “成事从来无善辈,但说立国称帝靠的是眼泪,那不是对其他人的侮辱么?岂不是说,这个时代绝大部分的人,都比不上一个只会哭的?这种逻辑,小孩子都能明白,难道还会有人被迷惑?哭能哭来天下,那天下人应该都不会哭。”

    摇了摇头,陈止收敛思路,停下追忆,看到对面的拓跋郁律,正眉头紧锁,思考着问题,知道对方终于意识到一点问题了。

    不过,很快拓跋郁律又问道:“就算如此,但九品之法,终究还有局限,为何当初不多考虑一些?”事到如此,二人的对话,已经由单纯的局势分析,有了变化。

    “当然不是,我在秘书省为官的时候,看过几本文献,上面对九品法的描述,和如今不同,观其行间之意,这九品法在建立之初,本意是调节士族流动的方向,掌控士族舆论,乃至接纳士族意志的尝试,不只是九品之法,就连之前用官僚代替世卿,也是为了倡导价值取向,打破地主豪强对权柄的掌控,只可惜,让狐狸制定法度管理狐狸,再由狐狸去长期执行,又怎么会不变味?”

    拓跋郁律一愣,沉思片刻,最终拱拱手,露出了心悦诚服之色,点头道:“原来如此,在下这次是真的受教了,也知道该如何做了,有话要对陈君明言。”

第四百三十八章 结盟与人口() 
“哦?”陈止眼神微动,“拓跋兄此言何意?”

    拓跋郁律就道:“陈君对这些想的这般透彻,如今有执掌一郡,定是有心大有作为的,以你之才,就算是只是一郡之地,肯定也能积攒惊人实力,我若是现在就投靠了王浚,未来王浚与陈君意见不合,让我对你不利,那可就左右为难了,若是不从,难免被人说是背信弃义,可一旦相从,不说坏了你我交情,就说对上陈君你,我就没有半点把握,所以……”

    “所以?”陈止从那话中,已经听出了一些,有所猜测。

    “我回去会告知叔父,跟他提议与陈兄你结盟的可能,如此一来,不管是匈奴威胁,还是我鲜卑内战,乃至王浚对陈君的压力,都可从容应对,只不过……”拓跋郁律说着,观察着陈止的表情,希望从对方的脸上,看到意外和经验之色,可惜他失望了,陈止深入如常,连眼神都不见变化,就好像拓跋郁律说的,是什么无关紧要的话一样。

    拓跋鲜卑虽是草原部族,但能与匈奴汉国缠斗许久,还不算扩大,乃至屡屡让匈奴吃亏,足见岂能,连王浚都会抓住机会,想方设法的笼络,又何况是一方郡守?

    若是代郡能引拓跋为援,局面就能彻底打开,不复之前的凶险,要知道陈止被从广宁换到代郡,所面临的问题,主要就是自身的力量不够,难以镇压局面,如果能借得近在咫尺的拓跋鲜卑,至少能加快他立足的速度,然后发展自身。

    另一方面,按着拓跋郁律的说法,鲜卑内战已是确凿无疑了,如果能和拓跋部有约定,代郡也可以省去很多的危险,至少有拓跋鲜卑的威慑,一些小部族在失去钳制后,也不会在代郡行过分之事,因为这些部族,往往都是畏威而不怀德,不会考虑后果,但会担心大族报复,从而有所收敛。

    与此同时,这样也可以让陈止有了一点实力,和王浚谈判,当然,其中也有风险,这实力毕竟是外来的,原本王浚可能只是担忧,但知道陈止联络了拓跋鲜卑之后,这担忧手不定就要变成顾忌,从而将这位北疆半主的目光吸引过来。

    福祸相依,是危险也是机遇,就看如何拿捏。

    “不过,鲜卑人不会平白无故的伸出援手,他们是有自己的利益诉求的,我要和他们结盟,不可能只得到好处,一样要有付出,就看拓跋郁律想要什么了,如果权衡之后,可以接受,也不是不行,只不过拓跋鲜卑毕竟是原本历史的主角之一,不可小视,我如果真的和他们合作,千万不可以掉以轻心,更不能滋长他们的野心和力量!”

    带着这样的想法,陈止便神色不变,问道:“贵族自匈奴与朝廷停战之后,多有困境,否则也不会考虑与王刺史结交,如果因为我的一番分析,就改变主意,怕是太过儿戏了,况且明人不说暗话,陈某能给拓跋部的好处有限,而且拓跋兄你也不是族群之长,恐怕是做不得这个主吧?”

    见陈止这时候,还能冷静分析,指出关键,不由佩服,但转念一想,对方刚才的一番话,把自己长久以来所想之事,都给剖析了一遍,这眼光又怎么会差?

    于是,就顺着其人的话,继续往后面说道:“当下我族是有困难,我那叔父也有打算,就算有心,也未必肯从我言,不过我虽不是他的亲子,但这些年南征北战,功劳苦劳皆有,族中也有些影响力,之前更是替叔父分析过局势,他对我的能耐还是认可的,因此真要是得了些说法,让我族与陈兄结盟,也是可能的。”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话锋一转:“不错,陈君你肯定也明白,结盟本就是为了互惠互利,因此陈兄也得有所作为,方可让我拿去,跟叔父说通,让他不会担心,此举会有所损失,进而放弃王浚,转而与陈君你亲近。”

    陈止则道:“王浚势大,拓跋部若是与他结盟,最终会成为他手中的刀,而我代郡比之幽州、平州,不可同日而语,力量差了太多,一旦结盟,难免会替拓跋的利益奔走,等于是拓跋部在中原的话事人,这本来就是好处。”既然是商谈结盟,谈及利益,那就不能局限在交情上,陈止便就直言不讳。

    这话倒是让拓跋郁律一愣,但旋即反应过来,笑道:“陈君,你说的不错,但这样的好处,总归比不上王浚的许诺,何况鲜卑内战,本来就是一次投靠的机会,拓跋部如果此时找准机会,投靠了王浚,他为了拉拢我部,定然会给出很多平时拿不到的好处,有了这样的基础,纵为其刀,那又如何?等消化了这番拉拢,我族势力更上一层,与王浚之间的关系,也会有变化。”

    “拓跋兄,直说吧,条件是什么?”陈止笑了笑,也不绕弯子了。

    拓跋郁律也笑了起来:“按我叔父的意思,投靠王浚,要先了解他的意图,随后在鲜卑内战中,再表明态度,只要王浚能牵制住匈奴,让拓跋部可以腾出手来,就会帮他围攻慕容部,所以,陈君你若能在战争开始之前,整合代郡,稳固了此地,再证明自己可以牵制匈奴,那我就可以跟你保证,定让拓跋部,与你结盟!”

    “匈奴如今何等强势,朝廷大军尚不可胜,何况我一郡之地?他不主动来找我麻烦,那都算好的了,我又怎么去主动招惹他?还要牵制一二?”陈止摇了摇头,“况且,就算我要与鲜卑结盟,那也是为了稳固局势,若是我整合了代郡,又能牵制匈奴,那何必要与鲜卑结盟呢?此乃本末倒置,甚至我若是牵制了匈奴,得罪了他,又不被王刺史所喜,岂不是只能择鲜卑而从了?毕竟,涉及匈奴的事,连朝廷都会淡化处理。”

    “陈君所言甚是,是我疏忽了,”拓跋郁律沉吟了一下,最后有了决定,“这样吧,我听说陈君重视百姓农人,恰巧我部内外,就有不少来自中原的民众,其中还有大量是从并州逃难过去的,但我族难以全部安置,陈君若是能与我部联盟,那我可以做主,让这三万人迁入代郡,如何?”

    这个条件一说出来,纵是以陈止的定力,也不由神色微动。

    原因无他,实在是拓跋郁律的提议,对于整个代郡而言,对于他陈止来说,都是真真正正的及时雨。

    甚至于,从长期和发展的角度来看,这样一个条件,在陈止的心里,比之和拓跋部结盟,还要来的有用。

    当下,想要做事,想要有所作为,就必须要有人口,但比起南边的几个州,这北边的州,尤其是幽州和冀州,人口都在迅速减少,一直处于消退和流出的状况。

    一方面是天灾**,让很多的小民难以存活,另一方面则是这样的环境,让很多人变成了流民,朝着南边的州郡逃难而去。

    陈止在彭城的时候,以及北上游学之际,就曾经碰到过不止一次的流民队伍,相互之间有过接触,给他们分过食物,也和自己的家丁队伍发生过冲突。

    这些流民的主要来源,正是北方两州。

    这样的情况下,整个幽州的人口都在迅速减少。

    在陈止北上之前,他从杨结那边得到的籍贯纪录表明,此时整个幽州的人口,不过才五万九千多户,还不到六万户,而其中代郡就更少了,四个县的范围,也才三千四百户,单独算人口的话,恐怕只有一万五千多、不到两万人!

    一万五千人,这是个什么概念?

    放在后世,恐怕连一个普通的乡镇,都勉勉强强。

    而这一万多人,按照陈止当前掌握的情报来看,其中有**成,还掌握在代郡本地的大地主、大世家的手中。

    官府想要调动人手,必须要得到世家的理解和同意,否则麻烦之多,不可胜数。

    现在拓跋郁律却说,只要结盟,就能提供三万人口,是代郡现有人口的两倍!一旦得到,将直接改变代郡的势力版图!

    不过,陈止很清楚,人口对草原部族十分重要,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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